()趕到華盛總部的時候,景天和牧音都在。紀箐歌進門的時候,兩人似乎在吵架。見到她進來,兩人各自輕哼兩聲,旋即不再理會對方。
紀箐歌倒是有點好奇了。
景天這段時間一直被牧音壓得死死的,許是因爲覺得以前虧欠她太多,所以他對她總是百般忍讓。今天吹的什麽風,居然吵起來了?
“咳,你看我做什麽!”牧音被紀箐歌盯得有點尴尬,隻得出聲掩飾,“有什麽好看的。”
紀箐歌摸摸鼻子,旋即移開視線,“公司出了什麽事情?”
兩人還能有時間在這裏鬥嘴,看來應當不是什麽大事情。
景天輕咳兩聲,把事情的經過和她說了一遍。
事情的起因還是因爲黑麒幫。上次華盛聯手程家和青龍幫聯合擺了司徒衡一道,讓得他丢了顔面,這回趁着她出國,他私底下會有些小動作也不奇怪。
“好在我們事先有所防範,雖然有點損失,但是還在可承受範圍之内。而且,對方也沒讨到多少好處。”
又是黑麒幫?
她沒出國之前就擔心對方會趁機下手,不想他們還真的不死心。也是,眼見到手的肥肉就這樣沒了,以司徒衡的心性是不可能忍得下這口氣的。
要是對方來明的還好,要是來黑的……
“司徒衡身邊的風水師有什麽動靜?”紀箐歌把事情都過濾了一遍,把最關鍵的點找了出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他見了哪些人?”
那名風水師毫無疑問就是跟邰固藏和張浩等人一夥兒的,盯着他的舉動,說不定能查找到滅天這個組織的一些線索。
“他來了趟N市。”景天也知道這是個關鍵人物,聽到紀箐歌問起,想也不用想就回道,“隻是他到底見了誰,我們便不得而知了。”
負責跟蹤的人還沒跟多久便被他甩掉了,壓根不知道他到底與誰碰面。
紀箐歌倒沒有多失望,畢竟對方的本事在那兒,他們要想抓住他不是容易的事情。
“既然黑旗幫的人先出手,我們不回敬一下好像顯得不太禮貌。”紀箐歌摸着下巴,露出了個算計的笑容,“雖說不能扳倒他們,但至少可以讓他們知道我們華盛也不是那麽好惹的。”
景天本就有此意。
别人都說黑麒幫不好惹,畢竟對方是黑幫出身。明面上黑麒幫已經洗白,可私底下的手段如何很多人都清楚。不過,别人畏懼黑麒幫,不代表他們華盛也怕!
雙方本就是敵人,有任何的反擊行爲都不算什麽大事情。
兩人商定好了事情,這才雙雙把目光放在了坐在旁邊不說話的牧音身上。想到自己在機場時牧修文打的那通電話,紀箐歌勾了勾唇角,“對了,牧大哥有話要我轉告給你。”
她這話是對景天說的。
“什麽?”
“他說他牧修文的妹妹可不能就這麽随便被人拐跑了。”紀箐歌揶揄的沖着他挑眉,“按着他那話的意思,我覺得你可能要悲劇了。”
嶽父丈母娘都要找上門來了,她終于可以看景天的熱鬧了。
景天還沒說話,牧音卻先咬牙切齒的出了聲,“什麽?我哥這麽說?”
該死的,不是讓他幫忙瞞着家裏人嗎?
紀箐歌忙不疊的點頭。
牧音再也坐不住了,拎起自己的小包包站起來,火急火燎的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喊道,“我去打個電話,有事電話聯系!”
從頭到尾都沒看景天一眼。
“你們這是怎麽了?”紀箐歌原先不想過問,但牧音這異常的反應頓時讓得她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兩人未來會波折不斷,“吵架了?”
景天有點無奈,也有點煩躁。按着以前他是不可能會跟紀箐歌說起這方面的事情,不過想到兩人關系好,隻得淡淡道,“顔霓靈前段時間來找我,被她看見了。”
顔霓靈?
紀箐歌怔住了。
在事情落幕之後,她不是被趕出了華盛嗎?要不是景天看起以前的情分上沒有對她趕盡殺絕,她現在就該在牢裏關着。
當初她可是試圖盜竊公司機密,若不是他們有所準備,隻怕在那場争鬥中他們損失會更加慘重。
說起顔霓靈,景天的眼底也是隐隐有着厭惡,隻是沒有表現出來,“也不知道她怎麽想的,竟然還敢來求我讓我重新聘用她。”
想到她口口聲聲說着愛他,想到他不防被她抱住卻正好被牧音撞見,他的心中便有着說不出來的惱怒。
本來他跟牧音的感情就極其不穩定。許是當初說的話給她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她極其缺乏安全感,對他的事情變得很敏感。
紀箐歌也沒有想到顔霓靈竟然還有臉回來見景天,想到兩人方才的争吵,她也有點無語,“女孩子本來對這事情就敏感,你跟顔霓靈以前還……咳,你趕緊去哄哄吧,不然她繼續亂想,遭罪的還是你。”
她沒談過戀愛,不過見的多了,加上自己本身也是女孩子,當然知道女孩子生氣了需要哄。
無奈的聳肩,景天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算了,讓她先冷靜冷靜吧。我還得想着要怎麽應對她的家人。”
以前在M國的時候,牧音的父母對自己還算欣賞。可那時候,他是牧修文的朋友。現在他跟牧音在一起,兩老看待他的眼光肯定不
老看待他的眼光肯定不一樣。
而且最重要的……
修文可是知道自己以前跟牧音的瓜葛的,當初他就對自己不滿,要不是兩人感情深,隻怕早就反目成仇了。現在自己沒說一聲又跟牧音在一起,身爲妹控的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憐憫的看他幾眼,紀箐歌同情道,“你自求多福。”
說完這話,她又是忍不住微微失神。
上次去京城參加競賽,她卻意外的認識了容晏的母親以及他的妹妹,知道了所謂的容家。回來之後,她私底下讓人調查過那個家族。
不出意外的,容家是京城的權貴家族。隻要提及容家,即便是坐在最高位的領導人也得給三分面子。
若是将來自己要跟容晏在一起,肯定少不了波折。
想到自己的事情,紀箐歌也難得的歎了口氣。不想去想這些煩心的事情,她話鋒一轉,“伯母身體如何?”
她出國的這段時間,都是師父在幫馮枚調理身體。現在她回來了,當然不能再麻煩他老人家。
“恢複的很快。”
當初他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的母親的病還有治好的一天,現在的一切都好像是做夢似的。
想到自己的母親,景天又忍不住聯想到牧音,想着她方才那難看的臉色,總覺得有什麽事情瞞着他。
因爲心中有事,他再也坐不住了,“我先去處理點事情,你先頂我幾天班。”
紀箐歌不在的這段時間,公司的大小事務都是他一個人處理。如今她回來了,是時候讓她也嘗嘗自己忙碌得喘不過氣來的滋味了。
有點無語的看着他大步離去的背影,紀箐歌簡直哭笑不得。
自己可是老闆,這人到底還有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了。
不過抱怨歸抱怨,她也知道景天這段時間壓力挺大,畢竟華盛現在風頭太大,不少人都在暗地裏惦記着這塊肥肉。再有黑麒幫那邊也是蠢蠢欲動,南方的市場他們無法控制,可原先的景氏集團現今的華盛分公司可是在北方!
好在她在M國期間,景天每天都有跟她彙報公司的最新進展,處理起事情來也不算得太艱難。整個下午,她都在華盛處理文件,等到快要下班的時候,程林的電話打了進來。
程林昨天就知道紀箐歌回來了,隻是那時候已經是晚上,他也不想打擾她,所以到現在才打了電話,“箐歌,今晚有空嗎?”
想到自己出國前對肖亦雲的承諾,她囧了囧,“有的。”
她本來就打算抽空去程家一趟。
“那正好,我們現在在家,你過來一起吃個飯。”程林笑呵呵的,顯然心情不錯。
打電話告訴家裏人晚飯不回去吃,紀箐歌這才出了華盛,打車去了程家。
早先得了程林的吩咐,程家上下都知道紀箐歌今天要過來。等她到的時候,管家已經在宅子門口等着,“紀小姐,裏面請。”
紀箐歌來的次數不多,不過也不算陌生,不需要仆人引導,便自己走進了主宅。
“妹子!”肖亦雲早就在客廳等着,見她來,喜不自禁的上前牽起了她的手,“你可算是回來了,我還以爲你在國外太逍遙,都忘記了我們了。”
程林到底是男人,感情自然不可能像自己的妻子那般外露,隻是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些,“你雲姐可是一大早就讓人買好了菜,就等你過來了。”
兩人的孩子常年在國外,他們是真心的把她當成自己妹妹那般疼愛。
“咳。”肖亦雲沒好氣的瞪了自己的丈夫幾眼,“妹子剛回來,我怎麽可能舍得她下廚,你們等着,今天嘗嘗我新學的菜式。”
說完,她又是轉頭對着紀箐歌說了幾句話,這才喊了幾名傭人,跟着自己進了廚房。
她在家裏沒有事情做,每天除了跟自己的姐妹聊聊天,就喜歡鑽廚房學烹饪。
程林先是和紀箐歌寒暄了幾句,這才跟她說起了正事,“黑麒幫這段時間的舉動,景天都和你說了吧?”
紀箐歌點點頭,“嗯,我都知道了。”
“司徒衡那人手段陰狠,你要小心點。”說到這裏程林又忍不住皺了眉,“被他惦記上了,你以後的日子不會多太平。”
司徒衡這人很記仇,他現在動華盛,接下來肯定就是程家以及青龍幫。他們倒是不怕,畢竟家族的根基在那裏,哪怕是黑麒幫,也不是說拔就拔的。隻有華盛,終究還是成立時間太短,發展的又太快,隻怕根基還不夠穩。
不過心中擔憂之餘,程林也相信,以紀箐歌的本事,她會成功化解目前的困境。
心下一暖,紀箐歌笑了笑,“你放心。”
見她并沒有任何着急的神色,程林這才松了口氣,想了想,又道,“下個月你就到京城讀書了吧?公司的事情怎麽辦?還是交給景天嗎?”
關于這個問題,紀箐歌早就想好了,聽到他的話,她又是點頭,“對。華盛的總部在N市,這點是不會變的。至于公司的事務,目前也隻能交給景天。”
她去京城是去讀書,若是還要擔負着公司的日常事務的話,隻怕分不開身來。上輩子讀書的時候,因爲各方面的壓力太大,她根本沒有好好的享受自己的校園生活。而這一世,前幾年華盛剛成立,很多事情都需要她去處理,也沒有能像普通學生那般安心讀書。如今事情已
如今事情已經走上了正軌,她也可以真正的做回學生。
知道她的打算,程林也沒反對,“也行,以後相關的對接問題我會讓人直接找景天。”
景天是個人才,華盛能有今天他亦是功不可沒。箐歌真的是好本事,讀個高中也能從自己的老師中找出這麽好的合作夥伴。
“程先生,你可不能跟我搶人。”程林眼底的欣賞毫不加掩飾,紀箐歌難得的和他開了個玩笑。
氣氛頓時因爲她這話變得輕松起來。
“當初我還想着這麽個小女孩,居然敢在我面前說大話。”說着說着,程林又想起了往事。許是因爲知道紀箐歌要去讀書,兩人以後見面的次數屈手可數,“如今看來,當時我是真的看走眼了。”
紀箐歌也相當感慨。
本來隻是想着通過幫助程林好拿下那塊地,不想兩人竟然陰差陽錯的成爲了朋友。
緣分這東西,真是妙不可言。
“你們在說什麽?”兩人談着話就忘了時間,直到肖亦雲走過來喊兩人吃飯,“餓了吧?”
兩人哈哈的笑起來,惹得肖亦雲莫名其妙。
一頓飯吃的很愉快,因爲許久不見,又知道她即将去京城讀大學,肖亦雲拉着她說了半天的話,直到程林提醒她箐歌時差還沒倒過來,這才算是放過她。
程林夫婦親自送她出門。
車子早就備好了,紀箐歌笑着揮手和他們告别,剛彎腰想要上車,蓦地眼前一黑,身子軟軟的向後倒去!
“箐歌!”
“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