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原被帶走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誰先傳出來的,旋即消息傳遍了整個H市。要不是景氏還有着黑麒幫,早就在群龍無首間被人吞并了!
景瑾深昏迷不醒,景瑾耀得了怪病奄奄一息。現在景原又是被人控告殺人,一旦落實了這個罪名,景家就會徹底的沒落。到那時候,景氏估計會落入了黑麒幫手中。
景家接連出事,股價又是一跌再跌,整個景氏瞬間又是蒸發了好幾個億,而原先和景家有合作的公司也是紛紛取消了訂單。不止如此,景氏的高層也開始有所動搖,好幾個部門的經理都遞交了辭職申請,然後跳槽到了别的公司。一時間,景氏樹倒猢狲散。
人心惶惶之下,衆人所期待的黑麒幫卻沒有站出來。擁有景氏百分之十股份的程氏也沒有任何表示,華盛亦是毫無動靜。景氏沒了主心骨,開始搖搖欲墜,眼看着就要走向衰落的深淵。
三天之後,負責看守景瑾耀的人發現,他在前一天半夜的時候無聲無息的死了,并且死狀恐怖,讓得在現場的人都忍不住渾身一寒。
衆人都在議論紛紛,說着景瑾耀的死狀有多麽的可怕。紀箐歌聽說了之後,隻是默然。
事後她從牧音那裏知道了發生在華盛裏的事情,而師父他老人家也在場,自然知道景瑾耀之所以會對景瑾深動手,是因爲他被張浩下了降頭。
這降頭很惡毒,被下降之人平時感覺不到任何異樣。然而一旦時機到了,被下降之人則神志不清,形如瘋癫,隻會聽風水師的命令行事!到了最後,他就會徹底失去了神智,從而變成一個傀儡,五髒六腑俱裂,五官流血至死。
張浩原先以爲事情會進展的很順利,景天絕對會因爲馮枚而和景瑾深簽署協議。所以,他拿捏着時間,讓景瑾耀在目的達到之後殺了景瑾深,這樣子,景天的一切就都落入了他的手裏。而景家,景瑾深被自己的弟弟殺死,景瑾耀也會不久于人世,隻剩下了一個景原。到那時候,就連景氏都會是他張浩的!
可惜,他沒有想到的是,景天會堅決不同意簽字,而牧音也拖延了一些時間。協議還沒簽訂,景瑾耀便發作了。
結果,景瑾耀沒能助張浩拿下華盛,而張浩本人,也沒能從紀箐歌手上逃過一劫。
隻能說,陰差陽錯之下,事情便有了不同的走向。
五天之後,景瑾深因傷口感染發炎,經過一番搶救之後轉入重症加強護理病房,情況不容樂觀。
而這一切的變故,被看押起來的景原是通過律師之口知道的。
好似瞬間蒼老了許多,景原的腰杆已經不如最初的挺直,雙鬓的白發也增了不少。可見,這幾天來他的日子也不好過。
景天提供的證據太過充足,現在的形勢對他很不利。要是他再找不到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那麽罪名很有可能就此落實。
他不能老死在牢裏!要是自己真的出不去,那麽景家可就真的完了!
原先想先下手爲強的把景天處理掉,誰能想到還沒除掉他,卻反被他将了一軍!景天這手玩的的确很好,幾乎是打了他個措手不及!不過,即便是證據再充足又如何,隻要他把關系走好了,依舊可以從這裏走出去!
想到這裏,他的心才安定了許多,整個人的意識也清醒了不少。
“我們現在在盡力讓您能取保候審。”律師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翻看着自己手中的資料,“另外幾名律師已經在聯系跟我們關系比較親密的高層,希望能讓他們朝這邊施壓。不過,目前的形勢不容樂觀,我們必須全力以赴才有可能取得比較好的結果。”
景原自然是知道這些,即便心急如焚,也隻得壓下心中所有的焦躁,“我想在老二出殡那天去看看。”
老二雖然不成器,但好歹也還是他的兒子。送他一路,也算是盡了這些年來的父子情分。
律師點點頭,表示自己會盡力。
“有沒有聯系上黑麒幫的人?”
現在也隻有司徒衡能有辦法保證把自己弄出去,即便他分不出身來對付紀箐歌等人,隻要他一句話,上邊的人也不敢不給他這個面子。
“沒有。”
景原的手蓦地攥緊。
難道真的如他所想的,他們想等景家沒落然後趁機收購景氏?!哼,他想的倒美!要是司徒衡真的有這個打算,他就是把手裏的股份全部帶進棺材也不會讓給他!
打定了主意,景原也不是很慌張,沉思了良久,“你讓人轉話給司徒幫主,就說我願意再讓出景氏百分之五的股份!”
可别小看這百分之五,這意味着要是司徒衡有辦法拿到程家和華盛手上的股份,就能和景家平起平坐!
甚至于,景氏很有可能因此易主。
“景董,要真的這樣做的話……”律師大驚。即便現在景氏的股價在跌,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管如何,景氏都是讓人垂涎的存在,要真的把百分之五股份就這麽讓出去,以後的局勢可就難說了。
“不用再說了。”景原咬牙打斷了他的話,“我已經決定了。就這樣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景家,保住景氏!”
他要是再不出去,景氏可就真的完了。相比于這個,如何保住景氏,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見他一副我意已決的模樣,律
副我意已決的模樣,律師也不好再說什麽,“我會盡快聯系上對方的人。”
“對了,華盛那邊有什麽動靜?”程家和華盛對景氏可是虎視眈眈,按說這麽好的機會,他們一點動作都沒有,這根本不正常!難道他們是清楚自己不會把景氏的股份轉讓給他們,所以他們不打算摻和?不,不可能這麽簡單。
或者,他們放棄了從自己這邊入手,而是坐等景氏沒落。一旦景氏垮了,他們便可以趁機建立一個新的公司來占據原先景氏所有的市場份額!
好算計,果然是好算計!
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即便是景氏倒下了,隻要他還在,一切都還有機會!紀箐歌以爲把他送進來就可以控制景氏,未免想的太簡單了點。
“沒有。”
再次确認答案,景原不由得陷入了深思之中,隻覺得在這風平浪靜的表面下,肯定在醞釀着什麽大的陰謀。
“不管如何,給我盯緊了各方的動作。”最後,景原隻得叮囑道,“另外,我吩咐的事情要盡快辦好。”
“是!”
景氏的律師團辦事效率很高。如景原所願,在景瑾耀出殡的前一天,他終于暫時恢複了人身自由。
也不知道哪裏得來的消息的記者早就在門口等候,一見到景原出來,一群人蜂擁而至,手中的相機對準了景原,閃光燈不停的閃爍,讓得他忍不住擡手擋住了自己的臉。
“景董,請問你是真的因爲殺了人而被帶走的嗎?”
“景董,請問你取保候審的背後,真的如外界所傳是走了後門的關系,而不是因爲找到了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嗎?”
“景董,對于景氏集團目前的危急,你有什麽應對方法嗎?”
“景董……”
景原鐵青着一張臉,在保镖的護送下上了車,隻是那些記者跟不要命似的還在瘋狂的拍着。車子移動,他們也跟着小跑起來,看樣子他不回應都不肯罷休!
“快點開車!”
現在的他心情無比沉重,哪裏有什麽心思應對這些記者,不翻臉已經是不錯了!
聽了他的話,司機也不敢怠慢,直接踩了油門,車子就飛了出去。那些記者沒得到一點有用的新聞,哪裏會罷休。當下全部都上了自己的車,然後飙車跟在了景原的車子後面。
等到甩掉記者的車子回到景宅的時候,景原已經是疲憊不堪。本想好好休息,緩解下自己的情緒,卻不想在進門的時候,就見到紀箐歌和馮枚坐在沙發上,似乎是在等他。
原本已經松懈的神經再次緊繃,景原先是掃了一眼馮枚,見她依舊是那孱弱的模樣,但臉色明顯好轉,眼底不易察覺的閃過一絲安慰。然後,看向紀箐歌的時候,所有的情緒都沉澱在那黑色的眼眸裏,讓人看不穿他所想,“你們來這裏做什麽?”
事情鬧得這麽大,想必阿枚已經知道了楊進的死和自己有關。按理說來,她是不可能會原諒他,也不可能再願意回到景家的。
也好,反正現在他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照顧她。等到事情解決了,他再把她接回自己的身邊也不遲!到那時候,他自然有辦法取得她的原諒。即使她不原諒也沒有關系,反正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放過她的。
“是我托箐歌帶我來的。”馮枚捂着胸口咳嗽兩聲。知道景原今天會出來,她今早就打了電話請求箐歌帶她來景家一趟。當然,她是偷偷出來的,并沒有告訴景天,“我有事情跟你說。”
景原自嘲的笑了笑,随意的坐了下來,揉揉眉頭,“難道你是想告訴我,你相信我是無辜的,楊進的死與我無關?”
捂着胸口的手一頓,馮枚又是劇烈的咳嗽起來。見狀,紀箐歌隻得站起來,手放在她背後給她順氣。
“我沒事。”對着紀箐歌溫和的笑了笑,“箐歌,你先到外面等我好嗎?”
知道她是有事情要和景原說,紀箐歌也不堅持,隻是低聲囑咐要讓她顧忌着自己的身體,切勿情緒波動太大,然後又重重看了一眼景原,把空間讓給兩人。
景原能出來,她并沒有太大的意外。景家畢竟是有些根底的,不可能一下子扳倒。把楊進的事情公之于衆,不過是他們的第一步而已。
紀箐歌走了出去,景原才覺得壓力沒有那麽大。見到馮枚還是在不停的咳嗽,怔了下,站起來給她倒了杯水。
空蕩蕩的客廳裏隻有他們兩人。彼時,他們是親密的夫妻,而現在他們卻坐在彼此的對面,中間像是隔着千山萬水。
“你身體不好,還出來做什麽。”
景原冰冷的話語像是斥責,馮枚卻聽出了其間的關懷。而正是這份關懷,讓得她的心沉重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要是當初她早點把事情說清楚,他是不是就不會犯下那些錯了?然而就像箐歌所說的,過去的東西再怎麽追悔都已經挽回不了,她所能做的,就是不要再繼續錯下去。
“我來,是想把塵封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告訴你。”馮枚捧着水杯喝了口水潤嗓子,組織好語言之後緩緩道,“爲什麽我抑郁這麽多年都不好,爲什麽我要堅持去醫院看望楊進等等,這些你不明白的事情,我今天都會解釋給你聽。”
景原手顫了顫,直覺馮枚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會徹底推翻他以前所有的認知,會摧毀他所有的堅持,“你……
,“你……”
馮枚卻是打斷了他的話,徑直開了口,“這件事情,要從幾十年前說起……”
一個小時之後,馮枚有點踉跄的走了出來,原先已經有了點血色的臉龐蒼白無比。見到紀箐歌擔憂的望着她,微微搖頭,“我沒事。埋藏心底多年的秘密說出來,其實我也覺得輕松了不少。隻是……”
隻是,她應該早點說出來的。
馮枚沒有告訴她那個秘密到底是什麽,紀箐歌也不問,上前穩穩扶住她,回頭看了看景家大宅,“走吧,我送您回去。”
其實在馮枚找上她的時候,她基本上已經知道了她的目的,也大約清楚她口中所謂的秘密。但是很多事情不一定非要說出來,因爲有的秘密一旦公開,傷害到的人隻會更多。
在走出景家大宅的時候,馮枚和紀箐歌蓦地停下腳步齊齊望向來人。
相比于不自然的兩人,景天神色如常,也沒問她們爲什麽會來這裏,也不說他爲什麽在這個時候出現,“上車。”
馮枚怕景天生氣,忍不住上前解釋,“小天,你别多想,我來這裏……”
景天卻是先鑽進了車子裏,見兩人還呆愣在原地,有點不耐道,“你們不上車?”
回過神的兩人面面相觑,隻得一言不發的上了車。
第二天,景瑾耀出殡。因着景氏的近況,原先和景家交好的人都忙着撇清關系,葬禮上前來吊唁的人少的可憐。
景原穿着一身黑衣站在墓碑前,佝偻着腰,看起來竟是無比的蒼老。
“老二,你生前喜歡熱鬧,但現在你看看,那些你所謂的朋友兄弟,出現的能有幾個?所以,下輩子記得長點記性,别再被人忽悠了去。”
這個小兒子他也曾經疼愛過,要不是後來他越來越不成器,身邊交的都是些狐朋狗友,他也不至于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老大身上。
歎息了一聲,景原轉身對着跟在自己身邊的心腹道,“走吧,我去看看老大。”
他的心腹自然不敢反駁他的話,哪怕在看到他眼底那吓人的烏青,也不敢勸解一句。
景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隻不過一個晚上,竟然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如今的他渾身泛着死氣,哪裏還有以前的意氣風發?哪怕是昨天剛出來的他,也比今天的要有精神!至少,那雙眼睛還透着不服輸的勁頭。而現在他所看到的,隻是靜如止水的死寂。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心腹們都在猜測着,可景原卻什麽也不說,在去看了一眼景瑾深之後,又是讓人聯系了自己的律師。
“不用再聯系司徒衡了。”景原把自己昨晚連夜拟好的文件放到律師面前,“這份文件,你三天之後把它交給那人。”
看着上邊的兩個大字,律師再也難掩自己的震驚,“景董,這……”
“去吧。”景原打斷了他的話,仿佛已經疲憊不堪,“我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景董,那我們之前的努力算什麽呢?!”那律師還是有點不甘心,勸解道,“楊進的事情我們已經有了四成的把握,要是再聯系上黑麒幫的人,那麽我們的勝算會翻到百分之八十!景董,你可千萬别受他人的蠱惑……”
難道,景董也是被人下了降頭?不然的話,他怎麽可能簽署下這樣一份文件!
“我清楚我在做什麽!”景原卻難得的沒有火氣,幹枯的臉龐露出了個笑容,“我相信,景氏會得到重生的。況且……”
況且什麽他沒有繼續說下去,隻又道,“老大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律師還欲說什麽,景原卻已經先站了起來,顫巍巍的上了樓。
兩天之後,景原畏罪自殺的消息傳出來,立即又是掀起了一場風雨!想到景家隻剩下個在醫院昏迷不醒的景瑾深,衆人不免有些唏噓。
景家和景氏,看樣子都是要沒落了。
熟知景原的人卻疑惑他的自殺,因爲以他們對他的了解,他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會選擇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然而調查結果顯示,他的的确确是服藥自殺的。
就在衆人都紛紛猜測景家手上的股份會落到誰手中的時候,第二天一個小道消息傳出來的時候,又是讓得衆人大跌眼鏡!
除了百分之十的股份留給了昏迷不醒的景瑾深之外,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五,景原全部轉到了一個他們都意想不到的人的名下!
景天,這個景家的繼子,景原竟是把股份轉給了他,也意味着不出意外的話,景天會是景氏集團下一任董事長,景家的繼承人!
怎麽會是這樣?
有的人懷疑是景天使用了一些手段逼迫了景原,也有人懷疑是景天的母親馮枚在其中動了手腳。就在他們揣測這其中有多少貓膩的時候,景氏的律師團公開了一份景原生前拟定的遺囑,上面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而且還有景原的親筆簽名和印章。
這下子,所有人都閉了嘴。畢竟景家的事情本來就不是他們所能管的,人家願意給誰就給誰。他們之所以質疑,不過是期望能從中分到一點羹而已。
“給我?呵!”作爲被衆人議論的焦點的景天卻沒有外界所猜測的歡喜,捏着那份所謂的遺囑冷冷道,“以爲這點錢就可以給我父親償命?想的太美!”
馮枚倒是沒有想到景原會做出自殺這種決絕的行爲,也沒想到他會
沒想到他會把景家的一切都留給景天。看着他那不屑的模樣,隻覺得滿心酸澀。
感覺到他的視線放在自己身上,馮枚勉強露出了點笑容,“景家的東西你不想要就還回去吧。”
紀箐歌站在一旁,沒有插話。
在馮枚找上景原的那刻起,她就知道接下來事情會有所變化。但她沒有想到,景原竟真的會這麽決絕,而且還出乎意料的把景氏交到了景天手上。
不過,當時他到底是怎麽想的,現在也不會有人知道了。
靜默了半晌,景天蓦地掀起一個冰冷的弧度,“爲什麽不要?正好,也免得我們再動手了!”
華盛本就想要拿下景氏從而開拓北方市場,現今自己接手了景氏,正好是一個機會,“把景氏的股份按比例折算成華盛的股份,如何?”
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快就做出了決定,紀箐歌呆了呆才回道,“你确定?”
現在的景氏集團是景天的,要是他願意的話完全可以出來單幹,沒必要再在華盛當一個總經理。畢竟,景氏即便是沒落了,規模依舊要比現在的華盛大。憑着景天的本事,不出幾年,景氏必定會恢複以前的巅峰。
“你忘記了當初自己說的話了嗎?”景天輕勾唇,仿佛自己拿捏在自己手上的不是一個集團,而是一張廢紙,“不出幾年,我們必定會創造出奇迹。”
想起前幾年還什麽都沒有的自己說出的話,紀箐歌亦是忍不住微微一笑,“是啊,如今我們已經創造了一個奇迹,而下一個,則剛剛要開始。”
馮枚躺在病床上,不知道他們所說的是什麽意思,但見到景天那雙泛着異樣光彩的眼眸,心底的擔憂少了一些。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人呐,果然要學會往前看。
半個月後,正當黑麒幫和青龍幫之間的争鬥進入白熱化階段的時候,情況突然發生了變化!
兩幫對峙這麽久,基本上是處于一個五五開的局面。但某天,局勢突然扭轉,如失去了平衡的天平般,幸運女神開始頻繁的眷顧黑麒幫,在接下來的幾次争鬥中,都是黑麒幫以絕對的優勢打退了青龍幫。
一時間,青龍幫損失慘重,元氣大傷!
而就在衆人以爲兩幫之争到此結束的時候,青龍幫卻在衆人驚訝之下開始打起了反擊戰,而且每一次都打得黑麒幫毫無招架之力!
這奇怪的現象頓時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經過仔細研究他們才發現,原先還在處理華盛事務的紀箐歌不知道何時已經跑到了北方,參與了這次兩幫之争!
再次成爲衆人的焦點,紀箐歌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因爲她的注意力,放在了青龍幫這邊剛得到的新消息上。
對方陣營中有個風水師,不管是商戰還是真正的火拼,他都在現場。他的手段很詭異,時常讓得青龍幫這邊的準備全部化爲泡影。也正是因爲這樣,青龍幫才會敗下陣來!
從段白口中套出來的消息,她已經是告訴了陸機和容晏等人。因爲有了方向,調查起來比沒有頭緒的時候要順利的多,很快就查出了一些有用的線索。
滅天派可不是個小門派,據說門徒很多,但是到底有多少,沒有人清楚。滅天派的掌門從未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一切事物都由兩位長老處理。他們門派收人的條件很苛刻,但有一點,他們到處去收那些被逐出師門的人。
想着這個條件,紀箐歌不由得想起了陸機曾經提及過的寇信端。
滅天滅天,真是好大的口氣!
不知怎麽的,紀箐歌腦海裏又是響起了當初邰固藏的話。他說,加入他們,會擁有無限的風光,錢權皆可得!
壓下所有的思緒,紀箐歌沉着一張臉看向站在自己對面的司徒衡,“司徒幫主,你看起來好像不太好。”
自打有了紀箐歌的加入之後,黑麒幫就處于失敗的那一方。爲了這些糟心的事情,司徒衡已經幾天沒睡過安穩覺了。
“拜你所賜!”司徒衡邪邪一笑,陰冷的目光放在紀箐歌身上,仿佛在盯着自己勢在必得的獵物,“不過你不用得意太久,遲早我會讓你也嘗嘗這失敗的滋味的!”
對于他的威脅,紀箐歌隻是輕描淡寫的一笑,“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我們到底誰輸誰赢。”
若是之前,她還不願意跟司徒衡這樣作對。但是在對方下令讓人追殺自己的時候,她就已經注定不可能和黑麒幫和平共處!既然必須有一方低頭,那麽她爲什麽不去做勝利的那一方?!
“這麽點人就想對付我,你們也太小看我了點吧?”司徒衡目光輕移,對上易晟的視線時,眼色越發深沉,“啧,易幫主看起來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嘛。也是,都能請一個女人出手了,看起來……”
“不必用話來激我。”易晟保持着自己一貫的嚴謹,臉上沒有半分笑容,“對我沒用。”
他從來不喜歡跟人口舌之争,也從不會在沖動的時候做下任何的判斷和事情。所以,激将法對他沒有任何用處。
司徒衡也不指望自己幾句話就讓得易晟變臉色。交手這麽多次,他自然是清楚易晟的脾性的,“看來,今晚的的勝負,我們隻能等了。”
幾人不約而同的坐了下來,要是被人撞見,還以爲雙方是來談合作的。
捧着一杯茶,紀箐歌剛要飲一口,手中
一口,手中的杯子卻像是失了控制,直接飛向司徒衡!
“紀小姐,這樣子可不太禮貌。”就在茶杯要砸到司徒衡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他身旁,一手抄起那杯子,旋即又推回紀箐歌面前,“杯子可要拿穩了,不然砸到了人,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完事的。”
見到那人出現,紀箐歌也不意外,隻是輕笑兩聲,若無其事的拿着那杯子喝了口茶,“我隻是不太喜歡别人在黑暗的地方盯着我。”
對方在陰暗的角落一直打量着自己。不用開天眼,一進門她也能感覺到,畢竟,那視線真的太陰森太肆無忌憚了。
“呵,都說紀小姐本事不小。”那人似乎也不顧忌司徒衡就在旁邊,徑直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看來,世人誠不欺我。”
聽着他這文绉绉的話語,紀箐歌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并不接話。
那人也不在意,仿佛這時候才想起旁邊的司徒衡,嘎嘎怪笑兩聲,“司徒幫主,你不會介意吧?”
司徒衡眼神幽幽,嘴角的邪笑卻愈發的燦爛,“怎麽會,先生請随意。”
短暫的交鋒,紀箐歌并沒有看出那人的實力,不過她也不着急,畢竟今晚的主場并不是在這裏。
這麽久的鬥争,終于要在今晚落下了帷幕!一切能做的事情他們都已經布置好了,現在他們所做的事情就隻有一個字。
等!
“紀小姐,我對你很好奇,不知道可不可以問你幾個問題。”相比于衆人的緊張,那人則要顯得悠然許多。
紀箐歌微微挑眉,然後說了三個字,“不可以!”
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回答,那人又是發出了一長串難聽的笑聲,“有趣有趣,難怪可以把我門下的人耍的團團轉。”
今日一見,這紀箐歌果然如掌門所說的一樣,是個有趣的女孩子。要是她能加入他們,說不定可以帶領門派走向頂峰。不過雙方現在已經成了死敵。既然得不到,他也隻能毀了她了!
聽到他的話,紀箐歌眼裏閃着莫名的光芒,“要不是你們門派的人先找我麻煩,我也不會下狠手。不過是成王敗寇,就憑這一點,他們就不冤。”
“好一句成王敗寇!”那人又是喝了一口茶,旋即摩挲了兩下手中的茶杯,隻見那茶杯蓦地炸開來,碎片帶着狠厲的風,直射紀箐歌面門!
紀箐歌坐在原位上不動,手在桌子上輕輕一拍,一個杯子也飛了起來,碎成幾片迎了上去。
“啪!”
兩方碎片對上,在半空中直接碎成了粉末。
這兩人突然動手,周圍的人趕緊躲避開來,畢竟兩個風水師鬥法不是什麽開玩笑的事情。
桌子淩空飛起,兩人迅速站了起來,直接朝着對方狠狠的攻擊!看似是貼身肉搏,他們的肢體卻并無任何接觸。一道又一道的氣流把房間内的一切都掀了起來,原先幹淨整潔的地方瞬間變成狼藉一片!
紀箐歌的攻擊向來快準狠,那人卻總能輕飄飄的躲過去,而且,他隻防守不攻擊,看起來比紀箐歌還要遊刃有餘。
知道對方是在試探自己的實力,紀箐歌也不吭聲。幾十招之後,兩人各自朝着對方揮出一掌,旋即各後退三步。
在外人看來,兩人算是勢均力敵打了個平手。但紀箐歌卻知道,自己的實力的确還沒有對方的強!畢竟,他可是一直都處于防守的狀态,還沒對自己發起過一次攻擊。
兩人對打完畢之後,衆人原先以爲他們會繼續說話,卻不想兩人都沉默的站到了一遍,神情若有所思。
好在對方本就是處于對峙的狀态,也不覺得這樣的情形尴尬。又是靜默了半晌,終于迎來了第一個消息。
青龍幫在北方的勢力幾乎快要被連根拔起!這一次青龍幫所損失的可不是财物,而是經過幾十年的滲透才在對方的地盤上打下來的領土!
這個消息傳回來還沒多久,又一個消息傳了過來。
青龍幫在南方的一個堂口被黑麒幫一口端了。
這下子,原先還能佯裝鎮定的司駱終于坐不住了,想也沒多想的罵了句該死的!
南方是青龍幫的地盤,自己的堂口竟然會被人滅了,簡直是在說笑!
第三個消息,青龍集團在北方的一個分公司一夜之間被人卷走了全部的資産,公司的機密和核心技術被自己内部人員賣給了對手。
接連幾個消息傳回來,全部都是青龍幫敗在了黑麒幫手下!
司徒衡斜睨一眼依舊是肅着一張臉的易晟,想到他此刻心中不好受,隻覺得無比的愉悅,“看來,是我這邊更勝一籌。啧,依我看,青龍幫很快就會改名爲黑麒幫了。”
易晟擡眼望向得意洋洋的司徒衡,沒有對方預料中的惱怒,“現在誰輸誰赢,還不一定。”
“那是,我們拭目以待。”原本已經沉默了的風水師又開了口,看着紀箐歌的眼神裏暗藏挑釁,“紀小姐,你要怎麽做呢?”
今晚這場幫派之争的關鍵,就看紀箐歌!
衆人矚目之下,紀箐歌隻是淺淺一笑,黑黝的眼睛閃着靈動的狡黠,“時機未到,我不着急。”
半個小時後。
黑麒幫名下的集團的幾個重要分公司遭到了M國華爾街最著名的團隊KG的惡意操縱,股價開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下跌,市值瞬間蒸發十幾億,
發十幾億,并且數額還在上升!
一個小時後。
黑麒幫在南方的勢力,包括合作的廠商全都不同程度的出現了問題。
兩個小時後。
黑麒幫的幾個堂口遭到了不明人士的攻擊,原先有着絕對優勢的黑麒幫竟是連連敗在對方手下!
三個小時後。
黑麒幫的總部發來的危急求救信号!
“你做了什麽?!”在接到總部的信息之後,司徒衡再也保持不住臉上的痞笑,眼神陰沉得可怕,“紀箐歌,你到底做了什麽?!”
做了什麽?
相比于司徒衡的氣急敗壞,紀箐歌則要淡定許多,“我剛開始的時候已經提醒過司徒幫主,主要的戰場不在我們這裏。”
那人的本事再大又如何?隻要他不在現場,就無法施展身手。而且,對方對她很感興趣,一旦她出現在這裏,那人也一定會來!
她的王牌不是她自己,而是不在場的景天、牧音,以及……容晏!
“好,你果然很好!”司徒衡氣極反笑,“引蛇出洞,圍魏救趙,你玩的一手好計謀!但是你可别忘了,隻要我殺了你們,失去的東西我都能拿回來!”
“啧,司徒幫主稍安勿躁。”紀箐歌并不畏懼,也不見慌亂,“我們并不想跟你魚死網破,隻要你簽下這份協議,我保證黑麒幫的總部一點事情都沒有,如何?”
拿過紀箐歌所謂的協議,司徒衡簡單的閱覽一遍之後恨不得立即撕掉!
該死的,要是簽下了這協議,與幾百年前的喪權辱國有什麽區别!這個恥辱,他這一生都洗不掉!
沒有想到一向以戲耍他人爲樂的他,今日竟也嘗到了被人戲耍的滋味!
紀箐歌,果然是好樣的!
“看來司徒幫主并不打算和平解決。既然這樣……”紀箐歌拉長了語調,轉頭看向易晟。
易晟點點頭,掏出手機就要下命令!
“我簽!”眼神閃爍半晌,司徒衡隻得咬牙吐出了兩個字。
他不能不簽!
一旦總部出了事情,黑麒幫就得休養生息幾十年。等到他們恢複如今的實力時,青龍幫早就稱霸Z國了!再者,青龍幫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一旦他們實力大損,易晟就能趁機一舉滅了黑麒幫!
“爽快!”
紀箐歌拍了下手,看着司徒衡龍飛鳳舞的簽下自己的名字,那力道之大,仿佛是要把誰活生生的掐死。
“看在這協議的面子上,我給司徒幫主一點忠告。”紀箐歌拿過那協議遞給易晟,巧笑嫣然,“司徒幫主可要小心你身旁的這位先生。”
紀箐歌所說的,自然就是和她交手的那位風水師。
“他們的人不隻是插手了程家的事情,還與季家的事情脫離不了關系。他們到處挑撥是非,想要侵占他人的财産,企圖控制他人從而掌控權力。司徒幫主可要小心了,指不定,他們現在的目标就是黑麒幫的幫主之位呢。”
“呵,紀小姐不用挑撥離間!我們和黑麒幫合作,也不過是各有所需而已!”
這紀箐歌小小年紀心思卻這麽多,難怪自己的人會折損在她手上。也不知道,陸機當初是怎麽發現這丫頭的不同從而把她收入門下的!
司徒衡依舊是那憤恨的模樣,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紀箐歌的話。
“我說的是事實。”紀箐歌一副我隻是在陳述事實的樣子,要多無辜就多無辜,“信不信就是司徒幫主的事情了。”
司徒衡獰笑着,深深看一眼紀箐歌,旋即踢飛自己面前的桌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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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後台看不到實時訂閱,一點安全感都木有,因爲不知道你們還在不在。
答應我,冒個泡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