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的心好似在這刹那停止了,可他的動作卻很迅速,直接轉身就往反方向跑!
紀箐歌的本事他沒有領教過,卻知道她小小年紀卻有着一身高深的修爲,知道門派裏已經有幾個人折損在她手上,也知道她手上有個很邪門的東西。
他沒有邰固藏的實力,也沒有張浩的狂妄自大,所以隻能選擇逃,可即便是這樣還是被她追了上來!
他剛才因爲太過震驚而慌不擇路的逃出來,身上基本上沒有什麽東西可以作爲武器。腦子急速轉動着,段白眼神一閃,直接掏出了幾張黃符。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玩符咒可是紀箐歌的拿手好戲!
對于一般人而言,帶有攻擊性的黃符基本上沒有什麽用,但對風水師來說,黃符帶來的傷害遠比武器要大的多!
因爲黃符能夠克制和削弱風水師的修爲,而且很有可能對風水師的精神造成創傷。重者,可以直接當場斃命!
手甩一張黃符朝着段白丢過去,與他那張攻擊的黃符抵消。腳跟狠狠一蹬,她的身子幾乎是貼着地面飛了出去,在接近段白的瞬間淩空飛了起來,手一劃,幾道黃符浮于空中,在對方驚恐的視線下身子旋轉一圈,然後纖纖細手惡狠狠的拍在那幾道黃符之上!
“困!”
黃符伴随着幾道金光“咻”的一聲劃過天空,旋即在準備到達段白頭頂的時候炸開來,以肉眼根本看不見的速度“砰”的打進土裏!
段白咒罵了一句,剛想就地一滾滾出圈子,卻發現自己已經動不了了!
束縛符!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甩出了一張束縛符在他身上,導緻他現在根本動彈不得!
拍拍手,紀箐歌走上前揪住段白的後領,隻輕輕用力,他就被她無情的拖着走。看起來就像是個僵硬的木偶,隻能任人擺布。
還沒走多久,程林的人就到了。在對方驚愕的眼神下,紀箐歌把人丢了過去,雙手背在身後,“走吧,接下來我們還得好好的招待這位客人。”
段白還沒有想明白她話裏的意思,隻覺得自己脖子一痛意識便漸漸模糊,直到最後徹底陷入昏迷。而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
周圍所有的東西都陷進了黑暗中,根本看不到邊際。他試圖掙紮了兩下,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人拿手铐給烤住了。暗道了一聲不好,他還沒來得及想辦法逃脫,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了穩健有力的腳步聲,似乎是有幾人正朝着自己這個方向走來。
“啪!”
突如其來的燈光讓得他下意識閉上眼睛,良久才緩緩睜開雙眼。等到完全适應之後,他便見自己對面坐着名女孩子。
段白瞳孔狠狠一縮,忍不住厲聲質問道,“紀箐歌,你想做什麽?!”
該死的,自己就該靜觀其變,而不是太過慌張的想要逃跑!門派的事情那麽隐蔽,行事又謹慎低調,她不可能會知道!
紀箐歌啧了兩句,“把你門派的事情全部都告訴我,我可以考慮放你走。”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段白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兩下,旋即猛的搖頭,“什麽門派?我要是真有門派,我還能待在那小破地方當個落魄風水師?”
面對他的不老實,紀箐歌站了起來,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黃符,直接砸段白面前晃了兩下,“這是我新學會的符咒,效果跟控魂訣差不多,隻不過有個很明顯的副作用。”
段白咽了下口水,不自覺的問道,“什麽副作用?”
“也沒什麽。”紀箐歌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輕描淡寫道,“就是會廢掉風水師一身的修爲而已。”
這句話把段白吓的不輕,眼見着她手上的黃符就要貼在自己的腦門上,趕忙說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說什麽門派啊!你放開我,你快點放開我!”
他行事已經如此低調了,爲什麽還是會被紀箐歌給盯上?!到底是誰洩露了行蹤?她又是怎麽知道他們門派的事情的?
一連串的疑問在腦海中閃過,段白隻覺得那黃符離自己越來越近,隻差幾毫米就要貼上來,他的後背出了一身的冷汗,隻得咬牙道,“我說!”
要是沒了這身修爲,他與廢物還有什麽區别?!
他這話一出,紀箐歌立即把黃符收了回去,笑嘻嘻道,“早這麽配合不就好了?瞧把你吓的,啧啧……”
段白臉色頓時漲得通紅,是被紀箐歌給硬生生氣出來的!
“滅天派是一個小門派,前幾年才開始興起。我在門派裏沒有職務,就是個小喽啰。”段白咽了下口水,抖抖索索道,“機密的事情我真的都不知道!”
紀箐歌盯着他的表情,手中的黃符再現,“我不喜歡人家跟我繞圈子,所以千萬不要自作聰明。”
她沒有說他撒謊,但是對上她那嘲弄的眼神,他就知道她已經看穿了自己的謊言,梗着脖子臉紅了好久,才嗫嗫道,“我……門派内部的事情我真的不清楚,我隻知道門派等級森嚴,等級越高,能接觸到的東西也就越多。而門派是講究實力的,隻要那你有能力,即便是個打掃衛生的也能坐上長老之位。”
長老?
紀箐歌微微蹙眉,“一共有多少名長老?”
“長老有兩名,地位在掌門之下。但是掌門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出現過了,一般都
沒有出現過了,一般都是兩位長老處理門派事務。而兩位長老中又以大長老爲尊,每位長老都有一名護法。”
“還有呢?”
“我就真的隻知道這麽多了。”段白哭喪着一張臉,有點畏懼的側頭看着她手上的黃符,“你再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們的掌門或者長老姓什麽,是男是女,你總該知道吧?”紀箐歌卻是知道他的話還沒說完,看着他眼神閃爍的模樣,黃符又是貼近了他幾分。
段白簡直快要哭了,他現在算是領教到了,這姑奶奶真的不是好惹的,“掌門到底是誰隻有長老才知道,其他人見都沒有見過!就算是長老,他們出現的時候也帶個面具,衆人隻能認得出他們的聲音,根本不知道他們的長相!”
這到底是什麽門派,行事竟然如此詭異。
“你們門派到底有什麽目的?爲什麽到處摻和别人的事情?”紀箐歌想了想,又問道,“你們的哨子有什麽含義?”
該說的不該說的他全都說了,也因此對于紀箐歌的這個問題根本沒有任何隐瞞,“我不清楚,我就是聽命令行事。我之前已經說過了,門派的秘密隻有身處高位的人才懂,我這個跑腿的根本不清楚!至于那哨子……基本上是人手一個,可以迅速聯系門派的人前來接應。我真的沒有騙人,你快放了我!”
紀箐歌卻沒理會他最後的話,掏出張浩的哨子,再拿出段白身上的哨子,齊齊放在他面前,“哨子上的字母代表了什麽?”
這兩個哨子的字母可不一樣。
段白臉色一僵,支吾了半天才咬着牙說道,“字母代表着等級的高低,算是身份的象征,也有點信物的作用。”
難怪張浩當時會那麽驚慌失措,原來是怕丢失了自己的信物。
收起哨子,紀箐歌随手就把黃符貼在了段白的身上。
“紀箐歌!你說話不算話!”段白猛的掙紮,想要把黃符從自己身上甩掉,“你說了隻要我交代清楚就放我走的!快,把黃符給我拿掉!”
自己的修爲要是沒了,他做鬼都不會放過她的!
紀箐歌嗤笑一聲,無視他的憤怒和驚慌,“真是傻,你覺得世上真的會有這樣的符咒嗎?”
段白身上的驚恐就像是被凍住了一般,僵在他的臉上半晌都沒變化。良久,他才怒吼道,“紀箐歌,你耍我!”
該死的紀箐歌,她竟是把自己耍得團團轉!
可惜,就在他憤怒的吼叫的時候,紀箐歌已經走出了地下室。叮囑一定要把段白看牢之後再回首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入口,她輕勾唇角,露出了個意味不明的笑容,旋即離開。
景天喂馮枚喝了點湯,見她實在是沒胃口,也不勉強,放下東西蓋好,“等會兒再喝點。”
馮枚渾身軟弱無力的點頭,有話想跟景天說,但猶豫了半晌,還是沒有說出口。
其實她并不想醒過來。
即便是下定了決心要面對現實,但是自己現任的丈夫害死了自己的前夫,這樣的事實讓得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去接受!
倒不如死的好!
景原再不對,他對自己的确是好的沒有話可以說。但是,楊進也是無辜的,要不是景原,小天也不會早早的就沒了父親。
都是她的錯。
當初她要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釋清楚,也許後來的事情就不會發生。她到底造的什麽孽,才會害了這麽多人。
“别亂想了。”她不說,景天大約也能知道她在想什麽,但他也沒點明,隻是站起來,“我去買點東西。”
咽下滿心的苦澀,馮枚輕輕點頭,“去吧,不用擔心我。”
她這身子早就塌了,不如就這樣吧,也好早點下去跟楊進和晗晗贖罪。
當年女兒慘死,她卻相信了外人的說法。前夫生病住院,她因爲愧疚去探望,卻不想竟間接導緻他死亡。
她是個罪人!
内心歎息一聲,景天什麽話也沒有說。而是走出病房,朝着醫院門口走去。
他需要靜一靜。
可誰知道,就在他出了醫院門口的時候,一輛車子突然沖了過來,車門啪的打開,下來幾個蒙面男人,二話不說就朝着景天開槍!
這是醫院的側面,周圍走動的人并不是很多。即便是這樣,突如其來的槍聲還是引起了不小的恐慌,尖叫聲和慌亂的腳步聲交雜,破壞了這瞬間的寂靜。
早在那車子駛過來的時候景天就覺得不對勁,在對方還沒來得及開槍的時候他早就躲避到了一邊,才能幸運的躲過第一輪攻擊!
隻是對方好似有恃無恐,眼見景天躲了起來,竟然是一邊開槍一邊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沖了過來!
景天咒罵了一句,環顧四周,卻發現已經沒有更好的躲避的地方。
該死的,難道他今天真的要交代在這裏?不,父親的仇還沒有報,他怎麽能死!
就在他快要被人發現的時候,卻有一隻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放心吧,有我們!”
愕然的看着出現在自己身後的紀箐歌和牧音,心中有話要問,但也知道現在不是問話的最佳時機。
紀箐歌和牧音互相對視一眼,牧音領會的點頭,旋即二話不說扯着景天往偏僻的地方走去,而紀箐歌則站在景天方才所在的位置,手迅速捏了個訣朝着沖過來的
着沖過來的人丢了過去。
沖在最前面的人隻感覺扣動扳機的手指根本彎不了,還沒來得及反應,手中的槍便莫名其妙的爆了膛。
“啊——”
手槍爆膛,有的被炸傷了手,有的則是被碎片炸到了眼睛,短促的慘叫過後便是痛苦的哀嚎!
“不好!”
爲首的人立即做了個停止進攻的手勢!
他們所花的時間已經夠多,現在又是突然發生了變故,再不撤走的話等下他們都得栽在這裏!
“撤!”
沒受傷的動作迅速的上前拉着痛苦不堪的人後退上了車,他們的車子剛駛出去沒多久,警車也到了!
紀箐歌瞥一眼下車的警察,沒有走出來,反倒是走到了牧音和景天所在的地方,示意兩人離開。
要是被那警察發現了,自己這邊肯定少不了所謂的配合調查。現在時間緊張,她沒有多餘的精力花在這無意義的事情上。
遠離了現場,三人在醫院的長椅上坐了下來。紀箐歌皺着眉頭回憶了下,旋即對着景天肯定道,“對方明顯有備而來,而且,目标就是你!”
景天當然也清楚,甚至于對方到底是誰派來的人,他心裏都有數,“呵,老狐狸被我逼急了,我揭了他的老底,所以才想來滅口。”
他口中的老狐狸是誰,紀箐歌和牧音心中都清楚,“看來時機已經到了。”
要不是手裏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好,他們也不會拖到今天!如今事情已經準備的差不多,而對方也已經坐不住,是時候動手了。
景天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回頭我把這邊的事情交代清楚,就可以開始了。”
之前爲了防止景原毀滅證據,他可是煞費了一番苦心。好在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他終于是等到了這一天!
商定好了事情的細節,紀箐歌這才擡頭看了一眼住院部,“我去看看伯母。”
她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并不是巧合。這幾天有空她便和陸機研究馮枚的病情,給她制定調理方案,昨天已經敲定了最後一步。
拎着包包,紀箐歌也沒理會景天和牧音,在知道馮枚的病房号之後便走進了住院部。隻是沒有想到,在敲門進入病房之後,她卻意外的見到了顔霓靈。
“紀總。”顔霓靈也很意外,臉上的笑意明顯降了下來,“您怎麽會在這裏?”
馮枚見到紀箐歌,臉上的笑意更盛,“紀小姐,你是來找小天的嗎?他剛出去,說是去買東西了。”
她說話很艱難,但還是堅持把話說完。
紀箐歌點頭又搖頭,“我剛才已經和他碰過面了,但我不找他,我呀,是來給您瞧瞧身體的。”
馮枚這才想起來,紀箐歌似乎是救了自己一名的老人的徒弟,醫術也不錯,“我這身體已經損傷過度,我看是好不了了,就不麻煩你了。”
看着她眼睛已經沒了光彩,紀箐歌隻略微沉吟就清楚她到底是爲什麽不願意接受治療。沒接她的話,而是把目光轉向一直瞪着自己的顔霓靈,“顔秘書,麻煩你出去一下。”
顔霓靈自然不願意,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而且也不是在華盛。即便她是她的上司,也沒有權利要求她出去,“紀總,我來看看伯母也不行嗎?”
紀箐歌嗤了一聲,一邊從自己的包包裏掏出事先準備好的東西一邊道,“我這是打算爲伯母治療,過程要保持絕對的安靜,所以才讓你出去。你要是不想伯母好,可以在這裏待着,想待多久就多久。”
她這話一出口,顔霓靈臉色就變了!
要是自己不出去,就是不想馮枚好,紀箐歌這句話讓她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面色幾變,她勉強笑着對馮枚說了幾句話,旋即氣呼呼的開門走了出去!走到走廊上的時候正好聽見人在議論剛才發生的槍擊事件,心不由得咯噔兩下,惦着腳尖朝着他們所指的方向望去。誰知道那個方向沒看到人,卻見到了不遠處坐在長椅下曬着太陽的景天和牧音!
眼底閃過嫉妒,顔霓靈高昂着頭,像是女王一般氣沖沖的朝着兩人走過去。
而病房内的紀箐歌關好了門,在馮枚的注視下掏出了幾根銀針,用酒精消了毒晾在一邊,然後又是取出了一粒藥丸遞給她,“您先吃了這顆藥。”
馮枚就着水杯吃了藥,看着她忙忙碌碌的身影,仿佛依稀看到了自己的女兒,“箐歌……我可以這麽叫你嗎?”
聞言,紀箐歌點點頭,“可以。我和景天是朋友,您不用對我那麽客氣。”
“看着你我就想起了我的女兒。”馮枚似感慨似追憶,想起自己那個善良懂事的女兒,隻覺得無比懷念的同時也止不住心疼,“要是她現在還活着……”
紀箐歌沒有插話。
馮枚隻是想找個人說說心裏話而已,她不需要去開解也不需要安慰。把太多東西憋在心裏,久了也是會讓人生病的。
插好銀針之後,紀箐歌坐在床邊抓住她的手腕,一股溫和的元氣便順着她的手流進了馮枚的體内。
她身體的寒氣很重,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體内的經脈都被堵住了,血液供應不順暢,身體就容易虛弱,并且畏寒怕冷。她剛才給她吃了藥,又用銀針給她疏導經脈,用元氣來引導藥滋潤她體内器官,然後排出一點點的排出寒氣。等再做幾次,她體内的
,她體内的寒氣就能排個幹淨。
這些聽起來簡單,好像誰都能做。但是這麽多年來,景原帶着她看了很多醫生都治不好,不是因爲那些醫生不知道她身體的情況,而是因爲沒有元氣的引導,又沒有銀針給她疏通經脈,吃再多的藥都不會有效果。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心病真的太重了。要是排解不了,即便是治好了身體,沒有讓她從萎靡不振的情緒中走出來,也依舊是無濟于事!久而久之,她的病情會越發的重,直到病入膏肓。
做完了一系列的事情,紀箐歌這才抹了把頭上的汗水,然後給馮枚蓋好被子,慢吞吞的收拾東西,“景夫人,世上很多事情就是這樣,錯過了就沒有機會再來過,再怎麽追悔也不可能改變事實。所以我們能做的,也隻是在接下來的人生裏,不再犯那樣的錯誤。”
“每個人都有苦衷,每個人都會做迫不得已的事情。但是,這些都不是他犯錯的借口和原諒他的理由。況且,對于景天來說,這個世界對他已經夠不公平了。”
馮枚身子猛的一震。
“姐姐慘死,母親改嫁,父親沒多久就被人害死了。你覺得這個世界對他公平嗎?我覺得很不公平。但是,他也很幸運,比如,你還可以好好的陪着他;比如,還有人那樣愛着他。景夫人,沉湎于過去,傷的不隻是自己,還會害了最親近的人。”
馮枚算是她的長輩,她也不想說太難聽的話讓她難堪。因爲,她隻是隐晦的說了幾句話,便不再言語。
而馮枚,僵硬的躺在病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闆,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半晌,她才艱難的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堅強的。”
聽到了她這句話,紀箐歌好似松了一口氣,對着她說了句好好休息便走出了病房門。還沒來得及尋找牧音的身影,便見她和景天朝自己走了過來。
“事情辦好了?”
“好了。”牧音點頭,似笑非笑道,“我想她現在應該已經迫不及待的去告密了吧。”
紀箐歌滿意的笑了,旋即轉頭對景天道,“辦完了這件事情,她就可以功成身退的離開華盛了。”
“放心吧,我進去看看我媽。”不用紀箐歌提醒,景天也早就有打算。頓了下,他的目光放在說完話便不出聲的牧音身上,“你跟我進來。”
牧音有點驚愕的擡頭,旋即仿佛是想到了什麽,眼底一絲嘲弄一閃而過。隻是最終她什麽話都沒有說,沉默的跟在景天身後走了進去。
紀箐歌身爲局外人,自然看得明白。不過感情的事情,她這個外人還是少摻和的好。萬一适得其反,她反倒是成爲罪人了。
那邊紀箐歌進展的順利,這邊的景原,則是憤怒挂斷了電話!
沒有想到,即便是黑麒幫的人出了手,也還是讓得景天逃過了一劫!
捂着胸口坐下來,他手顫抖的從抽屜裏掏出個藥瓶倒了一粒藥服下,神色才稍稍好轉,“老大那邊怎麽樣了?”
站在他對面的人是他的心腹,聽到他的問話,趕忙回道,“大少爺依舊還處于昏迷中。”
惡狠狠的拍了桌子,景原隻覺得一股邪氣無處釋放,“該死的,那些醫生到底是幹什麽吃的,這麽久了都還沒有治好老大的傷!老二……老二呢?!”
在出事之後,他也隻見過景瑾耀一面。當時的景瑾耀已經陷入了癫狂狀态,見到誰都想殺!也因此,他隻讓人負責看着他,再也沒去看過他一次。
“二少爺……”心腹遲疑了下,感受到景原不耐煩的視線在自己身上掃過,當下也顧不了許多,直接道,“二少恐怕是不行了!”
二少爺發了瘋似的見誰都要殺也就算了,這幾天,他的身體居然漸漸開始衰老,毛發和牙齒開是脫落,就好像一夜之間被什麽東西吸幹了身體的水分,整個人瞬間衰老,簡直是太瘆人了!
“你說什麽?!”
即便是早有心理準備,景原也還是難以接受!
老二是個廢物,隻會花天酒地和給他麻煩,他簡直不想再理會他。尤其是在聽說拿刀刺傷了老大,害得老大現在都還在醫院的病床上沒有醒過來的罪魁禍首就是老二時,他甚至恨不得從未生過他這個兒子。但終究是自己的親骨肉,怎麽可能不在意。聽到這消息,他的身子忍不住晃了晃,看樣子竟是要昏過去!
“景董!”那心腹眼見不好,就要上前攙扶他!
雙手死死撐在桌上不讓自己昏倒,景原平複了好久才恢複了點力氣,“醫生怎麽說?!”
“醫生……醫生說準備好後事吧……”心腹眼角瞄了瞄景原的神色,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連醫生都判了死刑,估計二少爺是真的沒救了。不過也是,任誰見到了他現在的模樣,都會覺得他已經是離死不遠了。
景原身子又是一顫。
而事情卻不隻是這樣。
辦公室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景原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接,門卻突然被人從外邊打開,走進來幾個人,把證件掏了出來,“景先生,有人控告你涉嫌謀殺,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