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沒有想到,就在兩人談完話,紀箐歌準備走人的時候,辦公室的人突然被人從外邊用力推開,走進來兩個人。顔霓靈跟在身後,一臉爲難的看着景天和紀箐歌。
前面的那個人,一身灰色西服,五官很普通,氣勢卻很淩人。後邊的男子相對更加的普通,隻是那微擡下巴的姿态和前邊的人很像,都是一副天皇老子駕到的模樣。景天和紀箐歌隻一眼就笑了。
進來的這兩人,前邊的是景氏集團的總裁景瑾深,後邊的則是他的秘書。
這兩人沒有預約,卻不顧阻攔闖了進來。他們似乎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何不妥。景瑾深環顧了一圈,看見了悠然坐着的景天,眼底有着不悅。再看到站着的紀箐歌,眼中閃過一絲驚詫。但隻是一瞬間,他又恢複了原先的樣子,随意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我跟景總有事情要談,無關人員請出去!”
在場的就五個人,除去他和他帶來的秘書之外,就隻有紀箐歌不是華盛的人,他口中的無關人員指的自然就是她!
紀箐歌穩坐在椅子上,還頗好心情的撐着下巴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就是沒有起身的意思。而景天也好像沒聽見他的話,擡眼看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顔霓靈,“顔秘書,這點人你都攔不住,你說公司請你來做什麽呢?難道不不知道,我正在和人談事情嗎?”
顔霓靈心一顫,不敢擡頭對上景天的視線,“他們動作太快,我沒來得及阻攔。而且,他們自稱是景家的人,所以我才……景總,是我的錯!”
她當然認識景瑾深,畢竟當初自己能來到N市就是因爲跟他達成了交易。也因此,在他說要見景天的時候,她隻是假意攔截了一下,并沒有真的要把他們擋在門外。不過,這件事情她在心裏清楚就好,是絕對不能讓景天知道的!畢竟,這也算是她失職,自己首先認錯,反倒能讓景天減少防備。
她沒有想到對方今天就過來,剛才她還想打電話告訴他關于紀箐歌的事情。隻是事已至此,她現在隻能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現在景天面前她還得好好的演戲,畢竟自己的目的還沒有達成。要是讓景天知道了自己在他身邊是在給景家做接應,他一定會趕她走的!
她來到N市,一方面是因爲和景瑾深達成了交易,一方面,她的确是想跟景天複合的!這幾年來,她無時不刻不想着他。好不容易得了他的消息,她毫不猶豫的就舍棄了一切來找他!要是自己沒能達到目的,那就真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已經受夠了兩人的分離,受夠了相思的痛苦!她是景天的初戀,她相信在他的心裏還是有自己的位置的!隻要她再努力一點,他就會回到自己身邊!
景天心中冷笑,面上不動聲色,隻是揮揮手示意她出去,“再有下次,我就真的得考慮換一個秘書了!”
顔霓靈微不可察的抖了下身子,低低的應了聲是旋即走了出去。
景瑾深看着景天,聽到他方才的話,哼了一聲,“景天,在我面前你擺什麽總經理的架子!你那點底細我還不知道嗎?你有多少斤兩我也清楚!還有,這位小姐是什麽人?我們有要事要談,麻煩你出去!”
剛才景天之所以對顔霓靈那麽嚴厲,不就是想借機諷刺他一番?呵,當了個小公司的總經理就以爲自己長本事了,可以在他面前嚣張了!殊不知,在他面前玩花樣,他還嫩了點!
以前他就不是自己的對手,現在,他當然也玩不過他!那點小心思,他一眼就看透了!
景瑾深的話很不客氣,他一進門就以主人的身份自居,現在又是以主人的口吻命令紀箐歌,看起來似乎已經是把華盛當成景家的一部分了。
對于他這可笑的樣子,紀箐歌也不當回事,對于他的話充耳不聞。景天嘴角挂着一抹笑,眼中全是看好戲的戲谑。
兩人不出聲,惹得景瑾深又是一頓氣惱。他盯着景天,隻覺得他嘴角的笑仿佛是在諷刺自己一般,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怒道,“景天,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你以爲多年不回景家,你就不是景家的一份子了嗎?”
不過是景家的一個繼子而已,他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景家給的!要是沒有景家,他早就流浪街頭變成乞丐了!現在有了點成就,就想脫離景家,呵,世上哪裏有這麽好的事情!
當初景家好心施舍一點東西的給他,現在景家有難了,該是他回報的時候了!
“我的身份?”饒有趣味的瞥他一眼,這回景天終于回答他的話,“我當然不會忘。我現在是華盛地産的總經理,請問景氏集團的景瑾深總裁到我們公司來,是有什麽公事要談嗎?”
景瑾深是景家同輩人中最優秀最聰明的人,所以才能從景原手中接過景氏集團。但他這個人也有着緻命的缺點,他因爲聰明而洋洋得意,因爲身居高位而目中無人。就因爲他的這些缺點,讓得他的聰慧和手段都打了個折扣。
見景天那油鹽不進的樣子,景瑾深臉色沉了下來,一雙眼陰鸷的盯着他,“我今天來的目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景天窺視景氏集團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他不相信他對于景家目前的狀況一點都不知曉!也不想想他是什麽東西,一個外來人也妄想染指景家的一切,也不覺得可笑!
要是沒有景家,他們母子
是沒有景家,他們母子哪裏能過上那麽風光的生活?要是沒有景家,哪裏有他景天的今天!但也僅此而已,他想要争奪景家的東西,得先過了他這一關!
“我還真不知道。”景天攤手,就是不順着景瑾深的意把話題扯向景家,“我這裏還有事情要談,如果景總裁沒事情的話,麻煩你出去好嗎?”
呵,求人就該有求人的态度,如此高傲的态度還想讓他好好說話,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是在什麽地方!如果以爲他還是以前的景天,那麽今天就得讓他失望了!
他的語氣和态度很客氣,可景瑾深的臉又黑了幾分,“景天,實話告訴你,景家目前出了點問題,你身爲景家的一份子,幫忙是不是應該的?!”
他現在是華盛地産的總經理,要幫景家一個忙簡單的很。原先他是打算讓景天靠着程家這一層關系來幫忙,但現在程家肯定是不會出面的。不過程家不出手更好,吞下華盛也是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被景瑾深這理所應當的語氣給氣笑了,景天哦了一聲,“你想讓我怎麽幫?”
身爲景家的一份子?呵,當初自己在景家的時候他可不是那麽說的吧?那時候,那夥人可是每天都在盼着都在詛咒自己出事呢!沒有人把他當成景家的一份子,都在罵他是拖油瓶,都在懷疑他有狼子野心,要對景家不利!
那個時候,他是被他們排斥在外的外人。現在景家有困難了,他又成了景家的一員,要爲景家出力了!
他們也不想想,他能有今天,景家做過什麽?!他是換了姓,可對于景家,他問心無愧!
沒有花過景家的一分錢,沒有吃過景家的一頓飯!父親死後他花的每一分錢,全都是自己兼職打工掙來的!除了這個姓,景家沒有給他任何的東西!
更何況,這姓他原本也不稀罕!要不是爲了母親,他連景家的門都不會踏進一步!
“怎麽幫?”景瑾深用着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景天,“當然是利用華盛的資源來幫景家了!雖然你們隻是個小公司,但也還算有點用處。當然,你要是能給景家和程家牽上線更加好!”
華盛的關系網不錯,和N市很多家公司都有來往。身爲華盛總經理的景天發了話,那些人肯定會賣景家一個面子!
景家在N市沒有産業,但錢在Z國内可不分省市。等到自己融到資金解決了目前的困難,恢複元氣之後就是華盛的末日!
到時候,景天哪裏還能在他面前作威作福?!
自己才是景家這一輩最優秀的人才!他景天就是個繼子,隻能跪在地上仰望着自己,壓根不配和自己平起平坐!
“嗤……”在一旁聽着的紀箐歌忍不住笑出了聲。
景瑾深鐵青着一張臉瞪着紀箐歌。在來之前他調查過了,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就是跟程家鬧翻了的紀箐歌,傳聞中華盛地産的真正老闆!
一個女孩子能成什麽氣候?就算她才是華盛最大的股東又如何?沒有景天的幫忙,她哪裏能取得今天的成就?再者說了,她能放心的把大權交到景天身上,肯定是跟他交好,或者說,她喜歡着他!
春心蕩漾的小姑娘好騙的很,隻要景天的一句話,她還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交出來?更何況,據說她就是個鄉下戶出來的。這樣的女人,見識能好到哪裏去?
可惜她跟程家鬧翻了,不然說不定他還有點興趣把她弄到手,然後借她搭上程家這艘船!
景家的根基在北方,但這并不意味着他們要放棄南方的市場!要是能夠順利的和程家合作,景家要打入南方市場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從紀箐歌隻是跟程家沾上了點關系華盛便能快速發展到今天就可見一斑。不過沒關系,沒了程家,還有華盛!先把目前的難過度過去,程家的事情他再另外想辦法就是!
“程家?”景天挑眉,仿佛是聽見了什麽笑話,“我跟程家的人可不熟,你要是打他們的主意,我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當然,就算是有辦法他也不會幫忙。景瑾深又不是他什麽人,景氏集團是死是活也與他無關。
“你!”景瑾深就要拍案而起,突然想到這裏還有一個紀箐歌的存在,這才忍了下來,“景天,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說說,你能有今天,是不是因爲景家!如果沒有景家給了你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你連學都上不起!”
眼見命令無效,景瑾深開始打起感情牌。
他知道自己跟景天關系不算得好,他在心中也多半記恨着自己。要是一昧的命令他,他肯定是不會同意的!也因此,他願意暫時放下身段去跟他好聲好氣的說話!爲了達到目的,暫時的犧牲是必須的!
瞧見景瑾深那義憤填膺的模樣,紀箐歌再次忍不住笑出聲來,“嗤……”
連着被笑兩次,饒是景瑾深想要忽略都沒辦法了。
“紀箐歌紀小姐是吧?”因爲猜測紀箐歌就是華盛的董事長,因此景瑾深對她的态度沒有像對景天那樣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隻是在看着紀箐歌的時候,眼中的不屑還是被她抓了個正着,“如果我沒有猜錯,紀小姐就是華盛的掌權人吧?”
景天能讓她在這裏待了這麽久,意味着紀箐歌的身份不簡單。看來,她真的像外界所傳的那樣,就是華盛的主事人。
再度笑了笑,紀箐歌起
,紀箐歌起身走到景瑾深的對面坐了下來,“景總,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怎麽還敢讓景天如此幫景氏的忙?難道說,在景總的心裏,我紀箐歌竟是那樣的沒用嗎?”
若是景瑾深夠聰明,他就該知道,華盛的重大決策都是她做的,華盛的一切還是她說了算。再者,當着她的面想讓身爲總經理的景天利用華盛的資源去幫助景氏,也不問問她答不答應!
景天可以說是跟景家有點關系,但是她紀箐歌跟景家無緣無故,她憑什麽要幫助他們?就算她跟景天是朋友,也不代表她就得幫助景家,更何況,景天跟景家關系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
“紀總,我敢當着你的面說,自然是有底氣的。”景瑾深因爲紀箐歌的那番話有所不悅,但他知道,要想讓華盛出手,還得紀箐歌點頭,“我這次來,其實是想尋求合作。”
合作?
紀箐歌似乎有點意外,倒着茶的手一頓,旋即若無其事的放下茶壺,“景總這話是什麽意思?”
景瑾深心中明白,要想讓景天出手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景天對景家多半是心存怨恨,而紀箐歌和他的關系還不明朗,要是可以一下子勸說景天出手那是最好不過的了,但要是不成功,他也還留有後手!
也是怪好巧不巧的紀箐歌居然在這裏,而且她還真的是華盛的掌舵人。不然的話,他私底下直接威脅景天,不信他不乖乖聽話!既然現在紀箐歌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目的,那他隻得改變策略了!
“難道紀總不想把華盛的産業發展到北方嗎?”景瑾深挨着沙發,做出了個放松的姿勢,“現在南方市場已經接近飽和,但北方的市場卻是還有着大片的利潤。想必紀總也很清楚,我們景家的根基是在北方,如果我們兩家合作,你助我們打入南方市場,我助華盛進駐北方,這個交易很劃算吧?”
在北方市場,景家也是占有一席之位。華盛雖然是家大公司,但也隻是相對于N市的房地産公司來說而已。跟景家相比,華盛還是稍遜一籌!如果能夠和景氏集團合作,從哪一方面來說,華盛都不虧!
但這是在撇開景家目前資金周轉不靈的條件下來看!
這一點景瑾深很清楚,也是他故意不提的。
紀箐歌卻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麽好糊弄,立即回了話,“如果景氏還是以前那樣風光,能夠和景家合作我當然會開心。但現在,你們自身都難保了,怎麽保證我們之間能夠繼續合作?萬一我剛答應,你們這邊就出了事情,那我豈不是虧了?”
景氏集團面臨的困境肯定比明面上的還要大,不然的話景瑾深也不可能會如此迫不及待的來找景天,也不可能這麽想吞并了華盛!
一個北方的公司,卻千裏迢迢的來到南方尋找資金,這是爲的什麽?按理說來,景氏集團自身的人際關系網應該比華盛還要強才對,畢竟景家也算得上是個老牌豪門,在北方又有一定的地位,資金周轉不靈,随便找個人幫忙都可以度過去。實在沒有人的話,還可以向銀行貸款!
而現在,之前與景家交好的人沒有一個願意幫忙,就連銀行也不願意擔着這個風險給他們貸款,爲什麽?
因爲景家需要的資金數額太大!
如果投資的錢能幫他們度過危機,自己也會獲得巨額的利潤,這樣的情況誰不願意做?問題是,景家這次面臨的危機,卻不知道自己投出去的錢還能不能拿回來!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不知道到底要投入多少資金才能填補!萬一自己這邊也被景家給拖垮了,那才是得不償失!
景瑾深聯系了所有自己能聯系的人,卻沒有一人願意伸出援手!也因此,他才把目光放到了景天和華盛的身上。
因爲紀箐歌那句你們就出了事情而眼皮子一跳,眼中有了暴怒的迹象。忍了許久,他才把自己心中的火氣壓下去,“紀總,知道什麽叫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嗎?我們景氏目前是出現了危機,但這樣的危機以前也不是沒有過。之前我們都能順利度過,這次也不例外!”
不過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而已,要是景氏沒有出事,她紀箐歌哪裏敢在自己面前這麽嚣張,自己何必這麽憋屈的和她說話!
“那我等景氏度過了這次危機再考慮合作的事宜吧。”紀箐歌不爲所動,淡淡的回道,“華盛目前發展勢頭良好,我挺滿意。北方的市場我們是會進,但不是現在。”
華盛現在太引人注目,要是再聲勢浩大的宣布要進駐北方市場,肯定會遭到當地同行的抵觸,她可不想讓華盛變成一個靶子。
“紀總,你可要想清楚了,現在坐在你對面的人是景氏集團的總裁!”景瑾深冷笑一聲,似乎是在笑紀箐歌的膽小和目光短淺,“多少人求着和我們合作我都沒有答應!要不是看在景天的面子上,你以爲這樣的好事能輪到華盛嗎?”
景天瞥一眼景瑾深,臉上是那飽含深意的笑容。
紀箐歌知道這是景瑾深的激将法,也沒有生氣,甚至于她還好心情的微微一笑,“景總,這一招對我真的不靈。既然那麽多人争着要和景家合作,那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還請景總另尋合作夥伴吧,畢竟我們華盛地方太小,供不起景總這樣的大佛。”
被紀箐歌暗諷一番,景瑾深差點坐不住了!
該死的紀箐歌,嘴巴怎麽
,嘴巴怎麽跟景天一樣的毒!難怪能走到一起,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再者,就算華盛要進駐北方市場,也不一定非得要跟景家合作。”見景瑾深被氣得老半天說不出話來,紀箐歌又頗爲好心情的繼續道,“我想,還是會有很多人願意和我合作的。”
其實,她也不一定非得要跟人合作。她能從一無所有到在N市站穩腳跟,在北方自然也可以!不過是一切從頭再來而已!
但是景家不一樣,要是這次他們填補不了那個漏洞,景氏就真的要徹底的沒落了!所以,現在不是她在求着景家合作,而是景家求她!
這一點,她可不會搞錯!
“景天!你這是什麽意思!”景瑾深知道紀箐歌這邊說不通,立即把矛頭對準了在一旁不說話的景天,“現在景家有難,難道你想就此袖手旁觀?”
該死的景天,竟然任由紀箐歌這樣落自己的面子!難道他們兩人事先早就串通好了要給自己難堪?
好,好一個景天,記恨着以前的事情,所以趁着這次機會來給自己一個下馬威是吧?!等景家恢複了元氣,看他怎麽收拾他!
邪魅一笑,景天聳肩表示自己愛莫能助,“景總,就算我想幫忙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你看,華盛做主的人不是我。我隻是個小小的經理,老闆不發話,我能怎麽辦?”
正是因爲知道從理論上來說景天說的話是沒有錯,景瑾深才會更加的憤怒!他死死的盯着景天,半晌,森然一笑,“好,那你現在立刻辭職回景氏幫忙!”
他倒要看看,沒了景天的華盛,能夠走到哪一步!要是景天要走,紀箐歌還能不能穩坐如今!
“不好意思,我們之間可是簽訂了合同的。”紀箐歌笑吟吟的插話進來,“要是景天在合同期内辭職,那可算是違約。嗯,走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這違約金……”
景瑾深的眼皮子又是一跳!
這兩人就是在耍他!
兩人之前肯定沒有簽什麽合同,但是如果自己要求要看合同,他相信,紀箐歌肯定能聯合景天弄出一份合同出來,上邊的違約金還大到如今的景氏無法支付的地步!
他們就是算準了如今的景氏沒有辦法拿出錢來,所以才底氣十足的和自己說着違約金的事情!
這兩個人的雙簧演的可真是好!這主意,肯定是景天這個混賬想出來的!隻有他才能知道怎麽讓自己抓狂又無可奈何!
“紀總,景天可是爲華盛立下了不少的功勞。”景瑾深可不是那麽好打發的,不提違約金的事情,而是說起了景天的功績,“可以說,華盛能走到今天也有景天的一份力在。對于這樣的功臣,你忍心談錢來傷感情?”
“可是談感情很傷錢啊!”紀箐歌把話還了回去,一臉的爲難,“既然景總知道景天對于華盛的意義,爲什麽還要讓他走呢?他要是走了,華盛的損失由來承擔?當然是讓他走的景總你了。”
看着紀箐歌一副強盜的樣子,景瑾深氣得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要說什麽話了!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會耍嘴皮子的女人,三言兩語就把話推了回來!
“既然紀總舍不得景天,完全可以選擇和我們景家合作啊!”景瑾深不着痕迹的把話題又引向了自己想要的結果,“有景天這個中間人在,你我都能放心,是不是?”
隻要和華盛合作,以後的事情就是他說了算!到時候隻要控制住了景天,就等同于把紀箐歌捏在了手心裏!到時候想要華盛如何,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見紀箐歌似乎是動搖了,景瑾深在心中笑了下,語氣帶了點誘惑道,“紀總,你和景天年紀差不多,肯定有許多共同的話題……反正大家早晚都是一家人,現在和景家合作,更能促進兩家人的關系,你說是不是?”
此時的景瑾深哪裏還能顧及到顔霓靈!她到景天身邊這麽久,一點事情都做不成!與其靠着她來挑撥景天和紀箐歌的關系,倒不如先把紀箐歌哄上他們的船,到了那時候……
景瑾深的如意算盤打得啪啪想,紀箐歌卻在心裏笑得樂不可支。
他們到底是從哪裏看出來,她跟景天有那種關系的?
景天也是嘴角輕微抽搐,忍住沖動把那句即将爆出口的髒話給吞了回去。
景瑾深卻沒有察覺到兩人的不對勁,還是在不停的說着,仿佛已經預見了将來華盛被自己所掌控的美好。
“合作的事情,我說了暫時不考慮。”紀箐歌出聲打破了他的幻想,“景總,如果沒有别的事情,那麽恕我不奉陪了。”
這景瑾深還是把她當成傻子來看待了。
第二次被拒絕,景瑾深臉上的笑容一僵,“跟我們景家合作,你知道意味着什麽嗎?北方……”
“行了景總,我不是三歲小孩子。”紀箐歌揮手,“這點把戲你還是留着去跟别人玩吧!”
以爲她是個高中生就可以随意糊弄?他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點!
景瑾深此時才有點意識到,紀箐歌能抱上程家的大腿,還有有點本事和眼見的,不光是景天在其中搞的鬼!
也正是因爲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的臉色才更加的難看!因爲這意味着自己的計劃很有可能行不通!
“好,拒絕了我們景家的合作,紀總可不要後悔!”景瑾深憤恨的抛下了狠話,“等我
話,“等我們景家恢複了原先的風光……哼!”
說這話還不夠,他把目光轉向景天,露出了陰沉的一面,直接當着紀箐歌的面把話給點明了,“景天,景家給了你那麽多,現在該是你報恩的時候了!這幾年你賺的,包括你在華盛的股份,是不是都得上交給景家!”
景天手裏的東西當然不夠填補景家的漏洞,但是沒關系,聊勝于無,他就是見不得景天這嚣張得意的樣子!
以爲有了點本事就可以在自己面前猖狂,他未免想太多了!不管怎麽樣,自己始終都能壓在他頭上!他景天就是景家養的一條狗,他們可以抛棄他,他卻必須爲景家貢獻出自己有的一切!
“還有,我這次來是給你下通牒!三天之後我必須要見到你出現在景氏!”沒等景天回話,景瑾深又是憤怒道,“至于違約金的事情你自己想辦法!三天之後,我要看見你的人還有華盛的股份!”
一個小村姑也敢在自己面前賣弄,簡直是不知死活!
“啧,景總真是好大的威風!”在景瑾深站起來想要走人的時候,紀箐歌捧着茶杯喝了口茶,慢悠悠的開了口,“景總既然來了,就不要急着走。畢竟,你的事情談完了,我的事情可還沒說呢!”
她這話成功讓得景瑾深要離去的腳步一頓,旋即他轉身看着她,眼中的光芒不停的閃爍。
看她這樣子也不是想要反悔的意思,那麽兩人之間還有什麽事情要談的?
天人交戰了一會兒,景瑾深還是選擇重新坐了下來,沉着聲音道,“你想要和我說什麽?”
紀箐歌露出了個神秘的笑容,隻是細細品着茶卻不說話。景瑾深見她這模樣,以爲自己是被耍了,剛想給她臉色看,辦公室的門卻再度被人推開,一身職業裝的牧音抱着一堆文件走了進來。
景天是知道紀箐歌的打算的,因此見到牧音走進來的時候也沒多意外。隻是想着昨晚的事情,他難得有點尴尬,皺着眉頭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面對她。
牧音卻目不斜視,連景天一眼都沒有看,仿佛兩人就隻是陌生人。自顧自的在紀箐歌旁邊坐了下來,她才用着公事公辦的态度道,“景總?我是緻遠風投的牧音。”
景瑾深目光隐晦的打量了一遍牧音,眼底閃過一絲驚豔,心中對景天的不滿愈發的強烈!
牧音追求景天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也清楚牧音背後的厚興财團實力有多雄厚!景天不知道憐惜美人,他不介意把她追到手!
這牧音可比紀箐歌要重要的多,畢竟是名門千金,對于目前的景家來說,要是得了這麽一個兒媳婦嫁進來,簡直是如虎添翼!到時候,景氏集團肯定能叱咤北方!
雖然自己現在已經娶了老婆,但是爲了牧音背後的厚興财團,他不介意立即回去跟那黃臉婆離婚!女人都好哄,隻要自己說幾句好話,她們還不是乖乖就範?
因爲抱着别的心思,所以景瑾深在面對牧音的時候,沒了之前的暴怒,而是換了一張和顔悅色的臉,不清楚的還以爲他跟方才的人不是同一個人,“牧小姐,久仰。”
對于他的熱忱,牧音沒有多大反應,隻是點點頭,把自己手中的資料從袋子裏掏了出來,先遞給了紀箐歌,“箐歌,你先過目一遍。”
紀箐歌嘴角噙着一抹笑,在景瑾深不明所以的目光下翻看了一遍,旋即點頭,“就這樣吧。”
得到了她的首肯,牧音才繼續保持着職業性的微笑,轉頭對着景瑾深道,“景總,我先給你看一份資料,等你看完了,我們再來說接下來的事情。”
說完,一份資料就遞到了景瑾深面前。他随意一掃,上邊的幾個大字瞬間刺激着他的神經,讓得他差點蹦起來,“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牧音遞給他的,是一份關于景氏集團的資産評估報告!
他們真的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想收購景氏!
“正如景總所看到的,這上邊是我們對貴公司資産的一份評估報告。”牧音對他的反應一點興趣都沒有,依舊用着冷冰冰的話語道,“貴公司内部現在到底如何,想必景總也很清楚。這一點我就不詳細說了。我們公司有意向收購景氏,出的價錢也很公道,就是不知道景總意下如何。”
紀箐歌看着景瑾深在這一瞬間猛變的臉色,笑而不語。
早在知道顔霓靈是景氏集團派來的奸細的時候,她就開始對景氏進行調查,也知道了他們公司内部如今是什麽情況。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景瑾深要對她下手,她當然先得把自己對手的資料給調查清楚!
“不如何!”景瑾深想也不想的拒絕,“真當我們景氏無路可走了?呵!”
景氏隻是出了點小問題而已,根本難不倒他!他一定可以讓景氏起死回生的!想要收購景氏,也不看看她有沒有那本事!
“目前景氏的市值已經縮水了至少一半。”牧音并不惱怒,隻是淡淡的陳述着事實,“景氏的股價跌到了什麽樣的地步,這一點想必不用我再次提醒吧?”
景瑾深攥緊了自己的拳頭,隻覺得一股怒氣從心頭湧上來,讓得他恨不得惡狠狠的砸上一拳!
“即便現在景氏集團是不如以前了又如何?”景瑾深忍了半晌才從牙關裏擠出一句話來,“就算是緻遠風投和華盛聯手,也不一定能啃得下吧
能啃得下吧!”
說到這裏,景瑾深又是一愣。
難道,不是緻遠和華盛要對景家出手,而是牧音背後的厚興财團?!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心中頓時一慌,驚疑不定的盯着牧音!
“要是不能的話,我們怎麽可能會把這個方案給景總你看?”紀箐歌和牧音互相看了一眼,裏邊的含義隻有他們能懂,“我們的意思已經是很明顯了。還請景總回去了,把我們的方案拿到景氏集團的董事會上提一提,說不定就過了呢。”
景瑾深深呼吸一口氣,“你們做夢!”
在兩人戲谑的目光下,他一臉憤憤然的站起來,轉身走人,一秒鍾都不願意多待!隻是在臨出門前,他步子一頓,回頭輕飄飄的看了景天一眼,語氣中充滿了威脅,“景天,你隻有三天的時間!”
看着景瑾深怒氣沖沖的走了出去,紀箐歌聳肩表示無語,“他這樣子,跟我們調查來的事實可差遠了。”
那沉不住氣的樣子,哪裏還有集團總裁的氣勢?
“他一出生就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弟,從小到大基本上沒遇到什麽挫折。就連繼承景氏集團也沒有多大的波折,人生可謂是順風順水!這次景氏集團竟然在他手上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哪裏還能坐得住?”景天坐在椅子上,冷眼笑道,“出事之後他到處聯系人都沒有人願意出手,他心裏早就憋着一股火了!現在來我這裏,又被我們當場落了面子,氣急敗壞很正常!他要是能沉得住氣,我才懷疑他是不是景瑾深呢!”
他雖然脫離了景家,可是對于景家幾兄弟的脾氣還是有所了解的。
“他的如意算盤打的倒是挺好。先是鼓動你反了我,裏應外合的拿下華盛。眼見說服不了你,就想糊弄我。”紀箐歌笑了一聲,眼帶嘲弄,“啧,真的以爲這世上傻子到處都是嗎?”
牧音一邊收資料,一邊聽着兩人的對話也不出聲,似乎一點都不感興趣。她這副樣子,紀箐歌有點受不住。擔憂的瞥了她一眼,見她若無其事的樣子,心中歎息一聲。
她嘴上說着沒事,心中其實也不好受吧。
牧音抱着一堆資料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景天一眼。
“我先走了,三天之後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