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箐歌拉着容晏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時不時的張望着什麽,“小師叔,那邊好像有好東西,我們過去看看。”
兩人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京城最大的舊貨市場——明珠交易市場,不論是規模還是人流量等,都要完勝N市的平舟交易市場。雖然是舊貨市場,賣的卻不隻是一些舊物品,還有珠寶玉石、工藝品、裝飾品等,當然也少不了翡翠原料。
紀箐歌來這裏,除了買一點具有北方特色的工藝品之外,還想看看這裏的翡翠原料。
這兩年,翡翠開始熱賣。随着玉石收藏被人追捧、被人炒高價,原料的價格也逐漸上升,再想用前兩年的價格去買原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兩人走到一個地攤前,隻見一堆石頭堆在一旁,上邊都标好了編号和價格,攤主就坐在石頭堆旁,面前擺着解石的工具。
别的攤子都有很多人在圍觀,隻有他這裏冷冷清清的,偶爾有幾個人過來,也是瞧上幾眼就走了。
紀箐歌和容晏走過來的時候,攤主連頭也不擡,隻說了一句不講價,就再也沒有出過聲。别的攤主舌燦如花,就他一個人冷淡得好似什麽都不在意。
好在紀箐歌也不在意,微微凝眸開了天眼,掃了一遍石頭堆,伸手撥開幾塊石頭,假意看了即便,最終挑了一塊不起眼的石頭放到攤主面前,“這個我要了。”
“你看得見是不是?!”出乎紀箐歌意料的,那個攤主突然猛的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力氣之大,捏得她的手腕處都泛了青色,“你看得見!”
紀箐歌是一個不察才會被他抓住,嘶了一聲,掙脫他的手,在容晏動手前攔住了他,目光放在那個激動的擡頭看自己的攤主上,“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又不是瞎子,當然看得見。”
攤主眼裏泛着奇異的光芒,神情癫狂。他好似沒有聽見紀箐歌的話,隻一個勁的重複着,旋即哈哈哈的大笑起來,吓了周圍人一大跳!
他猛的蹦起來,什麽也不管,又想上前抓住紀箐歌的手,被容晏一把擋住。
“我總算是等到了,我等到了!”攤主連番蹦着,笑着笑着又哭起來,“我等了二十多年,終于等到了!”
蹙眉,紀箐歌覺得無奈也覺得好笑,難道自己遇上了八點檔劇情,這人在這裏苦等自己二十多年,就是爲了把他的絕世武功傳授給自己?
腦子裏浮現各種亂七八糟的劇情,她搖搖頭,把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給甩了出去,“這位先生,額,你這石頭賣不賣?”
“賣!當然賣!”那個攤主激動了好一會兒,總算是找回了一絲理智,雖然沒有再失态,但那雙眼裏的熱切,差點惹得容晏動手,“但是我不收錢。”
不收錢?
這世界上的買賣,從來都是等價交易。對方要是不肯收錢,那麽肯定是要自己交換一定的東西了,要麽,他就是有事要求自己!
“你想要什麽?”
那攤主沒有直接回答紀箐歌的問題,而是随便收拾了點東西,旋即對着紀箐歌道,“跟我來。”
紀箐歌和容晏對視了一眼,沒有跟上去,“不好意思,我不買了。”
不管對方是真的有所求還是裏邊有詐,她好像都沒有非要跟着去的理由。她來這裏隻是爲了買點紀念品,順便弄一塊原玉回去,并不想節外生枝。再者,萬一對方要的東西自己給不了,貿貿然的答應,就等同于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你不能不去!”那攤主急了,東西也不要了,又想返身回來揪住紀箐歌,就怕一個不留神她跑了,“這筆買賣成了,我可以告訴你關于天眼的事情!”
天眼?
這個詞讓得紀箐歌頓在原地,想了想,點頭,“好,我可以去看看,但是成不成,我不敢說。”
她倒要去看看,對方能說出天眼這個詞,是不是有什麽玄機!
三人在周圍人詫異的目光下一起擠出了人群,穿過了幾條巷子,又走了大約半個小時的路程,才到了一棟幾乎可以稱作是危房的樓房前。
剛一到,紀箐歌就停下了腳步。
煞氣沖天。
整棟樓房的上空籠罩着一層濃郁的煞氣,即便現在是太陽高照,走進來也仍覺得陰風陣陣,寒氣入體。
攤主卻習以爲常,一邊帶着紀箐歌上樓,一邊解釋道,“這裏除了我,已經沒有人住在這裏了。一來這裏實在是太破舊了,被當做了危房準備做改造,二來是因爲這裏的風水不太好,住在這裏的住戶,要麽家裏三天兩頭出事,要麽就是自己身上發生了一系列古怪的事情。到了後來,他們都搬走了,就剩了我一個人。”
紀箐歌一點都不意外,煞氣當空,陽氣又弱,怎麽可能會好!
上到六樓,攤主掏出了鑰匙開門,“對了,我叫甯成貴,以前是個包工頭,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
甯成貴沒說完,但紀箐歌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後來發生的事情,應當與他等下求自己的事情有關。
開了門,甯成貴率先走了進去,紀箐歌和容晏站在門口,雙雙皺眉。
原先以爲,盤旋在這棟房子上方的煞氣已經夠重的了,誰知道這房間裏的煞氣還要更加的重,就好像,那上方的煞氣就是從這裏傳出去的。
這麽濃的煞氣,一般人靠近的話,周身的元氣早就被侵蝕
周身的元氣早就被侵蝕了!而且,一呆這麽多年,就算不死,長此以往,甯成貴身體的各個器官都應該已經衰竭或者瀕臨衰竭了才對!在看到那煞氣的時候她就在疑惑着,但她确認了幾遍,發現甯成貴除了精神有點不太好之外,身上一點煞氣都沒有!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将就着坐吧。”甯成貴捧着個茶壺出來,見兩人還站在門外,忙招呼着他們兩人進門,“不好意思啊小地方,見笑了。”
紀箐歌剛欲進門,容晏卻先上前一步,走了進去。兩人剛一踏進門,呼的一陣風,換做是平常人,隻怕是要吓一大跳。而要是他們能看得見所謂的鬼的話,會更吓一大跳!
屋裏,無數的鬼魂在房間内飄蕩,有的飄着飄着就穿出了牆外,也有人像是不小心闖入一般飄進來。因爲煞氣太過濃重,這些鬼魂在這裏飄蕩的時間又比較長,被煞氣侵蝕得很嚴重,眼見着好幾個鬼魂就要變成惡靈!
一般的靈魂不會主動攻擊人,可是被煞氣侵蝕比較嚴重的惡靈,卻在感應到紀箐歌等人的存在的時候,那雙空洞的眼神望過來,露出了個詭谲的笑容,衣衫無風自動,旋即發出凄厲的尖叫聲,張大了嘴巴朝着他們撲了過來!
紀箐歌厭惡的揮揮手,幾個魂力不夠的惡靈還沒靠近就被她給打了出去!又是一陣陣尖銳的刺耳的叫聲,那幾個惡靈也知道了她不好惹,雖然沒有逃走,可也不敢再靠近她,而是躲在角落裏虎視眈眈着。
惡靈不知道什麽叫做怕,可他們感知能力很強,在紀箐歌這裏嗅到了危險的氣息,知道她是危險的來源。原本還想着撲過來的其餘惡靈也是躲着她,隻敢在她附近徘徊。
紀箐歌輕哼一聲,在沙發上坐下來。與其同時,一隻惡靈趁機撲了過來,可還沒觸碰到紀箐歌,容晏手一甩,一枚銅币“咻”的一聲劃破空氣,直直的穿透那惡靈,釘在了牆壁上。
那惡靈發出了類似恐懼的瘆人的慘叫聲,身子不停的扭曲着,最後一顫,直接消失在了空氣中。
“是不是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甯成貴苦笑兩聲,給紀箐歌和容晏倒了杯茶。雖然他看不見,可這些年來發生在他身上的靈異事件多了,多少能猜到些,“我之前讓風水師看過了,可對方門都沒進就跑了,說我這地方不幹淨。”
紀箐歌這一次,終于仔細的打量了一遍甯成貴,卻沒有發現他有任何異于常人的地方。不動聲色的收回自己的視線,她飲了一口茶,“甯先生之前說的買賣,現在可以詳細講了嗎?”
看樣子,他要自己做的事情,與這一屋子的鬼魂有關。
“哎,這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甯成貴先是歎了一口氣,旋即站了起來,對着紀箐歌和容晏道,“兩位請跟我來。”
甯成貴帶着兩人推開了卧室裏邊的門。
卧室裏沒有開燈,紀箐歌隻覺得這一幕很熟悉,挑眉望去,就見床上躺着一名少女。可能是因爲許久不見陽光,少女的皮膚很白,白到肌膚下的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她靜靜的躺着,全身圍繞着濃郁的煞氣,一隻小小的惡靈趴在她胸前,埋頭對着她的心髒,似乎正在啃食着什麽!
似乎是有所感悟,那惡靈猛的擡頭,嘴角還在流淌着殷紅的鮮血!它一雙眼睛已經沒了,隻剩下兩個黑漆漆的洞。明明都看不見,可它卻蓦地嘴角上揚,詭異的笑了。
“咯咯咯……”
------題外話------
箐歌:你這是靈異文?
悠悠:不是。
箐歌:那你給我弄滿屋子的阿飄是怎麽回事!
悠悠:咳,這是劇情需要,劇情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