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麽說,可陸機眼底分明有着擔憂。
每次容晏出任務前,他都會蔔一卦,以求個安心。沒辦法,這孩子命格太奇特,他生怕……
紀箐歌也知道他在擔心,安慰了他幾句,又下廚給他煮了午餐,跟他說了一些趣事,這才讓他心情好了點。
“師父,我有個問題想問很久了。”吃完了飯,紀箐歌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朝着看報紙的陸機道出了自己許久的疑惑,“門派每次隻收兩位嫡傳弟子,并從中選出一名接任掌門之位。那麽,那沒有接任掌門的人呢?”
鬼谷派隻有掌門有收徒的權力,并且,收徒隻收兩位,所以鬼谷這一脈,人少得可憐。人少,行事又低調,除了風水界的老牌門派會知曉有一個鬼谷派之外,基本上不會有什麽人知道有這麽一個門派。
所以在Z國,國人隻知鬼谷子,不知鬼谷派。
“我正打算和你說這個。”陸機收了報紙,沉吟了一會兒,肅然道,“接任掌門的人自然是擔負着門派傳承的責任,而沒有接任掌門的另一位,可以選擇待在門派裏,也可以選擇脫離門派。”
脫離門派?
“當然,脫離門派不會讓你廢去一身的修爲,也沒有多麽殘忍的處罰,隻有一條規定要守。脫離了門派的人,不再是鬼谷一脈的弟子,終生不得以鬼谷弟子的名義行任何事!一旦發現有人違背了,則廢去一身修爲!如以鬼谷的名義行惡事并造成嚴重後果者,弑!”
在風水界,最看重門派傳承。如果你一身風水術來自野路子,即便本事再大,也隻能得到外人的贊譽,得不到這個領域的人的承認!當然,也有少部分的風水師不看重傳承,而是在乎能賺多少錢。在他們看來,錢可比什麽正派不正派重要多了!
“風水門派很多,除了鬼谷派,還有我之前和你提過的茅山派,以及很多曆史上著名或者不著名的,大小門派加起來也有幾十個。随着時代的變遷,風水被人打上了迷信的标簽,又因爲有很多騙子打着看風水或者算命的幌子騙錢,名聲也有點不好。魚龍混雜,外人辨不清,隻能一概而論。這樣的情況惡化了幾年之後,很多門派意識到這樣子下去不行,便頭一次聯合起來,成立了一個風水聯盟。”
風水聯盟?這樣的事情紀箐歌還是頭一回聽說,因此饒有興緻的盯着陸機,期待他的下文。
“聯盟主席的位置,原先是一年換一個門派的。可你想想,那些個自诩傳承較久的門派,怎麽可能允許一個小門派爬到自己頭上?因此後來規則又改爲,每隔四年各派派出自己本門最優秀的人來進行一場風水大賽,誰能站到最後,他所代表的門派的掌門人就是下一任的聯盟主席。”
紀箐歌聽着聽着,就囧了起來,這不是跟傳說中的武林大會差不多嗎?
陸機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你想的對,就是跟武林大會差不多。可是在風水大賽裏,參賽的風水師,是要簽下生死狀的。也就是說,在這鬥法的過程中,你或殘或死,都是看天命,怨不得别人。因爲有風險,很多小門派不願意參與,畢竟能參賽的,肯定是自己門派最優秀的風水師。要是在這過程裏死掉了,那門派的損失可就大了!不過,風險大,回報肯定也大!聯盟主席可是掌有特權的,所在的門派不僅能優先享用各種資源,還能優先挑選客戶!這期間利益,豈是一個優秀的風水師能比的?更何況,有很多門派都認爲自己門下弟子優秀,能夠在衆人中脫穎而出,他們怎麽可以不參加?所以,即便明知風險很大,也依舊有很多人參與其中。每一屆的風水師大賽,都會有很多門派參賽,而在這其中,也不乏一些自學成才之人!”
“不過我們門派向來低調,從來不參與。原先還有門派不死心來邀請我參加聯盟,不過在我拒絕了多次後,也就沒了下文了。”
鬼谷派涉及範圍廣,不光是堪輿術,還有醫術、排兵布陣等,再有,鬼谷一脈的人都不注重名利,收徒隻是爲了師門的傳承,不然的話,早就門徒遍天下了。
這還是紀箐歌頭一次聽到陸機說起風水界的事情,因此格外的感興趣。上一世她就是個普通人,壓根接觸不到這方面的事情。重生一世之後,她的眼界也因此大開。
“前段時間剛好有一次風水師大賽,聽說今年勝出的是茅山派。你要真感興趣,四年之後可以去看看。不過我先說明,看看可以,可不允許參賽!萬一你有個好歹,我上哪兒去找個徒弟去?”
紀箐歌黑線。
她的确是有點心癢,不過她也拎得清。自己在風水這方面還隻是個菜鳥,還不敢自大到參與這種級别的大賽。
“還有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好好學着吧。”陸機搖頭晃腦的上了樓。
他實在放心不下,還是得回屋好好再算一次。
紀箐歌自然知道他回房是爲了什麽,也不拆穿他,換了鞋就出了門。
易春聯系她,說是難得起了興緻,要到交易市場再斷一次玉,讓她陪着,給掌掌眼。
上次那塊帝王綠剩下的最後一枚吊墜她給了弟弟紀青玺,原先暫時給程林護身用的那塊事後也是直接送了他,現在她的手上是一枚玉器都沒有了。爲了以防萬一,她也正想着去弄塊好玉回來備用。
到了交易市場,易春已經在那裏等着她。易春依舊是一身樸素低調的中山裝,完全沒有一點前任青龍幫幫主的架子,看起來跟一般的老人也沒有什麽兩樣。
兩人一起并肩走着,易春并沒有讓人跟着,不過紀箐歌還是能夠感覺到有人在注視着兩人的一舉一動。保護他的人應該是在暗處,沒有出現而已。
“丫頭,你見過我孫子了吧?”易春也不避諱自己的身份,在她面前,他隻是個和藹的長輩,“你覺得他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