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人想到紀箐歌會說出如此狂妄的話來!
臉色最難看的,當屬萬沙,那張臉陰沉得都可以滴出水來了!
“好大的口氣!那就讓我來領教領教!”
萬沙扳了扳手腕,二話不說朝着紀箐歌沖了過去。緊握的拳頭暗含着驚人的力量,看起來竟是毫不留情!
衆人驚呼中,紀箐歌沒有動。淩厲的拳頭破風而來,直逼她面門!然而就在即将打到她的時候,她卻倏地後仰空翻,腳尖惡狠狠的踢向萬沙的下巴!
萬沙沖過來是用了百分百的力氣的,眼見自己的下巴就要被打到,咬咬牙,硬生生的收住沖勢,收回拳頭的同時後退!
紀箐歌卻不給他後退的機會,剛一站定,腳跟一跺,整個人如箭一般飛了出去!
“噗……”
一腳定江山,紀箐歌一腳踹到了萬沙的胸膛,硬是把他踹出了幾米遠。
“昨天誰動了手,都站出來吧。”
衆人的視線都放在了她身上,看着她依舊筆直的站着,看着她臉上的冷意依舊如霜,看着她幾個回合下來呼吸如常,再也沒有人敢把她當作一個小女孩來看。
“怕個逑!”被紀箐歌那冰冷的視線注視着的一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斷呻吟的萬沙,狠了狠心,“弟兄們,都給我上,幹死她娘的!”
隻可惜,一群人上陣依舊不敵紀箐歌,十幾個回合,個個都躺在地上,再也起不了身。
“别動!”韋強冷笑一聲,手中一把精緻的小槍對準了紀箐歌,“子彈無眼,小姑娘,别亂動。萬一槍走火了,我可救不了你這條小命!”
紀箐歌動作一頓,譏諷的瞧了韋強一眼。
此時此刻,酒吧裏的客人都跑得一幹二淨了,剩下了除了紀箐歌和那個男人,都是他的人!
都說雙拳難敵四手,他又有槍在手,還怕對付不了一個小屁孩?
那個男人?!
韋強心下一驚,這才意識到容晏不見了!
就在他想着人躲到哪裏去了的時候,一隻手伸了過來,很随意的姿态,卻輕巧的從韋強手中奪過了手槍。
“喀嚓。”
三秒鍾,隻是三秒鍾手槍就被他拆成了零散的部件!
這人,到底是什麽人?!
“哎,我受到了驚吓!”紀箐歌一手拎包,一手捂着胸口,一副被吓到了的樣子,“不行不行,強老闆,你看你是不是也得賠償我?”
韋強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她受到了驚吓?鬼都不信好嗎?!明明是她把人都給打趴下了,還有臉說自己被吓到了!
無恥!無恥!無恥!
“我也不要多,十萬好了。”紀箐歌走上前,重新把剛才自己拿出來的錢給放了回去,“你瞧,我多仁慈。”
韋強憋紅了臉,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十萬就相當于自己借出去的錢,一分利息都拿不到!
看着兩人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酒吧,韋強陰森的瞧了一眼,旋即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孟兄,我有點事情想麻煩你……”
“姐,你一直盯着我幹嘛?”
紀青玺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一覺醒來就見自家姐姐坐在自己床邊,目光定定的望着他,也不說話,搞得他心裏毛毛的,渾身都不自在。
“跷課去玩,跟同學打架,好玩嗎?”
“我是真不想上學!反正成績又不好,讀來有什麽用!反正錢都是白花,還不如拿去給你多買點吃的……”
後邊的話紀青玺說的很小聲,他以爲紀箐歌聽不見,可如今的紀箐歌耳聰目明,哪裏聽不到他的嘀咕?
百般情緒籠上心頭,紀箐歌隻覺得眼眶一酸。
“成績不好就不想學?那打架呢?爲什麽要跟同學打架?”
“他們罵我……”紀青玺脫口而出,可話沒說完又閉嘴不說,“反正我就是想打他們!”
“打架又打不過,不嫌丢人!”出乎紀青玺的意料,紀箐歌沒有念叨他,反而是罵了一句,“沒那本事還要去跟人幹架,結果被人打趴躺床上,讓人看笑話了吧?”
紀青玺臉一僵,在紀箐歌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下,尴尬的解釋,“我本來是打赢了的,可是對方耍賴,又回去喊了一幫人來。那群人都是社會上的混混,我哪裏打得過?”
“打不過不要怪别人,怪自己不夠強!”紀箐歌沒好氣的敲了一下他的頭,“專心給我養傷吧!傷好了就立刻給我滾回學校去!”
“我不想回去!”紀青玺滿臉的不情願,“我說了我不想讀書,你們非逼我讀!”
“你不是想參軍嗎?不讀書,你怎麽當兵?”
紀青玺震驚的擡頭,不敢置信的看着紀箐歌。
他的确是想當兵!
小的時候開始,他什麽玩具都不愛,就愛玩那些槍支。可家裏人說當兵不好,叫他努力讀書考大學。
讀書有什麽意思,還不如當兵來的痛快!
“你在學校不好好學,去當了兵連個字都不會念,誰要你?”紀箐歌站了起來,“你要是真的下了決心,就給我争氣點!家裏頭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不是,姐你……”
姐姐今天真的好奇怪!要是以前,她除了一直啰嗦,還能有什麽話跟自己說!再者說了,家裏頭的事情又不是她說了算。
“我說了不用你擔心!”紀箐歌揮揮手,打斷他的話,“安心躺着吧你!”
紀青玺怔怔的看着她走了出去,心中五味雜陳。
以前總覺得這個姐姐軟弱得要命,誰說她一句都能自己悄悄抹眼淚,一點都不像是他姐。如今她不過隻說了幾句話,就讓自己一顆心徹底活絡了起來。
到底是什麽地方變了呢?
“奶奶,我媽呢?”
紀箐歌昨晚回來就直奔房間問話,當時她處于極端憤怒的狀态,也沒有注意自己的母親不在。後來又去了一趟慶祥酒吧,等出來的時候都已經是半夜了。要回家的話得後半夜才到,太麻煩。于是兩人就随便找了間旅館将就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容晏才送她回來。回來之後她又在紀青玺的房間待了好一會兒,如今才想起來回家這麽久都沒見過孫穎。
“你媽……你媽她……”方幸頭一回在紀箐歌面前這麽支支吾吾,老半天才說道,“她去鎮上的工地打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