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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皚皚,厚厚的積雪壓在樹枝上,時不時從樹枝上滑落下來。
熊倜與夏芸在獵戶家一住就是兩天,終于在第三天的下午,天晴了,雪也停了。
“葉大哥,我們就先走了。”熊倜給獵戶行了個江湖之禮。
獵戶依依不舍地看着熊倜。
熊倜和夏芸一直堅持要繼續北行,獵戶看他們衣衫單薄,還找了兩件自己的衣服給他們穿上,又送了兩件豹皮衣服給他們禦寒。
獵戶擔心地說:“兄弟啊,你還是不要往北邊走太遠了,不然碰到你們南朝的軍隊還好,碰到女真部落,說不定還會遇到什麽事啊。”
“大哥,你放心,我們不會走太遠的。”熊倜走過去,握着獵戶的手,說:“葉大哥,我們還會相見的。你就放心吧。再說,有你這兩件豹皮大衣保護我們,我們一定會沒有事的。”
“哈哈!”獵戶聽着哈哈大笑,“你别說,你們兩穿上我這衣服還真有點我們女真族的味道。”
“大哥,後會有期!”熊倜說完,就帶着夏芸往北邊去了。
熊倜牽着夏芸,走在前面,踩在厚厚的大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這一腳踩下去,雪已經淹過了小腿。
他們兩又走了一段路,放眼望去,周圍還是一片白茫茫的,什麽都看不到。
“熊倜,我們該往哪走?”夏芸看着這銀裝素裹的世界,有點分不清楚方向。
熊倜也看過去,看上去好像走哪都一樣,他也沒有方向了。
正在他們不知道方向的時候,忽然看到幾個漢人,正往他們這邊跑。
熊倜和夏芸同時看向他們,夏芸說:“熊倜,這好像是我們的老百姓。”
熊倜點了點頭,應和道:“好像是的,我們過去看看,順便問問路。”
他們兩急忙走過去,發現這幾個人身上帶有血迹,看樣子不知道從哪逃出來來的。
熊倜和夏芸急忙走過去,他們看到熊倜和夏芸這打扮有幾分女真族的味道,臉色大驚,摔倒在雪裏。
熊倜急忙把他們扶起來,關心地詢問道:“你們怎麽了?”
其中一個膽子稍微大一些,仔細打量了一下熊倜,哆哆嗦嗦地說:“你是漢人還是女真人?”
“我當然是漢人了。”熊倜堅定地說。
“那你們是哪裏來的,怎麽穿着女真的衣服?”
“我們是從京師來的,這女真的衣服是因爲太冷,一個女真的朋友送的。”
那人又仔細地看了看熊倜和夏芸,說:“看你們的長相,也不太像女真人。”
熊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說:“那你們從哪裏來,怎麽身上有血迹。”
“诶,你不知道啊!努爾哈赤帶兵騎圍攻撫順城,明軍遊擊李永芳投降,守城千總王命印戰死,撫順東冊、瑪根、丹三城以及台、堡、寨共五百餘座悉爲後金兵所占據,全城遂陷,後金兵将城中居民盡驅趕到廣甯城。”
“什麽?”熊倜大驚,“守城的将軍不抵抗嗎?”
那人又說道:“他想抵抗也來不及了。據說……”
天命三年(161八年,萬曆四十六年)四月十四日,努爾哈赤兵分兩路入侵明朝,以左翼四旗進攻東州、馬根單,自己親率右翼四旗直取撫順。
撫順城位于渾河畔,是明與女真互市之所,由于努爾哈赤年輕時曾在撫順從事貿易活動,因此對撫順城的情況了如指掌,守将遊擊李永芳亦與努爾哈赤相識,便對他沒有防備之心。
當日,努爾哈赤派人至撫順告知次日有一三千人的女真大商隊前來撫順貿易。
十五日,佯裝商人的後金先鋒部隊來到了撫順城,撫順軍民均至城外交易,這時努爾哈赤大軍突至,與撫順城内的後金軍裏應外合一舉襲取撫順,中軍千總王命印、把總王學道、唐鑰順等戰死,李永芳投降。
同日,左翼四旗亦攻克東州、馬根單。東州守将李弘祖戰死,馬根單守備李大成被俘。
熊倜聽着,心裏很不是滋味,恨不得馬上就征戰沙場。他激動地問:“那廣甯城怎麽走,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怎麽,你們要去廣甯?”那人聽到熊倜的問話,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我們之前是不去的,不過,現在聽你這樣一說。我們倒想去看看。”熊倜毫不在乎地說。
那人急忙勸熊倜說:“我看你是找死。我們好不容易才從女真騎兵的手中逃出來的,現在整個這一片都被努爾哈赤占領了。不久他就要南下殺到京師去了。你們不趕緊逃,還往北走!”
“芸兒,你說去不去呢?”熊倜看了看夏芸。
“你都說要去了,那我當然要跟你一起去咯。”
“那就走吧。”熊倜又看了看那人,“去廣甯城,就順着這條路一直北走嗎?”
“我們看你們兩真是不要命了。是啊,就是從這一直北走。”那人邊說邊指給熊倜看。
熊倜仰着頭向前面看過去,他還想問點什麽。那幾個人就一溜煙跑了。
熊倜和夏芸,繼續北行。
越往北走,他們就發現白雪上有些許血迹。
“熊倜,我們就隻有孤身走過去,撫順城都已經被努爾哈赤的部隊占領了。我們要想想對策才行啊。”夏芸緊跟在熊倜的後面,邊走邊說。
“這兩軍交戰,一定還有我們的部隊,我們要先想辦法找到我們的部隊,摸清楚努爾哈赤的情況,然後,我們就回京去報告皇上。”熊倜走着又回頭看着夏芸,溫柔地說:“冷不冷?”
夏芸搖了搖頭。
熊倜牽着她的手,感覺她在哆嗦着,他看着夏芸的嘴唇已經凍得發紫,小臉也凍的通紅,心裏很不好受。他無奈地說:“堅持一會,我們今天一定要找到我們的軍隊。不然,時間就來不及了。”
他們兩又繼續前進。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兩終于到了廣甯城。
兩人站在城門口,城門緊閉。熊倜大喊着:“開門,我們是京師來的使者。”
他說着還拿出了皇上禦賜的金牌。
守城的士兵,看了看,他們兩這身裝扮是女真人的裝扮,他大喊:“他們兩是女真人,是奸細。趕緊放箭。”
他剛說完,弓箭手們就對着熊倜和夏芸放出了許多支箭。
熊倜急忙抱着夏芸往後退。他們看到夏芸和熊倜後退了,也停止放箭。
“沒想到他們居然不認識金牌。”熊倜皺着眉頭,看着緊閉的城門,“不行,我們兩穿着這身衣服,想要從正門這樣進去是不行了。我們兩必須想個别的辦法才行。”
“我看他們是看着我們兩這身衣服害怕了。”夏芸分析道。
熊倜低着頭,也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說:“剛才一着急,把這事給忘記了。估計現在再換回來他們也不行了。”
夏芸微微一笑,說:“憑我們兩的功夫,要進這座城還被難住了?”
熊倜看着夏芸,相似一笑,說:“好,那我們休息一會,就直接翻進去。”
夏芸和熊倜又來到城門口,這次他們沒有直接在下面敲門,而是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
夏芸踩在熊倜的肩膀上,縱身一躍,一腳蹬在牆壁上,再一個前空翻,翻過了城牆。
熊倜一看,夏芸得手了,自己往後退了幾步,快速沖過去,腳用力蹬在牆壁上,幾個大步,猛然一下也跳了上去。
熊倜看着守城的士兵,心裏十分氣憤,一個個都靠着牆沿睡着了。他很氣憤地說:“這樣能不輸?”
“我們讓他們帶我們去找守城的将軍。”熊倜說着快步走過去,抓起一個士兵的耳朵說,“女真族殺來了。”
士兵一聽,急忙跳起,大喊,耳朵卻被熊倜拽着,疼得他哎喲喲地叫。
他一邊捂着耳朵,一邊看着熊倜的這身打扮,吓得直哆嗦。
周圍的士兵聽到有動靜,也都圍了過來,拿着長槍對着他們。
熊倜拿出金牌,在他們面前晃了一圈說:“我要殺你們的話,還等着你們來殺我?把你們這武器收起來,帶我去見你們将軍。”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動。
熊倜十分不耐煩地說:“快點!等着,我把你們都殺了啊!”
士兵們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帶着他去見将軍。
“将軍!他們要見你。”一個士兵回報。
熊倜還沒有等他說完,就自報家門說:“我是正二品禦前帶刀侍衛,熊倜。敢問将軍,尊姓大名。”
守城的将軍,打量了熊倜這身打扮,又看了看他的相貌,一時有些摸不着頭腦,他看着帶熊倜來的那個士兵。
士兵急忙跑過去,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幾句。
熊倜也安安靜靜地聽着,他隐約聽見士兵跟将軍說了剛才城門上的事情。
将軍聽完之後,看着熊倜說:“我就是廣甯城的守城将軍,張承蔭。閣下這身打扮?”
“噢!”熊倜有些不耐煩地說:“你别管我這衣服了。我聽說努爾哈赤已經打到廣甯城下了。你可有什麽對策遇敵?”
張承蔭歎了口氣說:“不瞞大人,努爾哈赤英勇善戰,撫順城的守将李永芳投降,這讓我廣甯城很被動。我已經派人去請求其他城池的将軍支援,我料想,不久他們應該就能到。”
“努爾哈赤多少人,我們有多少人?”熊倜繼續詢問道。
“我們大約有一萬,努爾哈赤大約大約有兩萬。”
“努爾哈赤這一萬是精兵,我們這一萬估計還不如對方的五千啊。”
“大人,此話怎講。你這豈不是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張承萌很生氣地說。
“剛才,我們來的時候,是翻過城牆來的。過來之後,看到值夜士兵都在睡覺。如果是努爾哈赤來了,恐怕這些士兵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了!”
張承萌一聽,也十分激動,說:“今天晚上誰值夜,誰擅離職守的,全部以軍法處置。”
“将軍治軍有法,可是,眼下不是懲罰士兵的時候,不如讓他們戴罪立功。你看如何?”
“戴罪立功?”張承萌不太明白熊倜的意思。
“我打算帶一隊精兵去偷襲努爾哈赤的營帳!”熊倜看着張承萌,很認真地說。
夏芸聽到這話卻很吃驚說:“你說什麽?怎麽你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
熊倜又繼續說:“眼下努爾哈赤已經殺到廣安,不過多久,他就會殺到京師。努爾哈赤善于用兵,而且他手下的人也勇猛。我們中原人,從體格上來講,跟他們無法比。”
他說着又看着夏芸說:“芸兒,你沒有發現,我們中原人的身材和他們女真人比起來要矮小一些。更何況大雪連綿,他們自幼生長在北方,抵禦風雪的能力也比我們強。所以,我們隻有智取。”
“智取?”夏芸停頓了一下,看着熊倜好奇地,“你想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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