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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倜看着皇後圍着自己,面無表情地左看看,右看看,許久之後終于說:“請問這位公子,你說你不是刺殺太子的嫌疑犯,那麽你爲何來到宮中,又爲何去到太子的宮中?”
熊倜一聽腦袋又大了,誰來都問這個問題。他看也不看皇後,滿不在乎地說:“剛才芸兒不是說了嗎?我不想再重複了。”
“大膽刁民,豈可這樣跟皇後說話。”王采之沖着熊倜怒吼道。
夏芸看着熊倜的樣子,忍不住微微一笑。這家夥真是的,沒想到皇後都敢頂。
“這位公子,我對案情并不了解。請您再重新陳訴整件事情的始末?”皇後還是不失優雅,很有禮貌又不失威嚴地說。
熊倜看了看她,心想:這老巫婆幹嘛要我再說一遍,難道是怕我說的和芸兒說的不一樣?好像不說還真過不去這一關。
“好吧,你聽着。”熊倜把夏芸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沒有絲毫破綻。
皇後仔細地聽着每一個字,跟夏芸說的确實一模一樣。皇後剛才來的時候,就已經躲在門外聽着裏面的對話,她這樣問隻是想證明一下兩人說的是不是一樣。
“聽公子的口音不像是京師之人,夏姑娘經常在京師,請問公子是如何救夏姑娘的?”
熊倜想要開口,皇後又說,“等等,上筆墨。”她轉頭看看夏芸說。“請夏姑娘把熊公子是如何救你的事情先寫下來。”
夏芸看到紙筆,心想:這皇後真是詭計多端,心狠手辣。要是我寫的和熊倜說的不對。那就會被她抓到小辮子。
夏芸沒有辦法,不寫又不行。寫多了也不行。她隻好寫下第一次在京師之時,被熊倜所救的事情。
她寫好之後交給皇後。
皇後卻說:“不,交給劉禦史,讓他查對。”
然後又看着熊倜說:“公子請說。”
“我當初來京師的時候,看到夏姑娘被三個黑衣人追殺,我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救了夏姑娘。從此之後我們就成了好朋友。”
皇後看了看劉禦史,問:“劉禦史,他們二人說的是否一樣?”
“回禀娘娘,熊公子說的,與夏姑娘寫的确實一樣。”
皇後一聽臉上又不開心了。她又繼續問:“熊公子你并不是京師之人,你來京師做什麽?”
夏芸一聽,皇後問這個問題,要是熊倜把熊家莊的事情說出來,不知道會引出什麽麻煩。
熊倜不屑一顧地笑了笑說:“我姓熊,熊當然是從森林中來。”
“哈哈。”大家聽到他說這句話都哈哈大笑起來。
皇後一聽,眯着眼睛看着熊倜,流露出一種不懷好意的眼神。“皇上,就憑他這句話,他就是可疑分子。如果是正常的人,爲什麽不敢透露出自己是哪裏人士。”
夏芸聽到皇後娘娘這樣問,熊倜又這樣回答,心裏不由盤算了一下,不知道皇後心裏又打算賣什麽藥。“回皇後娘娘的話,熊公子是江湖中人,四海爲家。”
“夏姑娘,沒問你,你急什麽?”王采之不失時機地拍着皇後的馬屁,“熊公子,娘娘在問你,你家住何處?要是說得清楚,證明你是好老百姓,也許可以洗清你疑犯的罪名。”
熊倜看到王采之那張臉,又想起在密室裏面王棟對自己的種種折磨,腦子被仇恨充滿了。看樣子兩個人是一個鼻孔出氣的。熊倜忍不住甩了一個白眼給王采之。
“是啊,你家住哪?爲什麽到京城來。”明神宗也發問了。
“自己家住哪裏?”熊倜回想着個問題。
他從小在深山老林長大,和煙岚一起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是……就是眼前這些人,讓自己沒有家,沒有爹娘。要不是師父從王府把自己救出來,現在還是王爺府的奴隸吧。
熊倜又想:那我原來的家是在楚江邊雲霧山熊家莊嗎?
熊倜看着皇上,給皇上跪下說:“草民回禀皇上,熊倜自幼全家被莫名殺害,後來又被抓去做奴隸。熊倜身負血海深仇,卻不知道仇人在何處,隻有浪迹天涯,四海爲家。”
“血海深仇?”明神宗重複了這句話,“你可有查到殺你全家的是什麽人,爲什麽殺你全家。”
“回皇上,爲什麽殺我全家草民并不知道。就好像前幾日,草民并不知道,在爲什麽街上散步之時,卻莫名其妙地被抓進皇宮嚴刑拷問。非要讓草民說是鄭貴妃娘娘指使在下,可是,草民在此之前從沒有見過娘娘。”
“噢?竟有此事。”
熊倜心想,反正事情已經鬧大了,那就再鬧大一點。我一定要爲我這頓白打讨回一個公道。“是的。草民想,此事一定是有什麽人,想把我抓進去之後屈打成招,然後嫁禍給貴妃娘娘。”
“居然有此事?皇上你要爲臣妾做主啊。真的有人要誣陷臣妾。”鄭貴妃在一旁聽到這個事情大驚,大喊冤枉。
夏芸聽到這句話也才反應過來,熊倜醒來第一句話就說,有人要害她。當時人多,她就沒有讓熊倜說下去。看來此事不簡單。
“你說說,是怎麽回事。”明神宗繼續追問。
“草民被關在一個密室,受盡嚴刑,目的就是要在供詞上簽字,讓我承認是鄭貴妃指使的。草民雖然是江湖之人,但是我知道道義二字怎麽寫。”
大家聽到熊倜這樣說,都沉默了。
皇後的拳頭捏得緊緊的,當時就不應該拖延那麽長的時間,讓王棟迅速殺了此人,就不會有那麽多的禍事。本來怎麽說都是有三分理,這下卻被這個小子占了上風。
“皇上,請恕草民鬥膽。”
“熊公子,你講來。”
“皇上,草民想一定是有人想嫁禍貴妃娘娘。”
熊倜打算求皇上把這件事情的主動權交給自己,又說:“至于草民是怎麽進宮,爲什麽會被抓這些事情,我想皇上已經清楚了。草民無需再多辯。皇上如果相信我的話,草民願意協助皇上查清此案,也算爲草民洗清冤屈。”
“你想怎麽做?”
“剛才這些大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我一個人身上,其實我并不是兇手。請皇上聽我說。”
熊倜開始分析道:“皇上,首先那個手持木棍的人,爲什麽會去到太子的宮中。他爲什麽就能知道哪個是太子?這肯定是宮中有人指使的。至于指使這個人殺太子的人是貴妃娘娘,還是别人。這個就需要查清楚了。”
“草民雖然出身江湖,但是江湖上傳言,鄭貴妃娘娘一直想讓自己的兒子做太子,如果從這一點來說,這件事情最大的嫌疑就是鄭貴妃。”熊倜說到這忽然轉頭看想鄭貴妃。
鄭貴妃聽到他說這話大驚,不由說:“你……本宮好意救你,你現在居然誣蔑本宮?”
“娘娘莫急,請聽草民把話說完。”
熊倜又不慌不忙地說:“如果說鄭貴妃娘娘是幕後指使者,她安排一個人去刺殺太子。那麽這個人怎麽進來的,爲什麽到太子的宮中也就很合理了。是貴妃娘娘帶他去的。”
夏芸看着熊倜,皺着眉頭,心想:這家夥的腦袋被打糊塗了吧。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他怎麽看也能看出來我們和鄭貴妃是一夥的。
熊倜繼續說:“那麽鄭貴妃娘娘爲什麽不直接給他一把刀,而是要給木棍呢?如果是刀的話一刀就能刺死,木棍要打多久才能打死一個人呢?”
熊倜再次很堅定地說:“請皇上,明察,此事一定是有人嫁禍貴妃娘娘,草民隻是無意牽扯其中。”
聽到熊倜這樣說,鄭貴妃滿臉的烏雲瞬間豁然開朗。
夏芸也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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