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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裏,熊倜一會兒哄哄歐陽瑩,一會兒又看看夏芸的臉色,正在兩頭爲難的時候,逍遙子走了回來。
逍遙子看看畫卷,正好是拆開的好時候,看看歐陽瑩笑了笑說:“瑩兒,你看看畫卷能拆開了嗎?”
“好了好了!”熊倜又做了和事老,哄着歐陽瑩,“趕緊看看這畫啊。”
歐陽瑩聽到熊倜的話,用眼睛掃了一下畫卷,看見畫卷已經浸透,注意力集中在畫上了。她知道,要是不趕緊拆開,一會兒幹了又麻煩。
“哼!”歐陽瑩忽然不哭,“不和你鬧了,誰真怕你來着。”
她輕輕地看着,這畫的一角果然是三張紙重疊在一起的。
歐陽瑩興奮起來,大聲地說:“師父,這畫果然是三張紙重疊在一起的。”
逍遙子聽到她的話急忙走過來,也用手輕輕地掀起一個角落。他想看看歐陽瑩的手藝,不由回頭看看歐陽瑩問:“要想看到下面那張紙寫的是什麽,要等這上面的畫幹才能取下來吧。”
夏芸也走過去,看看畫,說:“費勁。直接把畫撕了不就完了嗎?”
“哎哎哎,你别碰别碰,說不定畫上也有什麽玄機呢?”歐陽瑩聽到逍遙子的問話,更是感覺自己很了不得,于是大聲對夏芸說着。
夏芸又把手收了回來,歐陽瑩說這話,也是事實。夏芸這方面比歐陽瑩講理多了。
“要是等畫徹底幹了在取出來看?”歐陽瑩又得意地說,“那紙又粘在一起了。”
歐陽瑩小心翼翼地把畫卷從豆腐模子裏面取出來,放在窗子邊,用一根麻繩挂了起來。
微風輕輕地吹着畫卷,畫卷一滴一滴地滴幹水,同時,畫卷裏面裱糊的材料也随着滴了下來。
畫卷終于分開了,他們四人各自拿着畫卷的一邊,一起慢慢地把畫卷移開。畫卷下面有一幅字。準确地說,那是聖旨。
四個腦袋搖頭晃腦地看了起來,仔細地看了半天,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熊氏愛卿,乃大明忠誠之士。今鄭貴妃有孕,誕下一皇子。國本之争由來已久,此子必定引起朝中巨大的糾紛。然邊疆戰事未平,國事爲重。隻有把愛子轉托給卿之手,顧請卿照顧愛子。朱翊鈞手書。
歐陽瑩第一個忍不住,念出了聲:“朱翊鈞手書,朱翊鈞。呀!”
歐陽瑩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那不是……那不是當今聖上嗎?”
逍遙子經過多起大風大浪,不免在心裏也大吃一驚,他沒有說話,隻是在想着:夭折的皇子真的沒有死。既然如此爲什麽熊家又遭滅門之禍呢?是什麽人要暗河去殺死一個八歲的孩子呢?按照時間推算,自己接到殺手令的時候,皇子也正好長到了八歲。
看來,當年要是自己一劍刺去,可能殺死的就是皇子。
“如此看來,皇上暗中把皇子調出了紫京城,送到我們家。那我們家爲什麽又會遭遇如此慘禍呢?”熊倜說出了自己的疑問,“朱翊鈞手書上說要保皇子?”
“熊家莊被滅是不是因爲皇子呢,現在皇子又去哪了?”夏芸心知肚明,熊家莊被屠殺,一定與皇子的身世有關聯。是誰要殺死皇子她也測出了幾分。
逍遙子繼續在想:現在至少解開了一個疑惑。原來鄭貴妃生下的那個皇子真的沒有死,而是一出生就成了國本之争的犧牲品。
當年要殺的确實是皇子,當日李時珍救走的也是皇子。當時他要殺的時候舊病複發,醒來之後隻有李時珍,沒有孩子。後來那個孩子去哪了,他也不知道了。如今,李時珍已經駕鶴西去。此事也無從查起。
從自己接到殺手令,熊家莊就沒得安甯至今,難道自己當年要殺死的那個孩子真是皇子?逍遙子陷入了沉思:自己知道的信息是一個孩子被李時珍救走了,後來又追到小城知道還有一個孩子在小縣城失蹤。
其實,這兩個孩子是什麽來曆,當年李時珍也沒有告訴自己那孩子是誰;小縣城的那一個孩子更沒有人告訴過自己那孩子又是誰。兩個孩子與皇子有關嗎?這兩個孩子其中有誰是真的皇子呢?
這麽多年,已經是一個無頭案。
夏芸又從頭到尾再次看了一遍手書,再次确認了一下,這個筆迹是皇上的親筆。這可是一個重大的消息。要盡快傳回京師,如果真的找到皇子,那我們就可以漂漂亮亮的打一場反擊仗了。
可是,這個時候自己找不到借口出去。
“哎喲喲……”夏芸突然叫了起來,“我肚子痛,出去一下。”
夏芸跑了出去,逍遙子警覺起來,不動聲色地說:“芸兒,你們兩把手書拆下來。倜兒,你等芸兒拆好,把手書放好。我也有些不對勁,我也要……”
逍遙子輕輕地走了出來,悄悄尾随在後。
夏芸回來的時候,逍遙子已經回來了。
逍遙子看到夏芸回來,有意說:“我又想到一個地方,我明天決定去一個地方。”
“哪?”熊倜第一個反應。
“漢江邊。”逍遙子堅定地說。
其實,逍遙子是想去楚國客棧。當年在楚國客棧那一切,他也感覺事有蹊跷。
“漢江邊有多遠?”熊倜靠在牆上,經曆熊家莊事件,他長大了。樣子很嚴肅地說,眼神也很堅定。更像當年的熊林海了。
逍遙子頭也沒有擡說着。“不遠,離這大約二百多裏。順着楚江走水路,還要更快一些。”
“走!現在就走。”疲倦了一夜的熊倜,突然很有精神。又回頭看了一眼夏芸說,“芸兒,把那幾張紙和這些殘渣碎片收好。”
“不,不用。”歐陽瑩飛快地阻止着熊倜的決定,“還是本姑娘親自上陣好了,别人我可不放心。說不得弄壞了,就沒有證據了不是呀。”
熊倜看看歐陽瑩,知道她說的是真的,不是賭氣。他看看又補充道:“歐陽姑娘,那就麻煩一下你去收拾。芸兒,你去掌櫃哪選幾匹快馬。”
“好!”夏芸幾個快步就飛下樓梯。
她匆匆地來到客棧的後院,選好馬匹。又飛快地從客棧後面的樹林中飛出去,很快就回來了。
逍遙子站在窗子的後面看着,在心裏冷笑了一下。
天亮了,四人騎着快馬離開店家,一會兒逍遙子一行就來到了楚江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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