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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也累了,躲進了雲層,慢慢地從西邊下山,回家休息了。月亮漸漸地升起來,今天的夜特别清朗,沒有一顆繁星。
他們找來一些幹柴,升了堆火,在火邊把衣服烤幹。
“小子,本事不小,還知道來救師父,有點孝心。”逍遙子看着熊倜,不痛不癢地說。
“什麽叫有點孝心,我孝心一直都很好的。師父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哈哈!”逍遙子笑了笑,“不過,這次我甯願你沒有孝心。本想在暗河清靜清靜,沒想被你攪和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爲什麽啊?”熊倜一頭霧水。
“我好不容易再次混進暗河,在暗河找點資料,就是想查清楚當年之事。”
“師父!你又是怎麽知道我有危險,前來救我的?”
“你們在暗河裏面這樣鬧,誰會不知道!”
熊倜摸摸自己的腦袋笑了起來,他看到逍遙子嘴裏在責怪自己,其實很關心自己,心裏升起了一種暧暧的感覺。師父像自己的父親一樣愛着自己,熊倜話又多了起來。
“師父!你功夫那麽好,爲什麽不早點來救我啊?這樣我就不會壞了你大事了。”
“師父!你怎麽知道那條河可以逃出來?”
“師父!剛才我們經過的那個地方是哪啊?”
熊倜一下問了三個問題。
“你的問題怎麽那麽多?”逍遙子聽到他那麽多問題,有些頭疼。不過,他還是對着熊倜說,“我的事情還沒有查完。我沒有想到你動作那麽快。”
逍遙子抖了抖正在烤着的衣服,繼續說:“我想出去,沒人能困得住我,更何況是在暗河。”
“師父……”熊倜刹那覺得十分尴尬,“那你說你要查當年的事情,什麽事情啊?”
“你的問題又來了。你還是先跟我解釋一下,她怎麽回事?”逍遙子看了看歐陽瑩。
“有什麽好解釋的,我叫歐陽瑩,是大笨熊的救命恩人。”歐陽瑩理直氣壯地說,“沒有我,你就沒有徒弟了。”
“大笨熊?”逍遙子重複了一遍,哈哈大笑,“姑娘,謝謝你!”
熊倜撓了撓頭,臉上一片通紅,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師父。
“噢?對了,師父,夏芸跟你關在一起嗎?”
“夏芸?她根本就沒有被抓。”逍遙子把烤幹的衣服穿在身上,雙手往後腦勺一抱,躺在地上,“我也沒有被關。”
“沒有被抓?”熊倜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師父在說什麽。
“我們這次被抓,就是你的夏芸姑娘告的密。”
“師父……你有證據嗎?”
“沒有。不過,想都想得到。”
“師父,說不定夏芸還在暗河受苦,等着我去救她呢。”
“哈哈哈!等着你去救她?”逍遙子又冷笑道,“你别傻了,她的功夫等你去救?她救你還差不多。”
逍遙子說着指了指歐陽瑩說:“如果是瑩兒的話,估計會等你救。夏芸,你不用操這心了。”
“師父,夏芸武功再怎麽厲害,畢竟也是一個女孩子啊。”逍遙子停頓了一會又說,“你還是死了那條心。”
熊倜沒有說話,他不知道爲什麽夏芸那麽好的一個姑娘,師父總是反對。
“喀喀!”逍遙子裝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
“師父!你剛才說你沒被關?這麽久的時間,你是不是就在暗河第三層查什麽線索啊?”
“早點睡覺吧。你們把我在暗河的計劃破壞了,我明天要想新的線索,從新去查。”
逍遙子又是那樣冷冷的,熊倜知道想要再問出别的什麽東西,是不可能了。好在師父已經救出來,以後在慢慢問也是一樣。
熊倜看了看在另一邊的歐陽瑩,示意她先睡覺吧,什麽事情以後再說。
早上的陽光暖暖地照在熊倜身上。
歐陽瑩找了根狗尾巴草,在熊倜鼻子上晃來晃去。
熊倜聳了聳鼻子。
“大笨熊,起來了。”歐陽瑩拿着稻草直接在熊倜鼻子上掃來掃去。
熊倜側過頭,不理歐陽瑩。“你别吵,好不容易能睡一個舒服的覺。”
逍遙子早早就起來,站在高地上,看着荊楚一帶的方向。他又看了看熊倜,冷冷地說:“你繼續睡覺吧,我們先走了。”
逍遙子背着手,潇潇灑灑地往前走。
歐陽瑩也跟着逍遙子往前走,邊走邊回頭看熊倜。學着逍遙子對着熊倜說:“你繼續睡覺吧,我們先走了。”
熊倜聽到兩人的說話,從迷糊中睜開眼睛,四處望一望,遠遠隻見逍遙子和歐陽瑩的白衣身影。他從地上跳起來,趕緊追過去,說:“師父,你不要我了?”
“瑩兒!”逍遙子看到熊倜追趕上來了,也沒有理,詢問一直跟在身後的歐陽瑩說,“你知道你家裏的情況嗎?”
“我們全家都被暗河殺了。”歐陽瑩憋着嘴說。
“那你們家還有其他人嗎?”逍遙子想安慰點什麽,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他不會安慰人,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人。對歐陽瑩的話,逍遙子不用懷疑,他熟知這一切過程。
“沒有了,整個歐陽家族都被暗河殺了。”
“暗河?”逍遙子心裏有些不明白,“那你爲什麽沒有被殺呢?”
“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麽不殺我,還把我帶到暗河。”
“你一點也不知道嗎?”
“後來,我從七夜的嘴裏知道一點,是關于妖書案。”
“妖書案?”逍遙子聽到這三個字,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了。
“你聽說過妖書案?”歐陽瑩看着他,疑惑道,“對了,大笨熊說過他師父是暗河第一殺手。你一定聽說過我們家的事情,你的年紀看起來也應該知道妖書案。”
逍遙子離開暗河已經多年,歐陽瑩家的事他也隻是這次聽師父說了一些。師父也沒确定就是妖書案,師父隻是說當年這個案件就牽扯了很多人,也許歐陽瑩家就是其中一個。不過,可能另有隐情也很難說清楚。
“瑩兒,你想多了。我離開暗河已經多年,我什麽都不知道。”說完逍遙子不顧一切的往前走。
歐陽瑩小跑着追過去。
“師父!”熊倜終于追上了逍遙子,氣喘籲籲地說,“師父,你等等我。”
“你再繼續睡會,就能追到我了。”
“師父……”熊倜又開始問那些永遠也問不完的問題了。
三人一起來到了荊楚之地,也就是當年楚國客棧的地方。
“師父,我們來這裏幹什麽?”三人站在城門口,熊倜看着城門上寫着:楚城。
“來找孤魂野鬼。”
“孤魂野鬼?”歐陽瑩聽着這幾個字,後背直冒冷汗。
“孤魂野鬼?”熊倜皺着眉頭,額頭上出現了一個倒着的“小”字。
三人找了一家客棧,先休息一下。
小二殷勤地前來倒茶,“客官住店嗎?”
“先來幾個小菜。”逍遙子冷冷地說。
熊倜給師父倒上茶。
逍遙子拿起茶杯,邊喝茶邊掃視在這個客棧出入的人,又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他想:如果遇到緊急情況該怎麽出去。
逍遙子對當年楚國客棧一案一直有疑惑在心,當年行動那麽保密,爲什麽會突然路遇宿仇。自己做殺手那麽多年,行蹤一直保密。當年并不像是偶遇,卻有點像事先埋伏在哪。
“瑩兒,我們有事情要做,帶着你一個姑娘實在不方便。你有什麽地方可去嗎?我們先把你送過去吧。”逍遙子看着歐陽瑩。
歐陽瑩憋着嘴,低着頭,眼淚“吧嗒吧嗒”開始往下掉。“家人早在多年前被暗河的人殺了。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無依無靠……”
“好了好了,你别說了。”逍遙子最見不得女人哭。他想送回暗河已經不可能,可又找不到可靠的地方。
“可是,我們總不能一直帶着你,兩個大男人也不方便。”
“我一個姑娘家,又不會武功,又沒有一技之長。我一個人在江湖上……嗚嗚。”
一個柔弱的女人,最好的武器就是眼淚。容易哭的女人,總是比強勢的女人能多得到男人的憐憫和同情。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我帶着你走。”逍遙子徹底被她的眼淚打敗了。
歐陽瑩擡起頭,揉了揉眼睛。
逍遙子看着她的眼角挂着許多的水晶葡萄,小臉通紅通紅得,搖了搖頭,心想:又是誰做下這傷天害理的事情呢?暗河嗎?
他不由自主地說:“你要殺你把人家全家都殺死,留着這個孤苦伶仃的小女孩,讓她去哪?江湖如此險惡,一個弱女子該怎麽活?”
歐陽瑩聽出逍遙子的語氣怪怪地,知道逍遙子話裏有話。她突然靈機一動,指着熊倜說:“大笨熊,你說過你要娶我的。”
“噗!”正在喝水的逍遙子差點把水噴出來,“喀喀!”他清了清嗓子,看了熊倜一眼。
熊倜當時正在倒水,聽到她這話,“唰”一下紅了臉,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說:“我去個茅房。”
熊倜一溜煙跑了。
逍遙子詢問歐陽瑩,熊倜要娶他這是怎麽一回事。歐陽瑩把在暗河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逍遙子。
“噢!是他自己說要娶你的。好,我一定爲你做主。”逍遙子說這話的是,也沒有經過大腦,直接脫口而出。
“謝謝師父!”歐陽瑩趕緊道謝。
“噢?”逍遙子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原來已經答應了。
歐陽瑩就是那麽一個聰明,可愛的姑娘。她說話的時候,總是帶着三分情,三分淚,說着說着,就會把人不知不覺帶到她的故事當中。讓人對她産生同情。
“瑩兒,你什麽時候學會行醫的?”
“瑩兒?”熊倜聽着有些不習慣,心裏跳了一下,有點起雞皮疙瘩。
他偷偷地看了逍遙子一眼,心想:要是不說,真看不出師父是四十歲的人了。
“嘿嘿!”熊倜忽然怪笑了一下。
逍遙子瞪了他一眼。
此時的熊倜并不知道逍遙子和歐陽瑩有什麽關聯。
歐陽瑩自己也不知道。她和逍遙子說:“我們家世世代代都是醫生,我從小就學醫了。不然,我怎麽會有那麽高的醫術救你徒弟呀。”
“這也是啊。我都被你繞暈了。”逍遙子又喝了杯茶,心想:她說話的聲音真好聽,像隻會唱歌的百靈鳥。如果徒兒能……
他又瞅了她一眼,樣子也可愛,溫溫柔柔的。
他眼裏的歐陽瑩比夏芸那個女魔頭好一千倍。熊倜這一遭反而因禍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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