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一聲嚴厲的聲音催促着熊倜。
“啪!”一道重重的鞭子狠狠地打在他的身上。
熊倜想回頭看看驅趕他的這個黑衣人。
“啪!”剛一回頭,又被狠狠地抽了一鞭。
熊倜的眼睛一路上都被蒙着,腦袋昏昏沉沉,隻是機械地向前走動。其實,即使他回頭也看不見什麽,隻是心裏想着驅趕他的是個黑衣人。
熊倜盡量保持着清醒,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除了能看見自己的手腳都被帶着鐵铐,還終于看清楚了後面有一個黑衣人在不斷地鞭打着自己,讓自己趕緊往前走。
這個人就是化成灰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張臉,一張布滿橫肉的臉。從右角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痕斜拉倒耳下。要不是熊倜現在身陷入這種生不如死的境地,頭也昏昏沉沉,甚至有些麻木,一定會被他吓着。
熊倜不知道自己來到了什麽地方,更不知道這些人爲什麽要把自己帶到這裏來。
他詢問過,他們是什麽人?煙岚在哪裏?答案每一次都是狠狠的鞭子。
熊倜一路上無數次想反抗,當他運功的時候,發現全身麻麻地沒有一絲力氣。除了任人擺布,還是任人擺布。
“進去!”熊倜被刀疤黑衣人狠狠地推進了一間漆黑無比的牢房。
熊倜回頭一看,原本昏暗的地牢什麽也看不清楚。唯一能看見的是黑衣人的腰帶上同樣也挂着一道腰牌,上面也有一個大大的“九”字。隻是這個腰牌的底色是黑色的,“九”字是銀色的,“九”字的銀光在夜色下發出幽靈般的寒霜。
熊倜找了一個角落,靠在牆上坐下,觀察着這間牢房。現在的他有的是時間。
他回想着:自己清醒過來以後,先是不斷地爬山,然後又一直下梯子。從走過的路徑猜想,這應該是一間地牢,一間修建在山中的地牢,看來逃跑起來不是那麽容易。更不知道昏迷後到清醒前這一段時間,自己經過那些地方。
“岚兒不知道怎麽樣了?”熊倜想,也不會好到哪兒去。自己都被刺傷,岚兒肯定也逃不脫魔掌。
“還有……”熊倜使勁地想着,“還有楚伯父也一定難逃魔掌。”
那個紅牌黑衣人的武功很厲害,使出的是什麽兵器自己當時都沒有看清楚。接下來自己就受傷昏倒了。清醒過來以後,自己一直被蒙着雙眼。
自己被解開蒙着雙眼的黑布時,已經走到迫近地牢的地方。
地牢的外面怎麽樣,一點也不知道。熊倜想:自己一定來到一個神秘的地方。
熊倜掃視了一下這間牢房,大概隻有十多平米,牢房中有個小窗戶。
窗戶很小,估計連七八歲的小孩都未必能爬得出去。窗戶外面也是黑洞洞的,雖然有風,但沒有光亮。說是窗戶,不如說是一個通風口更确切。
牢房裏的味道怪怪地,空氣中夾雜着腐屍的黴爛,尿騷的臭氣,血腥的惡心,還有一些熊倜不知道的味道。
熊倜望着窗戶,雖然沒有陽光,但也可以算是給牢房中的人,唯一的一線希望,能讓關在裏面的人産生活下去的一點兒想法。要不然,熊倜真不知道在這樣的地方能有什麽讓自己有些生存的念頭。這就是一具活棺材!
熊倜透過窗戶看着,感到十分無奈。
“這到底是哪?我怎麽會來到這個地方?”
熊倜來到的這個地方,就是九道山莊的地牢。
時光如流水,對于熊倜來說每天都是周而複始地重複着同樣的事情。
“進去!”熊倜又一次被狠狠地推進黑牢,他靠在牆上,用小石頭在牆上畫上第三十九條橫線。
從熊倜進來的那天開始,他每天都重複地做同樣的事情。
白天,就被拖出去,洗碗、掃地、擦桌子。餓了,就吃一些桌子上剩下的菜飯。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就由刀疤黑衣人又把他送回來。
在這期間,幹活的時候稍有緩慢,就會被黑衣人重重地抽上鞭子。每天都累得像條死狗一樣睡過去,又從惡夢中驚醒過來。
第四十天,熊倜又被帶了出去。不同尋常的是,這次一出黑牢,他就被蒙上眼睛。
前面有個人拉着他不斷向前走,他的心跳很快,直覺告訴他,不知道又要有什麽樣的危險等着自己。
熊倜感覺自己的雙手被捆綁在十字架上,周圍很安靜。
過了一會,他聽到了女人的笑聲,也聽到了男人的笑聲。女人的笑聲是那樣的浪,男人的笑聲是那樣的狂。
“美人,我今天讓你看點好玩的東西。”熊倜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
“咝!”熊倜聽到一把飛刀飛向自己的聲音,手腳都被捆綁着,想躲也躲不了,隻有心猛然地收縮了一下。“嗵”地一聲,好像是飛刀深深地插在了木頭上,熊倜隻感覺到綁着自己左手的木頭在來回地震動。
“嗵!”熊倜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右手邊的木頭又在晃動了。
“啊啊啊!”旁邊有一陣陣凄慘的叫聲。熊倜看不到,隻能猜測是有人被飛刀擊中或刺死了。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氣,不斷地祈禱自己要是被飛刀擊中的話,一刀就好,不要受太多的痛苦。
第五十九天,熊倜已經習慣這樣被綁在木頭上,等飛刀飛向自己或者是木頭。他的腦子裏面一片空白,麻木地等待着。
這十天的生活一直是這樣,他自己很慶幸,被當了那麽多天的活靶子,居然毫發無損。
他靜靜地等待着,閉上眼睛。每天他都能聽到各種慘叫的聲音,熊倜每次聽到這樣的聲音都會很淡定,然後深深地吸一口氣。他已經習慣了,一聲聲的慘叫不會在刺激他的神經。
剛開始的他還會祈禱,慘叫聲讓自己很害怕。後來,他索性不再去聽,用對煙岚的思念去掩蓋這些亂七八糟的慘叫聲。
“岚兒逃脫了嗎?還是也被帶到這裏來了。”
正在他思考的時候,“咝!”一把飛刀從自己的左腿上狠狠地擦了過去。
“啊!”他不禁叫了起來。
“嗯嗯嗯,這個不好玩。他的眼睛被蒙着,我都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熊倜聽到一個女人嬌滴滴地說。
“那把黑布拿下來。”
“嗯。好好好,這樣才刺激嘛。”
過了一會,熊倜的黑布真的被拿下來了,他看到二男一女在自己不遠的地方。
他扭頭看了看,周圍是一個花園。在熊倜左右兩邊,大約三尺左右,還有兩個也跟他一樣被綁在十字架上的人,再過去一些還是有被綁着的人。間隔很近,大約也是三尺。
他們都低着頭,身體上的很多部位都插着飛刀,被飛刀插着的地方還在不斷流血。血液滲透了衣服,像一朵朵盛開的死亡之花。
熊倜猜想他們一定是被飛刀飛死了。
熊倜還沒有想明白,除了自己,那些捆綁在木樁上的人就被拉走了。很快,又換上了一批新的。
那兩人男人有一個摟着那個女人,有一個走近熊倜的身邊,揚揚頭,壞壞地怪笑一聲說:“我讓你開開眼界,看看我的飛刀絕技。”
男人走近的時候,熊倜看清楚了他的臉。這個男人他認得,是在森林中用九字刀把自己擊敗的男人,那個紅牌黑衣人。熊倜并不知道他叫冷血。
熊倜更不知道了,站在女人旁邊的那個男人,是九道山莊的莊主黑山老怪。
“你知道你爲什麽沒有死嗎?”熊倜沒有說話,他又聽到冷血繼續說,“要是都死了,誰來見證呢?不過,你也會死的。你們都是我的奴隸,我玩夠了都得死。”
“這一次更加好玩,不用蒙着眼睛,可以看到每一個人被擊中後是什麽表情。”冷血說着,轉身離開了熊倜。
冷血不知道從身上什麽地方取出好多小刀,快速地飛向熊倜身邊木樁上捆綁着的人。慘叫聲不絕于耳,熊倜不想看都不行,他也是被捆綁着的。
很快,熊倜身邊就安靜了下來,又隻剩下他一人陪着冷血。
“我就喜歡看見有人驚恐的樣子,聽到有人凄慘的叫聲。”冷血走到熊倜的身邊,用小刀在熊倜的身上劃着,冷冷地,“你也快死了,我要把你的肉一刀一刀地割下來。”
“我也要玩。”不遠處,黑山老怪拿着一把飛刀,正準備飛過去。女人看着,突然嬌滴滴地從黑山老怪的手中接過飛刀,走了過來。
熊倜睜着大眼睛,看着說話的女子。隻見冷血站在一邊,看着女人左手拿着一把飛刀,右手拿着一把飛刀。兩把飛刀胡亂一甩,向熊倜飛來。女人功力不夠,飛刀隻飛到熊倜的前方,就落下了。
“哈哈哈!”黑山老怪大笑,“再來一次?”
女人很生氣,又拿起三四把飛刀,用力向熊倜的身體飛過去。結果還是沒有飛到熊倜的跟前,墜落在離熊倜一丈多遠的地方。
“哈哈哈!”黑山老怪又大笑起來。
女人這次很生氣地拿着飛刀,向熊倜走來。接近熊倜,直接用力在熊倜的肚子上劃。
“啊!”熊倜豁嘴了一下,他被女人狠狠地劃了一刀。他心想:這是在幹嘛。幸好劃自己的人是個女人,力道輕。要不然,有自己好受的了。
女人看看熊倜,大約是感覺熊倜叫得不大聲,然後又拿着剩下的刀往熊倜的左右腿和左右手各插一刀。
“哈哈。我刺中了,這個好玩。”熊倜看到女人把自己當成玩具一樣地玩,牙齒咬得緊緊地,忍住疼,心裏恨不得一劍殺了這二男一女。
女人擡着頭,看了看熊倜。熊倜的發從額頭上披下來,遮蓋了大部分臉。女人好像有些好奇,又感覺有些不對,她試探地用手上的飛刀輕輕地拔開熊倜的頭發。
“啊!”女人看了一眼熊倜的臉,在心裏暗自吃驚。不過,她很快就鎮靜下來,輕輕地歎氣,“長相不錯,樣子也挺斯文的。”
女人說完轉身離開了熊倜,走到黑山老怪的身邊說:“不玩了,我要回去了。”
“哈哈哈!”黑山老怪大笑着,走了過來,伸手摟着女人的腰,兩人消失在花園之中。
冷血回頭看了熊倜一眼,不知道爲什麽他的心顫動了一下,看着這個奴隸滿身的血迹,他似乎有些可憐他。這是他第一次可憐一個奴隸,也是唯一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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