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辦法。”藍衣看着盧姝由心底裏一笑,一種淡忘已久遠的感覺好像又回來了,隻是眼前不是想這些的時機。
“藍大俠,那快些。”盧姝的口氣很生硬,到不像是求人。
藍衣也沒想那麽多,他從懷中掏出個小鼎給盧姝說:“姑娘,你要不怕,你拿着。”
“隻要救得夫君,我盧姝死又何惜。”盧姝從藍衣手中接過小鼎,兩隻手抱着,穩穩地站着。
“好!”藍衣欣賞地看着。
冷屠熊臉色一變看着藍衣,一掌就打了過去。“藍狐狸,你幹嗎壞我的好事?”
藍衣輕輕一揮手,冷屠熊連跌數丈之遠。
這在這一瞬間,藍衣輕輕一搖,也沒看見他怎樣動,身子憑空而起,沖向空中。
“啊!”盧姝睜着一對小杏眼,不相信這是真的。
盧象升也退後幾步,看着藍衣這一奇異的舉動。
熊倜周圍那些毒蟲竟然排成一行跟随着藍衣的身後飛着,形成一道藍色的線,在空中飛舞。
藍衣越飛越高,越來越遠,小毒蟲也慢慢地脫離熊倜而去,盧姝不相信地看着,藍衣好像這些蟲子的頭,這些蟲子就跟随着他的身後飛着。
藍衣一邊輕輕地飄動,一邊看着熊倜,直到熊倜身邊藍霧散盡,這才從空中輕輕一搖回到盧姝的身邊。
“姑娘,把小鼎的蓋子揭開。”藍衣看着盧姝說着。
盧姝相信地點點頭,好奇地打開鼎蓋。
藍衣就站在盧姝的身邊,看着盧姝。
“把手舉高些。”藍衣又說着。
“嗯!”盧姝把小鼎拿在手中,雙手抱着舉起停放在眼前。
藍衣又輕輕地一飄,瞬間就飛在空中。
說也奇怪,不知道藍衣使了什麽魔力,那些小蟲子好像很聽話,在空中飛了一圈,還是形成一條線,慢慢地都乖乖飛回了小鼎中。
“好了!”
藍衣從空中飄落在盧姝的身邊,從盧姝的手中接過小鼎一笑說:“多謝姑娘幫助。”
“那裏,那裏,這,這可是你的功勞,盧姝不過是舉手之勞。”盧姝不好意思地笑了,看着藍衣,這人真有意思,明明是他救的人,到要來謝謝我。
藍衣又是一笑沒說話,看着熊倜說:“熊倜,你可還好?”
“啊!”熊倜脫離開毒霧,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從地面一躍而起,抱着雙拳來到藍衣面前,雙手抱拳一拜,“謝謝藍大俠多次救命之恩。”
冷屠熊從地上爬起來,不死心地望着。突然,窮兇極惡地抽出一把冰刀,一股寒氣傳來,衆人心裏又是一種驚駭,這時冰刀的寒芒,已逼近藍衣。
藍衣的身子卻已在這刹那間,貼着刀鋒滑開,冷屠熊一把刀劃空。冰冷的刀鋒,貼着藍衣的肌膚時,他反手一轉把冰刀一扭,輕易地就從冷屠熊的手中奪了過來。
藍衣看着冷屠熊停放在遠處的轎子,把手中的冰刀一甩,遠遠地插在冷屠熊的轎子頂上。
盧姝在一旁看見此情形,拍打着小手又開心地笑了起來。
冷屠熊冷汗直流,知道有藍衣在這擋着,冷屠熊想來是得不到半點便宜,隻得恨恨地走人了。
盧姝看到冷屠熊輸的時候那種表情,愉快得眉花眼笑,心情好極了。
“冷屠熊”這個名字,絕對不是他的本名,盧姝歪起小腦袋看着冷屠熊遠去的轎子想着,突然想起還有那麽多人躺在屋子裏面,臉色一變轉頭看着藍衣問:“藍大俠,你,你可能解得此毒?”
“還有人中毒了,在哪?”藍衣急切地問,看看三江珠寶行。
“快!屋子裏面。”盧姝說着自己先沖回了屋子裏面。
藍衣、熊倜、盧象升三人前前後後也沖進三江珠寶行。
藍衣最先進門,一看到滿屋子倒下的人臉上都有一層藍色的冰雪,搖搖頭,長歎了一口氣說:“又是一筆孽債。”
“藍大俠,你,你快看看我的小花兒。”藍衣沒說完話,就聽得盧姝在屋子一角喊了起來。
藍衣回頭,隻見盧姝手中抱着個小姑娘,想來就是小花兒了。
小花兒的頭倒在盧姝的懷中,小眼睛看着盧姝,張着嘴,卻說不出一個字。面色一層藍色的霜,面上的肌肉,突然起個無數的小黑點,刹那間一張小粉臉,此刻竟已變成個篩子一樣。
熊倜看着,心裏也感到驚訝地說:“好厲害的毒。”
藍衣看看衆人,也如小花兒一樣臉色一層藍色的冰霧已經在起黑點。隻是藍霧罩着,毒氣并沒攻入肉體,要是黑點浸入肌肉層,就猶如身體鑽入千萬隻螞蟻一樣“咬”着,十二個時辰沒解救必死。
看來,衆人中毒的時間隻有半天,毒液并沒浸入肌肉層,還算是有救。
藍衣急忙又掏出小鼎,一手暗自運力先注入一股氣入小鼎,從小鼎處觀看了一陣才打開小鼎。
小鼎立即放出一股藍色的煙霧,藍衣吹出一股氣,煙霧有規律地飄散開來。
盧姝不解地問:“你這是救人或是殺人?”
“這是以毒攻毒!”熊倜也是猜疑着說,“别打岔。”
“嗯!”藍衣點點頭,一邊對着小鼎吹氣,一邊轉動着手中的小鼎,藍色煙霧飄散着從小花兒臉面上撫過。
盧姝抱着小花兒看着,藍煙飄過,小花兒的臉上起了一層更藍的煙霧。
藍衣看着小花兒,點點頭說:“小花兒沒事了,一會兒就好。”
藍衣起身看着屋子裏面倒下的衆人,看着盧姝和熊倜衆人說,你們先找個地方躲開。
盧姝抱着小花兒,熊倜、盧象升,以及沒毒倒的人退回珠寶行裏屋。
藍衣等人退去,揭開小鼎,向空中一甩。一股藍色的煙霧立即迷漫整個屋子。
熊倜等人驚訝地看着,這煙霧從被毒倒的人臉上掃過。
小鼎在屋子裏面飛了一圈,又飛回了藍衣的手中。藍衣還是打開鼎蓋,不久,屋子裏面的藍煙慢慢地回收進了小鼎之中。
屋子裏藍煙散盡,熊倜等人才從裏屋出來。
盧姝抱着小花兒,隻見小花兒的臉慢慢變白,又出現了紅色。
“姐姐。”小花兒開口說着了。
盧姝臉上露出了笑容,高興地看着小花兒。
藍衣一一察看了一下衆人,不久,衆人也醒了過來,恢複了知覺,算是從死亡的邊緣被救回來了。
藍衣這才緩緩站起,慘然長歎道:“這對父子真是作惡多端,我天山一派的名聲都盡毀在他們的手中了。”
“藍大俠,謝謝你救了衆人和小花兒,盧姝這廂有了。”盧姝給藍衣行了個女兒家的禮,“盧姝雖在女子,說話算數,藍大俠要是不嫌棄,三江珠寶行的買賣就是你藍大俠的了。”
“呵呵,藍某隻是行走江湖之人,這三江珠寶行的買賣還是姑娘自己經營好了。”
藍衣看着盧姝,真是一個意想不到的女子。
羅衣何飄飄,輕裾随風遠。顧盼遺光彩,長嘯氣若蘭。
“藍大俠,那盧姝就多謝了。”
“呵呵,不用謝。”藍衣嘴上這樣說,卻在心裏另說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藍衣還沒往下說,盧象升疑惑地笑着,也走了上前,開口問道:“藍大俠?”盧象升抱着拳行了個禮,“難道是十大殺手之首的藍大俠?”
“不敢,在下隻是混迹江湖。”藍衣說着看看盧象升,“公子這是要進京趕考?公子既不是江湖中人,從何略知在下的一點虛名?”
“一路行來,滿耳都是神劍大俠和藍大俠的威名,小弟那能不知道。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小弟盧象升,字建鬥,号九台,明常州宜興人。藍大俠若不嫌棄,小弟願意跟随藍大俠左右。”盧象升謙虛地說着。
“呵呵!藍某行事曆來獨來獨往,盧公子是進京趕考的秀才,隻怕藍某有意相識,盧公子也無空閑吧?”
藍衣的話讓盧象升臉紅起來,熊倜出來打趣地說:“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鄰。二位今日相見也是前修來的緣分,都是熊倜的過,擇日不如撞日,熊倜今日作東,一醉方休。如何?”
“熊倜,遼東……”藍衣說到這,轉身看着盧姝,臉上神色專注地,“盧姑娘,藍某可要借用你夫君一下。”
盧姝收起頑皮之心,認真地問:“有事?”
“嗯!”藍衣神色又複平靜,點點頭。
藍衣看着盧象升說:“盧公子,要是可能,幫着盧姑娘打理一下,藍某有事得先走一步了。這就拜别,改日相聚。”
盧象升點點頭說:“藍大俠,放心好了。”
熊倜也對盧象升雙拳一抱說:“拜托了!”
熊倜和藍衣兩人轉身走出門來,找了個僻靜之處。
藍衣緩緩道:“熊倜,遼東戰事爲何一敗塗地?”
熊倜沒有立即回話,看看天氣,天氣到是好極了。
晚風柔和地吹着,隻見細細的春雨在樹枝上跳動着,時而直線滑落,時而随風飄灑,留下如煙、如霧、如紗、如絲的倩影,籠罩在周圍。兩人站在細雨中,似一種如夢如幻的幻境,看上去是那樣的惬意與悠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