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狼眼珠在眼眶裏轉悠了一圈,其實,他早知道熊倜要問這個問題,他也一直想應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卻始終沒有一個很有說服力的答案。
他心裏也十分清楚,真正的原因是絕對不能說。
東北狼看着熊倜,笑了笑,打着馬虎說着:“這個,這個,皇帝輪流坐,今年到你家。”
“我看沒這樣簡單吧!”熊倜直視着東北狼,指着東北狼的鼻子,“你就敢說你不想當這個皇帝?”
“我當然想了,誰不想當皇帝。”東北狼看着熊倜威風凜凜地站在自己的面前,頭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一個小黃毛丫頭老子可以不放在眼中,偏偏這個小黃毛丫頭是個死心眼,要找一個熊倜這樣的“夫君”插進來,這不是壞事嗎?可眼下老子怎樣應對過去呢?
東北狼“嘿嘿”笑着,以掩蓋自己的真實目的,心想趁這個小小的黃毛丫頭沒有醒悟才好,要是像熊倜這樣咄咄逼人自己的野心早晚會暴露出來。
可眼下怎樣說才好呢?東北狼“吱唔”起來,他想了半天又說:“你是武林盟主,你的名氣大,整個武林都聽你的。我隻好委屈坐你之下。你要是打下明朝江山,你爲君,我爲臣,我也有好處就行了。”
東北狼說到這,看到并沒有打動熊倜,又添油加醋地鼓搗說着:“實話和你說,要是我自己,就憑我們這十二塞的人馬,去抵擋明軍那就是拿着雞蛋碰石頭。還有努爾哈赤的狼子野心已經告之天下,我要是去和女真人搶,我不是自找難堪。我決定坐山觀虎鬥,等着坐收魚利。”
“熊倜,你是個聰明人,如果你願意與我結盟,我願意讓你坐東北十二塞塞主。加上你武林盟主的地位,女真人不是你的對手。盧姑娘對你情有獨鍾,你江山美人都有了,這樁買賣你想想,肯定是劃算的。”
“哈哈!”熊倜仰天大笑,笑得東北狼臉上紅一陣青一陣,不知道熊倜心裏在想什麽,東北狼心裏猜想着:熊倜會上自己的當嗎?
東北狼追問起來說:“熊倜,你笑什麽?”
熊倜知道盧姝身上有打開寶藏的鑰匙,從眼下的情況看,盧姝的生世肯定不一般,她的外公和她爺爺也不僅僅是蒙古貴族,不然,這樣一個小丫頭怎麽會有打開寶藏的鑰匙!
東北狼剛才也說了盧姝是公主,隻是不知道盧姝自己知不知道這事。
熊倜在心裏暗自劃算了一下,一切問題都是這個東北狼說出來的,看來要知道一切也隻有從這個東北狼的身上下手。
熊倜停止了笑聲,一針見血地指着東北狼說:“隻怕你隻是看着十二塞的寶藏幹咽口水,得不到,才打我的主義。”
熊倜繼續毫不客氣地揭露着東北狼的野心說着:“你隻知道東北十二塞有寶藏,可寶藏放的具體位置你不知道,更不知道怎樣去挖出來。而你又知道這些秘密就掌握在盧姑娘的手中。”
“你利用中原武林争奪神劍,争當武林盟主的事由,說服盧姑娘來找我,并用東北十二塞塞主引誘盧姑娘上你的當。實你早勾結了盧姑娘身邊的人,定下用神劍作誘餌騙取盧姑娘先上當,讓盧姑娘又來騙我。”
“你早打算趁盧姑娘大婚,讓薩爾浒退下來的将士放松警惕,你好從中攪混水,你好一網打盡。你殺死那麽多的人,你這個計好狠毒啊!”
東北狼聽得熊倜說出了自己精心制作很久的計謀,在心裏暗自罵道:你以爲老子不想當皇帝,你以爲老子說十二塞都有寶藏老子就有這些寶藏。你小子還真說對了,這寶藏不是老子的!
十二塞雖有寶藏,可老子拿不出來,還得利用盧姝這個小丫頭才行。
東北狼眼珠子圓溜溜地轉動着,盧姝能知道多少祖上的事,他爺爺和外公都是元朝的貴族,爺爺一家住守京城,外公一家在離京城不遠的盧龍塞占山爲王,實則是守候着元大都逃走時留下的寶藏,日後好東山再起。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爺爺一家竟然在一天之中被人殺死,那個未來的蒙古帝國國君才隻有八歲也一起被殺死了,隻逃脫他父親一人來到盧龍塞,後來隻生下這個丫頭。
東北狼想到這些心裏有說不出來的惡氣,明明是個小丫頭不能擋大事,可盧姝外公死的時候也沒把元大都寶藏的秘密交出來,不知道眼前這個小丫頭知道多少,還得順着她慢慢地摸清才好。
“這個老東西,死了也不把秘密交出來,你在陰間把眼睛睜大些,看老子怎樣收拾這個黃毛丫頭好了。”東北狼在心裏罵着,臉上卻不敢有所顯露。
東北狼想熊倜說的隻是猜測,并沒有拿着自己的真憑實據,不如來個死不認賬。
東北狼看着熊倜又“嘿嘿”地不懷好意笑着,賊眉鼠眼地看着盧姝說着:“熊倜,如今天下大亂,明朝一個黃口小兒當帝,受制于一個閹人。女真人如洪水猛獸一樣湧來,已經取下河東大片城池,眼看廣甯城也守不住了,廣甯城要是失守,明朝就要完蛋。”
“你要是聰明的,不如你我聯手。眼下,你還多了一成勝算,盧姑娘對你有意,我願意助你取出寶藏,拿下這個江山。猶如當年張士誠和朱元章再來拼個高低,如何?”
東北狼說到這,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瞟了一下盧姝,盧姝害羞地看了熊倜一眼,她心裏期盼着熊倜能答應。
其實,東北狼說的什麽江山盧姝倒不怎麽激動,她隻想得到熊倜,至于誰當皇帝她到不在乎,隻要熊倜答應當自己的夫君,到時就是不當這個皇帝,攜帶自己江湖雙飛更好。
“夫君,你可有意這個皇帝?”盧姝小聲地試探着,“要是你不喜歡,我們取出寶藏天涯海角可好?”
“啊?”熊倜試探着說,“盧姑娘,你可知道有些什麽寶藏?”
“我外公沒給我說過,東北十二塞有寶藏一事。不過,盧龍塞的寶藏已經不少了,我們那用得了那麽多?”盧姝一本正經地說着。
熊倜看着盧姝天真無邪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難道盧姝的外公和父親并沒有告訴她什麽,隻是給了盧龍塞的寶藏,用盧姝話說,那已經是筆天大的數字了。也許盧姝的外公臨死的時候想不告訴盧姝才是對的,這樣,讓盧姝有一個正常的生活。
熊倜在心裏想着,這麽說也能說得過。盧姝的父親和外公對蒙古帝國的美夢已經在心中破滅,不願意讓盧姝一個小姑娘去擔當什麽複國大計。
可是,要是這樣,幹嗎不把十二塞的寶藏分給東北十二狼,留下不是一個禍害。
熊倜還沒想好,東北狼聽盧姝說不知道東北十二塞寶藏和複國大計,心裏着實吓了一跳,要是這樣,那個老東西不是玩死人了。
東北狼心裏着急起來,直逼着盧姝問:“盧姑娘,你好好想想,你當真不知道有寶藏?”
“我知道呀!”盧姝反應很快地說着。
東北狼聽盧姝這一說,立即松了一大口氣,也不管熊倜在眼前礙事,也沒等到盧姝喘氣,又窮追不舍地問:“那你可有辦法拿出寶藏?”
“你不是已經搶得寶藏了。”盧姝用小手指着東北狼身後一堆金銀珠寶說着。
東北狼一下子又氣得七竅生煙,可還得耐着性子和盧姝周旋,他“嘿嘿”地假笑幾下,又說:“我說的是你可知道……”
東北狼看看熊倜,心想這小子其實早猜出我沒開啓寶藏的鑰匙了,如今事情也挑破了,不如就當着他的面說出來。
東北狼把放在凳子上的腳放了下來,用眼神看了一下周邊的幾個手下。幾個手下立即厚顔無恥地走到盧姝的身邊,請盧姝也從凳子上放下小腳,重新坐下。
熊倜還站着,東北狼也厚着臉說:“熊倜,你我已經是一家人了,有什麽好好說。”
熊倜把臉扭向一邊說着:“我什麽時候和你是一家人啊?”
“你看看,你和盧姑娘拜堂成親了,我們不是一家人是什麽。你要老拿着臉給人看,我可要替盧姑娘讨個說法。”東北狼軟硬一起上地說着。
“啊?”熊倜扭轉過身子看着東北狼。
東北狼立即陪着笑臉看着盧姝,盧姝用手拉了一下熊倜說:“夫君,有話好好說。”
熊倜沒有說話,盧姝那小手拉着自己,自己還真不想傷害盧姝,隻有以後慢慢和她解釋了。
東北狼看見熊倜沒有繼續反駁,心裏在盤算着,要想讓熊倜上當,利用盧姝把十二塞的寶藏能取出來,不如把熊倜再擡高些,哄得這個小子暈乎乎的才好。
東北狼掃視了一下自己的青山關,眼珠子轉注地看着熊倜,賣弄着說:“熊倜,你給大明賣命能得到多少好處,眼下這樁買賣怎麽都很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