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熊倜擡起頭看着盧姝,“我說對了什麽?”
“這石屋的原理你說對了,不過,你的神劍可不在藏寶室之中。”盧姝看着熊倜,陰陽怪氣地說。
“噢?”熊倜應了一聲,他看着盧姝,這一次他并沒有避開她的眼神,而是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心想:我倒要看看,這小姑娘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盧姝身子向熊倜的這一邊傾向,挑釁的語氣說:“這石屋雖然構造精妙,但是我知道你遲早會猜出這其中的奧妙,所有我怎麽會把神劍放在你能猜到的地方。”
熊倜聽着這話,拳頭慢慢握緊。俗話說,知己知彼。看來這小丫頭還真是對自己有一番不淺的了解。
他又看了看盧姝的房間,這房間的擺設挺簡單的,除了基本的桌子、兩張凳子,一個櫃子,一張床,就沒什麽了。石屋的牆壁看上去也沒什麽特殊的地方,隻是窗子東南西北各有一個。
“你在看什麽?是不是在想,我把你的神劍藏在了某個暗閣之中。”盧姝心有成竹地說。
熊倜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眉毛瞬間往上挑,瞳孔放大,他嘴角笑了笑,又恢複了平靜,他沒有說話。
“哈哈!”盧姝突然笑了起來,“我原本還不是那麽肯定,不過,看到你那表情,我就十分肯定,我猜對了。”
熊倜轉過頭,看這盧姝,心中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有點恐懼,有點欣喜,有點無奈。
“你不要這樣看着我!”盧姝十分得意地說,她攤開雙手,旋轉了一圈,調戲道,“你看這屋子一眼就看穿了,也沒有什麽暗閣,你的神劍當然也不在這。”
熊倜心裏明白,這小屋是建造在兩塊大石上,由一根軸相連。上面這塊大石要承受小屋的重量,下面那塊大石要承受小屋和壓在它上面的那塊大石。這樣,小屋就真的是小屋了。除了簡單的家具和一些零碎的物件,真沒什麽了。
小屋就像盧姝說的那樣,一目了然,是透明的一般。熊倜雖然找出了小屋的構法,可他沒有夏芸和歐陽瑩知道的多和詳細,一時半會也理不清楚小屋的路徑,更找不出機關。
“那你到底把我的神劍藏哪了?”熊倜有些不耐煩了。
“你不是很厲害嗎?你可以自己去找。不過,你不要忘記,你曾經答應過我,如果今夜你走不出去,你就是我的夫君!”盧姝毫不退讓。
熊倜牙一咬,狠狠地說:“這神劍我不要了,我也要去前線殺敵。”
“呵呵,恐怕你連我這小小的石屋都難以出去吧!”盧姝又挑釁道。
熊倜看着她那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子,心裏狠得牙癢癢。當年,遇到歐陽瑩的時候,歐陽瑩就是一個古靈精探的女子。如今,這個盧姝比歐陽瑩是有過之而不及。
歐陽瑩雖然調皮,聰明,卻沒有盧姝這樣會耍心機,至少歐陽瑩看不出自己在想什麽?
這個盧姝跟自己才接觸沒有多久,居然就把自己要走的每一步算的如此清楚。
從剛認識開始,她猜到我肯定會救那個老婆婆。然後,又一步步把我引到這盧龍塞中,現在又把我的神劍搶走了,如今還把我困在這石屋之中,不讓我走。這一件件事情都算計的那麽好,莫非……
熊倜警覺起來,看着盧姝,眉頭緊皺,他走過去抓起盧姝的手。
盧姝試着掙脫卻絲毫沒有用,盧姝叫喊着:“你要幹什麽?熊倜,你要幹什麽!”
盧姝看着熊倜的眼神中充滿憤怒,還有一絲淡淡的殺氣。
熊倜狠狠地說:“你到底是何居心,從實招來,不然熊倜一定殺了你!”
盧姝眼角滲出淚水,哀求道:“你快放手,不然我的手要被你捏斷了。”
“你說,你是不是努爾哈赤派來的,還是十大殺手派來的,或者是魏忠賢派來的!或者是熊倜以前不認識的什麽壞人,你快點說。”熊倜說着語氣更加強硬了,使勁地捏着盧姝。
盧姝膝蓋彎曲,身子向下,眼淚吧嗒吧嗒地流着,說:“我哪裏是什麽壞人,人家做那麽多事情,隻是想嫁給你。你不娶就不娶,爲什麽要對我如此粗魯!”
“哎呀,哎呀!”盧姝又叫喊着。
熊倜心裏“咯噔”了一下,突然有種心疼的感覺,他放開盧姝。盧姝身子往下傾斜,熊倜急忙抓着盧姝的胳膊,把盧姝扶到床邊坐下。
盧姝輕輕地揭開袖子,她手上紅了一片。盧姝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說:“我之前就聽說你的大名,得知你要去遼東,特意與你相見,隻爲……”
盧姝說到這臉上一陣紅潤,繼續說:“我也猜想過你心裏有人,我不求你心裏隻有我一個人,但……”
她說着又哽咽了一下,眼淚從眼眶裏奪眶而出,說:“我原本隻是聽說你俠肝義膽,我也不相信如今這亂世還會有你這樣的人。我跟自己打了個賭,所有就扮成老婆婆。起初我還不相信,你真的會爲了一個素不相識的老婆婆跟盧龍塞發生沖突。但是,當我親眼看到你的俠氣之後,我就更爲你所動。”
盧姝看着熊倜鑒定地說:“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半個字騙你。我隻求與你結爲夫妻。”
熊倜聽着盧姝的話,心卟嗵卟嗵地跳着。
“我知道你想去遼東,我也知道,神劍對你很重要。我之所以不把神劍給你,是希望你多留在這幾日。等你與我結爲夫妻之後,我把我盧龍塞的珠寶還有你的神劍都給你。你帶着他們一起去遼東。當然,我也要跟着你一起去遼東。”
面對盧姝這樣直接的表白,熊倜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想起了水芙蓉。當年,他看得出水芙蓉心裏十分喜歡自己,可是,也沒有像盧姝這樣坦蕩蕩地說出來。
盧姝見熊倜沒有回話,撲過去抱住熊倜,淚眼朦胧地說:“熊倜,帶我一起走吧。盧龍塞的人大多都是以前戰場上打仗的将士,你就帶着他們上遼東打仗吧,多帶我一個不算多,我照顧你的起居生活。”
熊倜突然愣住了,他看着盧姝,雙手不知道放在哪好。他把雙手輕輕地放在盧姝的肩膀上,等快要靠近她肩膀的時候,又停了一下。他突然握住盧姝的肩膀把她推開說:“盧小姐,對不起了。熊倜确實不能……”
盧姝死死地抱着熊倜說:“夫君,我這就告訴你迷室的機關。”
盧姝也不管熊倜是不是在推開自己,小嘴嘟嘟地告訴着熊倜。
迷室确如熊倜想的那樣,是由兩塊大石構建,小屋的地基就是上面的那塊大石,隻是這石磨的來路和出路卻不是一條。
這小屋隻有一條來路,不過,小屋外面有一個磨杆,把磨杆挂起來,小屋就停止了運轉。如果你順着石磨的下料口往下走,就死定了。
石磨的磨心才是進入小屋的路。
不過就是到了小屋,也并沒找到密室。
從小屋出去,如果磨杆啓動,人走出小屋兩石磨之間相轉動,人夾在中間必死無疑。
人隻有在磨杆挂起的時候才能走動。
這人走動又分兩種,一種就是熊倜剛才走出去的那種,石磨雖然沒動,可石磨每一條縫也就是小路是通往石磨中心的小屋的,小屋能自動,無能來人走到那一條小路,小屋裏面的人都能通過特定的窗口觀察到走在小路上人的動靜。
如果小屋裏面的人啓動機關,來人也會掉下大石陷入兩塊大石下面的死牢。
熊倜聽到這,不僅握了一把漢,心裏想:好險!這個奇怪的秘室竟然如此厲害。想來,憑借自己這個“笨”腦袋是找不到的了。
熊倜心裏想着,盧姝說什麽他沒有認真地聽了,盧姝大概是說密室和生路都在磨軸這一條中線上。
熊倜看着盧姝嚴肅地說:“這樣說來,熊倜自知找不到神劍之所在。熊倜不能領盧姑娘的好意,在此糾纏,熊倜要上遼東了。熊倜這就出去,硬闖了出一條路。姑娘要是感到熊倜負了姑娘,要殺要剮随意。”
熊倜說着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站住!”盧姝十分強硬地說。
熊倜沒有回頭,站在原地。
“你真的就這樣狠心?”盧姝又問道。
熊倜還是沒有回頭,向前邁出一步。
“既然如此,你跟我來吧,我把你的神劍還給你。”
熊倜遲疑了一下,并未急忙轉身。他感覺不知道是自己聽錯了,還是盧姝想通了。
“怎麽?你不相信我?”盧姝又問道。
熊倜轉過頭,他确實不知道這個女子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盧妹說着,取下桌上的油燈,“咔嚓”一下,小屋旋轉了一陣,小屋停止了轉動,盧姝看着熊倜說:“走吧,你先出去。”
熊倜打開門,剛才不管怎麽打開門,都有兩條路,如今眼前就隻有一條路。他回頭看了盧姝一眼,盧姝走上前,帶着他順着小路,一直走到路的盡頭。
路的盡頭有一扇石門,石門上有兩個石獅子頭,盧姝握着一個石獅子頭,隻聽一聲巨響,石門開了。
盧姝帶着熊倜進了石門,她點亮了石室的燈。熊倜一看,滿屋子的金銀珠寶,光彩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