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看看冷龍,又看看那人,直覺告訴他,這個人雖然從未謀面,但是他說的話似乎是正确的。 他好奇地問道:“他是誰?”
“他是江湖中的大壞蛋,不可說!”冷龍咬牙切齒地說道。
“轟!”熊倜聽得這一聲響動,大喊:“不好!”他話音剛落,急忙提着劍又沖回偏殿,他一邊跑一邊在心裏不斷地祈禱“不要出事”。跟來的百十個人怎麽說也是武林中人,難道全着了道不成,如果真的是這樣,熊倜的責任就大了。
熊倜沖進偏殿,隻見到群雄東一個西一個倒在屋子裏面,熊倜剛才進來并沒注意,隻想是武林中人不講究,吃了食物,尋個空地就睡覺了,并未往别的地方想。
“你們都怎麽了?”熊倜看到眼下這樣的情況,十分驚訝,他急忙跑道一些已經躺下的人身邊,彎腰下去把手一一放在幾個人的鼻子下試試,感到絲毫沒有出氣,不由心裏一驚,難道真的死了。
熊倜揉了揉太陽穴,調整自己的神情,靜下心來認真地又試探了一下,感覺氣息十分的微弱。
他接着又試了試旁邊躺着的幾個人,全都是一樣,氣息很弱,不完全靜下心來是無法感覺到的。
“他們這是怎麽了?”熊倜心裏開始驚恐起來。他看着躺在偏殿的衆人,東倒一個西倒一個,沒有半點規律。
他站起來看看周圍其他人看看百十個人,不可能一個一個地去試試氣息怎麽樣或死了沒有。
他往後退了一步,兩手在空中劃了一圈,然後雙手握着劍柄,緩緩地舉起從衆人的身體上空掃過。
熊倜在心田湧起一股真氣,這股十分氣傳送到手中,劍鋒一掃緩緩打出一股劍氣,從每一個人的身上撫過。
百十人的衣襟被劍風震動,劍氣重重在拍打着衆人。偏殿上吹起一些塵埃,夾雜着一些零碎的物件打在衆人的身體上,衆人還是在酣睡。
熊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眨都不敢眨一下眼睛,可竟然沒有人反應,急得在一邊大喊:“你們怎麽了,快醒醒呀!”
熊倜拿着神劍一一地查看着,一邊查看一邊喊着:“醒醒呀,醒醒呀。”
熊倜看看身邊也倒着幾個,認得有幾個是四大名山的道士,其中有一個是齊雲山的,還有兩三個是江湖中的,一個一個搖頭他們喊着。
“你就别再白費力氣,這些人全着了冷龍的道,中了武林中的百睡靈,沒有一百天是醒不來的,就是醒來也是廢人一個,武功盡失了。”
熊倜聽得那個人又在說話了,好像那個人早就知道有這樣的結果,想到這熊倜心裏驚恐不已。
熊倜拳頭慢慢握緊,神劍在手中微微顫動。
熊倜左看看右看看,天空又沒有了聲息,不遠處大殿上幾個泥做的菩薩冷冷地坐在神龛上。
一陣風吹過,熊倜感到一陣寒冷,想來江湖真是險惡,以前跟着逍遙子,時時警惕,沒想到逍遙子受傷以後,自己每走一步是何等艱辛。
剛才那個人說是冷龍下的毒,從現在的情況看,也隻有冷龍了。難道真是冷龍,可從接觸冷龍以來,沒感覺他是大奸大惡之人呀!
“冷龍上哪兒去了?”熊倜心裏起了疑問,看來要找那個人問清楚。
他急忙跑出來,看着寂寥的夜空,胡亂地高聲喊着:“你到底是何方高人,可否出來一見?”
“不可說,不可說。”夜空中回蕩着一個長長的聲音。
“不可說?幹嗎不可說。”熊倜不解地看着夜空中,久久又沒了聲音,他有些煩躁,大喊一聲:“快說,這是爲什麽?”
“不可說!”
熊倜額頭上有一個深深地倒着的“小”字,他不知道應該相信誰,應該做什麽?
“此人做事,鬼鬼祟祟,說話半遮半掩,說不定,這些人中的毒就是他下的。”冷龍突然從一角跳出來,穩穩落在熊倜面前。
熊倜又看看冷龍,他說的話,似乎也不無道理。他靜靜地思考着。
冷龍看着他,悄悄地伸手去觸碰熊倜的神劍。他手指剛剛碰到神劍,神劍立刻發出“嗞”的一聲。
熊倜立刻往後退了一大步,瞪着眼睛,怒視道:“你要幹什麽?”
冷龍奸笑道:“沒幹什麽?我隻是不小心碰到了你的劍。我到那邊去看看!”他說完自己轉身離去。
冷龍一走,熊倜心中更是疑惑,他自己也轉身,往前走,時不時看看天空。一望無際的天空,什麽都沒有,連那從空中漂亮的雪花,都不再飄下。空空的寺院很黑,在夜色下是那麽的神秘。
他走了一段,突然感覺腦後生風,一根扁擔從後背偷襲砍來。
熊倜迅速轉身,扁擔從他手臂旁劃過,他回頭一看,正是冷龍。他瞪着眼憤怒地看着說:“冷大俠,你幹嗎要害那麽多人?”
冷龍變了個嘴臉看着熊倜,眼神中充滿了邪氣,冷冷地說:“誰得神劍,誰就是武林盟主。”
“你也想當這個武林盟主?”熊倜更加不理解了,脫口而出,“你不是已經厭倦江湖,打算在寺廟之中念經誦佛嗎,洗清你一生的罪孽。”
“哈哈哈,你個笨蛋,那就不是冷龍了!”不可說又在空中說話。
“難不成,你也想要做武林盟主?”熊倜眼神中充滿疑惑。
“哈哈哈”不可說的聲音故意拉的很長,“他才不稀罕那個虛的武林盟主呀,他想要的是你手中的神劍。”
“不可說,你不是什麽都不可說嗎?幹嘛來破壞我的好事。”冷龍氣得對着夜空大叫。
“呵呵,冷龍,也就是熊倜那個笨蛋才相信你。”不可說真叫不可說,聲音在夜空中傳來,“熊倜,行走江湖,處處地陷阱,你個笨蛋,你不上當誰上當。枉自逍遙子一世奸滑,怎麽就有你這個笨徒弟。”
說話間,冷龍向熊倜揚起扁擔,猛然一擊,向熊倜的後腦袋打去。
“有好戲看咯!”不可說故意拉長聲音又說道。
熊倜聽着“不可說”的話正有些驚訝,忽然感覺到腦後生風,回頭一看,冷龍正揚起扁擔,張着大口真想一口把自己吃了一樣。
熊倜手中握着劍,揮着劍迎着冷龍猛撲過去,冷龍的扁擔由上向下橫砍過來,熊倜的劍由下向上直“挑”過去。
熊倜手腕一反,劍以腕力使劍尖由下向上直挑向冷龍的頭。冷龍的扁擔沒有熊倜的劍快,隻好收回扁擔,轉身躲過,向後退幾步。
冷龍躲過熊倜的一劍,身子和扁擔一起卷起像一團風暴沖向熊倜,熊倜橫起劍,也沒看看沖到眼前的是人可是扁擔,身體也同劍一起刺殺向前。
“嘭!”兩人也不知道是劍和扁擔對抗,或是人和人相撞,熊倜隻感覺頭快撞散了,人和劍一起向後倒去。熊倜跌倒在地上,頭被撞在牆角,身體還有些搖擺不停。
熊倜搖搖頭,站了起來,看見冷龍跌到門邊,頭撞在門上,衣襟被挂得七零八落,樣子狼狽不堪多了。
冷龍被撞暈了頭,從地上抓起扁擔,又沒頭沒腦地揚起砸向熊倜。冷龍這可是背水一戰了,拼盡全力沖向熊倜。
冷龍突然飛起,人和扁擔一起從高空中飛撲下來,扁擔就像是龍尾一下掃向熊倜,那一掃可是冷龍多年的積蓄向熊倜發出的最後沖刺。
冷龍的力量讓熊倜也很震驚,熊倜手中的神劍揚起,一劍“午夜陽光”橫掃過去。
這一招在熊倜驚訝之中使出,劍氣沖出一股寒光打向冷龍,冷龍轉身閃在大殿的柱子後面,劍氣打在柱子上,“轟”一下,大殿跨下半邊,瓦片泥沙砸了下來。
“熊倜,你個笨蛋,想撕毀這個大殿呀。”不可說的聲音又響起了,熊倜擡頭看看,大殿倒塌了半邊,雪下了進來。
熊倜提着劍回身來到偏殿,群雄還倒在屋子裏面,這可如何是好,都是熊倜害了衆人。
“熊倜,你還是乖乖把神劍交出來,不然這些人全得死。”冷龍不知又在那裏說話,熊倜尋找着聲音傳來的方位,“留下神劍,救活所有的人。不然,就讓所有的人一起陪葬在這裏。”
“留下神劍,所有的人一起陪葬。”不可說的聲音又響起了。
“不可說,你給我閉嘴!”冷龍在一旁咆哮道,“老子,這一輩子最讨厭你,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到處說。”
“我呸!你讓我說的都是我不該說的,我要說的都是我應該說的。什麽事情該說,什麽事情不該說,不用你來教老子。”
“不可說,有種你就出來,咱兩光明正大的打一架,這幾十年來,你敢出來嗎?”冷龍仰着頭,兩眼冒着火光。
“我呸!老子想出來就出來,老子不想出來就出來,老子憑什麽要聽你的話!”不可說也罵道,“你輕功沒我好,隻有幹着急的份,老子就是不出來,急死你,急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