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不屑地看着,冷冷的臉上還是沒有一點血色,隻有一些污血從額頭上凝結到臉上。
冷雪從地上捧起一把雪,在臉上擦了擦,臉是擦幹淨了,手中的雪粘着粒粒血污,潔白的雪片瞬間變紅了。
冷血把混和着血的雪渣捧到少林老和尚的面前,冰冷地問着:“這是什麽世界,這是什麽花?你能還原嗎?你能讓這雪還是雪,還是那樣潔白嗎?”
“阿彌托福!”少林老和尚語重聲長地長歎了一口氣,聲音拖着很長,“在你眼裏這雪已經被你的血染紅了,你認爲他是紅的,可是,在我眼裏,縱使你用再多的血把它給染紅了,他依舊是潔白無瑕。”
“哈哈哈!”冷血白了老和尚一眼,又發出他那聽起來令人起雞皮疙瘩的笑聲。他轉過身,臉上又泛起那種壞壞的笑,眯着眼睛看着少林老和尚,不屑一顧地在心裏說:又是這些不痛不癢的大道理。
少林老和尚見冷血沒有說話,總是不懷好意地看着他,他從冷血的眼神裏看到一股不容忽視的殺氣。他又歎了口氣說:“阿彌陀佛,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紅既是白,白既是紅。世間萬物源于塵土,百年之後……”
“我呸!”冷血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打斷老和尚的話,又罵道,“老和尚,說得好聽!照你這樣說,我們都是源于塵土,那我今日就讓你先入土爲安吧!”
冷血大笑着把手中帶着血污的雪砸向老和尚,兩眼冒着紅光,大喊一聲:“還我皇位來!”
老和尚急忙躲開冷血扔來的血,向旁邊移動。
冷血眼睛一眯,兩指頭間,夾着飛刀,“嗖”一下,飛向少林老和尚。
“不好!”熊倜大喊一聲,手指一揮,一股劍氣從指尖迅速飛出,準确地打在冷血的飛刀上。
冷血轉頭看向熊倜,眯着眼睛,手掌張開,手指頭慢慢動着,發出“咔擦咔擦”,骨頭活動的聲音。他慢慢收緊拳頭,拳頭緊緊握着,好像手中有什麽東西,他要活活把他們捏死才解氣。
他轉身過來,看着熊倜說:“熊倜,你爲什麽又壞我的好事!”
“冷血,天下之大,你又何必執着于你得不到的東西!”熊倜額頭緊皺,整個額頭看上去,像是刻了一個“小”字。
冷血把雙手舉過頭大聲地嚷嚷着:“放屁,那是你認爲我得不到,我可不這樣想。這原本就是我應該得到的東西。”
他說着指着熊倜,惡狠狠地說:“是你!”
他說完又轉過身,指着少林老和尚說:“是你!”
他說完轉過身,又指着其他說:“是你,是你,是你!是你們這些滿口大道理,表面上一生俠氣,實際上肚子裏還不知道都裝了些什麽東西!”
冷血越說火氣越大,語氣越說越重,說:“你們在座的人,各門各派的掌門,你們敢拍着胸脯說,你們這些掌門之位就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若是,讓你們就這樣退位,你們心裏難道就沒有怨氣?”
熊倜聽着這話,他看着周圍的人,大家相互看看自己同門中的人,又看看别的門派,臉上的表情都怪怪的。
熊倜心裏“咯噔”一下,心裏五味雜陳,說不清楚是什麽感覺。他嘴角微微一笑,江湖,江湖!
“這皇位原本就是我的,是我應該得到的,我爲了這個皇位付出了多少辛苦,你們知道嗎?退一萬步說,就算這個皇位不是我的。能者居位,我就不能去搶?”
冷血雙手插着腰,又繼續罵道:“自古以來,堯舜禹能者居位,漢朝漢高祖劉邦推翻暴秦統治建立漢朝,唐太宗李世民,宣武門之變奪得原本屬于兄長的皇位。”
“就算這些都已經是千百年前的事,我大明開國皇帝,朱元璋也是驅除元兵,建立的大明王朝。”
“如今大明朝危在旦夕,就算我不是皇子,我爲什麽不能帶領我的人去推翻大明王朝,奪回皇位,驅除清兵。”
冷血說着,張開雙手,仰起頭看着天空,大聲地喊:“還我皇位,還我皇位!”
他的聲音穿破雲霄,驚天動地。他的喊聲似乎要把他心中所有的委屈、積壓的痛苦,怨氣都喊出來。
他在心中暗暗地,一次又一次地警告自己,我一定要把我的皇位奪回來,奪回來!
熊倜聽着冷血的話,心中突然十分擔憂起來,冷血說的話一字不錯。其實,誰做皇帝又能怎樣呢?最關鍵的是能保住大明江山,能讓老百姓免于戰争之苦,過上平安幸福的日子。
他想着又看向冷血,心中暗暗地問自己:讓冷血做皇帝,他真的可以做到這些嗎?
在場的人一片寂靜,雪花靜靜地飄落下來,紛紛揚揚落在地上。剛一落下,就融進雪地裏,不知道是化成了水,還是溶成了冰。
“冷血!你少用大義去掩蓋你想奪取皇位的私心!你分明就是想奪得皇位自己,借助皇家勢力,一統江湖。你……”人群中突然有個人站出來說道。
“你給我閉上你的臭嘴!”冷血抛出一枚飛刀,向他發出去,大聲地說着,“既然,你們要擋我的路,那就隻有我自己奪回來!”
“來呀!”冷血看着熊倜,“嗖”一下,一把飛刀飛快地向熊倜射過去。
“冷血,你不要繼續作爲女真人的走狗了,快醒醒吧!”熊倜縱身一躍,冷血的飛刀從熊倜的腳下飛過,打在長城牆上,深深地陷入進去。
冷血沒有聽熊倜說話,慢慢地走過去,看着釘在牆裏面的飛刀,拔了下來。
“呵呵,就這一面破牆,能擋得了努爾哈赤的鐵騎?熊倜,你才要好好醒醒。你幫我奪皇位,好不好?”冷血拿着從牆上拔出來的飛刀說着。
“你做女真人的走狗,就是背叛大明,你怎麽執迷不悟。”熊倜也看着冷血,真希望能夠把冷血喚醒。
“女真人幫我奪皇位,女真人才是我的狗,你懂不懂?”冷血把飛刀在熊倜的面前比晃了幾下。
熊倜把神劍指着冷血說:“女真人是要我們的江山,是在屠殺大明的百姓,女真人打進來,連國都沒有了,你坐什麽皇位?”
“這?”冷血被熊倜道問住了,停頓了一下,“女真人不打過來,我也沒有皇位。女真人打進來,我坐的也不是什麽皇位?”
冷血揚起頭,任雪落在臉上,沒多久,冷血就成了一個雪人站在雪地上。
空氣也在這時凝結了一樣,衆人看着冷血,剛才是一個瘋子,現在突然安靜下來不知道他要做什麽,衆人都悄悄地握緊自己的武器,等候着。
“嘩!”冷血突然打出幾十枚飛刀,向衆人打過去,群雄大驚,紛紛亮出自己的武器,“哐!哐!哐!”響聲不絕于耳,群雄不約而同連在一起,向冷血沖上來。
“哈哈哈!”冷血突然暴怒起來,發出恐怖的笑聲,“來呀!有多少算多少,全過來呀。我要讓你們知道什麽樣的人才佩做這個武林盟主之位。”
肖無名第一個沖了上來,舉起空心鐵棍砸向冷血,他的身後跟随着無數的武林人士,刀、槍、棍、棒……一起砸向冷血。
另一邊,琴魔也揚起琴沖了上來,他的身後墨守和白攻、妙筆書生和一些武林人士也跟随着沖了上來。
熊倜握着神劍,看着一個一個上來的武當同道沖向冷血,大可置冷血于死地。可這僅僅是氣勢,冷血要的就是這種氣勢,他就是要讓衆人一起輸在他的手上。
武當一群道士的劍已經刺到了冷血的腦門上了,冷血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呀!”衆道士的劍在冷血的大叫聲中紛紛被擋了回來,衆道士還沒看清冷血是怎樣出手的,就被打退好幾步。
冷血看見衆道士驚訝的臉色,不屑地看着,揚揚頭,把黑色錦袍一甩,身上的雪紛紛落下,
衆道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集合在一起,向冷血圍攻了上來,熊倜舉起神劍也沖了上去。“哐”一下,熊倜聽得自己的神劍發出一聲響,道士手中的劍從上下向全砍在自己的神劍上,被神劍打斷了,冷血不知道怎麽時候跳到了另一邊“呵呵”大笑地看着。
風痕道長手下那幾個道士,恨恨地看着熊倜說:“你是怎麽刺殺的,沒刺到冷血,到把我們的劍砍斷了。”
熊倜揚起劍看看,縱身一跳騰起在道士的頭頂上,飛了過去撲向冷血。
冷血揚起頭,等到熊倜的劍刺殺到眼前,抖動了一下黑色錦袍,輕輕地移動了一下,熊倜一劍刺了個空。
熊倜輕輕地跳了下來,人還沒落下站穩,衆道士又從冷血的背後一起刺殺過去。
冷血揚起黑色錦袍,一隻腳伸出來在雪地上一劃,一道勁風使出。衆道士急忙縮下腦袋,風從頭上過,砍散了道士頭上的頭巾,頭發散落下來,衆人臉色突變,急忙退了下來。
“哈哈哈!”冷血一個人立在雪地上站立,發出一陣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