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中間的那一把比另外四把要快得多,已經抵到熊倜胸前。熊倜頭上的劍眼前就要砍下來,胸前這把劍也就要刺殺進胸膛,十三把劍任何一把刺中都會不死即傷。
在這關鍵的時刻,熊倜也顧不得不反擊了。熊倜一直就沒想和這些武林人士打殺,特别是峨眉山的女尼,沒想到讓自己陷入絕地。
“日月同光!”熊倜在關鍵時分使出了逍遙子的看家本領,一劍刺向太陽絕招。
逍遙劍法就是殺人劍法,熊倜在緊要關頭使出逍遙劍法,瞬間增強了殺人的氣勢和強度,空氣如同淩凍了一般,緊緊地刺入衆人的心中,人人感到寒冷。
熊倜劍人合一,劍指向空中,一股強大的劍氣從雪地上沖起,劍光如同日月同輝,一股殺氣向四面八方沖起。
雪地上已經凍得冰硬的雪塊被擊碎,紛紛揚起打了出來,“啊啊!”一片叫喊,十三個女尼都被冰塊打中,手中的劍也被打落一地。
神劍一揮,劍光閃閃,“嗚嗷”神劍咆哮了,發出一聲長鳴,久久不絕。
熊倜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神劍帶動着熊倜在雪地上飛旋,“翻江倒海”一般,不要說近熊倜身邊的十三個女尼,就是隔得遠些的衆人也感到劍氣侵入骨髓之中一般,人人臉上變色,看着熊倜瘋狂地揮舞着神劍在雪地上橫沖直撞。
熊倜縱身一躍,一會兒跳到東邊,雙手握緊劍也不管前方是什麽,“嗖”一下,就打出一股劍氣,一會兒又跳到西邊,反手一揚,“呼”再一下,劍氣橫掃過山林,參天的大樹積滿了落雪刹那間連樹枝一起斷落。
地面的冰雪也被刮走,在劍風中飛擊,打向四面八方。
“不好!”藍衣站在一顆樹上,暗自叫着,“熊倜怕是又走不脫了。”
藍衣掀起鬥笠,向熊倜的神劍擊過去,人也随着鬥笠飛了過去。熊倜一劍刺入藍衣的鬥笠,神劍像被束縛了一般,暫時停止了下來。
“快走,不然,你就走不了了。”藍衣把鬥笠從神劍中取出來,熊倜正要離去,不想聽得一聲大喊。
“熊倜,别呈兇!”随着喊聲,衆人都看到那個頭發和眉毛都白的老尼沖了出來,那架式一定要把熊倜生吞活剝了一般。
這人正是峨眉山的定慧師太,手中一把長劍比聲音還快,已經刺到熊倜的後背。
“快!”藍衣剛才取下的鬥笠又擋在熊倜的後背,讓熊倜躲過一劍。
“上!”胖和尚和瘦和尚一起,一前一後夾擊着藍衣,藍衣搖搖頭,又向箭一般飛走了,丢下熊倜站在雪地中。
胖和尚、瘦和尚、峨眉老尼三人對熊倜形成了合圍之勢。一根禅杖、一條禅棍,一把劍都在熊倜的眼裏。
熊倜本殺得火起,這那是我呈兇了,明明上你們是欺負熊倜。
熊倜心中雖然不高興,看着出來的是個老人或是個女尼,多少也給點情面說:“師太,你幹嗎領着一群女娃娃在江湖上混?女孩子應該在家要麽做些女紅,要麽侍候男人。”
定慧師太頭發和眉毛都白了,其實并沒多大歲數,聽說出家前是個美婦人,隻因不會生孩子,丈夫一紙休書打發了,氣不過一夜白了頭,就上了峨眉山出家了。
定慧師太看見男人有種仇恨的眼光,熊倜也在此列。何況熊倜出言還傷了師太!
“熊倜,老尼不殺了你,定不回峨眉山。”定慧師太手中也是一柄長劍,比熊倜的略長一些,不過,比熊倜的輕便。一劍刺殺過去,熊倜看見她頭女都白了,一來以爲功力深厚,二來是個老人,一時有些顧慮,沒有出手還擊。
“師太,這可不是熊倜挑事啊!”熊倜一邊退讓,定慧師太一邊不顧一切地刺殺過去。
熊倜退讓幾步,可左右兩邊都讓胖和尚和瘦和尚堵得死死的,熊倜隻得還手打得幾招,看着定慧師太的武功招數很亂,一時還不知道用什麽招式對付,一邊還擊一邊細看。
熊倜越看越糊塗,定慧師太的招式裏面怎麽一會兒像是武當山的道家劍術,一會兒像是少林寺的禅棍法。
其實,峨眉武功兼有佛家和道家之長,既吸收了道家的動功,又吸收了佛教禅修的靜功,故而定慧師太的劍術是自己獨創的一套動靜結合的打法。
這種打法與各種拳術、器械、散打及氣功結合在一起,出招便感覺有些散亂了。
有文字記載的峨眉武術,始于南宋時代。南宋時期,峨眉山有個法号德源的和尚,他原是一個遊方僧,武藝高強,因其眉毛爲白色,故人稱“白眉道人”。
德源和尚創編了一套拳術,稱爲“白眉拳”,此拳的特點是模仿山中的白猿,在草地上跳躍翻滾,舞手動腳,敏捷異常。
定慧師太的這一套劍法就是其“白眉拳”的基礎上改編,其人也如峨眉山中的白猿在雪地上翻滾,動作又快又狠,熊倜大出意外。
熊倜縱身一跳,在空中一飛,想來已經跑了很遠。沒想到定慧師太在雪地上如白猿一樣“吱”一下飛快地把劍遞到了熊倜的頭上。
熊倜回身一看,兩個和尚一胖一瘦緊跟在自己身後。
“我說,二位大師,你們幹嗎也苦苦相逼熊倜?”熊倜看着不能向後撤退,把神劍一架,擋住了定慧師太的一劍,回頭看着跑來的兩和尚問話。
“熊倜,你把妖劍交出來,就放你走。”二人異口同聲地說着。
“這劍是熊倜的,又不是二位大師的。”熊倜一邊打一邊回話。
“非也。”胖和尚的禅杖太重,還是那一招,不是從左向右橫掃,就是從右到左橫掃,不過,這禅杖在胖和尚手中使起來飛快,并不比瘦和尚手中的禅棍慢。
瘦和尚也飛起一禅棍,向熊倜掃過去,兩和尚一左一右,熊倜隻好又縱身向空中飛起。
熊倜大聲地問着:“二位大師,什麽非也非也,熊倜的劍就是熊倜的劍,難道是你二位的不成?”
“得此劍者爲武林霸主,這已經是江湖中認定的了,此劍已引來武林的大劫,不是妖劍是什麽?”瘦和尚看了熊倜一眼說着。
胖和尚還是提起禅杖又從右邊橫掃回來說:“熊倜,此劍在你處隻會惹來無端是非,快快交出妖劍才好。”
“這是什麽道理,熊倜的神劍何時成了妖劍。二位大師是糊塗了呢或是裝糊塗啊!”
“熊倜,老尼不管你是妖劍或是神劍,此劍殺死我峨眉山弟子十多人之衆,剛才又打傷我峨眉山弟子無數,你還老尼一個公道!”定慧師太的劍指着熊倜的鼻子罵着。
熊倜沒好氣地看着,用神劍一擋,打開定慧師太的長劍說:“奇怪了,我連你峨眉山女尼長什麽樣子都沒見着,人怎會是我殺死的啊!”
定慧師太反手把劍又指向熊倜的鼻子繼續罵着:“你出手兇狠,就在剛才我峨眉山女弟子數十人都被你所傷,難道你還要狡辯!”
“這更是奇怪了,是我峨眉山的女弟子先向熊倜發招的,難道熊倜白白挨打不成。”熊倜白了定慧師太一眼,這真是人人都有理,唯熊倜就該死。
熊倜在心裏這麽想,他商想到的是定慧師太還真那麽來了一句:“熊倜,你就該死!把妖劍交出來,或許有條活路。”
熊倜聽得這話,真是無法說理了。這樣一來,熊倜也不答話了,他也不管對方是不是老人或是女尼,揮舞起神劍像如同一個頑童一樣,任神劍和三人的兵器相碰得“當當”直響。
一時,冰雪漫天,攪得人人心寒。
雪地上,已經看不到人,隻見到幾團影子在滾動,也分不清楚那個是峨眉老尼那個是熊倜了。
四人在雪地裏打得幾百合,不分高下。
三人的兵器也非凡物,神劍與之相撞擊,時不時發出聲響。
熊倜和三人也不知道爲何打鬥了,隻想分出個高下,熊倜一人打三人,不敢分神,胖和尚的禅杖剛才掃過,瘦和尚的禅棍又遞了上來。
兩人相互很合手,加上峨眉老尼的怪招,熊倜有些招架不住,邊打邊退讓。
大地上的茫茫一片,那是山谷那是懸崖也無從得知,熊倜縱身一跳躲過三人的攻擊,沒想落地時腳下一虛,心想,這可是懸崖?
熊倜一道劍氣打過去,“轟!”這本就是懸崖,有一些茅草混和着冰塊凝積成一層,從表面上看不出底下是空虛的,熊倜這一打,震破冰塊,沒有支撐就全往下垮。
這是一處斷崖,熊倜明白過來。
熊倜藝高人膽大,心想那些機關暗道都闖過來了,何不墜下懸崖,也許能擺脫三人的糾纏。
熊倜想那是那,也不管是否有危險,縱身一跳,向山崖飛過去。
熊倜随着雪崩一樣的冰塊,一起向懸崖下降落,快到懸崖下,熊倜看到有一顆大樹歪歪地伸在一塊大岩石上,這正是一個好的時機,熊倜施展開雲空走絕技,飛向大樹上。
熊倜穩穩地落在樹上,看着随同自己一起掉下來的冰塊“嘩嘩嘩”砸向懸崖。
“哎喲喲!要是被這麽多的冰塊砸在身上,不死也難受啊。”熊倜傻傻地一笑,擡頭望了一下懸崖上,“爺爺不和你們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