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殺人魔頭,天知道你爲什麽要殺他們。”人群中有個人回答道。
熊倜聽到他這話真是哭笑不得,身子不由得顫抖一下,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在江湖人心中的印象,已經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人贓并獲,他真是怎麽說也說不清楚,他苦笑着看着天空,天啊也許隻有你知道這些人不是我殺的。
“什麽人?”正在熊倜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道藍色的弧線從他眼前閃過,他腦海中迅速閃現出兩個字:藍衣?
熊倜還沒有反應過來,藍衣像一隻快箭,迅速在空中閃過,眨眼之間,飛到前面隊伍中站在兩口棺材上,他抖了一下他身上那件水藍色的披風,手劃了一下,隊伍停了下來,那些人也停止了吵鬧,目光注視着藍衣。
熊倜看到藍衣,心裏突然覺得踏實許多。他看着藍衣身後那件披風,在心中自言自語:這家夥好好的一個大俠,爲什麽對藍色如此情有獨鍾,這水藍色看起來像娘們穿的,不過,在他身上這件披風,他穿起來,反而别有一番俠風。
熊倜看着看着他臉上水藍色的面巾,看不見他長什麽樣,把熊倜的好奇心全部勾起來了。
雖然如此,還是能看到他那雙如雄鷹一般銳利的眼睛,炯炯有神,還有那又濃又黑的眉毛,英氣逼人,讓人十分敬畏。
他看着,又全身打量了他一下,心想:他披風是水藍色的,面巾也是水藍色的,難不成他是個女人?不過,看他這身材和招式,步伐又不怎麽像女人。
熊倜想着想着,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管他是女人還是男人,反正他是個好人。
人群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大家都在議論道:“這人好厲害,輕功如此了得,武功好像在擂台上也露過。隻是沒看出是什麽路數?”
“你是什麽人,從哪裏來的。”突然有一個聲音蓋過了所有的聲音。
“看你這身打扮,倒像個女人。女人家别管爺們的閑事。”那人說着沖着藍衣嘲笑道。
熊倜聽到這話,嘴角微微上翹,看來不隻是我一個人不喜歡他這身打扮。
“嘩!”藍衣眼角瞅都不瞅一下那人,聽着聲音發出的方向,發出一股強烈的劍氣。
劍氣像一把利劍,直接刺在那人的額頭,那人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瞳孔放大,隻見他額頭中央不斷湧出血水,血從他的額頭上一直流下來,到鼻子上,滴答,一滴血滴下來,落在地上。
“咚!”他整個人往後仰,重重的倒在地上。
“你是什麽人?”大家看着地上的屍體,心中不由得都警惕起來。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嘴裏不會說人話,江湖敗類一個,我這是替江湖鏟除禍害。”藍衣沉穩的聲音,嚴肅地說。
他說着又看向熊倜,不屑一顧地說:“我看你們也不是什麽好人。這人明明不是熊倜殺的,你們非要說熊倜殺的。大明的江山眼看就要被金國的鐵騎踏平,你們不是戰場殺敵,還在這殺自己人。跟他沒什麽兩樣。”
“看來,他是跟熊倜一夥的。”人群中有人喊道,“大家一起上。”
話音剛落,大家拿着武器沖向藍衣。
“呵呵!就算你們再多十倍的人,我都不怕你們。”藍衣說着,打出一股劍氣,棺材四周立即清理出一道空隙,沖上來的衆人被藍衣的劍氣強行推後十多步遠的距離。
沖在前面的人被這一股劍氣震得飛起來,飄飄浮浮壓在後面沖上來的人的身上。
“哎呀呀!”頓時慘叫連連。
“藍衣!”熊倜心中一緊,喊道,“藍衣手下留情,你這樣濫殺無辜,跟江湖上傳說的殺人魔頭有什麽兩樣。”
他話還沒有說完,隻見剛才被藍衣打飛的人,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捂着胸口。
“我并沒有傷害他們,隻是看他們說話不經腦子,給他們點教訓而已。”藍衣不慌不忙地說。
熊倜再看看那些人,也都沒有什麽大礙,最多就是被摔疼了,哎喲喲地叫喊幾聲罷了。
“他們剛才誣陷你殺人,你此刻爲何還爲他們求情?”藍衣不解地問道。他說着又看向衆人。
衆人剛才被藍衣那強大的劍氣震退了好幾步,此刻,他又用如此厭惡的眼神看着他們。
大家心中不寒而栗,好像被藍衣吓傻,站着不敢向前。
藍衣又動了動手,“啊!”大家瞬間吓得臉都紅了。
“且慢!”熊倜又說道。
大家心裏清楚,若是藍衣稍微多用幾層功力,此刻大多數的人已經都沒命了。
藍衣看着熊倜微微一笑,說:“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爲何要替他們求情。”
熊倜轉身看了看衆人,衆人又往後退了幾步,臉上露出十分恐怖的表情。
“這些人不是我殺的,他們誣陷我,是他們的不對。如果,你現在把他們殺了。把我陷入不仁不義的地步,那我跟濫殺無辜有什麽區别呢?”
“哈哈!”藍衣仰天長笑幾聲,“這些人是我殺的,是我實在看不過,他們誣陷你,跟你有什麽關系。”
熊倜長歎一口氣,說:“雖然不是我殺的,不過還是因爲我而死的,這跟我殺的有什麽關系呢?再說,我并不想讓任何一個人枉死。”
“哈哈哈!”藍衣長笑一聲。他笑着從棺材上跳下來,向那幾具屍體的方向走去。
大家看着他往前走,自己都紛紛後退。
藍衣蹲下來,把七星君仔細地檢查了一遍,他看着他們的屍體,全身有許多傷痕,不過真正的緻命傷隻有一處,是被竹葉劃破啞穴而死。
“你看出什麽了嗎?”熊倜心中知道全是毒狼所爲,可又說不出證據。
“這些人确實不是你殺的。”藍衣認真地說。
熊倜聽着這話,臉上閃過一個苦笑,這話還用你說?
藍衣指着七星君的屍體對大家說着:“各位武林同道,這确實是武當山七星君。剛才經過我仔細查看,并不是劍傷緻命。這七人真正的緻命是被人用竹葉打在啞穴,割破傷口,立即死亡。”
“竹葉?”大家疑惑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小聲地議論道,“竹葉能殺人?”
“竹葉都能殺人,江湖上還有這樣的高手?”
“竹葉怎麽可能殺人,他是爲了掩蓋熊倜殺人的事實,所以在這樣說的。”
大家你說你的,我說我的,議論紛紛。
藍衣又解釋道:“我曾經聽過江湖上有一種獨門武功,可以把竹葉當飛刀使用,叫飛葉成箭,葉子殺人,看上去猶如劍氣殺人。這幾片葉子雖然殺人的手法像,不過,他并不是飛葉成箭。”
“噢?”熊倜心中十分疑惑,他原本以爲毒狼會這門武功,如今藍衣這樣一說,可能這事情還有蹊跷。
“這些人之所以被一片小小的樹葉緻命,不是這葉子有多厲害,而是葉子邊緣像刀口一樣,把人們的皮肉割破,葉子上有劇毒,毒液通過傷口迅速把人毒死。這種毒無色無味,最特别之處是,其他的毒藥,中毒之後傷口會發黑,這樣的毒中毒之後,什麽反應都沒有,也看不出有任何異像。”
“哦。”衆人又喧嘩起來,有人嚷嚷道,“何以見得,你說的我們就要相信。既然你都說中了此毒沒有任何異像,那你又是怎麽看出來的。”
“這種毒雖然無色無味,中毒而亡也沒有任何迹象,不過,任何動物靠近他,還是會死的。你看他屍體旁邊有一些死了的螞蟻,就可以證明。”藍衣又解釋道。
“我們爲什麽要相信你。”人群中又有人吵鬧道。
“不相信,你們可以上來檢屍體。”藍衣大聲地說着。
正在此時,少林也拉着幾具棺材走了上來,聽到藍衣的話,有一人高聲說:“老讷可否上來?”
“大師,請!”藍衣說着,讓開了些身軀。
少林一人飛身上了棺材,棺材蓋藍衣已經打開,并沒有合攏。少林來人仔細查檢了傷口,确實如藍衣所說。不過,這傷口要說是劍傷也說得過,傷口窄而深,不由皺了一下眉頭。
這一下藍衣看得清清楚楚,藍衣輕輕地說:“傷口雖然窄和深,像劍傷,邊緣也很光滑。不過,傷口深度不一。如果是劍傷口,傷口深度是一緻的。”
“這是什麽毒?你剛才說不是熊倜殺的,那你認爲是誰殺的。”少林大師疑惑地看着藍衣。
“這是竹葉,南疆特有的硬頭簧。此人才是江湖傳說的十大殺手,飛葉成箭之毒狼。”
少林來人點點頭,正要下去,衆人裏面又有人叫喊起來了。
“别聽他的,他同熊倜是一夥的,殺死人還想開脫。”
“你是誰?你說的話無人相信的。”
藍衣随手打出兩枚暗器,正打入說話人的口中,說話人被打啞巴了。
“各位武林同仁,這是奸細所爲,目的是讓我武林人士相互殘殺。國難當頭,大家把自己所學之長用于國家,上遼東打仗,爲國效力才好。”
“讓開,讓開,誰那麽大膽,敢在京城鬧事!”熊倜一看,是王棟來了。
藍衣站在棺材上,向遠處打量了一下,看見王棟走了過來,也不在出手,“呼”一下,也沒見着使用了什麽功夫,人已經像一隻利箭一樣從衆人的頭頂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