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麽會是他?”熊倜看見來人,皺起了眉頭。
此人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毒狼,也稱獨行大俠,從來獨來獨往,來無影去無蹤,沒有人知道他是哪兒人。
毒狼是逍遙子的死對頭,多次找逍遙子的麻煩,無論什麽時候找到逍遙子,也不說話,出手招招要命。
毒狼不像是江湖上那些殺死逍遙子争江湖排名的人,毒狼憑借自己的本事,到是很快就在江湖中有了名号,毒狼有一絕技“飛葉成箭”。
毒狼之所以叫毒狼,除行事毒辣,就是用毒在江湖上也是一絕。
爲了尋找毒草,毒狼長期出沒南疆,甚至就居住在南疆。說也奇怪,毒狼在南疆并不惹事,獨來獨往,久而久之也算是半個南疆人了。
逍遙子追查過毒狼的來曆,隻追查到毒狼大概努爾哈赤起兵的時候出現在中原,至于毒狼爲什麽要殺逍遙子,連逍遙子本人也不知道了,隻感覺像是仇殺。
如果是仇殺,逍遙子就沒有辦法查下去了,逍遙子到底殺過多少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熊倜想着毒狼的往事,眼睛盯着擂台上。隻見毒狼走到擂台上,擡起腳踢中兩死人,一邊踢一邊還觀察了一下,看看沒有氣了,飛起一腳一個踢下了擂台。
“啊!”兩死人從擂台上飛下來,吓得擂台前圍觀的人紛紛後撤。
兩死人被踢下擂台,屍體就擺放在擂台前,原本就打得血呼呼的,被毒狼踢下來,砸在地面,摔得血肉模糊。
死人面目猙獰,開始圍觀的人還站得遠遠的,後來又慢慢上前看着。“真是吓死人”,圍觀的衆人裏面時不時傳出一聲歎息。
“讓開,讓開!”田爾耕一拐一拐地帶着人來了,上次和熊倜打架,熊倜打折了他的一條腿,還沒休養好呢。跟随着田爾耕一起來的有七、八個人,吆喝着走進人群,衆人連忙閃出一條道路,七、八個來人手忙腳亂地把地上的死屍擡走了。
田爾耕巡視了一周,也一拐一拐地走了。
熊倜看着一愣,這田爾耕怎麽也是左都督,朝廷二品官,怎麽在這打起下手來了。
田爾耕前腳剛才走,這緊接着擂台上又有人擂鼓了。
熊倜擡頭一看,擂台上來人比剛才那兩人更加高大一些,樣子很彪悍,站在擂台前雙手一抱,給擂台下觀看的衆人行了個禮,說了些什麽,衆人一陣起哄,熊倜無法聽到了。
熊倜不敢站得太上前,人很多,隻能看到此人走到前台左面,把擺放在那兒的鼓“咚咚咚”地擂得震天響。擂了一通鼓,站在前台上等待着來人打擂。
站了半天,無人前來。崔呈秀又上前來,仔細盤查起來。崔呈秀問了不久,也用紙寫下此人的姓名,在前台走了幾下。
“阿庫裏?”熊倜在遼東呆過這些日子,對遼東人的名字還能知道一二,他遠遠看見這三個字,悄聲在心裏想着,魚皮衣?阿庫裏在女真人的語言中是魚皮衣的意思。努爾哈赤在滿語中有“野豬皮”之義,這都是什麽皮,難道會是巧合?
熊倜遠遠地看着,從名字上看,這人是女真人。樣子倒不大,也就二十多歲。
熊倜還在盯着阿庫裏想着,崔呈秀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站在前台,說着:“劍飛刀落,虎對猛虎撲,八方豪傑争英雄;日破月垂,獅向雄獅吼,一腔熱血灑遼東。”
“各路英雄好漢,國家有難,爲國效力是俠義之舉,争得第一者,就是我鎮東大元帥。”
在崔呈秀的叫喊聲中,又上台一人,此人看上去沒有剛才那個阿庫裏強壯,有些瘦小,不過隻是幹瘦,骨架子也很粗大。樣子就老了很多,大約有六十歲。
“這麽個歲數了,也來争遼東大元帥?”擂台下有人在說着。
熊倜看看和自己一起來西街的老者,眼睛也瞧着擂台上,不由悄悄地說着:“還真有那麽多不怕死的?”
“這已經好多天了,天天如此,死了不少人。”老者淡淡地說,看來對這打擂一事很熟了。
崔呈秀照例寫了名字在前台亮相幾下,兩人就拳打腳踢起來,一來二去,眨眼功夫已經過招一、二十招。
這一場比賽遠遠不如剛才那一場驚心動魄,好像是事先演練過的一樣,你打我一拳,我退後一步,我踢你一腳,我躲閃一下,就沒真打中過對方。
打了半天,也沒見到有什麽出彩的,衆人也沒剛才熱鬧了。
“打呀!打呀!”擂台下的人那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擂台上那種打法直讓人看得不過瘾,在下面拼命地起哄。
兩人又打了四、五十合,老的那個人出手很沒有力,衆人看得都累了,台上叫阿庫裏的那個好像感覺差不多玩夠了,飛起一腳踢向後上台的那個老者,“啊!”後上台的那個人被阿庫裏一腳踢下了台。
“好!”台下有幾人大聲地叫喊着,不過也就是那幾個人在叫喊,大人數人搖搖頭,伸長脖子等待着下一輪。看來,這個阿庫裏取得了第一個回合的勝利。
熊倜的眼睛始終盯着擂台上,沒多久,看到阿庫裏威風地走到前台的左邊,又“咚咚”地把鼓打得震天響,鼓點很緊,讓人聽起來似乎很驕傲,在向人們訴說,我打勝了。
崔呈秀照例又走到前台一陣吆喝着:“各路英雄好漢,國家有難,爲國效力是俠義之舉,争得第一者,就是我鎮東大元帥。”
阿庫裏“咚咚”地擂了半天,又上來一人,此人也沒阿庫裏粗壯,長得歪瓜裂棗一般模樣,遠遠看着還真不猜此人有多大的年齡。
阿庫裏“呵呵”大笑地看着此人,看着崔呈秀叫名字亮相,還輕視地斜了一下。
崔呈秀走了一下過場,就宣布開始打擂。兩人在擂台上你來我往地打了一會兒,出手都不怎麽見招,這在熊倜的眼中就過于明顯了,這不就是來混場子的。
這人和剛才那人一樣,沒兵器,這種打法下面看的人散了不少,打不到三十合,阿庫裏還是一腳把此人踢下台,草草兩場比賽就結束了,阿庫裏輕松取得初賽資格。
擂台上冷清清的了,雖然今天的賽事還沒到結束,衆人都散去了不少。
熊倜感覺不對勁,又說不出來,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托着下巴在想着。看見很多的人搖搖頭,走了,老者到是沒走,還站在熊倜的旁邊,不過也連連搖頭。
“老伯,這擂是不是有蹊跷?”熊倜也沒想怎麽說,就直接問了。
老者看看人走得差不多了,沒回答熊倜的話,反問道:“小哥還要看下去?”
“看。”熊倜回答得很幹脆。
兩人說着,擂台又上去兩人,照樣,打不了幾下,就有一人被踢下來。如此反複幾次,又有好幾人取得資格。
老者搖搖頭,說:“這些打擂的人可看出有什麽蹊跷沒有?”
“看來,這幾次打擂的人是串通好的?”熊倜一邊看,一邊說着。
“這些來打擂的人,不是我中原人士。”老者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這到點醒了熊倜。
“啊!”熊倜雖然在心裏早有遲疑,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的想去。
“這些人隻怕來者不善啊!”老者擔憂着說。
“老伯幹嗎這樣說?”熊倜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繼續問。
“這幾天來都是這樣,那些拼死的人是一些江湖上争強好勝之徒,白白送了性命而已。隻是這些人爲什麽要串通來打擂?”老者好像不是對熊倜說了,而是在自言自語。
老者說的話熊倜到是在心裏琢磨,這些人同努爾哈赤是不是有關呢?同湯古代那個畫冊的人是不是也有關呢?
熊倜認真地回想一個個上台的人,這些人到不是沒本事的人,隻是沒有露出真本事,好像在迷惑什麽人。
如果這些人是奸細,他們幹嗎要來打擂呢?難道這個擂台就是爲了找回努爾哈赤埋伏在大明的奸細。這樣說來,努爾哈赤要加快進攻的腳步了。
有了這些奸細裏應外合,努爾哈赤會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看來,還得深入打探一下這些天京城的去向。
熊倜看看天色,大概是申時末了,崔呈秀在台子說今天打擂結束。在這之前,人們散去了不少,擂台前已經沒幾個人,此時聽說賽事結束,哄一下全散走了。
熊倜沒打算走,衆人散去,他反向擂台前走去。“啊!”熊倜原先站得遠,隻是粗略地打量了一下擂台。現在走近了,才發現擂台上的那面鼓上有花紋。
遠遠地看過去,鼓面中間上有一個圖案,熊倜感覺很眼熟。熊倜仔細在琢磨着,“啊!”好像在纖雲閣見到過。纖雲閣大廳正中的牆面上曾經挂個這個圖案,當時說是閣主一個奇怪的夢像。
“看來這個擂台不一般。”熊倜站在擂台前仔細地琢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