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武當山天柱峰傳來像龍吟一樣的吼叫聲久久不絕,一道道銀光環繞在武當山天柱峰,又一圈一圈向外擴散。
刹那間,衆人感到如天拆地裂一般,金殿在雲空中擺簸,一浪一浪的雲煙沸騰鋪成一片,一浪接着一浪消失在天邊。
一條像龍一樣的劍影在天空中騰飛,直沖雲霄外。好似千雷萬霆,激繞武當山七十二峰﹑三十六岩之間。
熊倜揚起手中的劍,鋒利無比,閃爍着炫目的青光,寒氣逼人。
劍身一面上有日月星辰在陽光下閃閃,晃動如夢一般;一面上清析可見山川草木,猶如遊走在雲峰之巅。
劍柄上天然生成六顆紅色的寶珠,劍身上閃現着像星星一樣的花紋,在陽光下随着飄忽的劍影一次以一次浮現出來。
熊倜看看有六顆寶珠,一顆寶珠大約有一寸的直徑,每顆相間一分,這樣算來,這劍柄大約有六寸七分。
熊倜又看着劍脊上閃出的星星,在劍體中線微微凸起一小串,從大到小直到劍尖,其中有十二顆較大些另有六顆小些,星星的大小平均同劍柄的寶珠差不多一樣大,這樣算下來劍身十二寸六分。
熊倜把劍又翻轉過來,天空裏陽光獵獵,隻見劍莖上的另一面有“十九寸三分”一行小字。更奇的是一面上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面上書四海一統之策。
“這?這是軒轅夏禹劍,一把聖道之劍。”熊倜認得這是軒轅劍劍身上的紋路,在黃山鑄劍時,軒轅劍還是自己丢進鑄劍池。當時把軒轅劍丢進去之後,太陽就完全被雲層遮擋住了。
突然,熊倜感覺手中的劍暗藏着一隻眼睛,這隻眼睛在看着自己。這是湛泸劍,湛泸:就是一隻黑色的眼睛。
湛盧劍,漆黑的劍身,似乎就是一隻眼睛,一隻能辨别真善美與假醜惡的神眼。
熊倜的心又“卟嗵卟嗵”跳個不停,當時他多想拿着這把神劍在江湖上行俠仗義,懲惡除奸。當時自己拿着劍看着鑄劍池那正冒着濃濃火焰的入口還曆曆在目。
這劍就象上蒼一隻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黑色的眼睛,注視着自己的一舉一動。
湛泸劍是一把仁道之劍,“君有道,劍在側,國興旺。君無道,劍飛棄,國破敗。”
熊倜躍向雲空,揚起手中的劍劃出一條優雅的弧線,“轟!”劍氣打在不遠處一座山峰上,隻看見懸崖邊上的山石滾滾而下,挂在岩邊的一棵挺拔的古松,“嚓”的一聲,樹身微策一震,随即在風中悠悠倒下,掉入山下不見蹤影。
熊倜又像一隻大鷹疾飛突起,劍指向遠方。一道劍光沖天而起,熊倜用最後一絲力氣,舞動着。
黃山鑄劍的情景在眼前一一閃現。
軒轅夏禹劍,一把聖道之劍。
湛泸劍,一把仁道之劍。
赤霄劍,是一把帝道之劍,斬蛇起義的赤霄劍。
泰阿劍,一把威道之劍。
楚國的都城已被晉國的兵馬圍困了三年。
晉國出兵伐楚,是想得到楚國的鎮國之寶:阿劍。
七星龍淵劍,一把誠信高潔之劍。
漁丈人橫劍自刎,伍子胥悲悔莫名。
幹将莫邪雙劍,摯情之劍。
魚腸劍,一把勇絕之劍。
魚腸劍已經出鞘,疾速向前,從縫隙中穿了出去,依然疾進。穿透三層狻猊铠甲。魚腸劍已變成了斷劍。劍斷,然而殺氣未斷。魚腸劍依舊向前。挺進了王僚的心髒。
純鈞劍,一把尊貴無雙之劍。
承影劍, 一把精緻優雅之劍,一把殺不死人的劍。
熊倜手中的劍像一條清麗的白龍,飛騰而起。
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爲之久低昂。
熊倜踏着雲層在雲空中行走一般,風聲“呼呼”從耳邊長嘯而過。天有三十六層?熊倜一時興起,在天柱峰之巅如騰雲駕霧。
“飛飛,還有飛飛也在我身邊了。”熊倜舞動着悠然神劍,劍随身走,身随劍遊。
行如蛟龍出水,靜若靈貓捕鼠,舞動之中,武當劍之精魂随之而用,
手分陰陽,身藏八卦 ,步踏九宮,内合其氣,外合其形。
“把劍放下!”熊倜在天柱峰之巅翻滾了無數下,突然聽到一聲大喝。
熊倜從半空飛躍下來,隻看見衆道士驚訝的神色在看着自己,熊倜不知道是什麽人在說話,好像是風痕掌門。
熊倜正在衆人之中找是誰人在喝斥,隻見風痕掌門從衆人中跨上前,看着熊倜嚴厲地說着:“我武當山仍是道教名山,自開山祖師張三豐得天地之造化,創立武當劍法至今,還無人如此放肆。怎能由得你在我武當聖地天柱峰動手動腳地胡鬧。把劍放下!”
這次熊倜聽清楚了,确實是風痕掌門在和自己說話。熊倜心想:确實,這武當山不一般。
唐末,武當山被列爲道教七十二福地之一。
宋元時,皇室大肆封号武當真武神,把真武神推崇爲“社稷家神”,将武當山作爲“告天祝壽”的重要場所。
明代,武當山被皇室封爲“大嶽”、“治世玄嶽”,被尊爲至高無上的“皇室家廟”。
武當山以“四大名山皆拱揖,五方仙嶽共朝宗”的“五嶽之冠”,曆來被世人稱爲:“亘古無雙勝境,天下第一仙。”
熊倜一時像犯錯了一樣,看着風痕掌門。
“熊倜,你已入我武當道家,就要遵循我門派的規矩。”風痕掌門一臉的嚴肅,話冷冰得硬硬的無法讓人聽下去,可熊倜還是認真地聽着風痕掌門的一字一句。
風痕掌門在熊倜面前說起了三堂大戒。
三堂大戒是全真道授受傳承之根本戒律。亦稱三壇大戒。 由“初真戒”、“中極戒”與“天仙大戒”三部分組成。其中受戒道士須經一百天戒期,又稱“百日圓滿三壇大戒”。
風痕掌門看着熊倜說:“熊倜,從今天起,你要經受一百天戒期,然後正式拜我爲師。在戒期中,你要記住不得恚怒師長、不得不忠其上、不得罔略其下、不得欺罔老幼、不得輕慢老人、不得持人長短更相嫌恨、不得聞人惡事猜疑百端……”
“什麽?要受戒一百天,之後,還要拜你爲師父,那我師父還有命啊?”熊倜一聽着急起來,“風痕掌門,我?能不能先讓我把陰符經送下山救我師父,我在上山受戒……”
熊倜說到這不說了,繼續說下去,就是要麽拜這老道爲師,要麽不拜這老道爲師。可是,自己斷然不願意拜這臭道士爲師。要是說不願意,這臭道士肯定不給我陰符經去救治師父。
正在熊倜還在想對策之時,他又聽到風痕掌門說着:“熊倜,你聽着。陰符經是我道家至尊寶典,豈能是什麽人都能看的。”
風痕掌門的神色如冰凍三尺之嚴霜,熊倜在心裏打了個寒噤看着。
“逍遙子在江湖雖有逍遙大俠之贊譽,不過是欺世盜名。”
“風痕掌門,你爲何這樣說我師父?”熊倜有些惱怒地看着,恨得牙癢癢地,兩手已經在握緊。此時的熊倜要不是看在風痕是武當山掌門,早一拳打過去了。
可是,風痕掌門并沒有理睬熊倜,他還在嚴厲地說着。
“逍遙子本是一介書生,爲貪圖名利走了殺手之路。練武本強身健體,逍遙子卻是爲了殺人,劍走極端,一劍刺向太陽本是至陽之功。今日有此後果也是他咎由自取!”
“逍遙子自出道以來,殺人如麻,血債累累。屠殺王員外府,血洗熊家莊,火燒楚國客棧,還有刺殺……”
“我來說吧!”熊倜死死地看着風痕掌門,恨恨地,“刺殺武當派風痕掌門,所以你懷恨在心,一次次想置我師父于死地。”
“熊倜,你這是胡說。你現在已經跪拜過真武神像,已是我武當山弟子,怎可幫外人來和掌門頂撞。還不快快跪下給掌門認錯。”梅劍、蘭劍、竹劍、菊劍“嘩”一下拔出劍指着熊倜。
“風痕掌門,你敢說沒有想陷害我師父之心?”熊倜步步緊逼,兩手緊緊地握着悠然神劍。
“熊倜!你即将拜我爲師,怎敢如此大逆不道。”風痕掌門大聲地訓斥,“我道家之初真十戒第一戒就是不得不忠不孝,不仁不信,當盡節君親,推成萬物;”
“風痕掌門你說得對極了。”熊倜不屑地看着,連眼角的餘光都懶得送過去,“自古投師如投胎,俗諺所謂: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師傅。我既然已拜逍遙子爲師,豈能更改。”
風痕聽到熊倜這樣說,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地十分難看,看到熊倜不服管教,露出兇狠的目光,說:“逍遙子是殺人越貨的大盜,怎能和我武當山掌門相比。”
“誰是我師父,這可由不得你說。”熊倜白了風痕掌門一眼。
“糊塗!入我道家講的是持戒修持,磨煉精進,将來名登紫府,位列仙班。你跟着逍遙子整天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如今還不知悔改。逍遙子今日的下場就是你明天的下場!”
“什麽?”熊倜聽到風痕掌門如此說自己和逍遙子,心中對風痕掌門原有的三分敬意頓時打消,“哼!我要是不願意拜你爲師呢?”
風痕掌門絲毫不讓步地說:“你拜也得拜,不拜也得拜。如今,你私闖我武當山禁地,隻有作我武當山弟子,才可了卻此事。我是武當山掌門,你除了拜我爲師,别無他人可選。”
熊倜心想:這個臭道士真是難纏,看來他是不會給我陰符經了,不如我自己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