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子剛退後一步,楊衰和田爾耕又向他出招,逍遙子頓時被三個人包圍得死死的。
“啊!”熊倜慘叫一聲,孫雲鶴把披風沖着熊倜後背上狠狠地劃過去,熊倜的背上頓時留下幾道長長的血痕,隐隐作痛。
熊倜回頭看着孫雲鶴那道披風角上還滴着血,他一腳踹向許顯純,轉身一劍刺向孫雲鶴。
孫雲鶴側身躲過熊倜這一劍,熊倜退後一步,單腳跳起來,一腳踢在孫雲鶴的臉上,孫雲鶴退後一步,熊倜猛然用力,一劍刺向孫雲鶴的胸口。
孫雲鶴捂着自己的胸口,兩指夾在劍鋒上,熊倜抽見,傷口噴出血,濺在熊倜的身上。
熊倜還沒有轉過身來,許顯純又拿着刀又向熊倜砍來。
熊倜轉身,神劍橫舉,刀砍在神劍中間,兩人僵持着。
衆人激戰了一夜,不知不覺,太陽慢慢爬出雲層,柔和的陽光灑在大地上。
一束陽光射在許顯純的刀上,光線反射過來,許顯純下意識閉了眼睛。
熊倜趁機一劍刺過去,許顯純刀一橫,熊倜的劍刺在刀上,許顯純往後一退。
熊倜再刺過去,許顯純故意用刀晃動了一下,反射光刺疼了熊倜的眼睛。
熊倜看着許顯純的刀,忽然感覺,兩隻眼睛像被火燒一樣,十分難受。
他下意識閉着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他看着許顯純拿着刀在他眼前晃悠。
熊倜看着遠方,感覺前面白茫茫的一片,像冬日的寒雪把一切都冰封住了,除了許顯純什麽都沒有。
不知道什麽時候,許顯純變成了三個,三個人,又變成了六個,每個人的手中都拿着一把刀,每把刀都在搖晃,一把刀又晃悠出了三把,四把,甚至更多把。
熊倜低着頭,看看地上,又了搖腦袋,再次擡起頭,他正前方位置的許顯純,他手中的刀在滴血,血剛開始是一滴,一滴慢慢地滴下來。
血流的速度越來越快,血滴下來,一滴血滴在雪白的世界裏,雪白的世界慢慢被染成了紅色,血流到其他幾個許顯純的腳上,他們也慢慢變得紅紅的。
他看着看着,這幾個許顯純拿着刀慢慢地走向自己,熊倜想往後退,可是忽然感覺自己的雙腳被粘住了,無法挪動。漸漸地周圍的一切都是紅的。
熊倜下意識閉上眼睛,腦袋一陣暈眩,他再次睜開眼睛,忽然感覺全身都在疼,好像被刀砍中了,渾身都是傷口,十分疼痛。
他鼻子上不知不覺,一滴血滴在手上,他用手擦了一下鼻子,鼻子開始在快速流血。
他急忙從自己身上撕了塊布,把鼻子堵上,把手上的血擦在身上。可是,怎麽擦都擦不掉,他這才發現他的兩隻手都在流血。
“啊!”他心裏産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他雙手好像失去了力氣,連握劍的力氣都沒有。
神劍從他手中滑落,立刻就被他腳下的血沖走了。
他伸手向去抓,可是雙腳依然動不了,他用盡全身力氣,向前撲過去,雙腳還是被黏住了,他身子躺在整個血河之中,河水迅速淹沒熊倜。
“咳咳”熊倜咳嗽了幾聲,感覺自己無法呼吸了,要被淹死了。
他完全閉上眼睛,腦子裏忽然出現了夏芸的微笑。
夏芸是一個不愛的笑,冷漠的女子,不管什麽時候,她看起來都像冬日裏,冰封已久的寒冰。
可是,夏芸笑起來的時候,卻讓人感覺有種在冰天雪地之中,突然飄來一片潔白的雲朵,陽光把大雪都融化了。
冰雪融化,雪水變成清澈的河水,潺潺流淌。
“芸兒!”熊倜腦子忽然清醒過來,他眼前一亮,看着許顯純一個人站在那裏,不停的晃動。
孫雲鶴則站在他的旁邊,捂着胸口。
“呀!”熊倜快速沖向許顯純。
許顯純又借助陽光的反射光晃動了一下,光線再次刺疼了熊倜的眼睛。
熊倜下意識又停了下來,腦袋感覺到一陣強烈的疼痛。
他擡頭再一看,無數把大刀正向自己逼來。同時,他好像感覺有很多的影子在自己的眼前晃來晃去的,無法看清楚到底是什麽東西。
許顯純拿着刀向熊倜的腦袋砍去。
逍遙子看着許顯純,這一刀,心裏萬分着急,想跳過去,誰知道,卻被崔應元的雙锏狠狠地打在胸口。
逍遙子退後一步,楊衰和田爾耕抓住他的胳膊,逍遙子胳膊肘分别打在他們兩人的胸口,再次躍過去。
崔應元的雙锏架成“十”,往逍遙子的腦袋上劈過去。
逍遙子側身一閃,崔應元又調整方向,再次向逍遙子發起攻擊。
逍遙子怎麽也跳不過去,他無奈地大聲喊道:“倜兒!”
“啊!”許顯純正要劈向熊倜的時候,他舉着刀的雙手,忽然被一根金針打中,刀自然滑落下來。
“許顯純,多日不見,你功夫不錯啊!”話音剛落,一綠衣女子從空中跳下來,扶起熊倜。
熊倜一看,心中頓時十分激動,握着她的手說:“芸兒,你怎麽會在這。”
熊倜再一看,夏芸身後還有十多個身穿黑衣服,身材魁梧的男子,個個看起來,都不像中原人士,卻是一身中原的裝扮。
熊倜白了夏芸身後的黑衣人一眼,心中很是不高興地說:“芸兒,你怎麽跟那麽多不認識的男人在一起。”
“夏芸,熊倜是九千歲要的人,你又跟九千歲作對!”許顯純怒斥道。
夏芸一來,崔應元,楊衰,田爾耕,也停止了攻擊,大家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夏芸。
夏芸掃視了一圈,冷笑一聲,說:“這世界上那麽多人,爲什麽魏忠賢就非要熊倜呢?熊倜也是我要的人。”
熊倜聽着夏芸的話,這說話的口氣不僅僅很冷,而且這樣的冷讓熊倜感到十分陌生。
他又看了看,跟着夏芸一起來的十多個黑衣人,感覺夏芸像變了個人一樣。
以前的夏芸是外冷内熱,不管夏芸怎麽冷,他都能感覺到夏芸的心是熱的,而這一次,夏芸是從裏到外,都是冷的,她的眼神是那麽冷,說話的語氣也透出陣陣寒氣。
他站在夏芸的身邊,似乎全身都要被這股寒氣凍住了。
夏芸眼睛眯了一下孫雲鶴手中的金縷披風,瞪了他一眼說:“孫雲鶴,這披風,不是我的嗎?你居然盜我寶物。”
“呸!”孫雲鶴不屑一顧地,“這寶物本來就是九千歲賜給你的,你都已經背叛九千歲了,這東西……”
“呵呵!”夏芸又冷笑一聲,“要收回也是魏忠賢來收回,也輪不到你。”她說着回頭看了看後面的十多個黑衣人,“你們都給我上,把他手中的披風給我搶回來!”
熊倜聽着這話愣了一下,那些黑衣人毫不遲疑,紛紛跳上去攻擊孫雲鶴。
孫雲鶴本來就受了傷,就算不受傷,那麽多人一下殺出來,也夠他受得了。
他退後一步,急忙跳到崔應元站的地方,躲在他背後。
“慢!”崔應元阻止道,他看着夏芸,“夏芸,今日相見,你确定,你還是要跟我們爲敵嗎?”
“崔應元,我知道,在魏府的時候,你早就看我不順眼了。如今我走了,正好給你騰地方。我并不是想跟你們作對,隻是,熊倜的事情,我管定了。”
“夏芸,你不是已經跟這小子分開了嗎?”田爾耕有些疑惑地看着夏芸,“那麽長時間,你們都沒有在一起,如今你又來管他的閑事。”
田爾耕說着,又瞅了熊倜一眼,調戲夏芸說:“夏芸,你我好歹認識一場,是不是這小子欺負你了,你才離他而去。若是這樣,你告訴哥哥,哥哥給你報仇,你還跟我們會魏府,我們還是把你捧在手心。”
“放屁!”熊倜一聽,不高興了,他看着夏芸,認真地,“我從始至終,心裏就隻有你一個。”
夏芸低着頭,小臉一陣通紅,這點不用熊倜說出來,她怎麽會不知道呢?
“崔應元,你不想我管你們的事情也好。把我的金縷披風給我,放了熊倜和逍遙子,然後回去讓魏忠賢取消追捕他們的通緝令,這事情就此作罷!”
“夏芸!你好大的膽子,通緝令是皇上下的,跟九千歲可沒有大多的關系。”崔應元眯着眼睛看着夏芸,“再說,你這是跟九千歲說話的口氣嗎?”
“呵呵!”夏芸又冷笑一聲,“崔應元,你這話哄三歲小孩還行。騙我?呵呵,我跟着魏忠賢辦事情的時候,你還沒有進魏府呢!皇上,現在已經完全被魏忠賢控制了,這逮捕令也是他說了算。”
逍遙子一聽,心中咯噔了一下,怪不得那日潛龍匆匆回京,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息,恐怕京師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夏芸,你非要跟我們作對的話,那就來吧!”崔應元惡狠狠地看着夏芸。
夏芸也不客氣,冷冷地說:“上!把我要的東西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