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熊倜被老和尚一把拉向一邊,熊倜抵不過老和尚用力身子跌去很遠,此時站在這十幾個人的外圍,隻有大聲地叫喊着。
熊倜在此之前在襄陽城外同田爾耕打了一場,之後舊傷的原因累得積起一口污血堵在咽喉,歐陽瑩救治才有好轉。剛才又中了老和尚的昏睡散,身體還沒有多大的力。
歐陽瑩到沒像以往那樣驚叫,看到熊倜不敵,連忙走到熊倜的身旁拉着熊倜的手。熊倜和歐陽瑩都睜開兩眼看着逍遙子,雖然形勢緊張,其實他們相信逍遙子會沒事的。
逍遙子看到十幾把劍尖全對着胸前刺殺過去,不由身體随之倒下。不過,他的身體并沒有倒在地上,而是隔地面有一點兒的空隙。
逍遙子快速地運足内力,雙手張開,使出“十指連心”怪招,瞬間有十股劍氣同時從十根手指發出。
“十指連心”本是劍招,這一招是用劍時,劍像十根手指一樣連在一起,并成一招向對手刺殺。逍遙子多年沒有帶劍了,遇敵習慣發出的是劍氣。
一般這一劍招得用劍打鬥,正常的人劍是劍,劍氣是劍氣,唯有逍遙子在武學上是個怪才,劍氣也可當劍招來用。
更奇怪的是逍遙子的劍招發出以後卻是“日暮漢宮傳蠟燭”劍氣,刹那間,劍氣如燭光點點四面八方撒開成一把把的劍,這一把把無形的劍像劍一樣發揮着,好多十多個人都拿着劍同時刺殺過去,老和尚和攻擊逍遙子的十幾個人紛紛向後倒下。
逍遙子又一個轉身,左手一揮,一招“千手觀音”橫掃出去,這是逍遙子經常使用的怪招,劍氣如“東邊日出西邊雨”讓人捉摸不透。瞬間,屋子裏面人人都感覺到了逍遙子的殺氣。
逍遙子這些怪招通常不使用出來,也是形勢奇特,他既不能把殺他的人殺死,又不能讓自己受傷,才使出平生絕學。熊倜不相信地盯着,歐陽瑩好像證實了自己的預見,握着熊倜的手用了一下力。
“瑩兒,你看看,這是師父?”熊倜的眼睛像在逍遙山莊第一次看到逍遙子教他練習“一劍刺向太陽”的時候一樣,瞪得大大的看着。
“逍遙子,你要做什麽?”所有的人都撤退到了怪女人的一邊,老和尚站在怪女人的面前,怪女人看到逍遙子如此厲害,怕逍遙子殺心大起,也許屠殺熊家莊的場面就會重演。所以,怪女人急忙出聲喝斥着。
“郡主,就是拼了這條老命我也要爲主公報仇,爲熊家莊的老少追回命債。”老和尚對逍遙子的劍氣也感到很吃驚,不過,老和尚也不是一般的人,他舉起手中的劍又對準的逍遙子,隻等待着怪女人一聲令下。
“郡主,我們願意以命相拼。這一次,甯死也不放過逍遙子。”老和尚和所有的人都怒視着逍遙子。
怪女人更是咬牙切齒地看着逍遙子,她搶過一個士兵的劍獨自走上前,劍尖指着逍遙子的胸口說:“逍遙子,我熊家莊人和你往日無冤,今日無仇,你爲什麽一而再,再而三地屠殺我熊家莊的老少。”
老和尚和那十多個人也紛紛舉起劍,對準逍遙子。
此時,熊倜有了機會,他拉着歐陽瑩的手,大步一飛,帶着歐陽瑩沖到逍遙子面前,看着怪女人說:“前輩,有話好好說。我師父不是你說的那樣,沒有一而再,再而三地屠殺熊家莊啊。”
逍遙子皺了一下眉頭,對着熊倜和歐陽瑩說:“這不關你們兩的事,先站在一旁去等着。”
歐陽瑩聽見逍遙子這樣說,白了熊倜一眼,拉着他就要讓開。熊倜可不願意聽逍遙子的,更不願意讓歐陽瑩拉到一邊去。
怪女人看着熊倜,臉上的神色很奇怪,一會兒像一個慈母一樣地關切着,一會兒又像看着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打量着。
怪女人最後以一種奇怪的語氣一字一句地說:“倜兒,逍遙子殺人無數,就是一個殺人魔頭,你不要跟随着亂殺無辜。今天,逍遙子一定得死!你和這個小姑娘到一邊去,不要插手這檔子事。”
逍遙子搖搖頭,用手拍了一下熊倜的肩膀,自己迎上去面對着怪女人的劍尖說:“我确實殺人無數,不過我從來沒有亂殺無辜。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是殺人魔頭,隻要你們說出我逍遙子必死的理由,我逍遙子願意就死在你的劍下。”
怪女人習慣地把水藍衣裙往後甩過去,劍更接進逍遙子的胸口說:“當年,你爲什麽屠殺熊家莊?”
“因爲熊家莊莊主熊林海違抗聖旨。”事到如今,逍遙子抖出了當年的事,他也有好多不清楚的往事,也想弄個明白。
“胡說!”怪女人的手緊緊地握着劍,那樣子随時會一劍刺進逍遙子的胸口,“你是假傳聖旨,皇兄不會下令屠殺熊家莊的。你一定是受那個歹毒的女人指使,爲了争奪皇位。”
“事到今日,把話說破就是了。宮中本就是是非之地,你既然知道這是爲了争奪皇位。今日爲何把屠殺熊家莊的罪名讓我一人承擔?”逍遙子面對怪女人的劍,眼睛也不眨一下,“你們是什麽人?爲什麽要對熊家莊的事耿耿于懷。”
怪女人看看逍遙子,老和尚走上前也看着逍遙子對怪女人說:“郡主,事到如今,沒有什麽可怕的了。何不把當年這些事都說破,才能知道事情的起落。”
怪女人點點頭,換了一種神态。這是一種皇家獨有的高貴氣質,也是一種皇家才有的傲慢模樣說:“我就是熊家莊女主人,熊林海之妻,潞簡王朱翊镠之女郡主朱仙兒。”
逍遙子雖然早就懷疑怪女人身份特殊,不過從她口中得到證實還是吃驚不小。
逍遙子還沒有說話,熊倜在一旁更是驚訝不已地問:“你?你是……”
熊倜想說什麽,可是什麽也說不清楚。早些年他到是很想查清楚自己的身世,可是一直就隻是很像一個人而已,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熊家莊的二公子,從來也隻是懷疑,沒有确切的證據證實自己是誰。眼下這種情形怎麽去證實呢?一時情急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
“倜兒,我就是生你的母親。快過來,别跟逍遙子在一起了。”朱仙兒的臉上流露出慈愛的神色,期盼着熊倜,“逍遙子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你跟他在一起不會有好下場。”
歐陽瑩是最不知情的一人,突然知道這些,睜着大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歐陽瑩也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人,她拉扯了一下熊倜的手問:“大笨熊!你醒醒呀,快問清楚,這個怪女人有可能就是你母親呀!”
逍遙子是第二個反應正常的人,他看着熊倜點點頭說:“倜兒,這個女人說得不錯。如果她就是潞簡王朱翊镠之女郡主朱仙兒,那她就是你的母親。”
熊倜此時到不激動了,很鎮定地上前,認真地問:“前輩,你有什麽憑證說我就是你的兒子,也就熊家莊的二公子?”
“倜兒,你的屁股最下面有一個胎記,是一條小青龍。”熊倜自己是看不到那個位置的,有生以來隻聽到水芙蓉說過,這時聽到朱仙兒這樣說,也不知道更不可能當場驗證。
熊倜怔了一下,朱仙兒有些傷心地說:“倜兒,難道你不認我這個娘,到是要認逍遙子這般惡人爲父了?”
“二公子,你難道不相信郡主說的話?”老和尚走了上前,上上下下打量着熊倜,“我是你父親的親信,你父親軍中的将軍,你的模樣和說話都同當年的熊将軍很像。”
老和尚繼續說着:“當年熊莊主接到聖旨,就對熊家莊作了部署,也是提防皇家是非多,總有一天會因爲此事招來殺身大禍。雖然熊莊主有所提防,還是讓逍遙子殺了個措手不及。我等得到消息趕到時,熊家莊已經血流成河,幾乎無一人幸免。熊莊主已經死在血泊之中,熊夫人也下落不明。”
老和尚繼續回憶着說:“我們正在熊家莊掩埋死人,打掃血迹的時候,又沖來了一群人,個個兇狠無比。我帶着一百多人拼死突圍,死的死傷的傷,最後也沒逃脫多少。從此,熊家莊經常有人出沒。一些誤入熊家莊的人也經常失蹤或死亡,熊家莊就成了鬼莊,無人敢住也無人敢過往。”
“很久以後,我找到了郡主,才知道你被楚秋山帶走了。我按照郡主說的地方,找到楚秋山住的地方,早已經人去樓空。我在江湖上打聽楚秋山的下落,也沒人知道。就這樣,郡主一直在找你的下落,直到這一次從皇宮得到蛛絲馬迹才窮追到你們。”
朱仙兒想起往事,心中傷心不已,眼中的淚水隻打轉,她看着熊倜,認定熊倜就是熊家莊的二公子了,對老和尚說的話點點頭說:“倜兒,爲娘找你好辛苦。”
熊倜也被朱仙兒的情緒所染,被老和尚說的話感動了,他本就是熱血男兒,老和尚說得頭頭是道,沒什麽理由不相信自己就是熊家莊的人了。他也點點頭說:“前?前輩……”
“怎麽還叫前輩?”朱仙兒可是等不及了,她早就希望熊倜叫她一聲娘。
“大笨熊,等等。”熊倜正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歐陽瑩一把拉他過去,“這個女人很怪的,她一直就想讓你跟她走。說不定是這些人設計的圈套,其目的就是要對付師父。這是離間計,你知道不?她要是你娘,晚一些認也沒什麽。我們先看看他們要怎樣對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