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兒,瑩兒。你怎麽樣!”逍遙子不斷的地搖晃着歐陽瑩。
熊倜回過頭看着逍遙子懷裏的歐陽瑩,臉色煞白煞白。他摸了一下,歐陽瑩的身子比冬天飄落的雪花還要冷。
逍遙子抱着歐陽瑩,忽然感覺她後背在流血,他稍微挪動了一下歐陽瑩的身子,發現他的手上沾滿黑血。
他把歐陽瑩抱起來,身子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頓時十分驚訝,歐陽瑩的後背上有幾道重重的抓痕迹,正在快速冒着黑血。
“不好!瑩兒中毒了。我們要趕緊找個地方救她。”逍遙子橫抱起歐陽瑩。
“師父,我們回武當就好啊,正好太師叔不是精通醫術嗎?”
“不行,現在不能回去。我們就在這附近找一戶農家,先幫瑩兒把毒吸出來。”逍遙子一邊說一邊抱着歐陽瑩往前走。
“爲什麽不能回去啊!”熊倜也跟着急忙往前走。
逍遙子心中記挂歐陽瑩,完全沒有記住他說的什麽。
熊倜四周看看,心中又多了一個疑問。向來憋不住問題的他,又詢問道:“師父,潛龍呢,怎麽你受了那麽重的傷,都不見他的影子。”
逍遙子抱着歐陽瑩一邊拼命往前跑,一邊說:“潛龍不想跟着我們再上武當,你的病當時不知道還要治多久。正好,京師又飛鴿傳書過來,他就先回去了。”
“京師出什麽事了。”熊倜遲疑了一下,他們出來的時候,京師就一片混亂,出事是早晚的事情。那魏忠賢本來就不是個善茬!
“我也不知道啊,讓他回去看看。說不定,你的傷勢好之後,他如果需要,我們還得會京師!”
炊煙渺渺,綠水青山,籬笆裏幾隻小雞在院子裏亂跑。
小屋很簡陋,一層不然地木桌子上,放在幾個瓷碗,一個瓷壺。
逍遙子坐在歐陽瑩的床邊,熊倜端着一盆熱水走進來,遞給逍遙子說:“師父,這是熱水。”
“倜兒,你放在這吧。”
“師父,你這是要親自幫瑩兒解毒?”熊倜看着逍遙子拿着剪刀,估計是要把瑩兒的衣服剪開。
逍遙子毫不遲疑,說:“對啊,我先幫她把毒吸出來,那個女人下手也真狠毒,瑩兒不會武功,這一掌好在沒有打在胸口,不然,瑩兒一定命喪她手。”
“師父……”熊倜瞬間臉就紅了,他看到逍遙子在幫歐陽瑩解開外衣,“你怎麽幫瑩兒解毒啊!”
逍遙子頭都沒有回,說:“我當時是把瑩兒的衣服退去,然後直接用嘴在她傷口上把毒液吸出來。然後再運功把我的毒給逼出來。”
逍遙子知道熊倜不管問什麽問題都是打破砂鍋問到底,他索性一次說完。
“師父,可是,可是,可是……”熊倜越說臉上越紅,紅得跟天邊得落日一樣,心裏也忐忑不安。
逍遙子看着熊倜吞吞吐吐的樣子,停下手中的活說:“你可是了大半天,到底可是什麽?”
“師父,瑩兒是未出嫁的閨女。你就這樣……”熊倜說到這實在是說不下去了。他很想說:男女授受不親,你就這樣把瑩兒的身子看光了,瑩兒以後怎麽嫁人啊!
逍遙子知道熊倜想說什麽,他想都不想直接說:“瑩兒這次用生命來保護我,我一定要盡全力去救她。她醒來如果她願意,我就娶她爲妻。”
“什麽?”熊倜的嘴長得大大的,一個字一個字地重複着,“娶她爲妻?”他又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我沒有聽錯吧!”
“你沒聽錯!”逍遙子瞪着熊倜說,“此處離襄陽城不遠,你到襄陽城中去抓點補血的藥材給瑩兒。随便買點好吃的回來。”
逍遙子說着看着歐陽瑩煞白的小臉,心疼地說:“瑩兒喜歡吃好吃的,她身體又虛弱,需要好好補補。”
熊倜兩手揉了揉臉上的肉,陰陽怪氣地學逍遙子的口氣說:“瑩兒喜歡吃好吃的……”
他又清了清嗓子說:“師父啊,你那心疼的樣子,我看着都肉麻!”他說着又故意顫抖了一下身子,“師父,還沒有娶進門,你就那麽疼她啊!”
熊倜這樣一說,逍遙子也不好意思,臉上唰一下就紅了,他嚴肅地說:“你趕緊去買藥吧。”
逍遙子說着往熊倜的屁股上抽了一下。
熊倜看着逍遙子向自己打來,急忙轉身,向門口奔去。
逍遙子看着歐陽瑩煞白的臉,忍不住輕輕地從她臉上輕輕拂過,深深地呼了口氣,在心中暗暗地說:瑩兒,你爲了我受了那麽多苦,我也應該給你個交代了。
他說着又抱起歐陽瑩,退去她的外衣,一口猛然吸在她的傷口上。
野草在風中飄蕩着,河水潺潺流動。
熊倜快步往襄陽城裏走,找到家藥鋪,又買了一隻雞,提着往城門口走。
忽然,看到一隊官兵攔住門口。
熊倜眉頭一皺,自言自語:難道襄陽城出什麽事了?
他忽然看到街邊正好有一個賣鬥笠的,給了他幾文錢,拿起一個鬥笠把自己的臉蓋住,慢慢地往官兵的地方走去。
隻見,一群官兵在城門口的告示欄上貼了四張畫像。
熊倜一看,心中十分驚訝,第一張畫像就是自己的,其他三張分别是逍遙子、歐陽瑩、夏芸。再一看,公文上面寫着,這幾個人是朝廷欽犯,抓到的話,賞銀萬兩。
熊倜嘴角輕輕上翹:想不到,我熊倜還值那麽多錢。這輩子也是值得了。
“快,快走!”熊倜聽到還沒有轉身就聽到後面一陣吵鬧。
他轉過頭發現又多了一隊官兵,一個騎着大黑馬的人十分霸道地說:“都給我好好檢查,不要放過一個人。前幾天有人在武當山看到他們在附近出現。”
“你們幾個過來檢查檢查!”那人開始對站在公告欄這邊的人咆哮。
熊倜愣了一下,又回頭看看這個畫像,心想:這畫像雖然有幾分像我,不過,他們都是我不認識的人,估計一時半會也認不出來。
他又掃視了一下周圍的人,心想:這些人武功看上去應該不怎麽樣,我大步流星也能快速躲過他們。不過,這樣也許更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還是,讓他們檢查一下,實在不行再三十六計走爲上計吧!
熊倜想着在地上摸了點泥土,塗在臉上,慢慢地排在隊伍後面。
很快,就到熊倜了,檢查的士兵拿着畫像對比着熊倜,士兵本就對熊倜不認識,檢查熊倜的時候,他又故意把自己的嘴巴歪到一邊,看上去像嘴巴合不攏的樣子。
士兵看到熊倜那樣子,十分厭倦,給他示意趕緊走。
熊倜心中暗自得意,那麽快就把你們糊弄住了。他大步一跨,迅速往前走去!
突然後面傳來一個聲音:“前面那個人,站住!”
熊倜沒有回頭,故意裝作什麽都沒有聽到,跨步往前走。
他剛踏出去,忽然感覺頭被人踩了一下,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聽他的鬥笠“咔”一聲碎成兩塊。
他擡頭一看,田爾耕站在自己面前沖着他奸笑道:“老朋友,好久不見了!”
熊倜心想:真是冤家路窄,在這都能遇到他。
既然都被認出來了,熊倜也不掩飾,說:“你怎麽那麽快就認出我。”
“哼!你化成灰我都認識。”田爾耕咬牙切齒地,“熊倜,識相點把我的武功秘籍還給我。老子保你個全屍。”
“田大人,我說多日不見,你怎麽還是那麽愚蠢。那麽重要的武功秘籍,我怎麽會放在身上。”
田爾耕一聽,十分緊張,瞪着熊倜說:“小子,你把我這武功秘籍藏到哪去了。”
他說着又從頭到尾的打量了熊倜說:“小子,看你這神采奕奕的樣子,估計是傷勢全部好了吧。你是不是偷練我武功秘籍中的上層武功。”
“我呸!”熊倜不屑一顧地,“就你那武功還叫上層武功。田爾耕,你知道你爲什麽打不過我嗎?”
田爾耕被熊倜如此奚落,心中很是不滿地說:“熊倜,若不是你有那麽多幫手幫你,我怎麽會打不過你。今天,你就沒有這樣幸運了。”
“田大人,就你這樣不思進取的人,就算我今天隻是一個人,也足以對付你了。”熊倜心中絲毫不畏懼,如果他沒有在武當學過無塵道長的劍法,沒有學過七星陣,他也許沒有把握。
不過如今的他,不一樣了。大不了就跑,反正這七星步讓他的武功大爲進步,要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他還是十分有把握的。
他又故意嘲笑田爾耕說:“姓田的,你那極冰烈焰掌是不是你自己亂寫的,這武功不是早就失傳了嗎?我看你還是不要學了,我練的才叫上層武功。你現在來,叫我一聲師父,我必定把此生絕學都傳授于你。”
“我呸!”田爾耕吐了一口痰在地上,看着熊倜惡狠狠地,“小子,我今天就讓你去見閻王。”
田爾耕說着,雙手出掌,整個人頓時像火坑一樣,冒出陣陣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