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一看怪女人又拼死地向逍遙子沖去,心裏也急了起來,趕緊抓着怪女人的肩膀死死不放,說:“前輩,我師父是個好人。你們肯定有什麽誤會,把話說清楚,化敵爲友吧!”
“好人?化敵爲友這是一輩子都不可能的事情。”怪女人回頭愣愣地看着熊倜,“小子!逍遙子是你的殺父仇人,這樣的深仇大恨,你不去報仇,還認仇人爲師,如何對得起你的爹娘?”
“前輩,我認識師父的時候,并不知道我師父就是我的殺父仇人。不要說你們那總說我是熊家莊的二莊主,我不是很肯定。就算我以後真的确實知道我是熊家莊的二莊主,我師父就是殺死全莊人的兇手。我也不會殺我師父!”
怪女人一頭霧水看着熊倜,問:“爲何?”
“原因有二:一是我師父雖然是殺熊家莊的兇手,但是事出有因,我師父也是受人指使。罪魁禍首應該是指使他的人。其二,我師父怎麽說也救了我一命,我不能如此忘恩負義。”
“你不報仇是你的事,我要報我的仇!”怪女人說着一掌向熊倜打去,“我順便把你的仇也報了!”
“請聽在下一言!”熊倜隻好往後閃,暫時松開了拉住怪女人的手。
怪女人絲毫不管熊倜要說什麽,掙脫熊倜的糾纏又往前走。
熊倜大步一飛又擋在怪女人的面前,怪女人往左,他也往左,怪女人往右,他也往右。
“小子!你讓開。不然,休怪我對你手下無情。”她一邊說着又出掌向熊倜打去。
熊倜說什麽也不讓,他很認真地看着怪女人說:“前輩,您是熊倜的長輩,聽你剛才說的話對我的身世如此熟悉,必定是與家父家母都很熟悉的人。既然如此,晚輩懇求您。”
“我知道你要求我什麽?除了不殺逍遙子之外,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怪女人把衣裙往後一甩,腦袋看着前方,她想沖過去,但是熊倜死死擋在前面,拽着她的兩個胳膊。
“前輩,俗話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當我得知師父就是我的殺父仇人之時,我也痛苦過。不過,自從師父把我從王員外家救出來以後,一直像親身父親一樣教育我,養育我,照顧我,沒有師父,就沒有熊倜的今天。逝者已逝,生者應該更好的活下去啊!”
“熊倜是個晚輩,不能對前輩怎麽樣,隻能真心地對前輩說,我師父也許以前是個壞人,但是現在他真的是個好人。前輩,殺父之仇我都可以不報仇了,不管你有什麽仇恨,也都一筆勾銷吧。”
“一筆勾銷?”怪女人十分生氣地看着熊倜,不過聽了熊倜這一番話還是點點頭,對熊倜的語氣緩和一些,“你認識逍遙子是因爲他救了你,你并沒有親眼看見逍遙子殺人那血腥的場面。你若是看見,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怪女人說着手掌撐了起來,手臂伸直,恨不得一掌把逍遙子打得粉身碎骨。
熊倜連連說:“前輩,我看見過,師父屠了王員外一家,隻留下我一人。師父殺人有他的難處和苦外,我想前輩和師父一定有誤會。”
“誤會?”怪女人突然情緒激動起來,咬牙切齒地,“我親眼看見我夫君死在逍遙子劍下,那一刻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熊倜聽着她這說話的語氣,不寒而栗,隻見怪女人的拳頭緊緊地握着,一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樣子。
“孩子,逍遙子就是一個殺人的魔頭。他殺人的手段極爲殘忍,你若是跟着他,你以後必定也會成爲一個殺人的魔頭。你現在認爲他好一定是被他所迷惑了。”
怪女人說着又抓起熊倜的肩膀很認真地說:“孩子,你聽我的,等我殺了逍遙子,你跟我走,我把我一生的武功都傳授給你。”
熊倜歎了一口氣,說:“冤冤相報何時了。既然前輩執意要我師父的命,那就先要了我的小命吧。一命換一命,這樣前輩就當報仇了。”
“小子!你的命就那麽不值錢嗎?居然還是爲了一個殺你父親的人,你父親若是泉下有知,真是死不瞑目啊!”怪女人又歎息道。
她不想繼續和熊倜理論,一副恨不得把熊倜抓走了樣子。不過,她也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先解決逍遙子,她瞪着熊倜說:“你給我讓開,你的事情,我們一會再說!”
怪女人輕輕推開熊倜,可熊倜卻感覺一股強大的氣流逼得他不得不往後退。
“看住他!”她說着從袖子裏飛出一條銀色的繩子,繩子瞬間把牢牢地把熊倜捆住了。
話音剛落,熊倜的前後左右站着四個女人,用劍架在他的脖子上,他瞬間彈不得。
熊倜隻好大神喊着:“前輩!我師父真的是好人。”
怪女人沖向了逍遙子,熊倜的話随風飄去,她沒有聽也不想聽,快速向逍遙子奔過去。
逍遙子一看,抱着歐陽瑩急忙躲開她這突如其來的一掌。
逍遙子受傷不輕,還有一個不會武功的歐陽瑩,要對付怪女人真不容易。
“逍遙子!拿命來。”怪女人步步緊逼逍遙子,再次向逍遙子發動攻擊。
逍遙子強忍着傷痛,一副處世不驚的樣子看着怪女人,心裏猜測着她的招數。怪女人出招繼位怪異,似乎不像是中原武林的套路。
他看着,怪女人又向他出了一掌。
他抱着歐陽瑩又閃到另一邊,心想:身上還有傷必須緩緩。之前一直跟她打,也要休息一下!
逍遙子看着怪女人說:“你這個女人莫名其妙來報仇,雖然我逍遙子這一生殺人無數。我到底殺了你什麽人,你倒是先說說清楚。”
“我不想跟你廢話!”怪女人說着,又向逍遙子站的位置飛過來,她雙手像老鷹的爪子,攻擊的速度也非常快。
逍遙子本想躲開,誰知道,他抱着歐陽瑩,實在是不能很輕快地跳起來。就在他要跳起來的那一刻,胸口被怪女人狠狠地抓了一把。傷口快速滲出黑色的血。
這一抓又觸發了逍遙子的其他傷,“卟!”逍遙子吐了一口鮮血。
“逍遙子拿命來吧!”怪女人在空中又耍了幾招,這幾招猶如猛虎撲食,迅速飛向逍遙子。
“慢着!”逍遙子大喊一聲。
怪女人也停手了,大笑道:“哈哈,你一個殺人魔頭也有怕死的時候?”
逍遙子拽着歐陽瑩的手,說:“我逍遙子一生殺人無數,死又何懼!”
他看了看歐陽瑩,看了看熊倜,語重深長地說:“你既然救了倜兒,倜兒你是不會殺的。但是我身邊的這個姑娘,她是清白的,跟逍遙子欠下的這些債沒有一點關系。我死後你不能爲難她,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倜兒也不會放過你。”
“這女子是你什麽人?”怪女人挑起歐陽瑩的下巴,“這小姑娘有模有樣,難道是你心愛之人?”
這話說到了逍遙子的心裏,歐陽瑩确實是他心愛之人。不過,他怎麽好意思當着那麽多人承認。
歐陽瑩看着逍遙子,她心中十分期盼逍遙子的回答。
逍遙子斬釘截鐵地說:“不是!我隻是答應過一個老人要照顧這個孩子。”
“哼哼!”怪女人冷笑一聲,“你放心,我不會亂殺無辜的。”
怪女人舉起手,沖着逍遙子的胸口心髒的位置,手直直地伸過去。
歐陽瑩一愣,大喊:“不要!”她整個人完全撲在逍遙子的身上。
怪女人之前的那一招打在歐陽瑩的背上,歐陽瑩這突然出現并沒有阻止怪女人,怪女人又使出一掌,說:“那我就讓你陪着她一起死!”
“師父!”熊倜大吼一聲,暴發出了他那股體内的潛力。他這一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四個女人下意識捂着耳朵。
熊倜雙手動不了,雙腳用力向上跳,騰空而起,使出雲中走的絕技,從怪女人的頭頂上墜落在逍遙子和歐陽瑩的面前。
怪女人說什麽也不會向熊倜砍下去,生硬地收回已經砍出去的手掌。這一來,怪女人使出的内力可收不了那麽快,反而向自己彈了回來。怪女人受了自己掌力的傷,“卟”一下吐出一口血。
熊倜惡狠狠地堅定地看着怪女人說:“要不,你今天就把我們三個都殺了。我們三個隻要有一個人還活着,必定會找你報仇!”
怪女人眼看逍遙子就要死在自己的面前,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小女孩,熊倜又突然從天而降。
怪女人看着熊倜看着自己的眼神,往後退了一步,有些不敢相信,說:“孩子,我也救了你的命,你果真要爲了逍遙子與我爲敵?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孩子,你又如何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呢?”
熊倜毫不遲疑,認真地說:“你救我的命,我熊倜必當回報,就算你讓我熊倜上刀山,下火海,我熊倜都萬死不辭。可是,今天你如果要殺我師父,我必定會殺了你,爲我師父報仇!”
“你殺了我?”怪女人心中忽然有種撕心裂肺的痛。
“對!我知道我的武功不如你。隻要你不殺我,我總會有機會報仇。”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殺你的救命恩人?”怪女人眼眶紅潤。
“對,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殺了你之後,我必定會自殺,以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哈哈哈!”怪女人冷笑了三聲,抹去嘴角的血迹,苦笑着,“你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好孩子啊!”
她說着一下站不穩,向後倒。她的徒弟們急忙上前扶着她說:“師父,你怎麽樣?”
怪女人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說:“我沒事,我沒事!”
怪女人看熊倜一眼,想說點什麽,話到嘴邊又把話咽了回去說:“我們走!”
熊倜看着她遠走的背影,心裏頓時很不是滋味。可是,他現在又能做些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