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看到心腹,知道他是客氏身邊的人,客氏如果沒有什麽大事情,是絕對不會派人到魏府來的。
那人看到魏忠賢,急得都快哭出來了,話都說不清楚,拽着魏忠賢就往外走!
魏忠賢卻很淡定地甩開他的手說:“到底什麽事情,你先說清楚。”
“王,王大人和楊大人帶着人去皇宮要翻紅丸案的事情,乳娘叫你趕緊去。”那人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吞吞吐吐地說。
魏忠賢愣了一會,想:我還沒有想好怎麽動他們,他們倒先找來了。
“來人!”魏忠賢憤怒地,“馬上去把五虎、五彪都給我找來,讓他們帶齊人馬往宮裏趕,今天非要把熊倜一幹人等給我抓起來!”
魏忠賢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看來得把最後一招殺手锏拿出來了。不把熊倜和夏芸,還有逍遙子至于死地,自己就沒有一天舒心的日子。
魏忠賢想着急忙拽着那人說:“快!帶我們去現場。”
兩人說着就急急忙忙地往乾清宮趕,後面跟着很多人。
乾清宮此時也鬧得不可,人也很多。
逍遙子看到明熹宗在看藥方,想必他也看不懂,給歐陽瑩使了個眼色。
歐陽瑩也沖着逍遙子點了點頭,她恭恭敬敬地給皇上行了個禮說:“皇上,讓微臣來跟您講明一下,這藥方裏面的玄機。”
明熹宗看着這些藥方上面像鬼畫符一樣的字,他是一個也看不懂。這些藥名他看着腦袋就疼,可是他若是看不懂,堂堂的九五至尊,一國之君這面子往哪隔?
歐陽瑩站出來,把崔文升用藥方中的猛藥一一背了出來,很明确地指出這些藥。如果身體不好的人服用的話,身體會被掏空,而先帝的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
先皇後來所服用的紅丸,實際上就是催命丹,紅丸最主要的成分是朱砂,任何一個學醫的人都知道,少量的服用朱砂對身體有益,多服用身體就屬于慢性中毒,直到身體抗不住的時候,人也就垮了。先皇正是因爲這兩者而去。
明熹宗看着歐陽瑩把藥方上的藥名和藥效說得頭頭是道,心中不免也十分佩服。
“咳咳!”明熹宗清了清嗓子,拉長着聲音,“太醫們,對歐陽瑩姑娘的言論是否有異議啊?”
太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些事情他們本來就是想說的,隻是礙于多種原因才沒有說出來。現在不怕報複敢把這些事情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全部說出來,大家心中都有數。
太醫院的老太醫,也是先皇的主治太醫先發話了,他慎重地說:“微臣十分贊成歐陽姑娘所說。”
其他太醫一聽也連聲複合道。
“那先皇駕崩的罪魁禍首就是崔文升?”明熹宗不是很肯定地說。
“回禀皇上!”王之采站出來,“皇上,崔文升是鄭太妃的人。微臣經查實,這紅丸案與多年前先皇的‘梃擊案’背後的主謀同爲一個人。”
在場的諸位官員一聽,都紛紛議論。
熊倜一愣,心想:當初說的時候,沒這樣說過啊。他怎麽會突然說起這個問題,他這話不是明顯的在指證鄭太妃嗎?
熊倜想着想着看向逍遙子,他看着逍遙子滿臉疑惑,不用問也知道逍遙子肯定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他又看着潛龍,潛龍也是一臉的不知所措。潛龍一向對這些事情說關心吧,好像什麽事情都跟他沒有關系一樣,說不關心吧,他時不時還問一句。
明熹宗聽到王之采這樣說,心中更是莫名其妙說:“王愛卿是不是已經查到什麽了,或者有什麽話要說?”
王之采毫不避諱直接說:“先皇之死是因爲鄭太妃和李選侍相互勾結,陰謀奪權有關系。”
熊倜聽到這話更爲震驚,王之采是哪來的膽子,公然指證鄭太妃和李選侍。
熊倜皺着眉頭想了想,梃擊案當年是他親身經曆,他當時就說了這個案子的種種破綻。他記得當時,明神宗對這件事情的結果并未查清楚,最後的結果也是不了了之。
王之采今天是怎麽了,居然把多年前的事情翻出來。他真是搞不懂。
他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托着下巴,猜想道:難不成是因爲當年皇後一黨的人受了委屈,今天要借這個事情來反擊?
他想着又看着龍椅上那個毛頭皇上,我看他們是欺負皇上年紀小吧。
客氏在一旁聽着王之采直接把鄭太妃和李選侍說出來了,心中忐忑不安,“卟嗵卟嗵”地跳個不停,全身都在抖動,嘴裏悄悄地念叨着:魏忠賢啊魏忠賢,你怎麽還不來啊,你再不來,說不定這王之采下一個咬出的人就是你。
明熹宗又問道:“王愛卿剛才說梃擊案和紅丸案的主謀是一個人,又說到鄭太妃和李選侍,她們兩是這兩起案子的主謀嗎?”
正在這個時候,魏忠賢帶人沖了進來,很有底氣地說:“來人,把這些女真族的奸細給我抓起來。”
夏芸一聽,心中“咯噔”了一下,難不成他查到什麽了,居然說我們是女真族的奸細?
“女真族的奸細?”明熹宗一聽,吓得縮回了凳子上,大叫着,“乳娘!乳娘!”
客氏聽到明熹宗叫自己,急忙跑過去握着明熹宗的手說:“别怕别怕乳娘在這,沒事沒事,魏大人會處理好的。”
“魏忠賢,你要幹什麽?”楊漣看到魏忠賢帶着人,把逍遙子他們和自己也圍了起來,怒斥道。
魏忠賢看着楊漣奸笑道:“楊大人,我得到最新密報,逍遙子,熊倜一幹人,是女真打入皇宮的奸細。你是不是跟他們有所勾結。”
“你放屁!老子怎麽可能是奸細。”熊倜聽到這個實在讓他難以接受的理由,大罵道。他瞪了魏忠賢一眼,心想:這樣的理由也虧你能想得出來,還女真的奸細。
“魏忠賢,你是不是因爲,我們在說紅丸案和梃擊案的事情,你害怕,因爲你就是這幕後的主謀!”熊倜一時沖動,想都沒想就把這話說了出來。
“倜兒!”逍遙子一聽,熊倜又沖動了,他想攔可是已經攔不住了。
盡管熊倜這樣在大庭廣衆之下指證魏忠賢,他還是依然很鎮定,臉不紅,心不跳,反問道:“熊大人,藥不能亂吃,話也不能亂說,你憑什麽說這兩件案子跟我有關系?”
熊倜遲疑了一會。
魏忠賢看到熊倜遲疑,陰陽怪氣地說:“梃擊案的時候,我出入後宮甚少,我是事後才知道的。紅丸案發生的前幾天,皇上說九月要舉行冊封大典,我一直在忙這件事情。”
熊倜聽到确實那幾日宮中甚少出現魏忠賢的身影,他還是不服氣地反駁道:“你雖然有不在場的證據,但這事情并不代表不是你做的。我親眼看到你吩咐皇上的乳娘……”
夏芸一聽,急忙攔着他:“熊倜!”
魏忠賢和客氏的事情,他們當初隻看到了他和客氏商量霓雲的事情,這事情和那事情根本不沾邊,熊倜不要一激動說錯了,那事情就更麻煩了。
魏忠賢聽到熊倜說客氏,心中不免有些害怕,夏芸又在旁邊提醒他,給他使眼神,心想:難道他們真的查出了什麽?
魏忠賢又快速回想了涉及這些案子的所有人,他确定他每次不管說什麽做什麽都不露聲色,就算這些人裏面其中有某個人出賣自己,他也不能先露出馬腳。更何況熊倜遲疑了,以他的性格若是真的找到什麽證據,他不跳翻天。
魏忠賢越想心裏越有底說:“我和皇上的乳娘怎麽了?”
熊倜握着拳頭,真想把他和客氏的臭事全部抖出來。他居然誣陷自己是女真奸細,這樣莫須有的罪名他都能想出來。他和客氏是有真憑實據的。
可是,話又說回來,俗話說捉賊捉贓,捉奸捉雙,他沒有證據,就算說出來誰會相信呢?
魏忠賢看到熊倜久久不開口,心中更是鎮定,又命令道:“來人!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我看誰敢?”熊倜又怒斥着,“我是神宗皇上禦賜的帶刀侍衛,誰敢動我。”
“魏大人,你說他們是奸細可有證據?”楊漣又詢問道。
“證據?”魏忠賢陰陽怪氣地重複了一邊,“呵呵”還冷笑了幾聲,“我當然是得到了确切的證據才敢抓人,不過,爲了保護人證的安全,我怎麽可能擋着那麽多人的面說。”
“你沒證據,怎麽能抓人?”楊漣又反駁道。
魏忠賢白了楊漣一眼,看着五虎、五彪說:“來人,給我活捉他們!”
“是!”十人很整齊很有默契的回應着。
熊倜、逍遙子、夏芸、熊倜四人同時背對背,把歐陽瑩夾在縫隙之間,他們看着圍在之間前面的十人。
熊倜最先反擊說:“這次,我不管你們怎麽想,怎麽看了。我是不同意被魏忠賢抓進去再澄清了。”
“被魏忠賢抓進去,不管什麽理由,我們都是死路一條。隻有殺出去了!”夏芸也提醒着大家。
“那就殺出去吧!瑩兒,你抱緊師父。”逍遙子吩咐道。
“既然要殺出去,那就要找條活路。看這架勢,他們今天不把我們置于死地,是不會罷休的。你們都跟着我走!”潛龍說道。
“殺!”熊倜聽着大家的意見都一緻,殺起來更有底氣,直接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