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6 一月天子

傍晚的餘晖映照着方從哲的臉,夕陽的餘光照在紅丸上,方從哲看着紅丸,紅丸似乎在發着微弱的紅光讓他顫抖。

“方大人!方大人!哎喲喲,我的方大人,你怎麽還在這呀。皇上都等急了。”

正在沉思的方從哲,被這聲音打斷了,他擡起頭一看,原來是皇上身邊的近身太監。

太監跑到方從哲身邊,着急地說:“我說方大人啊,你還愣在這幹什麽啊,皇上都等急了,您還是趕緊去找李大人取仙丹吧。”

“嗯!”方從哲草草地應了一聲,忽然才反應過來,紅丸已經在手上了。

他又補充道:“紅丸剛才李大人已經送來了。”

太監這也才注意到他手上有一枚紅丸,着急地說:“那你還等什麽呢?”

太監一邊說着,一邊拽着方從哲拉拉扯扯地往乾清宮走。

方從哲剛到乾清宮,還沒有反應過來,太監就把他手中的紅丸獻給了明光宗。

明光宗得到紅丸,兩眼放光,如狼似虎地把這顆紅丸服下之後,那種飄飄然的感覺又回來了。他揮揮手說:“朕累了,你們先下去吧!”

方從哲看着明光宗躺下睡着,太監、宮女都退了出去,他慢慢地退了去來,守在乾清宮的院子裏,他的心裏總有種不安的感覺。久久地,他才轉身離開。

不知道什麽時候,月已經躲進了黑黑厚厚的雲層,一望無際的天空,一顆星星都沒有。

秋天的京師,晚上格外的寒冷。一陣風猛然一下把方從哲房間的窗戶吹開了,又一陣狂風吹過,把房間桌子上的油燈給吹滅了,直接吹到了方從哲床邊,把他給吹醒了。

方從哲坐起來,眼皮一直在跳,他下床想去關窗戶,忽然又感覺不對勁。拿起床邊的衣服穿起來,這一夜他似乎都沒有怎麽睡着,心裏一直記挂着明光宗的安危。

他也不敢回家,就住在乾清宮的偏殿裏。

他剛打開門,正準備去看看明光宗,卻聽到一個凄慘的聲音,在叫喊着:“皇上出事了!皇上出事了!”

方從哲二話不說,外衣都沒有傳好,急忙向乾清宮奔去。

方從哲剛踏進乾清宮,隻見明光宗睜着眼睛,表情呆滞地躺在床上。

太監宮女們站在床邊,低着頭小聲地哭泣着。

方從哲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腳,好像不能動了。他一步步地邁過去,盡管不到十米的距離,可是卻好像相隔幾萬裏。

他走到明光宗的床邊,手不停地顫抖,伸到明光宗的鼻子下面,試了一下,“啊!”他立刻把手縮了回來,身子下意識往後退,一下沒有站穩,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說:“快,快叫太醫!”

話音還沒有落下,明光宗的主治太醫就急急忙忙地從外面奔來。

明光宗身體這樣虛弱,太醫們也不敢走遠。

當天下午,大家看到明光宗在乾清宮院子散步的時候,太醫們就有一種預感,這是回光返照。不過,這樣的事情就算所有的人都看出來,也隻是心照不宣而已。

方從哲看到太醫跑進來,往明光宗的床邊奔去,心中那希望的火似乎有被點燃了,他期盼地着看太醫。

太醫用手在明光宗的鼻子下面試了一下氣息,又仔細地看了看他的眼白,手輕輕地劃過眼皮,傷心地說:“皇上!皇上駕崩了!”

方從哲聽到這個消息,完全癱坐在地上,心中的希望之火徹底被撲滅了。

他遲疑了幾秒,立刻又反應過來,說:“快!快通知六部九卿,皇上,皇上駕崩了。”

方從哲這話隻不過是掩飾他心中的恐懼,趁大家慌亂之際,他急忙走出來。

兩次送藥雖然都是魏忠賢送來的,可是,李可灼也說過,這藥服用之後,要三天以後才能服用第二顆,魏忠賢那麽着急就把藥送來了。

藥早就在他手上了,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之前,皇上着急用藥,他卻一直不肯把藥拿出來,說什麽要等楊老太醫的孫女把皇上的病治好之後,他再把藥拿出來給皇上服用。

皇上服用過之後,他明知道皇上不能接着服用第二顆,卻早早就把藥送來了。此事,難不成是他早有預謀?

方從哲越想越不對勁,不行,我要趕緊去找他問個清楚。

他剛踏出幾步,又停下來想:不行!如果是他故意讓我去獻藥給皇上,想栽贓給我,我再去找他不是有去無回?

方從哲想着想着,忽然又發現了不對的地方,自己在心裏又想:即便不是他故意陷害我的。李可灼是我引薦的,最後一顆紅丸也是我遞給皇上的。

不管怎麽樣我的責任是逃不掉了。皇上駕崩的消息一傳開,明早就會有無數彈劾他的奏本飛進來,弄不好很可能被扣上一頂“弑君”的帽子。

方從哲想着想着又歎息一聲,我還是趕緊想想怎麽應付吧。他想着想着,腦子又轉了回來。不行!我還是要去找魏忠賢麻煩,這藥畢竟是他給我的。

他想着想着自己就朝魏府奔去。

魏忠賢此時并不在魏府,他正和客氏在他們經常幽會的地方纏綿。

燭光閃閃,魏忠賢抱着客氏躺在床上。

客氏趴在魏忠賢的胸口,嬌滴滴地問:“今晚怎麽那麽高興?”

“有嗎?”魏忠賢一手搭在客氏的後背上說。

客氏手指指了一下他的臉,妩媚地說:“都寫在臉上了。”

“哈哈!”魏忠賢得意地笑了笑,笑着又挑起客氏的下巴,“那就讓爺再爽會!”

“嗯?”客氏拉長着聲音叫了一聲。

魏忠賢說着便又把客氏壓了下去。

他剛把她壓在身下,就聽到一陣喊聲:“皇上駕崩了!皇上駕崩了!”

魏忠賢高興地從床上跳起來,得意地笑着,急忙抓起床邊的衣服。

客氏還沒有反應過來,她愣愣地看着魏忠賢,有些疑惑地問:“他們喊什麽?”

“皇上駕崩了!皇上駕崩了!”魏忠賢激動地說。

“快!你趕緊起來,去找李選侍讓她趕緊帶着太子去奔喪。”他說着急忙穿好衣服往乾清宮的方向走。

他本來還在擔憂,方從哲不知道會不會把這藥獻給皇上。若是,他沒有把這藥獻給皇上,那他的計劃就要推遲幾天。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方從哲學晚給明光宗幾天,明光宗還是逃不出他的手心。

而且他推斷,就算方從哲不給明光宗,明光宗也會吵着方從哲去把藥取回來。

他越想越得意,不由得又笑了幾聲。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仿佛已經看到了他的夢想就快要實現了。

皇宮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魏忠賢急急忙忙地向皇宮走去,方從哲也急急忙忙向宮外走。

“哎喲!是那個混蛋,沒長眼睛啊。”魏忠賢忽然撞到了一個人。

“是那個沒規矩的奴才,走路慌慌張張的。”方從哲也撫摸着自己的胸口,剛才被魏忠賢撞疼了。

兩人忽然都感覺聲音十分熟悉,此時才五更天,天還沒有亮,光線也十分暗淡。

方從哲睜着大眼睛,在黑夜裏探尋着對方的相貌。

魏忠賢也睜着眼睛,想看清楚到底是誰。

“我正要找你!”方從哲看清楚是魏忠賢,急忙抓起他的衣領。

魏忠賢也認清是方從哲,他握着方從哲抓住自己衣領的手說:“方大人,你别激動,别激動。”

“你這厮,知道不知道皇上駕崩了。”方從哲看到魏忠賢,心中的怒火頓時全部燒了起來。

魏忠賢眼珠子一轉,哀求道:“方大人,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借一步說話,借一步說話。”

魏忠賢把方從哲拉到一邊。他還沒有開口,就聽方從哲責罵道:“你把藥給我,我給皇上服用之後,皇上今夜居然猝死。你到底安的什麽心?”

魏忠賢整理整理衣領,冷笑一聲說:“方大人,你想想清楚,這藥是你給皇上的,不是我給的。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方從哲一聽,心裏“咯噔”了一下,眼睛眯着看着魏忠賢。

魏忠賢又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方從哲說:“反正皇上現在也已經駕崩了,你就算本事再大也無力回天,還是先想想如何自保吧。”

“這藥分明就是你給的。”方從哲在怎麽耍奸也不是魏忠賢的對手。

“方大人,此言差也,第一次是你引薦的李大人送的,第二次是你親自送去的,跟我有什麽關系?”魏忠賢奸笑着,得意地說。

“你這是過河拆橋。”方從哲很氣氛地說。

“哈哈!我都沒有過河怎麽拆橋呢?”魏忠賢嘲笑道。

他說着又握着方從哲的手說:“方大人,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明天一早就會有很多奏折彈劾你,你還是想想怎麽辦吧!”

魏忠賢說着把身子瞅近方從哲說:“方大人,你要學會利用自己的職務。趕緊回去草拟皇上的遺诏吧。至于那顆藥嘛,不是我給的,也不是你給的,是皇上自己要服用的!”

魏忠賢說着,轉身離去。黑夜中傳來一個聲音:“方大人,早點回去吧!”

方從哲很清楚,按明朝慣例,皇帝駕崩,遺诏需由内閣首輔代拟。魏忠賢時候的話也就是這意思。

他想來想去,覺得隻有利用拟遺诏的機會,申明服用紅丸是皇帝自己的意見,把責任一股腦推到大清皇帝身上才算上策。

方從哲望着消失在前面的魏忠賢,又不自然地移動了一下腳,茫然地、緩緩地走動着。

此時萬曆帝屍棺尚未埋葬,明光宗朱常洛做皇帝僅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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