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士兵都被炸退了好幾米,稍微遠一點的士兵急忙用雙手捂着腦袋。
濃煙過後,大家再一看,頭上,身上都是石沙塵土。
夏芸輕功不錯,盡管跳得很遠,但是還是被炸飛的泥沙砸到了後背。
“哈哈哈!”孫雲鶴狂笑了幾聲,“芸少爺,我這黑煙奪命彈的威力如何?”
孫雲鶴說着,手掌張開,夏芸冰冷的臉上射出兩道殺人的寒光,她清楚地看到孫雲鶴的五指之間又夾着三顆彈丸,夜色太黑,她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麽顔色的。可是現在看來,不管是什麽顔色的,這些彈藥的威力都不小。
孫雲鶴又向夏芸站的方向扔去三顆彈丸,夏芸知道這彈丸的威力,金針一碰就會炸掉,掉在地上也會炸掉,一旦炸掉就會有濃煙,她就更躍不過去幫助熊倜。
夏芸靈機一動,這也是個大膽的舉動。隻見夏芸從裙子上撕下一塊布,跳起來用這塊布輕輕包住其中一顆飛駛的彈丸,趁彈丸還沒有落地的時候,帶着彈丸一起跳向孫雲鶴的方向。
孫雲鶴以爲夏芸又要向後方逃跑,沒有想到夏芸居然跳起來沖向自己。
孫雲鶴一邊掏着彈丸,一邊向後退。
夏芸“唰”一下,觸動銀扇的機關,銀扇的關口稀稀拉拉一下放出許多根金針,猶如漫天墜落的流星雨,點亮了寂靜的黑夜。
孫雲鶴一看,那麽多金針都湧向自己,心中一時慌亂,他再往口袋裏掏,好像口袋空空了。他一着急,把口袋翻了過來,裏面居然還剩有顆紅色霹靂彈。
黑夜,光線暗淡,孫雲鶴翻口袋的時候并沒有看到這顆紅色的霹靂彈。霹靂彈迅速落下,落到半空的時候,孫雲鶴才看到。他以爲是黑煙奪命彈,吓得他連續翻了三個後空翻,離得遠遠的。
“轟!”隻見一陣紅煙升起,周圍的士兵有的又被炸傷了。而孫雲鶴此時已經逃得遠遠的了。
“呵呵!”夏芸一看,冷笑一聲,她剛一回頭,隻見田爾耕一掌打在熊倜的胸口,熊倜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田爾耕毫不吝惜,運足功力又往熊倜的胸口重重地來了一掌。
“啊!”熊倜慘叫一聲,身子漸漸向後傾斜。
“熊倜!”夏芸看着田爾耕,似乎他不并想收手,夏芸一驚,急忙向田爾耕甩出三根金針,同時跳向熊倜。
田爾耕耳朵一聳,聽到金針穿破空氣的聲音,他又向金針的方向一掌打過去,金針的針尖刺到他的手心的位置,像刺在一塊冰上一樣,一點都刺不進他的皮肉。
夏芸連連又向田爾耕抛出三根金針,田爾耕吓了一跳,沒想到夏芸動作那麽快,隻得飛身退後。
夏芸抱着熊倜,熊倜剛躺在夏芸的懷裏,頓時腦袋一陣暈眩,血氣湧上心來,“噗!”熊倜口吐鮮血。
“熊倜!”夏芸着急地抱着熊倜,“你怎麽樣?”
“哼!算他底子深厚,還能接我兩掌,若是一般的人,早就被我的掌風凍僵了。”田爾耕得意地看着熊倜,他說着又走了回來,看了看夏芸,怒視着,“夏芸,你如果怕死,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我回去跟魏大人說說,給你求求情,讓他放你一馬。”
夏芸滿臉怒氣地看着。“呸!”
“夏芸!你真是不識好歹,魏大人養了你那麽多年,你居然不懂得知恩圖報。爲了這個臭小子背叛魏大人,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田爾耕責罵道。
“呸!你們的良心才被狗吃了,魏忠賢隻不過當我是一個效率不錯的殺人工具。你不要以爲你們跟着魏忠賢他就把你們當人看。”
“他把我們當什麽看,我不知道,但是至少跟着他可以享受榮華富貴,可以呼風喚雨。”田爾耕說着沉浸在他的美夢之中,“如果把夏芸也弄過來給自己……”
“呵呵!”夏芸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由得好笑,“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你還跟她啰嗦什麽,時候不早了,趕緊把她帶回去給大人交差。”這個時候,剛才不知道躲到哪裏去的孫雲鶴又蹦了出來,兇神惡煞地看着夏芸。
“對!趕緊把他們收拾了,好回去領賞。”剛才在一旁沒有動手的許顯純也站出來說話,手上緊緊握着幻影刀,似乎在等待田爾耕發動号令。休息了這麽一會,似乎他又恢複了不少力量。
夏芸看着這三個如狼似虎的家夥,她一個人是絕對打不過的,就算加上熊倜也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更何況熊倜現在還受了重傷。
她再往後看了看,後面隻有少許士兵圍着她們,對付這些人還是不難的。隻是,要想什麽辦法,不讓他們追上來。人太多,光是這金針是無法擋住的。
她想着想着,忽然看到手上的那塊布裏,裏面還包着孫雲鶴的彈丸。她剛才接住它隻是不想讓它爆炸,産生那麽多濃煙,沒有想到現在居然能派上用場。
夏芸微微一笑,心想:哼哼!相攔住我?休想!
夏芸說着,把這塊布往地上狠狠一甩,扶着熊倜從後面撤走。她剛走幾步,隻聽後面“轟”的一聲,夏芸的那塊布又被炸飛起來,飄飄然停留在半空中,緩緩不落下,夏芸并沒有回頭,而是抓緊時間,直接沖了過去。
後面的士兵看着夏芸要往後面撤走,及時沖了上去,夏芸毫不猶豫地向他們扔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金針,“唰唰唰”金針直接刺透皮肉,紮進他們的心髒。
“快捂住鼻子,是迷煙。”孫雲鶴大聲喊道。
夏芸扶着熊倜一下,回頭瞅了一眼,隻見紫色的煙霧彌漫了夜空,剛才站的位置完全被籠罩在迷霧之中。
夏芸縱身一躍,帶着熊倜跳過紅牆,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紫色的煙霧散盡,田爾耕怒視孫雲鶴,說:“這紫色祥雲彈不是你剛制造出來的嗎?怎麽夏芸手上也有。”
“我也不知道。”孫雲鶴一邊揮手揮開眼前的迷霧,一邊不知所措地說。
“會不會剛才過招的時候,被夏芸偷了?”許顯純猜測道。
“不可能!我和夏芸過招的時候,都是遠距離攻擊,沒有近身拆過招。”孫雲鶴立刻就否定了。
他剛說完這話,突然又想起什麽,疑惑地說:“不過……”許顯純的話提醒了孫雲鶴,讓他想起,他剛才一下丢三顆彈丸的時候,隻聽到了兩聲。那個時候,他自己沒有注意,隻想着給夏芸展示他新研究的彈丸。
現在想起來,當時夏芸騰空躍起,跳向自己這邊的時候,那個反擊的動作,他就覺得奇怪,現在一想,就應該是當時她接住了一顆彈丸。
“對!就是這樣。”孫雲鶴一下,想通了。不禁贊歎,“夏芸這丫頭還真是厲害,居然能想到這招。”
“什麽招?”許顯純繼續問道。
“先别管怎麽回事了。”田爾耕看着一眼望不到邊的小路,又看了看周圍,除了一望無際的黑夜之外就是士兵的屍體,夏芸和熊倜早已經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他焦慮地說:“我們還是趕緊追吧。我們三個人都打不過他們兩個,若是這次被他們跑了,回去還不知道怎麽跟魏大人交代呢?”
“追!”許顯純和孫雲鶴同時說。
三人帶着剩下的人向他們逃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漆黑的夜沒有風,枯黃的野草被夜風吹得到處晃動。
“我冷,我冷。”夏芸扶着熊倜跑了一段,熊倜終于跑不動了摔在地上。
夏芸握着熊倜的手,感覺他的身子滾燙滾燙的。可是,熊倜的口中一直在喊他冷。夏芸一時也搞不清楚這是怎麽回事。
“快追!看看他們是不是在那邊。”
夏芸一聽,似乎是田爾耕帶人追過來了,她急忙又扶起熊倜說:“不行,熊倜,我們要找個地方躲躲,不然一會又被他們抓住了。”
熊倜盡管受了傷,但是還算有些意識,他艱難地用身上最後一絲力氣,勉強站了起來,用劍撐在地上,費力地向前邁步。
夏芸扶着他,茫然地往前面走。
熊倜用劍撐在地上,好在這劍厚重,跟拐棍差不多,熊倜嘴角微微上翹,費力地說:“我又發現這劍有一個好處,夠結實,可以當拐棍用。”
“什麽?”夏芸沒有聽清楚熊倜說什麽,她一邊扶着熊倜,一邊看着前方。她遠遠地看到有火光。她豎着耳朵一聽,好像又有一隊人馬向自己這個方向小跑過來。
“追!快!追過去!”夏芸再向後看看,她又聽到了田爾耕他們的聲音。
前面的火光越來越近,後面又有追兵。
此時,夏芸的心中百感交集。她四處看了看,周圍光秃秃的,連一棵可以藏身的大樹都沒有。
這又是一條小道,要麽選擇前方,要麽就等着後方前來襲擊。
“熊倜,你說,我們該往哪走?”夏芸焦急地詢問着。
熊倜也聽到後面追兵的聲音,他看着前面的火光,微笑着說:“當然是往光明的地方走。”
其實,熊倜心中也沒有譜,他也不知道前方是敵是友。不過,坐着等後面的人來抓,還不如賭一賭自己的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