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皇上這病是很多人共同的陰謀。他隻知道是皇上縱情過度而引起的身體虛弱。
這種事情,他也隻能讓皇上不要太貪念美色。可是,說又有什麽用呢?再說,他不是沒有說過,皇上根本不聽,說多了反而把自己和皇上的關系弄僵,以後的事情就更不好處理了。
逍遙子想着想着,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熊倜看着逍遙子這神情,心裏七上八下,想說點什麽又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安安靜靜地坐在逍遙子旁邊,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托着下巴,看着遠方的天空。
太陽已經慢慢出來了,遙遠的天際,一朵朵潔白的雲正慢慢地飄過來,一陣清風吹過,輕輕地卷起地上的塵埃。
熊倜不由得在心中感歎道:如果這皇宮能像這蔚藍的天空一樣幹淨,能像這白雲一樣一塵不染該有多好啊!
“蔚藍的天空,白雲?”熊倜忽然想到,這難不成是魏忠賢的詭計?
他覺得這件事情十分蹊跷,之前還讓自己拿什麽藥給皇上,後來因爲自己大鬧魏府,他就沒有把藥給自己,然後又讓自己每天都纏着師父,事情就那麽巧,師父少過問皇上幾天就病倒了?
雖然皇上的病是因爲縱情過度,但是世界上那有那麽巧的事情。把這些事情全部都聯系起來想肯定是魏忠賢和鄭貴妃搞鬼,不過他們目的何在,難不成他們要弑君?
他想到這忽然站起來,驚訝地說:“糟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下一步要做什麽?”
熊倜這樣大叫,打斷了逍遙子的沉思,逍遙子也站起來,莫名其妙地看着熊倜,說:“倜兒,你是不是想起什麽?或者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熊倜轉過頭看着逍遙子,想起什麽又有些不那麽清楚地說:“師父……”。
逍遙子看到熊倜這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裏更加疑惑,繼續詢問道:“怎麽了?”
“沒,沒什麽?”他說着轉過頭,大步一飛,直接從台階最上面的那一層跳下去。
逍遙子還沒有開口,就聽到熊倜頭也不回頭地說:“師父,我去去就來。”
熊倜一直跑着,跑到快要到宮門口之時他又突然停了下來,忽然想到魏忠賢此時應該在宮裏當差,此時若去魏府找他,是不是找不到。
不過,就算找到他,自己又能做什麽呢?總不能直接詢問他到底想對皇上怎麽樣吧。
“呵呵!”他想着又笑了笑,在心裏暗自感歎:他不在更好,我就直接把他那個魏府翻個底朝天,先把芸兒挖出來。
他想着臉上又浮現出得意的笑,再次肯定道:他若是在,就好好地跟他談判,要是不在……那就更好。
熊倜想着,心裏好像有了些底氣,直奔魏忠賢府。
快到魏忠賢府上的時候,他又遲疑了一下,他是想辦法從後門溜進去呢?還是從正門大張旗鼓地進去。
他遲疑了一會,邁出腳步,終于還是決定正大光明地去叩門,有些事情明着來,反而比暗着好。
他去叩門,家丁把熊倜帶到偏廳,給他上了杯茶說:“大人,您先在這等着吧!我家大人現在有事情,誰都不敢去驚擾。等我家大人處理完之後,我就幫你通告。”
熊倜看着家丁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心裏十分不爽,真是有什麽樣的主人就有什麽樣的狗。
“行!我知道了,你走吧。”熊倜也懶得理他自己在偏廳轉悠。
家丁剛走出門沒幾步,熊倜又叫住他說:“這位老伯,我突然肚子疼,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家的茅廁在那裏啊?”
熊倜說着捂着肚子,用内功把真氣逼出來,頓時,滿臉通紅,汗珠直冒。
家丁看着他疼得直冒汗,也不敢耽誤。他也知道熊倜的身份非同小可,要是真的出什麽事情,他可擔待不起。
他走過去扶着熊倜說:“走走走,我帶你去茅廁。”
熊倜連連點頭,家丁扶着熊倜。熊倜一邊裝着肚子疼,一邊觀察着魏府的地形。以前來魏府都是晚上來,沒有怎麽觀察。後來再來就是夏芸帶着自己來,什麽地方是做什麽的,自己一點都不清楚。
家丁帶着他往後院走去,後院是一片水池,水池上有曲折蜿蜒的小路,水池中間還有一座假山。
熊倜看着這座假山,眉頭皺了一下,他記得有一次,他夜闖魏府遇到夏芸,就是從這個假山附近翻過去的。夏芸的房間就在假山過去的那個偏院。
那時候事情已經過了很久,當時天色昏暗,他自己也沒有怎麽看清楚,再者他也不肯定魏府就隻有一座假山。
他走着走着,忽然又大叫起來。“哎喲,好疼啊!”
“你怎麽了,怎麽了!”家丁看着熊倜大叫,心裏更加着急,“我給你去找大夫吧。”
“不用,不用,我去了茅廁就好了。”熊倜一邊叫着,一邊瞅着假山附近,他記得過了假山之後,有一個圓形拱門,那裏就是夏芸住的偏院,應該再走幾步就到了。
果然,在橋的盡頭,就有一堵圓形拱門,牆壁上布滿了爬山虎。
熊倜故意在拱門那,又叫了一聲,癱坐在地上,看着拱門說:“茅廁要到了嗎?是不是就在這裏面,我自己進去吧。”
熊倜說着急忙向拱門沖去,家丁拉住他說:“這是我們小姐住的偏院,你不能進去。茅廁在這邊!”
熊倜聽到他這話,心裏不由得暗自得意。他想說你們小姐是不是被關起來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這話肯定會引起家丁的懷疑。
家丁繼續扶着熊倜往茅廁走,終于到了茅廁。
熊倜一轱辘鑽進去,又一下鑽了出來。
家丁看着他十分驚訝,說:“你怎麽那麽快就出來了?”
熊倜微微一笑說:“我肚子忽然又不疼了。”
家丁滿臉疑惑地看着熊倜,不知道這小子是搞什麽鬼。
“你剛才說的小姐是不是叫夏芸。”熊倜又故意找了個不是問題的問題詢問。
“是啊,你怎麽會不知道呢?”熊倜問出這樣的問題,家丁都很奇怪。
“你們小姐,現在在哪?”熊倜有些着急地說。
“我們小姐被囚禁在房間裏。”家丁一時口快,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又急忙改口說:“我們小姐?不知道,你問那麽多幹嘛。”
“呵呵。我們走吧!”熊倜冷笑一聲。
家丁轉身要走,熊倜舉起手,重重地一劈,家丁立刻就倒在地上。
熊倜看着他,微微一笑說:“你已經說了,來不及了。下次說話别那麽快。”
熊倜迅速把他拖到茅廁旁邊的大樹後面藏了起來,免得被人發現壞了自己的事。
他處理完急忙往夏芸房間的方向跑去。他進了拱門,很奇怪,偏院裏面一個人都沒有,周圍靜悄悄地,安靜地連樹葉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熊倜來之前心裏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沒想到一個人都沒有。這不免讓熊倜感到很奇怪。
院子裏面有兩間房,一間是夏芸的房間,還有一間,他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
他徑直往夏芸的房間走去,爲了安全起見,他在夏芸房間的門上戳了個洞,房間裏一個人都沒有。
熊倜眉頭一皺,心裏納悶:難不成芸兒沒有在這?不過,我還是先進去看看比較好。
他輕輕地推開門,房間裏果然一個人都沒有。
這就奇怪了,剛才那老家夥不是說芸兒被囚禁在房間裏面嗎?難道,芸兒被魏忠賢帶到别的地方去了?
不行,我不能在這太久,我必須馬上出去立刻想辦法。
他想着又關上門,往外走。他剛走去跨院,就聽到“哐當”的一聲。聲音傳來的方向,明顯是另一間屋子。
熊倜順着牆角,悄悄地走過去。他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咒罵道:“夏芸,你到底想幹什麽?”
夏芸?熊倜聽到這個令他十分敏感的名字,一下就來精神了。
他放輕腳步,蹲在門口,用手舔了舔舌頭,在門上戳了個洞,閉着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裏面。
地上有一隻碎了的茶杯,有一個人在房間裏來回轉悠。
熊倜隻能看到這個人的側面,不過也能證明,他就是魏忠賢。
“你到底想怎麽樣!”魏忠賢又繼續逼問。
魏忠賢這樣氣急敗壞地在房間裏走着,絕對不可能隻有他一個。熊倜想看清楚房間到底還有什麽人,但是位置和角度都有問題。
他隻有悄悄地再往裏面走幾步,又在門上戳了個洞。這下他看清楚了,房間裏有兩個人。
另一個人穿着綠色的裙子,有模有樣地坐在凳子上,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時不時瞅瞅魏忠賢。
“芸兒!”熊倜看到她心裏的大石頭總算放下了。
魏忠賢則在房間裏一會從這走過去,一會又從那轉過去,時不時詢問她一句,你到底想怎麽樣。
熊倜看着她,心裏深深地吸了口氣,想:看芸兒那樣子不像是中毒的,也不像是被囚禁。這樣子看起來,好像是魏忠賢有事情求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他不動聲色地繼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