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陣狂風吹過,卷起地上的泥沙,夏芸和熊倜下意識用手擋住眼睛,這風好像一道屏障阻擋着他們前行。
風停了,夏芸拉着熊倜繼續往前走。
熊倜反拽了一下夏芸的手,認真地看着她說:“芸兒,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啊?”
夏芸忽然停下腳步,她本來想帶熊倜去躲一陣。可是,她又能帶熊倜去哪呢?
“纖雲閣?”夏芸腦海裏忽然閃出了這個地方,她心裏忽然又愣了一下,纖雲閣是他們的秘密基地,暫時還不能讓熊倜知道有那麽個地方。
“花滿樓?”夏芸拽着熊倜繼續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回頭對熊倜說:“還能去哪?當然是花滿樓。反正先躲過這段日子再說。”
“芸兒!”熊倜猛然拽了一下夏芸,“魏忠賢如果真的想殺我們的話,不管我們躲到哪他都會殺的?這個世界上隻有死人才會守口如瓶。我們現在跟他的矛盾越來越激化,還不如就此跟魏忠賢攤牌。”
“攤牌?”夏芸對熊倜這個想法,不是很贊同。
魏忠賢心狠手辣,做什麽事情隻有他占便宜的。她從來沒有見過魏忠賢被誰占過便宜。以前他的勢力還沒有那麽大的時候,他就已經很狡猾了,現在他的勢力今非昔比,又怎麽會甘心被熊倜脅迫呢?
她眉頭緊鎖,雙手不由自主地抱在懷裏,低着頭,若有所思地說:“以我對魏忠賢的了解,不管你怎麽說,都會被他算計。如今他那麽大的秘密被你知道了,他一定不會放過你。”
“你也會說他不會放過我。那何不讓我冒險一試?”熊倜說着,眯着眼睛看着地上的大理石磚。
“你想怎麽試?”夏芸知道熊倜這樣說,心裏一定是有了什麽想法。
“我們跟他交換,條件就是我不把他的秘密說出去,然後讓他把解藥交出來。”熊倜心裏盤算着如何對付魏忠賢,這個惡魔。既然怎麽都逃不出魏忠賢的魔爪,那還不如冒險與惡魔一戰。
“他如果不跟你交換呢?”夏芸試探性地問道。
熊倜輕蔑地一笑:“那當然就隻要殺了他咯。不過,我看他那樣還不想死。而且很怕死!如果我們把他逼急了,他應該會把解藥交出來。”
夏芸長長地舒了口氣,魏忠賢怎麽說都是自己的養父。
她隻想過背叛他,卻沒有想過要殺了他。就算魏忠賢那日當着自己的面說,對自己先奸後殺。她還是相信,如果真的到了那樣的時候,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
她腦子裏忽然想起,她小時候魏忠賢帶她去街上買棒棒糖的場景,心裏不由自主地湧出一股暖流。
“我們能不能不殺他?”夏芸祈求地看着熊倜。
熊倜看着眼前的夏芸,忽然感覺她像一個小女生,在爲自己的父親求情,之前的那種霸氣蕩然無存。
“芸兒,你别忘了他是怎麽對你的。”熊倜對夏芸這樣的表情有些不太敢相信。
“可是,他畢竟是我的養父。”夏芸始終不忍心這樣做。
她畢竟是女人,女人一心軟就什麽事也辦不好。
“好!我們走一步算一步吧。”熊倜牽着夏芸的手,兩人十指相扣,“可是,你身上的毒怎麽辦呢?”
夏芸一聽,莞爾一笑。她自己跟魏忠賢那麽多年,魏忠賢用什麽毒,她能不知道嗎?甚至有些毒都是她幫魏忠賢研制的。她自己中了什麽毒,心裏有數。
她沒有告訴熊倜,一方面是因爲最近事情比較多,一時忘記了;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熊倜對自己的心如何。
熊倜看着夏芸,莫名其妙地摸着後腦勺,說:“你笑什麽?”
“沒什麽?”夏芸一邊搖着頭一邊說,“走,我們這就去魏府。”
繁星點點,月光皎潔,魏府門前那兩盞大紅燈籠發出耀眼的紅光。紅光映照在那兩隻石獅子身上,石獅子身上又反射出來,好像這紅光就是石獅子發出來的一樣。
快要到魏府的時候,夏芸站在門口愣了一下。
“怎麽了?”熊倜把夏芸的手握得更緊了。
夏芸沒有說話,她心裏還是覺得有些忐忑。
“走吧,沒事。有我在!”熊倜說着就拉着夏芸往前走。
他們剛走到魏府門口,就跳出兩個人擋在他們面前。
熊倜不太認識他們,隻感覺有些面熟。他還沒有開口說話,對方就沖着他們發出兇惡的目光,厲聲道:“夏芸!你們還來幹什麽?”
“我要見義父。”夏芸很有底氣地說。
“義父說了他不想見你們。他沒有派人去找你們的麻煩已經是對你們最大的仁慈了。你們還不知好歹,上門來找死。”
熊倜緊握拳頭,憋了口氣,再次說:“兩位兄弟,你們還是通報一聲。”
“你們還是快點滾吧!”其中一個人咆哮道。
“再不滾,正好給老子練練手。”另一個人也擺出來一副要打架的樣子。
“哼!”熊倜輕視地笑了笑,自言自語地,“自不量力。”
他說着舉起“悠然”,一劍向他們揮過去,神劍發出一股強烈的殺氣,正好從他們兩人的中間劈過去。
“啊!”兩人同時發出一聲叫喊,這股強烈的殺氣,把他們兩震開了。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呀!”他們快速向熊倜沖過去。快要到熊倜站的地方之時,同時跳起來,兩腿狠狠地向熊倜踢過去。
熊倜不慌不忙地用橫着神劍,擋着他們的腳。兩個人的腳掌正好踢在熊倜的劍上,他們兩另一隻腳都直直地站在地上。雙方就這樣僵持着。
熊倜眼睛往下瞅一眼,臉上浮現了壞壞地笑,說:“你們說,我要是蹲下來橫掃一下,你們是不是就站不住了。”
熊倜話音剛落,神劍用力向前推,迅速蹲下,橫掃一腳。這一腳直接打在他們的腳踝處,劍鋒一掃,兩人的肚子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傷痕。
“走!芸兒。”熊倜說着一腳踢開門。
他們剛踢開門,又有幾個人跳出來擋在他們他們。
雙方二話不說,直接開打。
三個人圍着熊倜,其中一人拿着大刀向熊倜砍去,熊倜一劍刺過去,刀劍相碰,摩擦出點點火花,“刺啦”一聲,熊倜直接把他手上的刀劈成兩段。
熊倜順勢一劍刺向他,一劍刺在肚子上,熊倜快速抽劍。
他旁邊的人一看,急忙又向熊倜發出攻擊。熊倜左腳踢了一個,劍鋒橫掃,又打發了右邊的一個。
正好夏芸也收拾了剩下的人。
“魏忠賢在哪?”熊倜看了看周圍。
“走!我知道他在哪。”
他們直奔魏忠賢的房間。
魏忠賢的房門口有兩個人看守着,兩人看到熊倜殺過來,急忙過去阻擋。
其中一個還沒有出招就被熊倜一腳狠狠地踹在一個人的肚子上,把這個人踹飛了出去。這個人正好撞在魏忠賢房間的門框上。
另一個也被夏芸的金針刺穿了心髒。
熊倜擡頭一看,魏忠賢不慌不忙地坐在桌子上,兩腿放平,瞪着他。
“魏大人,看來精神不錯,還沒有被我的藥毒死。”
魏忠賢本來就很生氣,聽到熊倜的話就更生氣。熊倜的瀉藥,讓他跑了好幾次廁所,現在站都站不起來,隻感覺肚子裏有一串氣泡在咕噜咕噜地亂串。
他用各種方法測試了一下,也沒有測出來他身體裏到底中的是什麽毒,身子卻越來越軟。
魏忠賢憋足了氣,沖他怒吼道:“你這個臭小子,你膽子真不小,居然敢上門來找死?”
“哈哈!”熊倜想着他今天發現的秘密就覺得好笑,原來就覺得他跟别的太監不一樣,現在想起來才知道其中的原由。“魏大人,果然要比其他的太監多一些男人的陽剛之氣。”
“你!”魏忠賢順手把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扔向熊倜。
熊倜神劍一揮,茶杯穩穩地落在劍鋒上。熊倜拿着劍慢慢地橫掃了一圈,看着魏忠賢說:“魏大人,我來魏府可以算是客人,您就這樣招待客人的。我今天來不是跟你打架的,我是來跟你做交易的。”
“什麽交易?”
“你把夏芸的解藥給我。我保證不會對任何人說起你的秘密。”熊倜很認真地說。
“要是我不同意呢?”
魏忠賢看着熊倜那得意的樣子恨不得吃了他。他知道他打不過他,隻能智取。他的手慢慢地向後,想去啓動後面的機關。
熊倜上過一次當,這次和魏忠賢打交道,他死死地盯着魏忠賢的每一個動作,當然也不會放過,魏忠賢現在這個細微的動作。
他看到魏忠賢的手指,輕輕地動了一下。
“小心!”夏芸連忙提醒熊倜。夏芸始終是魏府長大,裏面有什麽機關,她也十分清楚。
熊倜早就對魏忠賢有提防,他擡頭一看,一個鐵籠子從正上方掉了下來。他迅速爬在地上,滾了出來。
這一滾,直接滾到魏忠賢的腳下。同時,劍鋒指着魏忠賢心髒的位置。
“呵呵!高手果然是高手。”魏忠賢隻見一團黑影迅速地閃到自己面前,他還來不及反應,熊倜的劍已經在自己面前晃悠了。
“要是你不同意,我就隻有殺了你。”熊倜怒視他說。
“我今日落在你的手上,要殺要刮随便你。”魏忠賢說完閉了眼睛。
“我不想殺你,我隻想讓你交出夏芸的解藥。你拿出來,我們兩不相欠。”熊倜始終想得到解藥,他知道殺了他也沒有用。
魏忠賢歎了口氣,說:“也罷也罷,夏芸的解藥在我的腰間。”
魏忠賢說着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一枚藥。
“扔過來!”熊倜命令道。
魏忠賢也沒有遲疑,把藥扔給熊倜。他淡淡地說:“其實,我并沒有想害芸兒,芸兒中的毒,憑她自己的内力都能逼得出來。”
熊倜接住魏忠賢的解藥,轉手扔給夏芸,看着夏芸說:“芸兒,你看看這是不是解藥?”
夏芸聞了一下,果然這是解藥。她微笑着說:“對!這是解藥。”
熊倜看到夏芸服下解藥,心裏一高興,忽略了魏忠賢。
魏忠賢趁他不注意,手中彈出一根針,直接插進熊倜的肉裏。原來他剛才拿解藥給熊倜的時候,就把這針掏出來了。
“熊倜!”夏芸話還沒有出口,魏忠賢的另一根針直直地插在夏芸的胸口,夏芸也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