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歎一聲之後,立刻就變了臉色,怒視夏芸道:“芸兒!這事情跟你沒有關系。你現在最好不要插手。”
熊倜一聽魏忠賢這話,眉頭一皺,心裏“咯噔”了一下,再看看魏忠賢那神情,就知道這事情不好辦了。他沒有說話,在看夏芸如何選擇。
夏芸想都不想直接把魏忠賢頂了回去說:“幹爹!如果我非要管呢?”
魏忠賢也不示弱說:“那你就不要怪幹爹手下不留情了。”
“幹爹你想幹什麽?”夏芸冷冷地盯着魏忠賢,也沒給什麽好臉色。
“芸兒!你先别說話,讓我問他幾個問題。”魏忠賢說着又看着熊倜。
“哼!”熊倜眼角斜視了周圍,埋伏在各個地方的殺手們似乎已經忍耐不住心中那份殺氣了。
熊倜聽到夏芸這樣說,心裏十分欣慰。他又不慌不忙地看着魏忠賢說:“不知道,魏大人有什麽要問的。”
魏忠賢厲聲說:“熊倜,你現在也知道,先皇駕崩,新帝與鄭貴妃不睦,現在形勢危急,我現在就要問你一句,你願意不願意加入我們,扶持福王登基。”
“我願意又如何,不願意又如何?”熊倜漫不經心地說。
“哼哼!”魏忠賢臉上出現了壞壞的笑,“如果你願意,以你的武功現在就去殺了皇上,然後扶持福王登基。”
“如果我不願意呢?”熊倜挑釁的口氣說着,手中緊緊握着悠然神劍。
“如果你不願意……”魏忠賢說着停頓了一下,又看了看屋頂,樹枝後面埋伏的殺手,冷冷地,“你今天就休想走出我這個院子半步!”
“那就看看我熊倜有沒有命活到明天了。”熊倜看着魏忠賢,死死地盯着他,心想:若是他有任何動靜,就直接沖過去殺了他。
魏忠賢又看了看夏芸說:“芸兒,快到幹爹這來!”
夏芸卻拉着熊倜的手,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說:“幹爹,我生是熊倜的人,死是熊倜的鬼。”
“夏芸,你腦子清醒點!”魏忠賢很嚴肅地,“你是我的幹女兒,他是皇上的人。就算今日我不殺他,你跟他在一起,你以後是背叛我還是背叛他。”
“幹爹,難道到現在你還沒有看清楚,我的心是在那邊的嗎?”夏芸毫不猶豫,掏出銀扇。
魏忠賢說着舉起酒杯,夏芸一看,那便是要殺了熊倜的号令。她再看看周圍,殺手們也都出來了,就等着魏忠賢号令一發,就開始行動。
夏芸與熊倜背靠着背,熊倜看着周圍的殺手,說:“芸兒,他們都用的是箭,我們不一定能逃脫,你還是跟魏忠賢說幾句好話,他應該不會殺了你。”
“你說什麽呢?”夏芸有些生氣地說,“難道我夏芸在你眼裏就是一個貪生怕死之人?”
“不是的,不是的!”熊倜連連解釋道,“我是不想你跟着我一起送死。”
“我在這,他們說不定還不會對你下狠手,我們才有辦法逃出去啊!”夏芸也心疼熊倜。
他們還在這相互保護,隻聽“哐”的一聲,魏忠賢酒杯摔在地上,周圍的弓箭手開始放箭,頓時亂箭齊飛。
熊倜一看,縱身一躍跳到魏忠賢前面,想把他抓起來,擒賊先擒王。
他一劍向魏忠賢刺去,魏忠賢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好像就等他來抓一樣。
熊倜快要刺到魏忠賢前面的時候,魏忠賢一腳把他前面的桌子踢翻了,擋在熊倜的前面。
熊倜猛然一劍刺了過去,把桌子削成了兩半,刺向魏忠賢。
誰知道,熊倜從這張斷成兩半的桌子中間穿了過去,等着他的是一張大大的漁網。
漁網上不知道魏忠賢塗了什麽,熊倜被網住的時候,下意識用手擋了一下,結果手上有一種燒傷的感覺。他想用劍把他砍斷,可是,也沒有用。
夏芸一看,熊倜被網住了,急忙跑過去。可是,她剛動一步,無數支箭就沖她射出來,她隻有先用扇子把箭擋住。
“住手!”魏忠賢看着熊倜已經是囊中之物,便讓殺手們停住攻擊。
夏芸一看,大步一飛,急忙跳到熊倜的旁邊,可是她剛一跳起來,不知道誰就從空中丢了一張大漁網把她也網住了。
“幹爹!”夏芸一邊掙脫着漁網,一邊看着魏忠賢。
“哼!你還知道我是你幹爹。”魏忠賢說着,又看着熊倜,“你要是不答應我的事情,我就當着你的面殺了夏芸!”
“什麽?”熊倜這下愣住了,他沒有想到魏忠賢居然用夏芸來威脅自己。他腦子一下就蒙了,不知道怎麽辦?
夏芸一聽,毫不畏懼地說:“殺就殺,有什麽?”
“哼哼!殺你很簡單,但是如果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魏忠賢邪邪地看着夏芸。
說完,他又看着熊倜,不懷好意地說:“我讓她死,就一兩分鍾的事情。如果,我把她丢到監獄裏面去,扒光衣服,你說會怎麽樣呢?”
熊倜一聽,腦子突然清醒了。他相信魏忠賢絕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就算不丢到監獄裏面去,我那幾個幹兒子可是對夏芸垂涎已久,我隻要喊一聲,你說他們會怎麽樣呢?”
熊倜緊緊地握着拳頭,深深地吸了口氣,很憤怒地說:“她可是你的幹女兒!”
“我剛才問過她了,她說生生死死都是你的人!”
“你要幹什麽沖我來,放了她。”熊倜忍不住想要站起來,一沖動,額頭又碰到了漁網,他又隻好坐下去。
“哈哈!我隻要你爲我做一件事情,殺了皇上。我保證夏芸安然無恙!”魏忠賢得意地看着熊倜無可奈何的樣子。
“熊倜……”夏芸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熊倜腦子一轉,說:“現在我師父日夜保護着皇上的安全,我想去殺他的話,我打不過我師父,根本不可能。”
“這個是你的事情。我要的是令我滿意的結果。”魏忠賢冷冷地說。
夏芸一聽,新皇如果死了的話,努爾哈赤就可以揮軍南下,這對她來說是件好事。可是,不能讓熊倜背這個黑鍋,除非是皇上自己死了。
熊倜想着這話,心裏也不知道怎麽辦了?
魏忠賢又看了看熊倜那無可奈何的樣子,說:“其實,殺皇上隻是一件小事情。我倒是有個辦法,你按照我的去做就行了。”
熊倜眼睛一斜,眉頭一皺問:“什麽辦法?”
魏忠賢神秘兮兮地說:“過幾日,我會給你一本書,隻要你把這本書和這顆藥丸交給皇上,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
熊倜皺着眉頭,滿臉疑惑地看着魏忠賢:“什麽書,什麽藥丸?”
“這個你到時候就知道了。”他說完又把臉湊到熊倜面前說,“不過,你最好不要跟我們耍什麽花樣。不然,夏芸會死的很難看!”
熊倜的心又驚了,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魏忠賢又問道:“你現在可願意真心歸順我們。”
“我……”他說着又看了看夏芸,“我願意!”
“來人!把他給我丢出去。”魏忠賢說着,有兩個人就走了過來。
“慢着!那芸兒怎麽辦?”熊倜盯着夏芸說。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夏芸的。”魏忠賢又邪邪地說。
“不行!我要把夏芸帶走。”熊倜堅持道。
“行!你把她帶走吧。”魏忠賢說着親自過去給夏芸解開漁網,魏忠賢看着夏芸,“芸兒,剛才是幹爹對不住你了,你再叫我一聲幹爹吧!”
夏芸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她還是開口說:“幹爹……”
她剛開口,魏忠賢不知道就把什麽塞進了她的嘴裏,魏忠賢迅速把她的下巴擡了起來。夏芸就把一顆藥丸哽咽了下去。
夏芸皺着眉頭,隻感覺喉嚨一陣火辣辣的感覺,她喘了口氣說:“你給我吃了什麽?”
“我的定心丸?哈哈。”魏忠賢又看着熊倜,“你若是不聽我的話,夏芸一個月之後就會全身潰爛而死。孰輕孰重,你自己看着辦吧!”
熊倜長長地呼了口氣,他真想一拳給魏忠賢打去,然後用神劍在他的身上刺幾百個窟窿。
他看着夏芸,心裏恨不得她服下的這顆藥是自己服下的。
盡管他心裏十分憋氣,可是,他還是忍住了。
“我們可以走了嗎?”熊倜咬着牙,憋着氣,盡量心平氣和地說。
“走吧!”熊倜說着牽着夏芸的手,往前走。
他們走了幾步,魏忠賢又說:“芸兒,等等!”
夏芸沒有說話,她現在心裏恨透了魏忠賢。她心中更堅定了自己以前對魏忠賢的看法,她在魏忠賢眼裏就是一個工具。
她沒有回頭,幹爹都懶得叫了,冷冷地說:“你還有什麽事嗎?”
“過幾日,皇上要舉行宴席,這事情,你去跟皇上說說,讓你來操辦!”
夏芸猜不透魏忠賢想幹什麽,她也沒有多問,隻是冷冷地應了一聲:“知道了。”
夏芸等了一會,魏忠賢沒有再繼續說話。夏芸便牽着熊倜的手走了。
夜風呼呼地吹着,街上一個人都沒有。他們走出了魏府,熊倜看看後面沒有人跟來。
他抓着夏芸的雙肩,着急地問:“他給你吃了什麽,我給你運功逼出來。”
夏芸撫摸着熊倜的臉,微微一笑說:“你真傻,這藥已經在我身體裏融化了,逼不出來了。”
“那我們回去找師父給你看看,他一定有辦法的。”說着又拽着夏芸往皇宮的方向走。
“不行!這事情不能讓師父知道,如果他問我怎麽中的毒,我們怎麽說?”
熊倜一聽,确實如此,他們現在還沒有想好怎麽說。他從小到大都沒有騙過逍遙子,再說就算他編一個理由去哄騙逍遙子,逍遙子也能猜出來。
熊倜無奈地歎了口氣,心疼地看着夏芸說:“芸兒,你受苦了。”
夏芸聽着熊倜的話,心裏忽然湧出一股暖流,她覺得就算現在死了,有個人這樣愛着自己,此生也無憾了。她看着熊倜微微笑說:“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