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熊倜耐住性子,他知道就算馬上去纖雲閣裏面找,也是沒有什麽結果。不如,等天亮以後直接回宮搬援兵,把纖雲閣徹底搜查一遍。
熊倜在纖雲閣等候到天亮。沒有發現纖雲閣有什麽異常的動靜。
天一亮,王棟帶着人開始了巡查。王棟走到纖雲閣,熊倜急忙叫住王棟,讓王棟帶來的官兵前前後後把纖雲閣包圍了起來,王棟自己卻守着纖雲閣的大門。
熊倜趕緊自己回宮報告去了。
熊倜回到皇宮,明神宗帶着逍遙子和潛龍正向去鄭貴妃的景仁宮去,意圖讓潛龍和鄭貴妃相認。
皇上隻是簡短地詢問了熊倜幾句夜間追擊刺客的經過,就讓他一同過去景仁宮。
熊倜心裏着急,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說纖雲閣的事,也沒有機會和逍遙子說追趕夏芸的經過,隻好一起去了景仁宮。這一下又耽誤了一些時間。
從景仁宮出來,熊倜跟逍遙子說了纖雲閣的情況之後,逍遙子決定讓熊倜多帶些人去搜查纖雲閣。現在是危險時刻,他必須時刻保護明神宗和太子。
對他來說明神宗的安全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太子的安全。他現在誰都不放心,他也不允許有任何閃失。
熊倜帶着大隊人馬來到纖雲閣門口,王棟守候在纖雲閣的大門前。纖雲閣的大門依然緊閉。熊倜又詢問了一下王棟和他手下包圍着纖雲閣的人。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纖雲閣有沒有什麽動靜,或者有沒有什麽人進去或者出來。
王棟和他手下的人都說沒有。
熊倜又看了看天色,雖然回宮耽誤了一些時間,這時也還算是早上。平日裏這個時候,纖雲閣雖然沒有開始攬客,不過,大門還是已經敞開了。
時近正午,纖雲閣緊閉着大門。熊倜讓王棟繼續在外面圍着纖雲閣,自己走了上去。
熊倜覺得十分奇怪,用力敲了敲門,半天沒有人回話。
熊倜敲得不耐煩了,猛然吸了一口氣,“嘭”一腳把門狠狠地踹開了。
不踹還好,這一腳踹去,熊倜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息,纖雲閣裏面一個人都沒有。
王棟伸頭看看,陰陽怪氣地對熊倜說:“小子,小心些,這裏面沒有什麽好果子吃的。”
熊倜聽了王棟的話,有些不服氣地說:“老兄,你好好在外面圍着,我去裏面把人趕出來。你可别放走一個。”
熊倜說着帶着士兵往裏面走,他掃視了一下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一切都安靜得十分可怕。
他站在纖雲閣的大廳中轉悠了一圈,下命令說:“給我搜!一間屋子,一間屋子地搜,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
他說完,一隊人分成兩路朝纖雲閣兩邊樓梯跑去。另一隊人開始在大廳中搜查。
熊倜站在大廳中到處轉悠着,來回地踱着。忽然他聽到“嘣”的一聲,感覺聲音來自大門的方位。急忙回頭一看,剛才打開的大門緊緊地關閉了。
他沖過去想打開大門,可是怎麽搖晃這大門都打不開,似乎有人從外面把這門上了鎖,從外面堵上了。
“王大人!王棟!”熊倜從裏面喊了兩聲,沒有聽到外面有任何響動。
熊倜舉起悠然劍從裏面門縫處一劍刺向大門,他還沒有停止動作就聽到一陣慘叫。
從二樓上掉下無數的石灰粉未,自己帶來的兵一個個都變成了小白羊,還不斷地“咳咳”不停。
熊倜站在門邊,石灰粉未集中撒在纖雲閣的正中,他倒是沒有受到幹擾。不過,也用手抱着頭。
這石灰粉像冬日的雪花紛紛落下,弄得整個大廳煙霧茫茫。
熊倜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聲聲慘叫。
煙霧散盡,他再一看,地上都是士兵的屍體,他們身上都中了很多箭。
熊倜一聽,正想問去查清楚是什麽情況。突然,纖雲閣響起一陣“轟隆”的聲音。
“啊!”隻聽得樓上連連有人發出慘叫。
他急忙跑到大廳中間,四下環顧着。熊倜大聲地問:“你們出什麽事了?”
過了一會沒有人回答,熊倜又喊了一聲:“你們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人呢?說句話啊!”
熊倜話音剛落,又聽到一聲慘叫。
他心裏突然“咯噔”一下,這纖雲閣本就不是一般的地方,這些士兵都是普通的人,怎麽能對付得過來。
他順着聲音的方向跑過去,樓下的士兵有些被箭射中,有的被飛刀刺殺,沒有了一個活口。
熊倜跑到樓上,一腳把一間房間門重重地踢開。
他剛一踢開,“嗖”的一聲,從裏面射出一支飛箭。他急忙側身躲閃,如果閃開的時候慢點,就會被這箭刺中。
他再往房間裏一看,一個士兵嘴角吐着白沫,面色發黃,嘴唇發紫,躺在桌子上,手向下搭着,看樣子是中毒而死。
他又踢開了隔壁房間的門,一把大刀從他的頭上掉了下來。若不是他往後跳得快,此刀已經把他的頭顱砍下來了。
這房間裏同樣也有一具士兵的屍體。
熊倜走過去仔細地看了一下屍體,屍體的胸口被砍了兩刀,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痕。
他又掃視了房間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也沒有兇器。看樣子應該是兇手殺了人之後,從房間的密道逃走了。可是,這房間的密道在哪呢?
纖雲閣似乎有很多秘密。
既然有密道那就應該在房間裏,他看着這房間的擺設,又看看地上的血迹,血迹不多,隻有幾滴,但是到房間裏的一個博古架下面就沒有了。
他嘴角微微上翹,心想:這點機關也太簡單了點。
他試着扭動博古架上面的花瓶,又推了推博古架,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熊倜捏了捏拳頭,瞪着博古架說:算你狠。
他又查看了其他房間,有的房間死了兩三個士兵,有的房間死了一個。他手下的士兵就在這一瞬間都死了。
熊倜把整個纖雲閣前廳的屋子都查完了。他站在走廊上,手掌抓着纖雲閣走廊的欄杆,暗自感歎到:真狠。
他還是不死心地大聲喊叫:“還有人嗎?”
熊倜又四處查看。可是,除了地上擺着的屍體,沒有看到一個活着的人。
“對了!他們後面不是還有個院子嗎?”熊倜說着就往後面跑。
熊倜跑出纖雲閣前樓,又向不遠的小樓飛去。
他并不知道,此時正有一雙眼睛盯着他。那人拉開了一把弓箭,對準了熊倜的腦袋。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那雙眼睛被另一雙眼睛急時盯上了。這一雙眼睛很冷,冷得可以殺死人。不過,這一雙眼睛突然閃出一滴淚花,人飛向正在拉開的弓箭。
“慢!”冷冷的眼睛說了一個字。
雖然隻說了一個字,這一個字也冷得讓人打顫。拉開弓箭的手,有些無可奈何地松開了。
“你留着他幹什麽?何不趁此時把他消滅了。”拉開弓箭的手又拿起弓箭,他不死心。
“這也是你問的?”這是一個不可抗拒的聲音,讓那拉開弓箭的手又再一次松開了。
“此人對我們女真族是一個極大的威協。将來,我大軍橫掃中原之時,一定是一個不好拔掉的釘子。”這聲音有些急促。
“大汗有令,如果此人爲我女真所用,可以留下。你不用操心。這事我自己有分寸。”聲音的冷度讓拉開弓箭的手徹底放棄了。
“走!”兩人閃過,留下熊倜一人從纖雲閣後樓到後院的路上飛行。
熊倜并不知道他又逃過了一劫。
他一個人來到後院,後院跟他第一次來的時候,除了地上多了一些枯黃的葉子,沒有太大的變化。
他的目光鎖定在他之前就想進去的那個小閣樓,他看着小閣樓二樓的房間。
這次他學聰明了,不從閣樓的樓梯上去了。他知道就算他知道機關的機關,他也沒有把握能直接上去。
可是,這二樓比較高,光憑他自己是無法跳上去的。
他又看了看周圍,不遠處有塊石頭,閣樓旁邊還有棵樹。熊倜看到這兩樣東西,心裏有譜了。
他站在大石頭上,縱身一躍,一腳蹬在大樹上,借助蹬力,身子向前撲,抓到了閣樓的欄杆。
他上次抓閣樓欄杆的時候就感覺滑得很,所以這次他在跳之前故意在手上抹了點泥土。
他抓着欄杆,腳蹬在二樓的隔闆上,一個反作用力,跳到了二樓的隔闆上。
“啊!”熊倜慘叫一聲,他剛一落下,雙腳就踩在了釘子上。
他擡頭一看,地上全是釘子。“媽的,真狠,還好隻有釘子而已,沒有要老子的命。”
他忍着疼把腳上的釘子拔了出去,一劍把閣樓上房間的鎖劈開。
房間裏,有一道屏風。這道屏風他之前來的時候沒有。
熊倜把腳闆側起來,用腳側往前走,一瘸一拐行動着。
他剛走到屏風的側面,身後的門又自動關了。
他不屑一顧地回頭看了一眼,大聲地說:“又來這一招。我知道這裏有人。明人不做暗事,是人是鬼都出來一個。”
熊倜腳疼,做在桌子前面翹着二郎腿。忽然,他感覺背後有一陣疾風。
他回頭一看,屏風後面很明顯多了個身影。隔着屏風他可以看到這身影長長的頭發。
熊倜絲毫沒有畏懼的感覺,他笑了笑說:“你是人就出來獻身,是鬼就滾到閻王爺那邊去,别在這故弄弦虛。”
“我是鬼的話,難道你不害怕嗎?”一個像幽靈一般的聲音傳來。
“哼!我要是怕就不會自身留在這破地方了。”熊倜感到來人了,“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