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父看你許久沒有回去。他又要保護皇上走不開,所以就派我來了。”王棟一邊看着他們三人逃跑的方向一邊說。
“那好,我們分開追,記住一定要抓活的。”熊倜死盯着夏芸逃跑的方向。
說完,向前跑了幾步,又回頭看着王棟說:“他們的武功都很高,你自己小心點。”
熊倜說着指着崔呈秀逃跑的方向說:“他的武功可能稍微差一點。”
“你們去追他,我去這邊追。”王棟指着熊倜指的方向說。
“他們都受傷了,看我們倆誰先追到。”熊倜說着箭步流星,朝夏芸的方向飛奔。
王棟也不弱,大喊道:“你就等着輸給我吧。”
王棟說完,往冷血的方向跑去。
冷血對皇宮的路不是很熟悉,來的時候是夏芸和崔呈秀帶的路,現在自己逃走。天又黑還下着雨,一時不知道該往哪跑。
王棟看到冷血逃跑的方向,抄近路攔在冷血的面前。瞪着他說:“你受傷了,你打不過我,認輸吧,趕緊束手就擒吧。”
“哈哈!”冷血又咆哮着,“在我的詞海裏,沒有認輸這兩個字。”
王棟掏出金鞭,鞭子重重地打在地上,把地上的雨水打得騰起很高,他惡狠狠地說:“哪就受死吧。”
王棟揮舞着鞭子,在頭上繞了一圈,鞭子随着慣性,像一條張開血口的金蛇要吞噬冷血。
冷血大刀一揮,向王棟的鞭子砍去。鞭子很快就纏住了冷血的大刀。
王棟用力拉着,冷血也用力拉着。王棟本來力氣就大,冷血受傷在身,那就更不是王棟的對手。
王棟又加了一把勁,冷血手一滑,刀就從自己手中滑落了。
王棟順勢甩着鞭子,刀在順時針向冷血甩去。冷血急忙低着頭。
王棟換了個方向,刀就被甩了出去。王棟抖動着手腕,冷血剛一擡頭,鞭子就狠狠地打在了冷血的胸口上。
“媽的!”冷血很生氣地看着王棟,沖了過去,快要沖到王棟身邊的時候,冷血跳起來,一個旋風回旋踢,一腳踢向王棟。
王棟身子胖,近距離攻擊反應不是很快,他剛想往後退,冷血就踢在了他的胸口。
他腳一滑,一下沒有站穩,被冷血踢倒了,坐在地上。
冷血還是不解氣,沖着他的肉肉肥肥的臉來了一拳。
王棟急忙翻身爬起來,抱起冷血,狠狠地往地上一扔,地上滑,加上摔的時候有慣性,冷血身子往後一滑,重重地撞在宮牆上面。
他這一摔冷血身上的傷口又被撕開了許多,冷血的骨頭仿佛也要被他摔碎了。
王棟慢慢地向冷血走來。
冷血也慢慢地站起來,等王棟快要走近冷血的時候,冷血雙手反撐宮牆,雙腳重重地踢在王棟的肚子上。
王棟下意識退後幾步。
“在前面,快追!”冷血一看,王棟的救兵來了。
他跳起來又給了狠狠地給王棟一腳,踢完之後撒腿就跑。
他一邊跑,一邊想:好漢不吃眼前虧,我現在跑也跑不出去,還是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冷血跑着跑着,忽然看到有一處亮光。他使盡全身力量,拼命往亮光的地方跑。不知道爲什麽,他覺得那就是号召自己的生命之光。
他又回頭一看,就快要被追上了。他用力一蹬,跳進了宮牆。他并不知道,他逃進了鄭貴妃的寝宮。
大雨淅淅瀝瀝地下着,盡管夏芸一直在流着血,可是,滴在地面的血被雨水沖洗得幹幹淨淨。
熊倜隻有憑着自己的自覺和在空氣中殘留不多的血腥味追尋着夏芸的下落。
熊倜一邊追趕,一邊大聲地喊叫着:“芸兒,是你來了嗎?芸兒,你爲什麽不說話?”
夏芸的心本來就亂糟糟得,熊倜又在後面拼命地喊着自己的名字,讓她的心更亂。
她跑着跑着,忽然腳下一滑,從紫晶宮一處石梯上滾了下去。她這一滾,身上的傷口徹底被撕開了,血從傷口中噴了出來。
熊倜大驚,急忙跑下去說:“芸兒,你怎麽那?”
熊倜的腦子已經把前面的夏芸當成了他的芸兒,雖然,他并沒有得到夏芸的回音。
盡管夏芸拼命往前跑,可是,還是被熊倜在一個小路上攔住了。
熊倜擋在夏芸的前面,夏芸又想往後退。
熊倜一腳踩在牆壁上,大步一跨,又擋在了夏芸的前面。
夏芸又看看後面,撒腿就又往後面跑。她的心中有一個強烈的念頭:死活不能讓熊倜看到自己的真面目。
熊倜一看,這樣追來追去,不是一個辦法。得想辦法把她逼到一個死角,讓她無路可逃。
熊倜看看前面,再往前一些是禦膳房,一邊是往鄭貴妃的寝宮。而中間正好有一條死胡同,得把她往那逼。
夏芸往前跑了幾步,她迷着頭跑,熊倜又在後面死追着,她隻顧躲開熊倜,也沒有顧逃跑的方向。
熊倜一看,夏芸要往禦膳房的方向跑,他趕緊加快速度,擋住夏芸的去路。
夏芸一看,即時掉轉方向,又往另一個方向跑。熊倜一看,這個方向正好就是死胡同的方向。
他故意讓夏芸多跑幾步,跑遠一些,反正跑過去,是沒有路的。
夏芸跑着跑着,看到熊倜沒有追過來,腳步也放慢了。她沒有跑幾下就跑到了路的盡頭。
夏芸一愣,腦袋突然反應過來,我說他怎麽不追了,原來這是死胡同。
夏芸深深地吸了口氣,看看這高高的城牆。心想:别以爲我中了你的計,本姑娘跳過去就是了。
夏芸一腳踩在牆上,可是,牆很滑,她第二腳踏上去的時候,就順着牆滑了下來。
她又試了一次,這一次,她剛踏上去就又滑了下來,摔在地上。
夏芸很生氣地坐在地上,看着這牆,說着:“我就不相信,我今天上不去。”
“芸兒,你爲什麽要逃。你難道不想見我嗎?”熊倜站在後面,看着這身影越來越像夏芸,聽到這聲音簡直就跟夏芸一模一樣。
夏芸回頭一看,糟了,熊倜來了。她勉強撐了起來,看着熊倜。
黑夜中誰也看不到誰的面容。
熊倜看着黑夜中模糊的影子,慢慢走過去,他非常肯定眼前這個人就是夏芸。
夏芸下意識往後退。熊倜步步逼近,一直把夏芸逼到牆角,夏芸看看後面無路可退。
熊倜雙手撐在牆上,身子堵在夏芸的前面,盡管黑夜讓他無法看清楚夏芸的臉,但是從這種種的信息,熊倜已經完全肯定這人就是夏芸。
他把夏芸完全封鎖在自己的包圍圈中,又生氣又心疼地說:“芸兒,你還想往哪跑?”
夏芸的心忽然一下就軟了,是啊,她還能往哪跑。
熊倜慢慢地靠近她,把她整個身體都逼得完全靠在了牆上。熊倜低着頭,鼻尖觸碰到了夏芸的鼻尖。
他猛然一下把夏芸抱在懷裏,深情地說:“你知不知道,我以爲你死了。後來在纖雲閣看到一個長得很像你的女人,我以爲是你,我拼命地追,可是沒有追到。”
熊倜說着,心裏陣陣震動。
夏芸聽到熊倜這話,她心中又何嘗沒有被相思之苦折磨。
“你知道嗎?自從在纖雲閣,多次看到你之後,我的生命又有了希望。你知道嗎?我想你想得好苦,我好想你!”熊倜情不自禁地激動地說着。
“我也想你!”這話把夏芸積壓在心中許久的思念全部勾起來了,她也實在忍不住對熊倜這深厚的感情。
熊倜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心裏更是激動地說:“你真的是芸兒,你真的是芸兒。”
“是,我真的是你的芸兒。”夏芸含着眼淚,激動地說。
女人終究是感性的動物,終究抵不住情感的誘惑。
熊倜忽然抱住夏芸的腰,狠狠地吻住了夏芸的唇。
夏芸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她愛熊倜,她想他,這點比什麽都重要。
她也緊緊地抱着熊倜。
大雨淅淅瀝瀝地下着,打在他們身上。他們卻什麽也不顧,在雨中深情地吻着。
他們吻着吻着,夏芸腦海裏冒出一個念頭:以熊倜的性格,熊倜必定會問很多她沒有辦法回答的問題。
她的心一下也震動了。在心裏暗暗地說了一句:熊倜對不起了。
她忽然用力把熊倜推開,大步一飛走了。
熊倜一愣,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夏芸就從自己的懷裏逃走了。他急忙追了過去。
夏芸眼看就要逃出皇宮,前面又有一道石梯。
熊倜在後面窮追不舍,夏芸回頭看了一眼,一時沒有注意,台階被雨淋濕了,天,還在下雨,下着雨的台階更滑,她忽然腳下一滑,滾了下去。
熊倜眼睜睜地看着夏芸從台階上滾了下去,心忽然猛烈地震動了,有一種被撕開的疼。他腦子完全蒙了,大喊一聲:“你爲什麽要躲着我,我做錯什麽了!”
夏芸咬着牙,強忍着傷痛,想撐起來,卻實在不行。她想用手撐起來。可是,手一滑又摔了下去。
正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殺出一支黑衣人,抗起夏芸就往宮門外面跑。
熊倜一看,怎麽回事,他一直追,追到纖雲閣附近黑衣人就消失了。
熊倜看着纖雲閣這牌子,緊緊地咬了咬牙說:“果然,還是這纖雲閣出的問題。芸兒,一定在裏面。芸兒,我這次就算挖地三尺,我也一定把你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