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和冷血,他們逃出來之後,聽到後面傳來“别跑,站住”的喊聲。
冷血就讓其餘的殺手與自己分開跑,自己帶着夏芸和崔呈秀引開追兵。
熊倜快步追上去,一邊追一邊大喊:“别跑。”他拖着神劍,劍鋒與地面摩擦。因爲熊倜跑得太快了,地面居然起了點點火花。
夏芸捂着胸口,手上又受了傷,一滴滴的血順着她的傷口流出來。
冷血的輕功最好,跑在最前面。崔呈秀,緊跟着冷血。夏芸的輕功本不輸給冷血,可受了傷自然要慢很多。
他們帶來的殺手在他們後面斷後,一邊撤退一邊奮力拼殺。
“啊!”夏芸跑着跑着,突然摔在了地上。
冷血聽到夏芸的聲音感到不對勁,急忙回頭一看,飛向夏芸身邊扶起她。
隻見,夏芸氣息微弱,冷血迅速把夏芸的面巾撤下來,在她手臂的傷口上繞了一圈。他一邊爲夏芸包紮,一邊說:“你就中了他一劍,有那麽嚴重嗎?以你的武功,不應該會傷那麽重啊。”
夏芸瞪了他一眼說:“你以爲熊倜那是普通的劍嗎?他那是神劍,殺傷力極高!”
冷血這才反應過來,是啊,熊倜那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
“快走!”夏芸回頭一看,看到有一個身影正漸漸往這邊追來,她又提醒道。
冷血二話不說把夏芸背在背上,正準備逃走。
冷血還沒來得及開跑,正在這個時候,熊倜追了上來。大步一飛,縱身一躍,跳到了冷血的前面。
劍鋒下指,面對冷血,巍然不動地站着。
冷血和崔呈秀都愣了一下。
“你們是什麽人?把夏芸交出來!”熊倜不知道爲什麽,腦海裏想都沒有想就說出了這句話。
崔呈秀居然脫口而出,說道:“我們不會把夏芸交給你的。”
夏芸趴在冷血的背上,差點被他氣死,小聲地歎息了一聲:“蠢貨。”
冷血一聽這話就不對勁,他還是反應快,急忙補充道:“什麽夏芸?夏芸是何人?”
熊倜聽着冷血這聲音,皺了一下眉頭,猜測道:“你是冷血?”
崔呈秀一聽,立刻反應過來,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彌補道:“什麽夏芸?”
熊倜本來這話就是無意中說出來的,沒有想到居然得到這樣的答案,他更加肯定,冷血背上的那個人是夏芸。
隻是,他一下又想不明白,夏芸爲什麽要刺殺皇上。難道是魏忠賢指使的嗎?
熊倜的腦袋突然一陣頭痛,他搖了搖頭,揮舞神劍,心裏亂亂得,他有些激動地說:“我不管你們是什麽人,我今天就要搞清楚你們是什麽人。”
熊倜一邊說,一邊沖過去。
崔呈秀好鬥,看着熊倜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他大刀一揮,也沖了過去,一刀向熊倜砍去。
黑雲正在漸漸地向紫禁城壓來,殺氣越來越重。
熊倜揮手一劍,“哐”一劍擋住了他的大刀。
兩人的速度極快,雙方的沖擊力重重地撞在一起,刀劍相碰,“刺啦”一聲,閃出火花。
熊倜緊握劍,身子傾斜壓着崔呈秀,崔呈秀的身子慢慢向下傾斜。
崔呈秀也不示弱,用盡全身力氣,猛然一沖,把熊倜彈了出去。
熊倜雙手很自然地往後一甩,腳步一滑,一下沒有站穩,用劍立在地上。他又惡狠狠地看着崔呈秀,眉毛一聳,雙手握着劍柄,重重地向崔呈秀砍去。
崔呈秀也不躲,拿着刀與他硬拼。
“哐!”兩人這刀劍又發出了一聲巨響。
這一聲巨響似乎驚擾了在天空中休息的雷公電母,“咔擦”一道閃電劃破了死一般沉寂的夜空,“轟隆”一陣巨大的雷聲。
“咔擦!”瞬間,整個夜空都被這道閃電照亮了,比白晝還要明亮。
熊倜趁着亮光又看到了夏芸的側面,他心裏一驚,激動地說:“背上的人是芸兒,是芸兒。”
熊倜這一激動,把崔呈秀彈了出去。接着一個回旋踢,重重地踢在崔呈秀的臉上,崔呈秀承受不住熊倜這股強大的力量,摔在地上。
“把我放下來吧,這樣你就可以逃走了。”夏芸聲音微弱地說。
冷血聽到夏芸這話,果然把她放了下來。
熊倜想沖過去,看看究竟是不是夏芸。
沒有想到冷血,一柄飛刀,快速朝自己身邊閃過。
熊倜下意識,揮劍擋開冷血的飛刀,盡管是黑夜,但是他很清楚地認識這飛刀是冷血的,就算不是冷血這飛刀也是九道山莊獨有的。
他記得就是這樣的飛刀在自己的身上紮了無數個窟窿。
“你是冷血。”熊倜從這飛刀的速度和使出的手法,迅速判斷出這另一個蒙面黑衣人是冷血。
冷血并沒有說話,緊握刀柄,慢慢向熊倜走去。
熊倜也沒有剛才那樣着急,眯着眼睛,盯着冷血露出的額頭。
“嘩嘩……”豆大的雨滴,傾盆而下,重重地打在冷血和熊倜的身上。
他們兩就這樣對視着,誰也沒有先動手,好像在等待什麽機會。
夏芸勉強撐起來靠在宮牆上,崔呈秀也勉強站起來。
崔呈秀的性子才沒有那麽好,他也不知道冷血和熊倜之間過往的種種。他大喊道:“你還等什麽?殺了他趕快跑。趁錦衣衛還沒有追來。”
冷血深深地吸了口氣,看着熊倜手中的神劍。
這神劍不愧是十把千古名劍合而爲一的絕世神劍,在黑夜中閃閃發亮。他的目的不僅僅是要殺了熊倜,更是要奪得他手中這一把神劍。
他一直記得那個傳言:誰能得到這把劍,誰就能成爲天下第一。
盡管現在不是争奪這把劍的時候,但是這樣的機會他又怎麽能放過呢?
更何況,如果打不過,熊倜心愛的女人還在自己的手中。
“哈哈哈!”他想到這裏,感到勝券在握,不由得發出了一陣奸笑。他喜歡這樣的感覺,這樣威脅,利用,搶奪的感覺,更喜歡勝利的感覺。
“你真的是冷血!”熊倜又聽到了冷血發出他那聽了就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我要你手中的那柄劍。”冷血突然像着了魔,沖向熊倜。
熊倜一愣,他壓根就沒有想到冷血會說這樣的話。他原本以爲冷血是要殺了自己,還逃出去,誰知道他的目的居然是要争奪神劍。
夏芸一聽,完了,這冷血占有欲太強了。在這樣的時候,居然還不忘記神劍。她又看了看他們逃來的方向,不知道爲什麽,除了熊倜,一個追兵都沒有追來。連逍遙子和潛龍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她感覺很不對勁,心裏疑惑着:難道是有什麽更大的陷阱?
夏芸又把目光轉向冷血和熊倜,此時兩人正打得不可開交。
熊倜的神劍在黑夜裏閃着紅光,雨滴打在劍上,又被彈到了别的地方,仿佛這些雨水都是紅色的。
熊倜揮舞着神劍,刺破空氣和雨水的阻力,一劍向冷血刺去。
冷血向後收縮肚子,同時刀從熊倜的頭上砍過去。
熊倜低着身子,旋轉着神劍,再次用力向冷血沖過去。
冷血用力一蹬,借助地面的反彈力,再加上下雨,這地面本來就很滑。他這一跳,從熊倜的身上滾了下來。
熊倜反手揮劍,劍鋒從冷血的背上刺了過去。
冷血反手一刀,刀鋒從熊倜的腰間劃過。他腳向後一踹,正好踹在熊倜的腘窩上。
熊倜腳一滑,撲倒在地上。
冷血也倒在地上。
兩人又迅速爬起來。
冷血搖晃着身子,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啊!”叫了一聲。
熊倜用手從額頭上重重地撫摸下來,眨了眨眼睛。大雨打得他的眼睛皮都睜不開了。
他回頭又看了看夏芸的位置,天空很黑,他看不清楚是不是夏芸。但是,就算這模糊的樣子,也跟夏芸女扮男裝的時候差不多。
他的心猛然震動了一下,大聲地問:“芸兒,是你嗎?”
夏芸想說是,可是,她不能說。
冷血一看,熊倜分了神,掏出飛刀,迅速飛了過去。飛刀斬斷淅淅瀝瀝的雨水,向熊倜的心髒飛去。
“小心!”夏芸大叫,此時她也顧不得其他的什麽了。掏出金針,打在冷血的飛刀上。
“呀!”冷血不僅飛刀過去了,人也沖了過去。
這下熊倜反應過來了,他縱身一躍,在空中旋轉,雨水打在他的身上,被濺飛了,他神劍向下,刺在冷血的背上。
冷血本想轉身,可是由于下雨的原因,地面太滑,他沒有轉過來,大步一跨,單膝跪地。
熊倜正好也落了下來,反手一劍,劍鋒正好又刺在冷血跪地的大腿上。
冷血心一恨,反手在熊倜的身上砍了一大刀。
“啊!”熊倜慘叫一聲。
“他們在哪,快過去幫忙。”本來明神宗下令不追,逍遙子也不想追,想着熊倜去追一會應該就回來了。再說,萬一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他這一走敵人又來刺殺皇上和太子,那罪名可就大了。
誰知道等了許久還是不見熊倜的身影,他就讓王棟帶人去找熊倜。
王棟聽到有打鬥的聲音,就朝這個方向來了。
夏芸一看,王棟來了。王棟的功夫也不比自己差多少。
“快走!”夏芸大喊道,“他們的援兵來了。”
他們三人下意思背靠着背。
“我們分開跑。”夏芸提議道,她知道,如果分開跑,熊倜一定會來追自己。
“好!”崔呈秀也不想被這兩個家夥連累。
“好!”冷血根本就不想逃出皇宮。
“出去之後,老地方見。”夏芸說了一句,說完,她忍着傷痛,朝一個方向跑去。
崔呈秀和冷血也朝不同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