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和逍遙子,在太子的慈慶宮外來回轉悠。太子失血過多,到現在還沒有醒來。逍遙子心急如焚,憂心忡忡地巡視着慈慶宮裏裏外外。
“逍遙大俠。”逍遙子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逍遙子回頭一看,潛龍來了。
逍遙子急忙走過去,焦急地問:“你怎麽來了,是不是皇上出什麽事了?”
“是的。昨天晚上又有人在皇上乾清宮的房頂上行走,來來去去的好多次。可是,我等了一夜他們都沒有進來。我覺得不對勁,特來找你商量一下。”
“你現在隻身出來,萬一皇上有什麽閃失怎麽辦?”逍遙子提醒道。
“這個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不會有什麽事情,我才過來的。我順便來看看太子這邊怎麽樣?慈慶宮還安靜吧。”潛龍心裏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要出什麽事。
“慈慶宮倒沒什麽事,隻是太子還沒有醒過來。”逍遙子說着眉頭又皺了起來,“太醫到是說了,太子隻是受到驚吓,傷勢已無大礙。”
“師父,你說這些刺客是不是努爾哈赤派來的。”熊倜在一旁提醒道。
“嗯?”逍遙子遲疑了一下,太子一受傷,把他的思緒也弄亂了。一心隻想着太子快點醒。
“努爾哈赤?”潛龍疑惑了一下,“這又跟努爾哈赤有什麽關系呢?”
熊倜把努爾哈赤的計劃簡短地告訴潛龍。
潛龍大驚,激動地說:“我猜就是他們幹的。我們現在不能坐以待斃了。必須馬上開始行動。”
“可是,你怎麽行動?我們一點線索都沒有。”熊倜一頭霧水不知道潛龍想怎麽做。
“你們不是已經查出纖雲閣有可疑的地方了嗎?我這就派人把纖雲閣的人全部抓起來。”
“不行!沒有明确的證據。而且說不定還不是纖雲閣幹得,反而給對手一個機會。”逍遙子立即就否決了這個想法。
“那該怎麽辦?”潛龍越說越激動,“事情已經迫在眉睫。這些人開始行動了,還有些肆無忌憚。”
“是啊,那該怎麽辦啊?”熊倜也說着。
說實話,逍遙子也是一點思緒都沒有。他現在腦子一團亂,盡管一次次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可是,看到太子這個樣子,怎麽能夠冷得下來呢!
熊倜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托着下巴,看着慈慶宮,在心裏嘀咕着,他們要殺太子,我們要找他們。他們還要殺皇上,我們要找他們,我們要找他們……
“诶!師父,我有辦法了。”熊倜腦袋突然好想開竅了。
“什麽辦法?”潛龍和逍遙子異口同聲地說着,看着熊倜。
熊倜放低身子,然後悄悄地跟潛龍和逍遙子說着什麽。
隻見潛龍和逍遙子拼命地點了點頭,贊歎到這是個好辦法。
“我這就去告訴皇上。”潛龍說着,又急忙往皇上的乾清宮飛奔而去。
逍遙子和熊倜也急忙往太子的乾清宮裏走去,來到太子的寝室。
秋,天空總是灰蒙蒙的時候多些。就算有太陽,也會被雲層遮擋住。
這幾日,夏芸什麽也沒有想,什麽也沒有做,終日在纖雲閣中散步。
“我們的機會來了,我們的機會來了。”崔呈秀急忙闖進來。
老鸨很不好意地說:“姑娘,我實在是攔不住。”
“沒你的事了,你下去吧。”夏芸依然保持着很淡定的表情和說話的口吻,冷冷地看着崔呈秀。
“我們的機會來了。”崔呈秀又十分激動地說。
夏芸本想質問他,爲什麽總是這樣毛毛躁躁地就進來了。在魏忠賢府上是這樣,在這裏也是這樣。在魏忠賢府上雖然她是魏忠賢的幹女兒,但是,從身份上他們是平級的。
但是,在這卻不一樣。她是郡主,他是奴仆。怎麽也得有主仆之分吧。
崔呈秀這樣激動,夏芸就沒有質問她,轉過身冷冷地詢問道:“什麽機會?”
崔呈秀奇怪地看着她,疑惑地問:“皇宮出了那麽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
“什麽事情?”
“太子死了。”崔呈秀又很激動地說。
“什麽,太子死了?”夏芸不相信,懷疑地看着崔呈秀,“怎麽死的。”
“就是上次,我們刺殺太子之後,太子受了重傷昏迷。聽說太子是失血過多,加上太子身體本來就虛弱,所以死了。”
“這消息确定是真的了嗎?”夏芸還是不相信。
“宮門緊閉,魏忠賢已經進宮多日了。皇上不讓把這個消息外傳,怕引起皇宮大亂。”
“那你的意思是?”夏芸心裏撲通撲通的,她的直覺告訴她事情并不是這樣簡單的,其中一定有什麽問題。
“太子一死,鄭貴妃一定要扶持福王。皇後肯定要反對,皇上不知道态度怎麽樣。你即刻進宮去問問鄭貴妃的口氣。”
“問鄭貴妃?”夏芸疑惑地看着他。
“是啊,你去問鄭貴妃,如果他需要我們幫忙,我們就幫她謀奪皇位。”
“那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了皇上。一得手,我們就送信回去告訴大汗,讓他揮軍南下。”
“不愧是芸少爺,辦事情真是一針見血。不過,你之前不是不讓我們再次刺殺皇上嗎?”崔呈秀不知道夏芸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他感覺這女人做事情反複無常。
“今時不比往日……”夏芸根據眼下的形勢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現在皇宮大亂,人心惶惶。現在太子一死,皇後那一幫必定六神無主,王棟是錦衣衛的首領,絕對沒有太多的心思放在守衛上。
鄭貴妃那邊估計也在着急,如何把福王弄回來繼承皇位。兩黨相争,必有一傷,不管哪邊赢,最後他們都得利。這邊鬥得越是激烈,後金取勝的把握就越大。
夏芸說道這,又停頓了一下,握了握拳頭說:“太子一死,福王必定回京。我們必須斬草除根,安排殺手在福王回京的路上把他截殺了。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崔呈秀一聽,眼睛睜得大大地,驚訝地看着夏芸,連連稱贊道:“真不愧是芸少爺,做事情考慮得十分全面。我自愧不如,怪不得魏忠賢那麽喜歡你。”
“别在這說這些拍馬屁的話了。”夏芸懶得跟他繼續啰嗦,若不是因爲有正事要跟他商量。她都不願意跟這個人多說一句話。
“皇宮裏面的侍衛有我們的人嗎?”夏芸又詢問道,“我說的是,我們自己族裏的人。不是,你收買的人。”
“當然有了。這還用你說,早在多年前,我就已經安排人進去了。”崔呈秀得意地說。
“那就好。”夏芸一邊想着還有什麽疏漏的地方,一邊聲音很低沉地,“你身邊的高手有多少。我是說,武功在我之上的。”
崔呈秀想了想,又搬着手指說:“這個倒不多。”
夏芸推測道:侍衛雖然有作用,但是作用不大。再說要解決侍衛也很好解決。
眼下如果要刺殺皇上,而且一擊即中的話。必須要解決三個人。熊倜,逍遙子,潛龍。
自己的武功在熊倜之上,但是逍遙子和潛龍的武功卻都在自己之上。
不過,要讓自己真的去殺了熊倜,自己能下的了手嗎?到時候,隻能想辦法把熊倜騙出來。
至于逍遙子和潛龍最好也想别的辦法把他們騙出來,不能硬拼。
“你在想什麽?”崔呈秀看夏芸不知道在想什麽,總是不說話。用手在夏芸的眼前晃了晃。
“來人,去把冷血給我找來。”夏芸吩咐到。
“不用你請。”話音剛落,冷血就推門進來了。上次,崔呈秀來纖雲閣的時候,正好被冷血看到。
冷血做事情的風格就是不管做什麽都留一手。上次他就已經在外面偷聽了崔呈秀和夏芸的談話。崔呈秀走了之後,冷血又派人跟蹤他。
這次,崔呈秀剛一進來,冷血就已經知道了。
夏芸看着冷血就這樣破門而入,打量了一下冷血說:“你,在外面,偷聽我們說話?”
冷血聳了聳肩膀,一臉無奈地樣子說:“我就是正好有事情要找你,就聽到你大喊,讓人把我找來。我就自己推門進來咯。”
夏芸一臉懷疑地看着冷血,一字一句地重複道:“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冷血那裏是來找夏芸說事情的,不過夏芸這樣問起來,他總不能說自己在外面偷聽他們的談話吧。他靈機一動,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噢。我聽說太子死了。我正想來跟你商量一下,我感覺現在是一個好機會。”
夏芸又仔細地看着冷血,感覺他不像是在說謊。可是,看他那表情怪怪地,總有什麽不對勁。不過,既然冷血也聽到了太子死了的這個消息。那事情就是真的了。
“冷血,既然你也知道太子死了的這個消息。我說話就不拐彎抹角了。我們現在打算計劃刺殺皇上。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夏芸瞅了瞅冷血,禮貌性地說道。
崔呈秀不開心了,他瞅了一眼冷血,又看着夏芸說:“這家夥是誰,我們刺殺皇上的消息幹嘛要告訴他?”
冷血一腳踏在凳子上,瞪着崔呈秀說:“你這家夥說話好不客氣。我告訴你,我是九道山莊的少莊主!未來的……”
“我管你是幾道山莊。我們女真族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崔呈秀也不示弱。
冷血本來想說自己是未來的皇帝老子,沒想話還沒說完,就讓崔呈秀打斷了。想想,換了一種語氣。
“那好,這是你說的。我還懶得管你們的事呢?真搞不懂,你們愛新覺羅家的男人,是不是死絕了。怎麽讓一個女人來管事!”冷血說着又瞪了瞪夏芸。
夏芸本想反擊回去,沒想到她還沒有開口,崔呈秀就把話接了過去說:“我們女真族的男人個個英勇善戰,我們女真族的女人也能幹大事。不像你們漢族的女人,隻會挑針弄線。”
“誰說的!我們漢族的女人不僅能把自己的男人伺候好,武功也不賴,不像你們女真族的女人一點都不懂的溫柔。”冷血也反擊道。
“好了!你們别吵了。真搞不懂兩個大男人有什麽好吵的。”夏芸實在忍不下去了。他們那裏是在吵女人,而是在爲自己的民族争面子罷了,“大事還在決策中。”
他們兩聽到夏芸這話,也停下争吵。
夏芸繼續說:“現在皇宮的侍衛就不說了。熊倜,逍遙子,還有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潛龍。這三個人,我們都不好對付。潛龍手上還不知道有多少高手。如果不聯手,我們是打不過的!”
夏芸說着又站起身,瞪了他們兩一眼說:“我們還要計劃派人去殺福王。眼前一堆事情,你們還有心情吵。”
兩人聽到夏芸這話都覺得有些忏愧。
“我去對付逍遙子。”冷血自報奮勇地說。
“那我去對付潛龍。”崔呈秀一看,不能被冷血搶了風頭啊。
冷血聽到崔呈秀這話,鄙視地瞅了他一眼說:“就你,潛龍是誰你都不知道。你打得過嗎?”
“那你又能打得過逍遙子嗎?”崔呈秀也不滿冷血說。
“潛龍的功夫跟我差不多,不如咱倆比試比試?”冷血說着,就從懷裏掏出了他慣用的飛刀。
“打就打,誰怕誰!”崔呈秀舉起拳頭,做好了準備攻擊的姿勢。
夏芸十分無奈地看着他們,各自給他們踹了一腳說:“你們倆給我滾出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