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上,逍遙子第一次那麽不淡定地聽着熊倜說起今天進宮明神宗要熊倜籌集糧草之事。
“你說什麽,皇上這次是讓你去籌集糧草。他給你多少時間?”
自古以來,打仗最難做的就是籌集糧草。逍遙子一聽就不是什麽好差事。
若是春天,些許還有一些去年的陳糧,現在正是夏末秋初,即使手裏有糧食,也沒有多少了。人們都等着新糧。
眼下正是七月,正在老百姓說的秋黃不接之時,這個季節就更不好籌集了。
“皇上要你籌集多少糧食?”夏芸也感覺這事情不對勁。
“一萬旦!”熊倜淡淡地說。
“什麽?”逍遙子一聽,大吃一驚,“怎麽會那麽多?”
“皇上還讓我想辦法籌集軍饷。”熊倜又說。
“多少銀子?”夏芸嚴肅地看着熊倜。
“五百萬兩。”
聽到皇上要讓熊倜籌集糧草的時候,本來心裏就不安,一時想不出辦法,隻好先喝口茶,舒舒氣。誰知道剛喝進嘴裏,還沒有咽下去,就聽到熊倜說皇上要讓熊倜籌集五百萬兩銀子。
“噗!”逍遙子忍不住把喝的茶全部吐了出來,忍不住還咳嗽了兩聲。
“師父,師父!你别激動。”熊倜急忙撫摸逍遙子的後背。
一向對什麽事情都很鎮定的逍遙子,這次也十分激動了。“這銀子弄個百萬兩左右,我還覺得有可能,那麽多。皇上這就是明顯在爲難你。他有沒有說如果籌集不到怎麽辦?他給你多少時間?”
逍遙子一下也問出了好多問題。他實在無法不激動。
熊倜深深地吸了口氣,說:“皇上說,如果籌集不到,就提頭去見。九月之前必須把糧草和銀錢全部籌集好,并運送到遼東。”
“這個皇帝就是這樣當的!”花妹妹正好上樓來,也站在一旁聽着熊倜進宮的事。
夏芸一聽,心裏一愣,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說:“這銀子的數目大就算了。怎麽還都能想出點辦法。可是這糧食到哪去找啊。新的糧食又還沒有長出來,陳糧!”
夏芸說着,自己都說不下去了。她十分懊惱地看着熊倜,“你打算怎麽辦。”
熊倜聳了聳眉毛,沒有一點主義。“我也不知道啊!”
說實話,熊倜心裏真是沒有底。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銀子,我還能有點辦法,但是這糧食,我還真沒有辦法了。”
“你有什麽辦法?”逍遙子很認真地看着他,“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花妹妹說:“我先下樓去,幫你們把把風,你們繼續商讨好了。”
熊倜看着花妹妹下樓去了,忽然微微一笑,心裏有了些主義,說:“師父,芸兒,你們都過來。”
熊倜悄悄地跟他們說了自己的主義。
“嗯?”逍遙子疑惑了一下,“這是個好辦法。不過你的安全問題,我就要擔心了。”
“話雖這樣說,但是我覺得你這個事情不怎麽可行。”夏芸不太贊成熊倜的辦法,“你想想,你要弄五百萬兩銀子,你一個人,怎麽弄?”
“誰說我一個人了。我打算去一趟山東。”熊倜越說越覺得心裏有底。
“你的意思是?”夏芸已經猜到熊倜想幹什麽了。可是,她還是不放心,“就算你弄到了。那你又怎麽跟皇上說這筆銀子的來曆呢?”
“一步步來。我現在都還沒有弄到那麽多銀子,我先弄到再說。弄到以後,我自會有說法。反正不能老實地說我是怎麽來的。”熊倜在慢慢地構思他的下一步計劃。他現在也學乖了,知道弄出那麽多糧食和錢要是說不清楚或來曆不明一樣會被殺頭。
熊倜到沒有逍遙子和夏芸那樣火氣大,反而淡定地說:“師父,芸兒,我知道你們擔心。若是籌集不到糧食和錢我要被殺頭,惹是籌集到了糧食和錢我也一樣可能要被殺頭。”
“你去山東,流沙應該有儲備的糧食。”逍遙子也開始幫熊倜分析整個局面,“七月,就算流沙沒有,我幫你去南方走一趟。南方有糧食。南方一般最快的地方,水稻可以一年三熟。”
熊倜一聽,心裏更有底氣了。“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更有把握了。”
“我想去給你看看,希望一切順利。不順利的話就難辦了。”逍遙子也就這樣說說,他也不肯定他能把這件事情辦好。
“師父,還有一個地方。我希望你幫我走一趟。”熊倜看着逍遙子。
逍遙子也看着熊倜。
“師父,我希望你幫我去一趟,鹽幫。我想,我之前救了他一命,他應該會幫我。”
“你放心,我會都替你去辦的。糧食一事,就包在我的身上。我明日就啓程。”逍遙子這次也下定決心幫熊倜好好辦這件事情,“我會讓江南商會和鹽幫出示一分支援征遼大軍的自捐人名單和捐獻糧食和錢數目的清單。這樣,你就能洗脫糧食和錢來曆不明之罪,又完成了皇上交待的任務。”
“芸兒,你還要幫我準備一份名單,還有地圖。”熊倜又繼續說。
“好!這個不用你說。我自會把你該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
“好!我們明天就開始行動。”熊倜不知道又從哪冒出了一股強烈的勇氣。
次日清晨,逍遙子快馬加鞭往姑蘇趕,熊倜馬不停蹄往山東趕。
熊倜來到山東見到流沙組織的首領,當年那個假縣令。如今的他已經把山東治理得井井有條。
假縣令聽說熊倜要籌集五百萬兩銀子作爲軍饷,還要籌集一萬旦糧食,也感覺皇上是在爲難熊倜。再一聽說,熊倜的這個機會,假縣令就笑了,贊歎熊倜這是個好辦法。
熊倜給他要了一百個流沙的兄弟押運糧食。假縣令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熊倜借到人又急忙往京師趕。
他一回來就找到了夏芸,從夏芸哪得到了一張京師所有富商和貪官的名單。他決定今天晚上就開始搶劫京師。
夜黑風高,自從熊倜回到京師之後,京師們的富商人心惶惶得,因爲都被熊倜打劫走了一些銀子。熊倜打劫好了之後,就把銀子藏在花滿樓。
爲了讓大家不起懷疑,熊倜又把銀子從新回爐過。
轉眼間一個月已經過去了,京師裏能打劫的人都打劫完了。可是,還差三十萬兩。
熊倜在花滿樓徘徊着,這三十萬兩應該去哪弄。
夏芸也在想辦法。
“讓開,讓開!”熊倜站在樓上,忽然聽到樓下一陣吵鬧。他探出頭一看,原來是王棟騎着快馬不知道要去了。
熊倜眼前一亮,心想:我知道從哪弄了。
“你不會是想打劫王棟吧。”
“我正有此意!”
“你不要命了。論武功,王棟的功夫跟我們差不多。你去萬一被他逮到的話,這事情就暴露了。連我們之前做的事情也都暴露了。”
“可是,京城該打劫的也已經打劫了啊。不去打劫王棟,那就沒有其他可以打劫的人了。我決定試一試。”熊倜堅定地說。
“如果你一定要做那我就跟你一起做。不過,我們要想一個完全齊美的辦法。”
“嗯!最後打劫一次。把所有欠下的銀子一次性補齊了。”
熊倜最一個要打劫的就是王棟的家。王棟是皇後娘娘的親弟弟,這幾年也沒少收受賄賂。隻是,王棟武功較高,他們不是那麽容易得手。
而且最重要的是要從王棟家裏,弄出那麽多銀子之後怎麽搬運。
于是,大家想了一個辦法,王棟本來就有很多應酬。他們特意選了一個王棟不在家的日子。然後把王棟的家人都用迷藥迷昏了之後,就開始偷運銀子。
夏芸則負責盯着王棟,如果王棟出來了,就給他們發信号。
“王大人,你作爲錦衣衛指揮使,最近京師不是很太平啊!”刑部的王采之看着王棟,不怎麽買賬地說,“你知道不知道,我多日前家裏被偷了不少銀子。王大人你是不是給我一個交代啊。”
“王大人,那是你們家的守衛不嚴吧。我們家守衛森嚴是不會被盜的。”
夏芸在屋頂上聽着王棟這話,真是想笑,心想:那是因爲我之前沒有想到你。不然熊倜肯定第一個就收拾你,把你們家所有的銀子都偷走,看你還得意。
夏芸說着又看了看王棟家的那個方向,估計現在熊倜他們應該得手了吧。
“王大人,你還是小心點好。京師數的出名字的人家都被偷盜過了,你這樣的大戶,遲早會被偷的。”另一個平時看王棟不是很順眼的人又說道。
王棟聽着這些話,也早就習慣了,陰陽怪氣地說:“我就不知道諸位大人是跟盜賊一夥的還是不安好心,我們家被偷的話,各位大人是能升官呢還是能發财啊!”
人有時候不知道爲什麽,也許是嫉妒心作祟,就是見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王棟突然站起來,給諸位大人行了個禮說:“居然話不投機,我就不在這繼續停留了。我這就回家守着,看看盜賊會不會光臨我家。”
夏芸一看,王棟居然提前那麽早就走了。熊倜那邊肯定在偷運銀子。不行,她一定要趕緊通知熊倜,然後想辦法阻止王棟那麽早回去。
計劃如期行動,王棟不在家,熊倜不費吹灰之力就把王棟家裏所有的人都迷暈了。
正在熊倜搬運銀子的時候,就看到天空閃了一顆綠色的信号彈。
熊倜一看,心裏十分納悶,王棟怎麽那麽早就回來了。眼下這銀子搬運了一半,不能就這樣前功盡棄。
“大家抓緊一點,王棟可能一會就回來了。”熊倜也着急了,他一邊讓大家快點行動,一邊想辦法阻止王棟。
夏芸看着王棟往他們家的方向走,大步一飛,什麽也不管,攔在王棟面前。
王棟看到天空中有個黑影閃現,急忙往後退,仔細一看原來是夏芸。他眉頭一緊,看着夏芸的背影說:“芸少爺,你擋在我面前幹嘛!”
夏芸回過頭,笑着看着王棟,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