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對于狼牙軍來說,打擊到他們的還不僅僅是張凱楓,等狼牙炮灰的潰散差不多被督戰隊止住,所有人的視線都被護城河裏漂浮着的屍體給驚呆了,那些膚色發黑,身上還爬滿了各種各樣的水生毒物,甚至有的屍體還露出了白森森的白骨,狼牙軍實在無法想象這條河裏究竟有多少危機。
“喲,看樣子這些小家夥的作用比我想象的要好的多嘛。”狼牙炮灰止住了自己的潰敗,張凱楓也再次一躍而起回到了天策府的城牆上,此時的楊甯一臉的糾結,也不知道是否該繼續去埋怨張凱楓,而張凱楓則一臉的不在意,作爲一個快要将天賦樹上的逗比屬性點滿的逗比之主,哪會在意那些被自己坑害過的家夥:“我還以爲都跑的差不多了呢,結果居然還有這麽多在這裏,倒是一個意外的驚喜,難道我們無意中在護城河裏弄出了一個完整的生态圈?”
對于張凱楓的自言自語無人能回答,幾乎所有人都面色發白的看着那條毫無波瀾的護城河,心裏對這條河的危險程度的評價直接提升到一個頂點,安慶緒憤怒的看着這條奪走無數生命的護城河,雖說他根本不在意那些狼牙炮灰的死活,可是一想到如果自己之前沒有派出這些炮灰去試探,恐怕不知道多少狼牙精銳會白白死在這條河裏,他有一種被欺騙了的憤怒,憤然朝着天策府城樓上大喊道:“是誰想出這麽惡毒的法子?還有沒有一點人性?這就是你們天策府的所作所爲嗎?”
“兩軍交戰,本就該不折手段,戰場又豈容留情?”雖然這個歹毒的主意是張凱楓出的,可是楊甯還是毫不猶豫的替張凱楓背下了這口黑鍋,無論如何張凱楓都是爲了幫助天策府戰勝狼牙,總不能連黑鍋都不幫張凱楓背吧:“難不成你狼牙就不會對我天策府用什麽惡毒的手段?我看不見得吧!何況你等叛賊得而誅之,用什麽樣的辦法又有什麽區别呢?莫要讓我小瞧了你等,一切都在手下見真章吧!”
“全軍進攻!”沒有想到天策府竟然也會如此的不要臉皮,安慶緒簡直怒火中燒,毫不猶豫的就下達了全軍出擊的命令,一心隻想将天策府夷爲平地以削心頭隻恨,隻是一旁的身着鐵甲面帶銅制面具的曹将軍卻阻止了安慶緒的命令:“方才潰敗一次,立即全軍出擊有所不妥吧?何況天策府乃是世間一等一的強軍,非是之前路上所遇到的那些殘兵敗将,不能大意,還是先稍作休息再進攻吧——之前我們安營紮寨的時候天策府沒有選擇偷襲,顯然天策府空虛的情報是真實的,隻需要我們将天策府圍困一段時間,想必便可以将天策府不攻而破,他們耗不過我們的。”
“可如果久久沒有拿下天策府,豈不是會讓父親大人失望?”被曹将軍這麽一打擾,安慶緒也冷靜了下來,細細反省了一下,這才覺得自己有些冒失了,若是就這樣輕易的全軍沖上去,不知會折損多少士兵在這裏,也不知道那天策府還有多少歹毒的手段沒有用出來,不過要安慶緒甘心的等待天策府慢慢被自己困死,也有些高看他的耐心了:“如果連一個空虛的天策府都久久拿不下,那我還有什麽面目去見父親大人?”
“公子多慮了……”黑齒元佑醜陋的臉上露出笑容,隻是這卻讓他變得更爲瘆人,簡直就像一個皮包骨頭肉的老巫妖一般:“想必大人也不會因爲攻克天策府的時間而怪罪于公子,大人的目的不過就是想将天策府的戰力從這一場戰争中清理出去,既然公子可以讓天策府無暇顧及其他,那又有什麽罪過呢?反而還能保全自己的實力,公子又何樂而不爲?”
“是嗎?”安慶緒深深地看了一眼黑齒元佑,總覺得對方話裏有話,可安慶緒卻不敢相信自己的野心會被人給看出來,極爲勉強的對着黑齒元佑笑了笑,安慶緒語氣深沉的道:“那我便聽長老的,慢慢地困死這天策府,反正如今的天策府對于我們來說,不過隻是砧闆上的一塊魚肉不是麽?”
“相信公子的選擇是明智的……”黑齒元佑笑了笑,不再說話,轉頭注視起天策府的城樓,目光深邃布置在想些什麽,而安慶緒忽然想起黑齒元佑身後站着的徐歸道,臉色突然一變,有些懷疑黑齒元佑是在替徐歸道說出此言,不過安慶緒很快地就調整了過來,沒有讓旁人看到自己臉色變化,轉頭對一旁侍立的傳令兵道:“傳令下去,鳴金收兵,我們就一直堵在這天策府門口,讓他們出不的進不的,看看誰能耗得過誰!”
相比起沖鋒時那簡直宛如龜爬的速度,聽到退兵的命令後,狼牙炮灰們簡直恨不得自己再長上兩條腿,好讓自己跑的更快一些,那些護城河裏的死屍以及被自己人所誤殺的狼牙炮灰,簡直将他們的膽子都給吓破了,此時聽到退兵的命令,哪能不撒開腳丫子跑回去?還留在這裏等死嗎?
如潮水一般的壓上來,又如潮水般更爲迅捷的退下去,張凱楓完全摸不清楚這些狼牙到底在想些什麽:“他們這是怎麽了?這個是要退兵了嗎?沒想到這麽輕易就能将他們擊退,看上去狼牙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厲害啊。”
“不,不是……”朱劍秋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張凱楓的身邊,神色凝重的看着下方退去的狼牙大軍,似乎是遇到了什麽無解的難題:“張少俠,你雖武藝高強,可這軍事卻似乎有些朦胧,這狼牙軍并不是被我們擊敗而放棄了,他們是打算将我們圍困在此,直到圍死了,如果他們直接全軍壓傷試圖強攻我們天策府的話,以我們的力量還能給他們一個迎頭痛擊,可現在他們選擇慢慢跟我們耗,我們怕是耗不過他們……這就像獵人捕獵猛獸一樣,不斷地在我們的身上留下傷口而不與我們硬拼,等到我們精疲力盡的時候,他們才會用最強的力量一舉将我們擊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