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弩之類的兵器,放在後世便等同于火器槍支,隻要不是存心想要造反,便沒有任何一個勢力會選擇大規模使用這些東西——當然,素來以機關而揚名的唐家堡不在這個行列——紅衣教的弟子們也僅僅是手執着兵刃包圍着張凱楓,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更沒有無數的弓弩指着對方,敢于直接呼喊阿薩辛名字的人,還需要紅衣教的高層出來處置。
隻是紅衣教與明教不能說是同出一根,卻也算得上同出一源,以張凱楓的内息灌注進口中喊出的話語,沒有引血崩已經是天幸,如果不能傳遞至方圓十多裏内清晰可聞,張凱楓就隻能羞愧的自殺了,相距不足百步的荻花宮,哪怕有再好的隔音效果,裏面的人想要聽不到張凱楓的喊話,,隻能是掩耳盜鈴,故而當荻花宮裏穿出一道聲音的時候,張凱楓沒有絲毫的意外。
“明教弟子?穆薩(6危樓在祆教時的名字)的弟子?”随着聲音出現的還有一個身着鮮紅似血大紅袍的男子,對方那看上去比女子還要貌美許多的臉龐上充滿了疑惑,而若非是對方的喉結暴露了他的性别,張凱楓絕不懷疑自己會把眼前這個人當做是女子:“穆薩的弟子不是該好好地待在大漠裏嗎?怎麽會跑到這裏來?還以爲有生之年不會再見到你們踏足中原了呢,說吧,小家夥,看在你是穆薩的弟子的身份上,我可以讓你解釋一下,否則,上一個擅闖荻花宮的人,墳頭的草也該有一丈高了。”
阿薩辛并未有懷疑張凱楓的身份,他身後的明王鎮獄阿薩辛一眼便認出來了,6危樓與明教還在中原的時候,阿薩辛便曾見過這對曾經6危樓親手打造的佩刀,如果有人告訴阿薩辛有人可以從6危樓手上強行搶下這兩把明王鎮獄,阿薩辛會毫不猶豫的把這當做是笑話,故而對于張凱楓明教弟子的身份,阿薩辛沒有任何的懷疑。
看着眼前這個充斥着将紅衣教展爲中原第一大教的野心,卻始終待在楓華谷很少有離開的男子,張凱楓不知道爲什麽阿薩辛會如此的宅,但這并不會讓張凱楓對于阿薩辛的忌憚少多少,更不會懷疑對方威脅的話語,然而說道解釋,張凱楓相信阿薩辛聽了自己的話絕不會依舊如此淡定:“阿薩辛前輩,你可知道伊瑪目依舊追尋教主與前輩你來到了中原?而且已經在中原待了起碼十多年了。”
“當真?”豁然擡頭注視着張凱楓,阿薩辛的眼神裏透露出危險的光芒,顯然阿薩辛深深地知道伊瑪目是怎樣的一個人物,僅僅聽到對方的名字,便能讓阿薩辛重視起來,更何況伊瑪目已經在中原布局了十多年,而口中的疑問卻也不是不相信張凱楓,能夠從6危樓以外的人口中聽到伊瑪目的名字,便足以證明伊瑪目的存在,哪怕這是明教弟子,因爲6危樓絕不會告訴他們伊瑪目以及祆教的事情,隻是不願去相信罷了,皺着眉頭,顯然這個消息讓阿薩辛有些頭痛:“是穆薩讓你來的嗎?”
“不是教主……”張凱楓臉上露出笑意,阿薩辛的表情已經透露出阿薩辛對于伊瑪目的态度,對于張凱楓來說,這邊足夠了:“是晚輩自作主張前來拜訪前輩,因爲晚輩覺得,前輩應該也會很需要這個消息。”
“你想讓我去出手對付伊瑪目?”阿薩辛也不是什麽笨蛋,曾經與6危樓年紀輕輕便同爲祆教三大長老之一,也被人稱謂祆教雙星的他很是聰明,不過略微思考了一下,便猜到了張凱楓的來意,皺着的眉頭松了下來,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張凱楓:“看起來伊瑪目的存在似乎讓很多人——不止是我和穆薩頭痛,然後你們想要借助我的力量去對付他?不過既然有人和我一樣不想伊瑪目存在,哪我又何必主動的去招惹他?反正這中原武林也不是沒有能夠對付伊瑪目的人,我隻需要靜靜地等着,想必就會有人按耐不住去對付伊瑪目……想必穆薩也是這個想法,我很想知道,小家夥,你又爲什麽如此着急?”
“确實是想讓阿薩辛前輩你出手對付伊瑪目……”張凱楓的臉上沒有阿薩辛想象中的陰謀被揭穿的慌張,反而是依舊笑意盈盈,這讓阿薩辛有些摸不着頭腦:“而且,教主也不是沒有做出任何作爲……前輩,我不正在這裏嗎?”
“你?”似乎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阿薩辛直接有些笑的咧嘴,然而張凱楓卻不得不承認阿薩辛的顔值确實有些高的逆天,哪怕嘴都笑裂了,可依舊顯得很是好看,搖了搖頭,将這個奇怪甚至讓張凱楓感覺有些恐怖的想法趨之腦外,然後不斷回憶曾有遇到過的美麗女子們,然後就極爲平靜的看着阿薩辛。
隻是笑着笑着阿薩辛就有些笑不出了,一雙深邃如星空般的眼睛一直注視着張凱楓,似乎想要将眼前的這個少年看透一般,可是無論如何阿薩辛都無法将至看透,心裏不由得升起一個古怪的想法,隻是這個想法實在太過驚悚,阿薩辛不覺得世間真的會有這般的妖孽——除了傳聞中的那一位名叫拓跋思南的家夥:“你的意思是,穆薩覺得你便足夠去替他對付伊瑪目?我覺得這個笑話并不好笑……”
如果在半個月甚至幾天前,張凱楓也會覺得這是一個笑話,但是現在,張凱楓卻已經有了直面伊瑪目的底氣,沖着阿薩辛極爲開朗的笑了笑,而後伸出一隻手來,一朵鮮紅的火焰便出現在手心中,正如阿薩辛身上的紅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