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凱楓也是一時氣急,從後世來的靈魂自然沒有這個時代的人那麽多顧及,任何人在張凱楓的眼中都是平等的,隻是平時張凱楓爲了避免麻煩,也爲了不讓自己顯得突出,便一直遵循着這個時代的尊卑,可此時聽聞堅守雁門關的玄甲蒼雲軍竟然被安祿山污蔑爲叛軍,而且那李隆基還真信了,張凱楓就氣的口無遮攔了,不過經由小七這麽一提醒,張凱楓總算有了幾分冷靜,雖眼神依舊冰涼,可也不再開口了。
獨孤問俗和葛爾東贊也顯得很驚訝,如果說兩人手下的狼牙士卒還有可能不知道安祿山想做什麽的話,作爲安祿山手下的大将,獨孤問俗和葛爾東贊早就知道了安祿山準備叛亂的事情,而且還參與其中,不過李隆基終是對安祿山有提攜之恩,即便想要掀起叛亂,安祿山依舊對李隆基保持着尊敬,也未如張凱楓這般直呼名号,兩人神色古怪的對視一眼,齊齊望向張凱楓:“直呼聖上名号,張凱楓你可知罪?看來你明教依舊賊心不死,是爲大逆!”
張凱楓面色冷然的冷哼一聲,看都不看獨孤問俗還有葛爾東贊一眼,直勾勾的看着身邊的郭岩小七祁進還有阿幼朵,等待着他們的選擇,是相信自己與玄甲蒼雲軍還是相信獨孤問俗和葛爾東贊,幸運的是,小七與狼牙之間可謂是深仇大恨,而且與玄甲蒼雲軍曾并肩奮戰,要說起相信,自然是相信自己曾經的戰友:“可容不得你兩人信口開河!狼牙軍的秉性我早已知曉,就以你們的德行還想往别人身上潑髒水?說出去誰信!今日無論你們說什麽,姑奶奶也不會放你們過去!”
郭岩低歎了一口氣,歎的卻是自己的糊塗,獨孤問俗還有葛爾東贊的話确實讓郭岩動搖了一下,可正如小七所說,以狼牙軍的秉性,無論對方怎麽說,郭岩也是不會相信的,之前的動搖無非隻是獨孤問俗還有葛爾東贊的話語太過驚悚罷了:“玄甲蒼雲軍鎮守雁門關之功何其大?盡忠盡職的他們又怎麽可能叛亂?聖上一時不查被你等蒙蔽情有可原,可你們想要用同樣的謊話來欺騙我等,卻是在做夢!”
祁進沒有說話,隻是神色肅然的看着獨孤問俗還有葛爾東贊,手中的三尺青峰從未放下,對于獨孤問俗與葛爾東贊的話,他是一個字都不信,之前心起波瀾,而今又再次心靜如水,極爲平淡且肅殺的看着獨孤問俗還有葛爾東贊。
阿幼朵倒真的是對江湖之事一無所知,獨孤問俗說起玄甲蒼雲軍意圖叛亂的時候,她還真有些信了,不過她也并非是傻子,知道自己的江湖閱曆不夠,便悄然看着身邊郭岩等人的反應,将郭岩小七還有祁進的反應看在眼中,心裏也隐隐有了些明悟,似笑非笑的看着獨孤問俗還有葛爾東贊。
張凱楓五人的反應落在獨孤問俗還有葛爾東贊的眼中,未有絲毫的意外,他們本就不認爲這個消息可以真的讓張凱楓五人罷手,之所以說出來,不過是爲了打擊張凱楓等人的信心,而且,攻打雁門關,污蔑玄甲蒼雲軍的事情已經辦妥,他們也不打算繼續與張凱楓五人交戰下去了,更沒有必要繼續去追殺玄甲蒼雲軍的殘黨,他們可不相信被他們所打殘的玄甲蒼雲軍還能掀起什麽浪花,沖着五人猙獰一笑,獨孤問俗道:“也料得爾等不信,今日且繞得你們一命,若爾等還敢繼續與安祿山大人作對,爾等身後的門派早晚會被我們踏平。”
“哼!”五道冷哼聲接二連三的響起,無論是張凱楓還是郭岩,又或是祁進與小七,哪怕是阿幼朵也完全看出了獨孤問俗與葛爾東贊之前的話語完全就是憑空污蔑,可他們也不由得擔心起玄甲蒼雲軍,安祿山在朝中無論如何也稱得上是權傾朝野,想要指鹿爲馬不要太容易,指不定真如獨孤問俗所說,玄甲蒼雲軍已經被安祿山指爲叛軍,而獨孤問俗與葛爾東贊竟敢威脅五人身後的門派,卻是讓五人齊齊怒沖冠,郭岩冷笑着道:“我丐幫弟子遍布九州大地,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滅了我丐幫!倒要看看是你等滅了我,還是我滅了你們。”
張凱楓祁進小七和阿幼朵皆是一臉的贊同,四人背後的門派哪一個不是江湖頂尖門派?獨孤問俗和葛爾東贊的話語吓不住他們,無論是明教丐幫七秀純陽還是五毒,随便一個門派拉出來全力施爲,都能給狼牙軍造成極大的麻煩,又何談恐懼?小七面色猙獰的看着獨孤問俗和葛爾東贊,咬牙切齒的道:“當年若非是你狼牙勢大,我擔心連累坊中姐妹,又何須離開七秀坊?今日你們要戰便戰!讓我們了解當年恩怨!”
獨孤問俗一臉嘲諷的看着小七:“今日你們占了地勢之優阻我萬千大軍,且算你等赢了,不過山不轉水轉!早晚有一天我們還會在戰場相見,到時候在看看是你們敗,還是我們勝。”
說罷,獨孤問俗和葛爾東贊也不待張凱楓五人回話,便轉身回了狼牙大軍,而後在月色的照耀下,數萬狼牙大軍便開始拔營往後退去,大軍撤退的雖慢,可不一會功夫也就走的一幹二淨,唯留五人立在山崖間小道的陰影中不知是撤是留,張凱楓想了想,施展出暗塵彌散,對郭岩四人道:“我悄悄跟上他們看看是否有詐,是否想欺騙我等,以退爲進騙我們讓開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