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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生說到做到,姜秀書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設備和兩個四級能量模型,代價是未來五年内半數以上的良種産出将無償交給監察會,以及未來一百年内每年半數的良種必須優先由鳳凰監察會采購分配。姜秀書一點也不關心妘生是怎麽搞定顔良,她隻在乎顔良不要來擾亂她的心。
關鍵性問題得到解決,姜秀書第一時間召集了自己的家臣以及幾十位表達了合作意向的女尊,她需要錢、人和技術,她深知大部分女尊對于工作這件事的抵觸,很幹脆地将一切雜務和附屬系統交給了家下人負責,而僅将能量模型和能源中心緊緊地握在女尊手中。爲此,姜秀書開了一個讀書會,一個周兩次,主要是商讨能量模型的分解運用以及與機械系統的配合使用。每天上午,丁一會爲她培訓一些基礎的科學系統知識,她自己學習完成之後轉化成女尊的思維在讀書會上用一些好玩的話題引出來,主要是培養女尊們對此的興趣。
這是一件極其耗費時間和精力的工作,姜秀書已經做好了将人生中最美好的幾十年浪費在此的準備,并且,她決定向人心妥協,聽從監察會的安排選擇吳鳴和自己結契西遊之妖最新章節。
姜秀書決定了向人生屈服,再沒有其餘擔心之事,便将自己的決定以及吳鳴的資料發回了中心星域。母親對姜秀書擅自落戶鳳凰星已經失望至極,不再關心她的任何消息,将屬于她的一切财産早早分配出來交給她的父親,便隻當沒有養育過她,姜秀書深知自己的未來在家族的眼中已經可以預期,不值得再追加任何投資。
沒有期待,就沒有傷害。
“你前一段托我找的醫生已經找到了。”姜賢主動聯系了姜秀書,“我将醫生給予的治療意見和特效藥郵寄過去了,你注意查收。另外,你在鳳凰結契的事情,我已經知道,我想親口聽你說說。”
姜秀書向姜賢表達了感謝,她深知這個男人在母四身邊的生活并不怎麽愉快,也不怎麽自由。
“他叫做吳鳴,從星海灣來,在東昊完成的學業,評級爲級中等,目前在鳳凰星的監察會擔任技術檢測的職務。”姜秀書笑,“已經很配得上我了,要知道,我的評級隻勉強有d而已。”
“你甘心嗎?”
“當然,他是一個很好的男人,對我非常尊重,我們也有共同的愛好和話題,我看得出來,他迷上我了。”姜秀書道,“愛不愛誰,是不能遮掩的事情,隻看他的眼神他的動作,就能知道他是不是真心。如果監察會的教育深入到能夠讓一個級的男士戲演得那麽深入,我甘拜下風。”
“如你所說,愛是不能掩飾的,那麽,他也該知道你不愛他。”
姜秀書略微有些迷惘,“可是,也有那種有别于一見傾心的愛情,日久生情,細水長流,我知道我和他會很好地相處下去。”
“什麽時候辦儀式呢?”
“正是找你說這個事情的,我将時間定在了兩個月以後,請帖我也給你郵寄過去了,請你代爲發給兄弟姐妹們。”姜秀書頓了一下,“已經快要兩年了,阿流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嗎?”
姜賢眼中流露出了痛苦,沉默片刻,道,“我和阿川會将她送去雙月星,正好去參加你的儀式。”
“雙月星?那是什麽地方?”
姜賢拉出一張星圖,在靠近邊區和外域那廣袤深黑的的浩瀚宇宙中,點出一個小小的光點。
姜秀書看看中心星域密密麻麻代表太陽的光點,再看看雙月星所在位置大片大片的黑色天幕,“這也太遠了一點——”
“鍾先生說,因爲偏遠,監察會的監管不會很嚴格,他們過幾年會想一些辦法将她調回來。”
姜秀書忍不住難過,“這麽遠,如果調不回來,這輩子,還能見不見得上?”
姜賢不能回答,眼圈微紅。
姜秀書更無法開口問他在母四身邊過得好不好。
兩個月時間準備第一簽約人的結契儀式十分倉促,好在姜秀書和吳鳴都不是那麽講究的人,又因吳鳴的父母親族實在沒有身份距離太遠無法邀請,所以隻準備了千人的宴會排場。爲了表達對這一場儀式的重視,姜秀書還是從自己慣常穿衣的店訂購了男女禮服各十套,又爲吳鳴準備了各色的禮物和一些共享的财物。
及至儀式前一天丁一才去空港中心将姜氏一族來參加儀式的人接至藍谷地,來的多是交好的年輕一輩,長輩一個也無,想來大家對這個結契都不滿意得很。姜秀書面上無所謂,但心裏還是難過的,看見姜賢和姜靜川的第一眼,眼淚就流出來了。
姜賢将姜靜流推出去,“看看,我把阿流帶來了,你就别在妹妹面前丢人了啊穿越攜帶乾坤鼎最新章節。”
姜靜流比兩年前長高了許多,臉上早沒了胖乎乎的嬰兒肥,雙目更加幽黑,但已經沒有了那種近乎純粹的黑白分明,看人的時候少了幾分天真,多了許多的審慎,她已經不是那個快樂的少女姜靜流。
姜秀書拉過姜靜流,抽了抽鼻子,大聲招呼丁家三兄弟将早就準備好的兩側主樓打開,迎接她最重要的客人。
姜靜流跟姜秀書上了主塔,一路上好奇地看來往的侍者将城堡布置得煥然一新迎接新的男主人。
姜秀書提着裙子,推開房間大門,露出裏面一排排華麗的白色禮服,“阿流,你來,明天你就站在我的旁邊。”
姜靜流手撫過那些材質柔軟的禮服,轉身道,“五姐姐,叔叔們給你的禮物都收在我這裏了,我要拿出來,放在哪裏好呢?”
姜秀書詫異極了,姜靜流笑眯眯拍拍自己的身體,“雖然我現在已經确定是一個廢女了,隻那麽大一點點的空間,還是能裝很多東西的。”
“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母親在這兩年的緩沖期内找了很多人都沒有辦法,爺爺還向一位姒家的老祖宗求助了,回複說是以現在已知的各種能量體系,沒有辦法修複。”姜靜流深吸一口氣,“其實,對我個人而言,能不能恢複都無所謂,我隻是覺得很對不起阿賢哥哥。”姜靜流垂頭,有點不自在地拉自己的裙子,“雖然他都沒有說,但我知道他過得不是很好。我現在覺得好後悔,以前怎麽就随爸爸和叔叔們糊弄我,隻看了一些沒有用的書,如果我也了解監察會的各種法律法規和政策,肯定會想到辦法來幫忙。”
“你可别把什麽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拉,阿賢的事情跟你有什麽關系?”姜秀書皺了一下眉頭,拉着她走向另一個房間,“把禮物都拿出來吧,我看看有沒有什麽是明天用得上的。”
姜靜流果然轉了心思,擡手,無數包裝得整齊精美的箱子一疊疊落出來。
“哈,都是我用得上的啊!”姜秀書興奮地将盒子打開,滿滿的能量石和各類封存的高等級種子,甚至還有從邊區和外域來的各種小巧防身武器以及奇異的珍貴金屬材料,“這個,阿鳴肯定會喜歡。”姜秀書揀起一對匕首,匕首二十厘米長短,開刃,血槽閃亮,“阿鳴在輔樓那邊準備明天要用的東西,你要去看看他嗎?”
“吳姐姐對他很滿意嗎?”姜靜流小心看姜秀書。
姜秀書面龐微紅,“我還是對未來的生活十分期待,他是一個很好的人,你見了就會知道。”
兩人一路穿過無數樓閣,來來往往的侍者躬身立在走廊兩側,遠遠就聽見男士們開懷大笑的聲音,推開實木大門,卻是吳鳴在笑着和同事們解說明日儀式的流程,見門開,吳鳴走來,“秀書!”
姜秀書抱歉地對房間裏的一堆男士笑一笑,走向隔壁的小廳,拉着姜靜流道,“阿鳴,這是我最小的妹妹,姜靜流。”
吳鳴躬身行禮,姜靜流回了半個禮,互相稱呼了一聲。
“我儀式時候的伴當,就是她了啊。”姜秀書笑着看吳鳴,“她還給我帶了很多禮物來,你看!”
吳鳴接過姜秀書亮出來的匕首,掩飾不住的喜愛,“這是二鍾先生的作品啊。”
姜秀書環着姜靜流,“他正是阿流的父親。”
吳鳴驚喜,更加珍重地收起來。
“已經向妘執行長确定了明日的行程,他會準時抵達。”吳鳴道,“沒有想到他會親自來,上一次王家的長女結契儀式再三請他也未成行重生科技狂人。”
“他來我還不怎麽樂意,太難伺候了,那些瘋狂的小姐們會讓我的儀式變成一場鬧劇。”姜秀書側頭看姜靜流,“我給你安排了最好最近的位置,一擡頭就能見着他,也不冤枉你之前天天去聽他在答辯會。想和他說話嗎?”
姜靜流搖頭,被吳鳴注視着,有種被看穿的窘迫,“五姐姐,不用那麽刻意啊。”
“這怎麽叫做刻意?你可是我最親愛的妹妹啊!”姜秀書難得地腳步輕快起來,“阿鳴,妘生來,你很高興嗎?”
吳鳴俊秀的面孔白裏透出紅來,“我沒有想過——儀式會這麽鄭重。”
“男人一生裏就這麽一次結契的機會,你還可以更任性一些,我可不想讓你覺得委屈了,後面幾十年了還要和我唠唠叨叨。”
吳鳴難得地笑着露出白生生的牙齒,俯身親了姜秀書的嘴唇。
姜秀書推開,捂住嘴唇,看一眼姜靜流,有點不好意思。
儀式當日,姜秀書淩晨便從被窩裏被拉起來,洗澡、護膚、穿厚重的禮服、做頭發、戴上華麗的冠、化妝,搞定一切天已大亮,她走出房間,姜靜流已經在等候,一隊人邁上了接親的小艇,浩浩蕩蕩迎着晨光飛向監察會的駐地,遠遠便見有象征着結契成功的紅色焰火沖天而起。姜秀書跨出小艇,已經做好了被爲難的準備,但出乎預料一路暢通直達吳鳴的宿舍。
“姜女,阿鳴舍不得爲難你,早早威脅了我們不許搗亂。”男伴當取笑着,“等下狂歡的宴會上,我不會客氣的,你今天隻會有一個醉得不省人事的男士。”
姜靜流發揮女伴當的作用,挺身攔住了那些男士,讓姜秀書去開那一扇門。
“阿流,你看我的頭發沒有亂吧?”
“好看極了。”
姜秀書正對門,深吸了一口氣,擡手要推,卻見門從裏開了,吳鳴腼腆地站着,身上華美的衣袍散在地上,襯得他白膚如玉。
“男士自己主動開門了啊!”這代表完全的臣服。
吳鳴羞澀地笑了一笑,伸出了自己的手,攜手去監察會辦理登記的手續。
姜秀書對之後狂歡的宴會印象很淺,那場面實在太混亂了,滿場都是美酒、鮮花和盛裝打扮的各類美人,特别是當妘生抵達後人群裏滿是女士們的狂熱的尖叫,如果是不是侍衛們隔開,妘生的衣服都要被扒掉。在這樣的場合,沒有身份地位年齡資質的差别,隻有開心和不開心,妘生也抛棄了往日一本正經的面貌,笑着向兩位新人祝福,他準備了長長的賀詞,結果被砸了滿頭的鮮花,沒有繼續說得下去。
姜靜流站在平台旁邊,一直看着妘生,看着他,太過于惹人注目,妘生甚至扭頭專門看了她一眼。
之後的餐會,姜秀書利用主人的特權将姜靜流安排在妘生側面,許多小姐的目光針尖一樣紮在姜靜流身上,可她已經顧不得不自在,隻小心注意那男子規規矩矩将盤中的每一樣食物吃得幹幹淨淨,偶爾和側面的男子交談,又應付着不斷走過來和他說話的各類女子。
男士們圍着吳鳴,不斷地将各種美酒端到他面前,姜秀書根本無法阻攔,隻有眼睜睜看吳鳴最終不支倒下,無奈讓丁一将他送去了爲他準備的主卧。
次日,姜秀書被敲門的聲音驚醒,翻身起床,卻是姜靜流,其後站着姜賢和姜靜川。
“怎麽了?”姜秀書匆忙穿好衣服,儀式太累人,她還沒有清醒。
姜靜川道,“我們是中途拐過來的,雙月星距離太遠了,坐不上今天的船便要遲到很久,我們必須要走了重生之圍棋夢。”
姜秀書詫異,“怎麽不早說呢?”
“現在也不晚啊。”姜賢道,“我們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和阿川下去吃點東西,阿流還有些話想要和你說。”
姜秀書看姜靜流,姜靜川有些不滿,姜賢将他推走。
“阿流,怎麽了?”
姜靜流憋了很久,才道,“我想再去看看他,你可以帶我去嗎?我不想讓阿川和阿賢哥哥知道。”
姜秀書毫不猶豫地點頭,轉身寫了一張紙條交給丁一,請丁一轉交給醉酒未醒的吳鳴,又請丁二開出小艇直奔監察會。
早晨的空氣有點涼,姜靜流的身體微微發抖,側頭看小艇下方的原野。
姜秀書指向不遠處的建築,“那是我的育種中心,妘生支持我做的。”
姜靜流靜靜地聽着。
“他來這裏兩年,很做了一些事情,我的育種中心算是完成了,目前的産出不高,但是照這個模式發展下去,再過五年就可以自給自足了。他計劃改造行星,不知用什麽方法,居然獲得了本土自然教派的支持,隻要資金一到位,馬上可以開工。上面的人很認可他的工作能力,上個月來了一個調令,希望他回去中心星域任職,職務當然不是執行長這樣的高位,但那行星潛力巨大。”
“他拒絕了。”
姜靜流動了動身體,“爲什麽?”
“外面的世界天地廣闊,大有作爲。”姜秀書目光沉沉,“妘生做到這一切很冒險,鳳凰許多參與到社會生産活動的女尊暗地裏已經被減稅了,他在和上面的人對着幹。”
姜靜流大吃一驚,似乎很不能理解。
“他想要獲取民心,他在玩兒真的,不是說說而已。”
姜靜流半晌才道,“姐姐,你爲什麽——參與其中。”
姜秀書迎着朝陽的方向,“你看這陽光,公平地照耀着大地。我隻是想要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和所有人一樣公平地去争取我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機會,但是——我連這個可能性都得不到。我一個人多麽的渺小,我想,如果有更多的人和我一樣,縱然是屈從于現實了,但隻要心中保持了那樣的想法,是不是會成爲巨大的力量——”
姜秀書将姜靜流帶紙監察會大廳入口處的一個休息室,“這是他每天上班的必經之途,你稍等——”
“我已經看到他了。”姜靜流站在窗口,安靜地看那修長的男子從晨光中走出來,銀色的發在陽光裏發着光,白玉一般的肌膚透着健康的活力,有等候的工作人員迎上去,兩人交談着什麽,隻言片語之中偶然有“太陽稅”等模糊的字節。
男子從休息室外走過,似有所覺一般停了一下,又快步向前,陽光下落下長長的背影。
姜靜流忍不住落下淚來,又忙擡手擦幹淨,“姐姐,我們走了吧!”
姜秀書起身,将姜靜流擁在懷中,“他太好了一些,追逐那樣的男人,隻會傷害到自己。”
姜靜流點頭,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跟着姜秀書回藍谷地。
“我們都要努力,總有一天,我們會讓你堂堂正正地走回中心星域,這廣袤星海,沒有人可以随意讓我們去哪裏或者不去哪裏。”姜秀書摸摸姜靜流的臉,“不要放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