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地面的微微震動之後,毛梓淼有些驚訝。王崎則撤去了身邊的算器,熄滅了符篆,悻悻道:“玩過頭了。”
“怎麽了喵?”
“我把那幾個家夥吓壞了。”王崎指了指洞口。那裏傳來了一陣若有若無的幽光:“看起來,他們已經取得了部分遺迹的控制權。剛才那一招之後,他們徹底崩潰了,将遺迹的力量完全發動了起來。緊接着,他們就借助一條穿梭虛空的挪移法陣,逃到其他地方了。”
大概是想接着這座鎮壓真色罪孽的遺迹,封住黃衣之王的去路吧。隻可惜,一旦和克蘇魯邪神扯上關系,就再也逃不開它的呼喚……咳咳,黃衣之王的本體是心魔大咒系統。如果不拔除心魔大咒,他們永遠都無法擺脫黃衣之王。王崎随時随地都能對他們進行“克蘇魯的呼喚”或者“巫妖王的低語”。
真闡子沉默了好半天:“你小子,真正修仙還不到十年吧?”
三百歲進階元嬰是古法時代的正常速度,分神期修士裏,除去極少數天賦異禀的,大多在千歲上下。
十年,碾壓千年。
這就代表他們之間的效率相差百倍以上!
王崎謙虛道:“哪裏哪裏。這都是外物的力量。”
毛梓淼有些着急:“小崎,他們逃到什麽地方了?詩琴他們怎麽辦?”
王崎遙指龍五島:“大概是那個方向吧。我敢肯定,老艾和詩琴也在那邊。”
“那你快救他們呀!”毛梓淼道:“你現在已經能夠戰敗分神期修士了吧?”
王崎搖搖頭:“我得申明一下,我并不是能夠正面剛分神,而是用心魔大咒壓制分神期修士超過一半的力量。然後再打敗他。而且,就連那種半殘的分神我都暫時不能打了。”
“爲什麽?”
“那個分神期老賊扔下了了大部分修士,隻帶了幾個心腹的元嬰。”王崎道:“現在系統的主體在這個島上。”
現在,系統的主體在龍五島上,如果王崎讓黃衣之王在龍六島顯出身形,那它就會失去對抗分神的力量,而且還會出現零點幾秒的延遲。
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将所有化作心魔咒傀的古法修帶到龍六島。重組剛才那個級别的子系統。
毛梓淼急道:“那怎麽辦?”
“放心放心。等一段時間就好了。”
現在逃到龍六島的那幾個修士身上全部帶有心魔大咒與神瘟咒法。他們就是活生生的感染源。他們會在對面的島上掀起新的感染狂潮。
“現在就等心魔大咒在那邊傳染開了。”王崎的手按在遺迹上:“另外,我還要想一想如何把這裏面的古法修救出來。他們可都是寶貴的戰鬥力。”
心魔大咒對物質的影響并不如何強烈,中了心魔大咒的人甚至可以免疫心魔大咒帶來的物理傷害,而寰宇天災又是群攻技能,所以絕大多數古法修應該還活着。
另外,還需要根據這次的發現,對心魔系統重新編程。還有。仔細回憶一下剛才的感受,确認一下在那種“遊戲”裏面獲得的鬥戰經驗是否真的有用。如果有用,充實開發一款新的遊戲路秩,可以在短時間内提升人的鬥法經驗——附帶時感錯亂、意識一千倍加速最好;另外,思考将“神靈之軀”做高達的可行性;吸收龍族武學……
王崎充分發揮了自己多線程思維的優勢,給自己布置了許多任務。
毛梓淼點點頭,然後面色凝重的對王崎說道:“小崎……其實我剛剛有一個發現喵。”
“什麽?”
“這裏的植被,太古怪了。”毛梓淼認真的說道:“在這裏,植株與植株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王崎眨眨眼:“這有什麽不對嗎?”
毛梓淼組織着語言:“我不知道怎麽說喵……在這裏,你很難看到兩株相似的植株。好像每一株植物的差距都超過了‘種’的範疇……而且更荒謬的是,我居然還覺得我發現了棕榈科下新的兩個‘屬’……”
神州的分類學經過了千多年的發展,甚至比地球還要發達。想要在這顆星球上發現新的“種”已經很難了。新的“屬”?那基本不用想。
可是毛梓淼居然說,她覺得自己剛剛輕輕松松就發現了兩個新的屬。
“難道是因爲這小島與大陸隔絕,所以生态完全不一樣嗎?”王崎皺眉:“這島的地質年代是以千萬年計數的。或許真的……真的有可能……”
不,或許還有另外的可能。
這個島已經被永恒真色的力量感染了。植物基因的有序性已經沒有了,親代和子代之前的差距已經超過了種。甚至是屬。
“看起來現在很有必要下去看看了……”王崎感受遺迹之中流轉的靈力:“這下,說不定得呼叫天劍打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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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天人帶着少數幾名元嬰出現在龍六遺迹内部時,周圍人很多。在看到他的時候,所有金丹期修士都忙不疊的行禮,而有幾個元嬰修士則湊了過來,想要問問這位分神期的前輩有什麽指教。
王崎攻陷龍五遺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超過一半的修士還沒了解到到底發生了什麽,就被寰宇天災帶來的心魔浪潮給淹沒了。龍六遺迹的修士都不知道對面發生了這麽大的事。
現在。他們的情報還停留在“那個築基期很棘手,大約相當于元嬰”的階段。
“别過來!”聶天人一聲大喝,揮手讓龍六群島的修士退下。他甚至沒敢用掌風逼退。在短暫的交手之中,他已經察覺到了心魔大咒的傳播方式,也知道自己的現狀。龍六群島的修士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它們大概看得出來,這位分神期修士的情緒很不好,所以也不來觸這個眉頭。
“王天師在哪?”聶天人問道:“我中暗算了,需要他幫忙!”
“回前輩,天師正在破解第六層的封印……”
“叫他出來。現在不解決我身上的問題,說不定我們都得栽在這兒。”聶天人道:“對了,你們抓住的那一個外道呢?”
比起王崎和龍五遺迹修士打生打死的局面。艾長元這邊無疑和諧了許多。至少。他現在能夠和一個元嬰期修士坐下來,愉快的聊聊法術問題了。那些古法修甚至還将武詩琴和他放在一起。這既是爲了讓它心安,也是爲了讓他明白——“你們的小命還在我們手裏。”
“從這兒……上巨虛附近,不經過經脈,直接跳到這兒伏兔穴……不不不,不要經過經脈。你要讓法力從膝蓋外側繞行,就像一個場。一個場明白嗎?”
“‘場’……虛虛浩浩之意境?”
艾長元扶額:“我就用你們能夠聽懂的語言來描述一遍好了。場是……”
聶天人來到艾長元被囚禁的地方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情景。他有些納悶,後退幾步面對這一個金丹修士低聲問道:“這是怎麽了?我聽說那家夥不是爲了活命才出賣家傳神功的嗎?”
這态度,未免也積極過頭了一點。他不得不懷疑這裏面有詐。
“今法外道之中多的是這種蠢材,不思進取,不想着強大自我,成天就想着一些不知所謂的問題。”那個金丹修士回答道:“聽說這小子好像是季彌德那種貨色的擁趸,爲了個算題不要命也可以理解。”
聶天人困惑的看着那個沾沾自喜的用新得法力吸引着一兩顆小石子的天書樓元嬰。他覺得,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邊那個外道猛成那樣的,又怎麽會和這種怪胎做朋友。不過他想了想。還是走向艾長元。
此時,艾長元正在思考,要不要現在就逃出去。這是一個機會。那個元嬰期修士在自己體内修出一絲引力性的法力,這就是一個巨大的後門。他可以接着現在的一點點力量,借着引力那穿越時空的特性扯碎對方元嬰之内的真靈,滅掉這個元嬰修士的意識,然後奪了這元嬰修士的法力。接着。他就可以發動洞天尺或者穿空遁逃走,自己解開自己的封印。隻要讓武詩琴自己逃開,失去了累贅又是滿狀态的艾長元絕對不懼任何元嬰。
但是,若不趁着這個機會将那“後門”植入到每個古法修體内,還真是有些不甘心,而且後面的逃跑也困難很多。就在這時,他看見了一個泛着幽藍咒光的颀長老者。
艾長元瞪大眼睛。
這個氣息……卧槽,不是吧……老王你……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看見聶天人走過來,那位天書樓的元嬰修士急忙站起來行禮:“聶前輩。”
前輩?分神期修士?
聶天人問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回前輩,艾公子深明大義,正在助我們創下一道前所未有的法訣。”那位天書樓修士喜不自勝。原本輔助艾長元的是天書樓的兩個金丹。但很快,那兩個金丹修士就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艾長元的思路,所以換上了他。
聶天人點點頭,然後看向艾長元。
數量,艾長元竟驚恐的向後已閱,然後撞到牆上。他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尖叫:“别過來!别碰我!”在向後跳躍的時候,突然還不忘拿上兩塊削切石闆是造成的尖銳石片。他将其中一塊石片抵在自己脖子上,然後扔給武詩琴一塊,叫道:“師妹,如果被這個家夥碰到了,立刻自殺!立刻!立刻!明白嗎!”
“要不然,你會必死還慘!”(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