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比試完成之後,參與比試的兩人就會迅速退場,早就在長地邊準備的兩人就會迅速補上。然後算器就會自動篩選出出排名接近、狀況适合進行武試的成員,讓他們在場地邊上候着。
在這種高效的方式下,武試飛速進行着。用王崎的話來說,就是看起來很長的進度條走起來還是蠻快的。
無數隻眼睛在盯着這如走馬燈一樣進行的武試,其中大多數都是參與這次武試的弟子。他們都在關注其他仙院與自己排名相近的弟子。他們在拼命的分析這些潛在對手的資料,希望可以制定出一個合理的戰術,好在實際戰鬥的時候獲取更多的優勢。
而另一些關注着武試的人,便是有資格在從仙院之中招生的各大門派的負責人。
能夠進入仙院的弟子,基本上都是從全神舟精挑細選的天才,天賦絕對是百裏挑一級别。這些天才一般是不會理會普通門派的邀請。能夠吸引他們的,基本隻有仙盟五絕和五絕之下一流門派。
久而久之,小門派就不會來仙院了。他們隻會在各地分壇的分考場招收不能進入仙院的求仙者。當然,也不排除會有仙院榜尾會抱着“甯當雞頭不爲鳳尾”的想法進入二流門派。因此,來碰運氣的二流門派長老也有一些。
而在這些人眼中,這場比試又不一樣了。
仙盟需要的,不是會殺人的修士,不是會打仗的修士。這種修士對仙盟而言廉價得不值一提。這個組織最需要的,還是求道之人。
所以,武試裏,每一場比賽的勝負還是其次。這些成名多年的修士看的,還是新入弟子在戰鬥中表現出的“理念”或者“想法”。
當然,也有例外。當一個弟子戰績實在太過可怕是,這些負責招生的宗師同樣會發出驚歎。
比如現在。
“艾長元那個小子又赢了!”
“真可怕……老夫在練氣期的時候,怕是連他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不愧是元力上人的後人!”
艾長元,十三場,十三勝,其中更有是十場隻用了一招就解決戰鬥!
這些人或欣喜或複雜的望向比試場地,看着那個無視衆人歡呼,一個人懸浮在半空中休息的少年。
在武試之前,大多數人對他的印象都是“曾經輸過一次的家夥”。他已經有了同階無敵的威名!
而心思活絡的人則關注起了另一個少年。既然艾長元這麽強大,那曾經擊敗過艾長元的王崎優勢怎樣呢?
王崎,十二場,十二勝!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每一場都是以絕對的強度碾壓對手的!
“這還是谪仙嗎?”
“谪仙在運用法力的方面有近乎本能的理解,但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王崎的表現,讓不少小門派的招生負責人都動了心思。他們不比那些仙盟主要門派,可以不拿宗師當回事,對于他們來說,大宗師就是絕頂了。而看王崎的樣子,就算沒辦法踏過元神天關成爲元神宗師,那也能成爲神州第一金丹、元神之下無敵手的家夥啊!
對于這些小門派來說,這樣也可以算中堅戰力了!
想到這兒,不少本來不抱希望的招生人員頓時心思活絡起來了。你們五絕家大業大,不肯收谪仙,可我們不在乎啊!
若是聽到他們所想,鄧稼軒一定會冷笑出聲。實際上,他正爲王崎的選擇二頭疼。
“怎麽會這樣呢?無論是焚金谷天靈嶺還是歸一盟諸成員,提出的條件都是非常優秀的啊!他怎麽就死盯着萬法門呢?”
陳景雲翻閱着自己面前懸浮的操作界面,漫不經心的回答:“順其自然便是。在選擇門派這一關強迫他人改變志願是違律的。”
鄧稼軒有些急躁,竟咳了起來:“咳咳……景雲你知不知道啊!那小子是真的把你說得那些話當真啊!”
“本來就是真的。”陳景雲淡淡的說道:“若他真是谪仙,多半是悟不出道的,那麽下跪之事有或沒有有區别?若他真能出成績,證明他不是谪仙,那這便是我的錯判,我跪他又何妨?”
鄧稼軒放棄了似的,重重坐下:“算了——你在看什麽?”
“本門在各地的分部、産業。不能讓他回山門,總得給他安排個去處。對于這種特殊案例,手下人都覺得棘手不好來,還得我這個掌門親自動手。”
鄧稼軒疑道:“你動作這麽快?”
陳景雲調出文試成績,将成績單遞給對方:“你看。”
鄧稼軒掃了一眼:“今年滿分不少。”
陳景雲說道:“王崎滿分的理論水平擺在這兒。而以他的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大多數新入弟子都不是對手,所以真正決定王崎待遇的,隻有三四場,我也隻關心那三四場。”
鄧稼軒臉色一變:“你這是要?”
“我略微改動了算器的邏輯,它會優先安排王崎和戰鬥力最強的幾個弟子對陣。隻要那幾場已過,我就可以決定王崎的身份,還有他的去向。”
就在這時,一個機械的合成音傳入二人耳中:“辛嶽仙院,王崎,天野仙院,孫盛,道乙字第七号場地準備!”
陳景雲擡頭,看向外面:“好了,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