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筱雅說出的這句話,無疑是默認自己稍弱于王崎,是一種示弱。尤其是她前面半句話,這讓王崎覺得非常受用。可是後面半句話卻讓王崎變了臉色。
就算情商再低,王崎也明白這家夥不會專門跑來對自己謙虛。
“姑娘你這是要我幫你作弊?”
薄筱雅雖然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堅定的點頭:“是這樣沒錯。”
對方坦然的态度反而把王崎吓了一跳:“居然這麽坦誠?”
“我是薄家子弟。”薄筱雅淡淡的說道:“對于薄家子弟來說,算學才是最重要的。爲了學算,手段卑鄙一點無所謂。”
王崎頗爲玩味的看着眼前這個女孩:“話說,你爲什麽覺得我會讓你?”
“隻要你讓了一步,你就是薄家的朋友。”薄筱雅像是早就想好說辭一般,迅速回答道:“而且,勝利對你意義不大——陳掌門不可能讓你成爲真傳吧?”
王崎搖頭:“隻要我能證明我比所有人強,他就不得不讓我成爲真傳。”
薄筱雅皺眉:“這事情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你是打敗艾長元之後自信心過剩了嗎?”
“我可是聽說了,你四月聯考輸給他了。”王崎又指了指自己:“而我赢了。”
“這可沒那麽簡單”薄筱雅嗤之以鼻:“你上次能勝艾長元,有一定運氣成分,也占着刀法克制萬象天引的便宜。這你不否認吧。”
王崎坦率點頭:“是啊。”
“首先,艾長元同樣也在進步,不要以爲打敗他一次就萬事大吉。”薄筱雅叉着腰解釋:“四月的時候我也嘗試過用你的辦法擊敗他——可他已經學會讓恒點處于場外了。”
……呵呵,那家夥還真是有聖鬥士屬性啊,不會被同樣的招式擊倒什麽的。
“你的戰鬥風格,無疑是萬法門一脈沒錯吧?我就告訴你好了,我擅長劍法,薄式大數劍,對不少萬法門武學都有克制作用。若是我們二人戰起來,勝負還未可知。”
薄式大數劍……薄家大數律……伯努利大數定理!
王崎很快就想出對方武學的根據,并理解了對方信心的來源。
伯努利大數定理/薄家大數律,古典概率論的裏程碑。這個極限定理标志着數學數學的領域從“必然”擴展到“幾率”。而概率論又是模糊演算的重要支柱。
而模糊演算,實際上是一種非常節省計算力的方法。
萬法門對拼,隻要拼的就是計算力,擁有更省計算力的手段的薄筱雅在對陣萬法門弟子是,自然無往不利。
王崎拍拍薄筱雅的肩膀,笑道:“姑娘,我敬你祖宗是條漢子。”
“啊?”薄筱雅不明所以。
王崎的笑容變得有些恐怖:“薄家曆史悠久,早在古法時代就存在了。那時候,萬法門還是一個小門派,算學隻是仙道末流。薄家天性好算,爲了避免傳承斷絕,薄家定下家規,家主繼承人不得學習算學。
然後,薄雅歌前輩一心求道,年方弱冠就離家出走遠赴萬法門——而當時,正是今法與古法大戰膠着的年代,今法門派面對整個古法修真界,不被任何人看好。此等壯舉,值得萬世敬仰。”
薄筱雅疑道:“這和我們說的話有什麽關系?”
“姑娘,我敬你祖宗是條漢子——言下之意就是難聽的我就不說啦。”
經管王崎語氣平淡,但薄筱雅還是聽出了一股冷冰冰的意味。薄筱雅退了半步,怒道:“你的意思是我有辱薄家門楣?”
這是,一隻手從後面伸來,搭在薄筱雅肩上:“确實有點啊,妹子。”
薄筱雅一驚:“哥?”
薄笑風笑着對王崎示意,然後接着訓斥妹妹:“我們薄家爲了算學,确實什麽都可以做——但是啊,有一件事我們絕對不能去做。我們絕對不能打壓别的算家。打壓一個算家就是打壓算學本身。我們薄家是求算,而不是求算家身份。祖爺爺走之前是怎麽跟你說的?‘光明正大’啊!”
薄筱雅呆了一呆,然後遙遙嘴唇,低頭說道:“對不住,哥……”
薄笑風擺擺手,讓薄筱雅先站在一邊,然後才對王崎說道:“小兄弟見笑了。”
王崎撇撇嘴,表示無所謂。
對于王崎明顯有些惡劣的态度,薄笑風不以爲意:“再怎麽怎麽偉大的世家,也不可能讓每一個子弟都一出生就優于常人。就連小兄弟剛才提到的高祖,也不是一開始就那麽虔心的。”
王崎這才驚訝了一下:“祖爺爺……高祖……你們是‘大數極宇’薄雅歌的直系後裔?”
薄笑風笑了笑:“外物而已。倒是小兄弟你,很不錯。說實話,其實你剛才若是答應了我妹妹,你就絕對沒機會成爲薄家的朋友。我這兩天會督促我妹妹好好練功的,武試再來讨教——那邊的是艾師妹吧?久仰大名。”
“啊,啊,被發現了呀。”不遠處,艾輕蘭的身影出現在一棵樹上。
薄笑風對着二人一拱手,拉上妹妹告辭而去。
艾輕蘭跳到王崎身邊,皺眉道:“師弟,你好像不大開心啊。”
王崎寵兒薄家兄妹離去的方向努努嘴:“本來我把傳說中的薄家子弟當成最終大敵很久了——聞名不如一見啊。”
“怎麽說?”
“很惡心——我想打的,可不是這種殘次品的薄家子弟。”
艾輕蘭拍了拍王崎後背:“得啦,對手弱你還不高興,艾長元盼着對手強是因爲他很強而且完全沒有壓力,你可沒有這個餘裕。”
王崎點頭:“再練練?”
“算了吧,明日就是文試了,你得養好精神。”艾輕蘭說道:“對于精英弟子來說文試是拉不開分,可是啊,文試分數可是占了整體分數的六成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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