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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感覺就像被下了蠱一樣,子墨看向了黑衣人,他不斷的吞口水,他拍了下自己的頭,可惜,這種感覺根本不能抵擋。
“走,快走。”
子墨對着黑衣人說道,他真的怕他堅持不住,他終于懂得許天空的感覺了,沒有經曆過的人,是沒有資格說什麽的。
隻有經曆過,才會明白這種誘惑,愈壓抑愈瘋狂。
魔博士将那些藥劑注入子墨的身體,同時這種病毒也攜帶着進入子墨的身體。
這種結果可想而知。
更不要說,子墨的身體内的是,最純粹的精華,而且他的身體内不僅僅有血族的病毒,還有屍族,與獸族的。
看看子墨身體内現在的血脈,潛力巨大,四族血脈給他帶來的各方面的優勢,但同時也給他帶來了各種種族的劣性。
可以說,現在子墨能保持着智慧,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
低級喪屍會忍不住撲向人類的血肉,這種吸引力在喪失進化爲屍族,獲得智慧的時候,才會慢慢減小。就算這樣,在如今的屍族帝國内,有些屍族,還保持着吃人肉的傳統。
有些屍族抓來人類,将之烹饪,定期舉行人肉宴,高階的人族進化者對于屍族可是巨大的誘惑,那不僅僅是一頓美味的享受,更意味着實力提升的契機。
而血眼,或者是血族,鮮血對于他們有無比的誘惑力,原生血族,還有進化出智慧的血族,能控制住這種對于鮮血的沖動,但是他們還是需要鮮血的補給。
獸族藥劑,帶給子墨的是強悍的身體和更加敏銳的直覺,但是與此帶來的還有那種獸性,殘暴、暴躁。
這些劣性加起來可不是一加一那麽簡單。
黑衣人看到子墨眼睛中那種目光,心裏發毛,這些他在組織内都見過,他甩出一個東西給子墨,趕緊跑,還不忘說道,“我說話算說,這些組織基本的資料,當然或許過不了多久,這些你都會知道的。還有其他深層次的資料,你以後可以找我,我會告訴你。”
“我叫于睿明,你保重!”
說完一溜煙的功夫已經消失不見,看了下于睿明,子墨心裏暗道,這小子倒算不錯。
将于睿明給自己的儲存器收了起來,子墨敲打了一下自己的頭,看準一個方向飛去,現在這裏的可并算安全,這裏還是在瘋老頭的地盤。
子墨朝着一個方向不知道飛了多久,不得不停下裏,那種心裏的嗜血感,沖擊着他的頭腦,讓他開始眩暈,意識都開始模糊。
子墨在跌跌撞撞的走着,這裏是一片樹林,獸族喜歡呆的地方都是這樣,子墨根本分不清楚到底去哪。
而這個時候,一股兇戾的氣息傳來,從前面出現了一頭獨角老虎,老虎看到子墨,眼睛中出現了興奮,他進化出不高的智慧,覺得眼前和這個少年應該是一頓飽餐。
于是它快速的撲了過去,讓它沒有意料到的是,眼前自己眼中的食物似乎比它還要興奮,速度比它還要快。
子墨這個時候,完全是憑借本能在戰鬥,而他現在本身身體強悍,也無懼這樣的戰鬥。
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吸食了這頭老虎的血,這頭老虎咬向子墨,子墨的左手握住了老虎的嘴巴,沒有在意那鋒利的牙齒,右手握住了老虎的頭顱。
然後張着嘴巴就咬向了老虎的脖子,牙齒變得鋒利,刺入老虎的身體,鮮血從老虎的身體流入子墨的口中。
那一瞬間,子墨感覺到全身的細胞都在歡呼雀躍,那種從靈魂深處散發的舒服感覺,讓子墨都忍不住發出呻吟,那絕對是人世間最美妙的享受。dudu1();
也不知過了多久,子墨慢慢開始清醒,他看着變成一具屍體,但是鮮血已經沒有了老虎。
子墨明白了那種鮮血誘惑力到底是從哪來的了,病毒使人好像得了一種病,身體内的某種基因被改變,而鮮血就是像一劑解藥,可以暫緩壓制這種病。
當然這病是治不好的病,而鮮血也是隻是暫緩壓制,治标不治本,等到那種瘾發作,就會重新需要鮮血。
子墨心中有些茫然,終究還是走到這一步了嗎?
曾經看到許天空的時候,他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變成了那樣會怎麽辦?沒想到這一天,會以這樣一種方式來臨。
子墨看了眼變成屍體的老虎,有些惶恐,現在是獸族,那以後呢?以後會不會是人類?或者說,有一天他會把獠牙伸向自己的朋友親人,就像許天空那樣?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子墨這一刻開始痛恨自己起來,手中的藏鋒出現,心裏升起了一種暴虐的沖動,他想做的是以一場痛快的發洩。
藏鋒舞動,子墨遇異獸就殺,在樹林中掀起了一陣血雨腥風,鮮血已經将他的身體染成血色,但是他并沒有停下來,反而越來越瘋狂。
不知道殺了多久,身體已經到了一種很匮乏的地步,可以說,子墨現在是在毫無意義的消耗自己的體力。
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子墨是不會幹這種蠢事的,他現在的處境并不樂觀,離魔博士的基地也不算多遠,而且這裏遍地都是異獸,一個不小心,就是死亡。
這種毫無意義的消耗體力的舉動,隻會讓他更加爲危險,可是,現在他并不清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停下來,準确的是說,他已經沒有繼續殺戮的力氣。
這個時候,子墨發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他看着刀上的血,忍不住舔了一下。
那種感覺真的就像一種瘾一樣,隻要鮮血才能使他安靜下來。如果沒有鮮血,全身猶如萬蟻蝕心意樣難受。
啊,啊,啊。
子墨不斷的痛叫,可是這樣也宣洩不出他内心的痛苦,鮮血是以種禁忌,人血更是禁忌中的禁忌,而現在子墨已經踏入這種禁忌的邊緣。
子墨看着自己的雙手愣了一會,這個時候,全身不知道爲什麽又發起痛來。他蜷縮着顫抖,身體好像被四分五裂。
他努力保持着清醒,但是不行,他在地上不斷打滾,大概過了十五分鍾,他才停下來,而這種疼痛竟然讓他直接暈了過去。
子墨皺着眉頭,陷入了痛苦,他夢見自己好像處于刀山火海中,那種感覺讓他痛苦又茫然。他看到自己的朋友一個又一個離自己而去,因爲他們接受不了自己現在的樣子。他甚至夢見老師親自來追殺他......
啊,不要。
子墨發出一聲慘叫,在夢中醒來,身上已經爬上了一層冷汗。這時,他想起了他的處境,他現在還很危險,必須先離開這裏。
就像曾經遇到許天空他想的那樣,哪怕活的再艱難,也要努力活下去,這是深藏在他内心深處的堅持。
子墨看了下周圍,一愣,這裏已經不是在樹林,而是在一個房屋裏,他現在正躺在一張床上,自己這是被救了,還是被抓了。
子墨感受下,身體的實力已經恢複了不少,讓他安心不少。dudu2();
不過,馬上他就注意到另一件事情,這個屋子是血色的,這個屋子爲什麽是血色的?哪種血色是無論哪都是血色的,無論是屋子還是擺設,還有床。
這讓子墨的心裏出現了警惕,懷疑這個地方并不是善地。
吱。
房屋的門打開,走進來一個少女,少女的年齡不大,大概是和子墨一樣的年齡,少女隻是穿着那種普通的布衣,一雙如星月般的眸子眨啊眨,看着子墨。
清麗脫俗、冰清玉潔等等諸多美好的、純淨的、動人的形容詞用在這個女孩身上都是不爲過的。
當然眼前這種顔色卻破壞了這幅美好的畫面,在子墨眼中這少女同樣也是紅色的,準确是血色的。
少女清脆的聲音響起,“你醒了?”
子墨眼睛一縮,想到了什麽,猛然下了床,看着外面的世界,愣了整整幾分鍾。
世界被披上了一層紅色,不濃郁,是淡紅。世界似乎已經沒有了網格,卻有微小到難以察覺的色澤略深的紅點彌補。
這個時候,子墨意識到,不是這裏的景色是血色的,而是自己的世界是血色的。
這是那些藥劑的另一個副作用嗎?從此以後自己的世界是血色的。
子墨的心裏突然平靜了下來,身上那種孤獨更加濃郁。
血色的世界,這是自己一個人的世界。
少女看着子墨,有些奇怪的問道,“你怎麽了?”
子墨看着少女,少女的皮膚是淡紅色的,黑發也是,他轉過頭問道,“有鏡子嗎?”
少女有些奇怪的看着這個好像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少年是她在外出的時候救下來的,按說,那種情況,少女是不應該救他的,子墨身上那種血腥味,讓人很難想象這是個好人。
但是不知掉爲什麽,鬼使神差的,少女還是伸出了援手。
少女找了一個鏡子給了子墨,子墨道,“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我叫子墨。”
少女的臉上洋溢起了笑容,“我叫林薇雪,你可以叫我小雪。”
那種明媚的笑容讓子墨一愣,多長時間沒有看見過這種笑容了?子墨接過鏡子,嘴巴一扯,盡量回報她一個同樣明亮的笑容。
每一個真誠的笑容都不應該被辜負,是吧!
子墨看着鏡子中,自己那張臉,冷峻的臉上沒有表情,但是放佛已經大變,以前的那種氣質是冷,那現在還多了一種邪。
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讓他産生了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子墨盯着鏡子那雙眸子,眼睛并沒有變成紅色,但是眼睛深處好像卻多了兩個微不可見的血點。
子墨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血色的世界嗎?dudu3();
林薇雪說道,“子墨,你怎麽了,你的傷沒有事情,隻是有些脫力的,你不用擔心。”
傷?
子墨心裏自嘲一下,這可不是傷,這是病,治不好的病。
治不好的病,不是病,是命。
“這是哪?”子墨轉頭問道。
林薇雪回答道,“我叫這裏爲桃源谷。”
“你一個人住在這裏?”子墨有些驚奇,一個人在這種環境下生存,那這少女的實力怕也是驚人。
能一個人生存,這本身就是一種實力。
“以前我的家是一個大農場,可是父母都在災難中身亡了。”林薇雪眼睛有些紅腫,“後來,我就搬到了這裏。”
“對不起。”子墨意識到,自己似乎問出一個不太合适的問題。
“不過,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很多好朋友—木木,小花、大毛、二毛......”
林薇雪又笑了下,然後走着指着一株樹木說道,“它叫木木,子墨他讓我代他向你問好呢?”
林薇雪的聲音有些歡快,仿佛剛才的低落隻是錯覺。子墨在心裏感歎一聲,好堅強,好陽光的女孩。
桃源谷,這個時代有世外桃源嗎?這是眼前這個少女的理想嗎?
子墨又看着那顆樹,那顆樹不斷的搖擺,好像真的是在和他打招呼一樣。
末世災變,變異的不隻有動物,一些植物也發生了變異。不過,不同于異獸,植物的變異與進化,十分緩慢。拿動物來說,變異爲異獸後,進化到一定的地步,就可以可以說話,像人類一樣。
但是植物,至少子墨還沒有見識過開過口的植物。
雖然這樣,不是說這些植物就不可怕了,相反,因爲有良好的僞裝,有些變異後的植物更加可怕,這些植物放在那裏根本沒有一點氣息,就像現在,如果不是林薇雪提醒,子墨根本不會知道,這棵植物已經變異。
子墨聽說過,有一種叫做食人花的植物,變異後才是真正的可怕,平時的時候,這些食人花張着美麗的花朵,實際上,那是最美麗的陷阱。
一旦有生物落盡他們的陷阱,這些食人花,就會張開他們的獠牙将他們吞噬,最可怕的是,食人花分泌的液體,幾分鍾就能将人腐蝕。
林薇雪解釋道,“我的本命之力是心,能和這些動物植物交流,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助,我早就死了。”
心之力,心之萬物。
子墨記得以前自己殺的那個淩潇潇就是心之本命,不過,她的本命是感知人心,而林微雪的能力是感應動植物,與之交流。
真是心思單純的女孩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