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子墨陡然出口,“宴浩然,你是不是知道未來?”
宴浩然一愣,然後笑了起來,反而問道,“你說呢?”
子墨坐在桌子上,并沒有動筷子,宴浩然這句話已經承認了他掌握了未來的力量,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掩飾,子墨不知道,他爲什麽這樣,但無論哪種原因,歸根結底還是爲了對付自己。
宴浩然給自己夾了一口菜,招呼着子墨吃。
可是,子墨依舊沒有動手。
“怕裏面下毒,不用擔心,沒有毒的!”宴浩然笑道。
說着,宴浩然還特意将所有的食物,包括酒嘗了一遍,示意子墨沒毒。
宴浩然看着依舊沒有動手意思的子墨問道,“怎麽,我都嘗過了,你怎麽還不動手。”
子墨看着宴浩然冷冷道,“習慣。”
習慣,是的,習慣。
像這種用食物下毒殺人的方法,他在訓練營學習了幾十種,而就算嘗過的食物,依舊能殺掉敵人的方法,也有不下于五種。
換句話說,如果子墨換在宴浩然的位置,他有不下于五種的方法,将毒控制自己吃的時候不死,而對手吃的時候,讓他死。
任何的時候,都不要讓自己去嘗試威脅自己生命的事情,這是習慣。
更不要說,對方是宴浩然,一個掌握了未來的人。
宴浩然笑着嘲諷道,“哈哈哈,知道我最瞧不起你的一點是什麽,就是這一點,謹慎不是不好,但過于謹慎,做事情未免顯得太過于畏畏縮縮了吧?”
子墨沒有回答他,謹慎一點,沒有什麽不好,這一點,他從沒有懷疑。
如果不謹慎,他早就死了。
子墨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和宴浩然繼續糾結,而是直接問道,“黑瞳呢?交出黑瞳,我給你個痛快的死法。”
宴浩然聽到後,頓了一下,又是一笑,似乎今天他的心情格外好,“子墨,你總是這樣直接,不過,你确定你能殺了我嗎?”
藏鋒握緊了,子墨盯着宴浩然,“我想試試。”
“黑瞳還在我手中,你可想好了。”宴浩然淡淡道。
子墨盯着宴浩然,藏鋒被他收好,宴浩然沒有多說什麽,但這一句已經拿捏了他的命脈。
宴浩然又喝了一杯酒,說道,“這就對了,何不坐下來,好好談談,讓我給你講講我的故事,或者說我們的故事。”
圖窮匕現,或者是要攤牌了?
宴浩然的眼睛中出現了複雜的感情,有懷念,有痛苦,有怨恨。
他看了眼子墨,開口,“你猜對了,也猜錯了,我不是知道未來,而是本身就來自未來。”
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就是石破天驚。來自未來,穿越,或者說時空穿梭,這種事情可能發生嗎?
可能嗎?随後,子墨心裏就有了答案,怎麽不可能,這個時代,還有什麽不可能?何況,按照宴浩然的話,他來自未來。
在未來的時候,實現這種時空旅行,會不會是件很容易的事情。畢竟,每時每刻世界都在發生變化,誰能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
就像末世災變,一天時間的相隔,就是地獄和天堂的阻隔。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時代,不就被這幫來自未來的家夥,玩壞了。
還好,宴浩然接下來的話,打消了他的疑慮。
“在和你最後一戰中,我将本命全部自爆,然後就莫名其妙的炸開了空間通道,來到了這個這裏,替代了這個時代的我。不過,也因爲這樣,我的實力下降,本命也消失了。”
宴浩然并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繼續糾結,而是笑道,“不說這些,還是說說我們的故事。”
宴浩然的眼神複雜,他看着子墨,“我們本來是朋友,是兄弟的。”
宴浩然沉默了一會,子墨聽到他的話,心中一動,朋友,有走到敵人面的朋友嗎?他分析着宴浩然話的可信度,這個時候,似乎他并沒有說謊的必要。
他說的事情是未來,未來。
畢竟,這話,他說不說都可以,他似乎沒有廢話的必要。
但是子墨一向認爲,如果最後成爲了敵人,但隻能說明一開始就不是朋友。
自爆本命穿越時空,子墨猜測宴浩然的本命應該也是時空一類的本命,在自爆本命的那一刻,引動了時空之力,将他帶回這裏。
宴浩然沉默了一會,繼續說道,“我們都是講義氣的人,我幫過你,你也幫過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本來我以爲我們會一直都會這樣下去。兩個人在這末世中逍遙肆意。”
宴浩然停頓了一下,“可是因爲一件事情,我們成了敵人。我們本來不用這樣的,可是最後我們還是成了敵人。我不知道,這件事,是誰的錯。但我們已經成了敵人。”
“敵人,不死不休的那種。”
宴浩然重複了這句話一遍,似乎是在強調。
因爲經曆過,所以一切便刻骨銘心,所以,隻能成爲敵人。
子墨看着宴浩然,心裏沒有太多波動,哪怕宴浩然說的故事再動聽,他也不會有太大波動。
是的,故事,這就像聽一個故事,一個陌生的故事,自己完全沒有經曆過,和自己無關的故事。
就算有過兄弟之情,那也是宴浩然的,不是自己的,自己從見到宴浩然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選擇和自己成爲了敵人。
他們也隻是敵人,沒有那麽多狗血的故事,沒有那麽多俗套的劇情。
子墨淡淡開口,“很講情義?”
宴浩然點點頭,他早就習慣了子墨這種無厘頭發問,當然是在未來。
“不是重情義的人就是可靠的,很多時候,講情義的成爲敵人,比小人更加可怕,并且幾率也大的多。”
子墨繼續說道。
宴浩然聽到子墨的話,若有所思,似乎在以前,暫且說是以前,畢竟那未來是自己經曆過的,子墨也是這樣能講出一大堆道理,這是宴浩然敬佩的,同樣也是厭煩的一點。
“所以呢?”
“所以,不用說那些情誼什麽的,這個故事一點都不動聽。而且,我們不是已經成爲敵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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