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就是這樣一次次的向死而生。
哪怕對手再強,也不能失去戰鬥的勇氣,戰鬥,不能停下的戰鬥,才是反抗這末世唯一的手段。
銀色的十字,引動本命之力,帶着毀滅一切的沖動,向女人血眼咆哮而去,似乎在這一擊攻擊下,沒有什麽是不能毀滅的。
當讓這也隻是一種錯覺。
血眼女人的目光中出現了不屑,真當我的實力就這麽點,女人這次沒有揮掌,她不得不将岑鵬天放下,護住懷抱中的嬰兒。
血之本命變幻,變成成了一個血色的拳頭,這次她出了一拳,拳頭與十字相撞,十字消融。
但這不是結束,女人血眼第一次開始主動進攻。
隻是一步,就來到了子墨的身邊,頗有種咫尺天涯的感覺,素手一動,就握上了子墨的脖子,子墨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差距,永遠都是差距。無論精妙再招式,也改變不了這種差距。
血眼女人單手将子墨提了起來,皺眉說道,“你已經成功激怒我。”
女人手上的力氣,讓子墨慢慢開始窒息,甚至精神已經恍惚,他咬了下牙尖,疼痛使他重新聚集起精神。
這一刻他的思緒重新變得無比清晰。
激怒嗎?
我要做的可不僅僅是激怒。
子墨的嘴角出現了一個詭異的笑容,體内的滅之本命和帝之本命順着女人的雙手,湧進女人的身體。
帝滅本命開始破壞在女人身體内破壞,女人臉色更加難看,伸手将子墨丢了出去。
子墨再次站了起來,藏鋒再次揮出,不過似乎是在做無用功,但是他沒有在意,一次又一次揮出,就像一個傻子一樣,固執,不能理解。
或者是撞到南牆的騎士,計時頭破血流,依舊繼續沖鋒。女人血眼連拍幾掌拍向子墨,就像随手在拍一隻蒼蠅。
子墨的眸子沒有波動,隻是盡量減小女人對于自己身體的傷害。
可惜,子墨不是石頭,就算是石頭,也有受力的極限,女人的攻擊已經超出了子墨的極限,那是子墨怎麽躲,都躲不開的極限。
一次又一次被打倒,一次又一次的站起來,子墨的精神一刹那拉遠,似乎很多年前,在廢土,也是同樣的情景。
力量薄弱的自己,向着實力強大的對手發起一次又一次的沖擊。
那是甯肯戰死,也不願倒下的執着。
以一種最偏執的形式,選擇結束這場戰鬥,或者在戰鬥中結束自己的生命。
要麽赢得戰鬥,要麽死在戰鬥中。
子墨的身體已經被破壞的不堪,衣服上染血,這個時候他卻笑了起來。
或許戰鬥才是自己永遠的歸宿,自己要麽倒在戰鬥中,要麽倒在追求戰鬥的路上,不過,他并不想死。
這個時候,他想起了那個男人,他的老師。拼盡全力,不斷戰鬥,提高實力,不過是爲了有一天站在他面前?或者是其他?
子墨不知道!
但是子墨知道,自己隻要繼續戰鬥下去,就對了。或許到了一天自己再無可戰之人,那時候,他可以光榮的站在老師面前,說出,你看我沒給你丢臉。
或者說,等到那一天,他就會明白,自己這些年,一直戰鬥下去,到底想要什麽。
而現在他唯一能做的隻是戰鬥,酣徹淋漓的戰鬥。
子墨體内帝滅本命相互糾纏,向着藏鋒湧去,帶起沖天的氣勢,這是一種完全不同的力量,兩大本命相互結合,不論其他,單論能量的高級層次上講,就比單個本命的質量高出了一級。
血眼的本命是那種類似直接賦予的形式獲得,隻有半吊子水平。
本命或許是子墨唯一的優勢,但是本命能左右戰局嗎?
刀有靈。
藏鋒,藏刀與鋒,而現在就是它露出峥嵘的一刻,藏鋒不斷輕顫,大刀似乎已經是饑渴難耐了。
世間最厲害的招式是什麽?
有人眼中,威力最大的就是最厲害的招式;有人眼中,最快的招式,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而已。
而在子墨眼中,厲害的招式,就是能夠最快殺人的招式。如果招式不是爲了殺敵,那将毫無意義。
大繁至簡,這一瞬間,精氣和一,這一刀已經是最簡單的一刀,但又包含了太多,包含着子墨對于戰鬥的認識與理解,已經心裏對于戰鬥的渴望。
從武學上講,這已經觸摸到了人刀合一的境界,可惜子墨不是武學大師,他所想做的也不過是殺敵而已。
藏鋒好像帶動了一條銀龍在咆哮,張牙舞爪向女人血眼撲去,就像一股勢不可擋的洪流,在毀滅所有的阻擋的障礙物。
女人血眼臉上改變,如果她直接抵擋這一招,肯定會受傷,尤其是可能傷到她懷中的嬰兒。
不過這不重要,憑借她的速度,在這一招來臨前,肯定能夠躲開。
而女人也正是這樣做的,子墨嘴角出現了一抹邪笑,躲開,躲的開嗎?
一切隻是無用功嗎?
就在女人準備躲開的時候,子墨體内僅存的本命之力出現,而原來子墨打出了帝滅刃,本來在空中已經消失,這時候在空中開始重新慢慢聚集。
一個個明滅卻帶着毀滅意味的銀色十字,從四面八方撲向女人血眼。尤其是女人的身後出現了一個銀色十字,這些銀色十字,不在于殺敵,隻要阻攔女人片刻就可以了。
這自然是子墨的安排,看似像個傻子一樣不斷揮出一刀又一刀,一次又一次的倒下,然後重新站起來,也就是爲了這一刻。
戰鬥不僅需要的不僅是堅定不移的信念,而且需要步步計算,這就是子墨的戰鬥風格。
面對一個幾乎無法立敵的強敵,固執的一次次沖上去,你可能被贊美爲有血性,但仍然改變不了最後很可能會死的結果。
最多你死後,後人會這樣評價後,像個英雄一樣死去,這并不是子墨的目的。
死了,就是死了,無論是像英雄還是狗熊,都是死了。
戰鬥的最終目的是爲了活下來,而如果能借此,不斷提高自己的實力,那就再好不過。
銀色十字撲向女人血眼,尤其是女人背後出現了那一刀,讓女人躲避的速度明顯出現一滞,而這一滞,所有的而攻擊全部擊打到女人的身上。
正面的子墨那最洶湧的一招,四面八方的銀色十字,全部撲向女人血眼。
子墨握緊了藏鋒,身體出現了力竭,身體的空虛感不斷襲來,這一招下來,他根本沒有了再戰之力,但他還是盡可能的恢複自己身體内的能量。
突然子墨感覺到一股力量注入自己的身體内,似乎在不斷治愈自己的身體,加速自己的恢複,瞬間他就判斷出了這股力量的來源。
子墨向軒轅小毅看去,軒轅小毅這時候臉色蒼白,但是放棄了治愈他自己,而是選擇治愈子墨。
子墨的臉色有些肅穆,在廢土,他一個人尚且能活下來。而現在他不是一個人再戰鬥,所以,他一定會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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