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土,星曜城。
這個時候,星曜城的所有人怕是猜不到這場災難是人爲創造,而就其本身而言,這本就是場實驗,這裏所有人都隻是實驗品。
一支隊伍在星曜城慢慢行駛。
方正平計算了路程,經過将近一星期的跋涉,似乎終于快要到目的地了。
他看向子墨和岑鵬天,子墨的臉上是平靜,而岑鵬天的臉上則是洩氣,不僅啞然失笑起來。
記得那天知道子墨殺掉了孫梅灣,他内心的放松和震驚,真是一次又一次令人出乎預料的少年。他的實力也許不是最強,但總能利用他一切能利用的東西,創造一個又一個奇迹。
當你被他震驚時,你才會發現,少年展現出來的隻是一角。想起那天自己詢問是否殺掉孫梅灣時,少年表現出來的淡然。
似乎殺的不是一個難纏的對手,隻是一個随時能夠宰掉的豬,真是神奇的少年,方正平再次感歎了一聲。
隊伍中岑鵬天一會看看子墨,一會看看軒轅小毅。子墨自然不會搭理他,那他唯一的樂趣,就隻剩下軒轅小毅了。
兩人好像徹底鬥上眼了,不過,因爲,怎麽說,在上次戰鬥時,岑鵬天救了軒轅小毅一命,軒轅小毅感覺自己矮了一頭。
岑鵬天是不會主動說什麽?開什麽玩笑,你看子墨,他要不是不停說,豈不是提醒子墨救了自己一命嗎?但軒轅小毅,念念不忘啊。
現在就是岑鵬天心裏憋屈,軒轅小毅同樣也是,兩人大眼瞪小眼,誰瞧誰都不順眼。
一般的時候,軒轅小毅是不會理會岑鵬天的,但被他搞煩了。軒轅小毅直接嘲笑他追了那麽久,還是靠子墨殺掉孫梅灣。
隻此一句,讓岑鵬天啞口無言。
......
“小心!”
子墨突然出聲提醒到,凝重的看向了前方。
方正平面色一凜,這一路上的遭遇,已經證明了少年對于危險那種感應,那是比自己更加敏銳的生存直覺。
出聲提醒的時候,子墨的身體第一時間已經做出了反應繃緊,随時準備戰鬥。
所有人看向了來人,這是一個妙齡婦女,姣好的面容,她的手臂裏還抱着一個孩子。很明顯的她是一個血眼,但是卻又和普通的血眼不同,她眼睛中的血色,是那種琥珀色的純淨,沒有暴虐,除了這點,和人類完全沒有什麽不同。
這個婦女,剛才還在幾百米之外,幾乎是瞬移,一瞬間就走到了他們面前。
岑鵬天這時候,看向了子墨,心裏想爲什麽他能第一時間發現,自己卻發現不了?
子墨的身體彎成了戰鬥狀态,藏鋒被他握在了手上。但是這并沒有給他絲毫安全感,他的頭上出現了冷汗,這個女人隻是站在那裏看了他一眼,他卻感覺到了一種被野獸盯住的感覺。
那種感覺,是那種在廢土中,他在面對那種絲毫沒有反抗之力的強者,才有的感覺。就像自己是一隻可以随時被捏死的螞蟻,小心翼翼依舊不得好死,别人打個噴嚏,就讓他九死一生。
子墨動了下,壓下心中的緊張和恐懼,他長舒一口氣,看向這個女人,猛然他的安靜一縮。
比許天空,黑長直更加厲害的血眼。
這是一個大敵,子墨感覺,如果直面硬拼戰鬥,他會沒有反抗之力,這是在廢土中無數次戰鬥才得出的經驗。
藏鋒被他握的更緊,這些年他唯一學會的東西就是,在面對任何強敵時,都不會喪失戰鬥的勇氣。
子墨感覺到岑鵬天盯着自己,看了過去,這時候,岑鵬天已經看向了這個女人,他的目光中有好戰,有興奮。唯一沒有的就是害怕,子墨在心裏苦笑一聲,有時候無知也是福啊。
雙方相互對峙,保持了一種詭異的平靜,這個女人血眼看了所有人一眼,突然出聲,“我的孩子餓了。”
好高的智慧,這就是血眼進化的最終的方向?不低于人類的智慧,然後慢慢形成一個種族?
聽到她的話,子墨看向了他懷抱中的嬰兒,這個嬰兒白白胖胖,單從外貌看,很可愛。
可是該死,他看到了什麽?血紅色的眼睛!血眼!
嬰兒血眼,也是了,沒有本命覺醒的人類,會被病毒直接感染,變成血眼。一個小孩子,怎麽可能覺醒本命?
餓了?一般的孩子餓了不是吃奶嗎?不,這不是一般的孩子,這是血眼,那他餓了?該吃什麽?就是再遲鈍,他也有了答案—喝血。
想到了這裏,子墨的心裏又是一陣唏噓,這就是末世,身不由已體現了淋漓盡緻,連一個小孩子也難逃這樣的命運。
藏鋒刀被他握的更緊了,至于吸誰的鮮血,不用問了,肯定是他們的了。
“我不想動手,你們誰主動出來,把我的孩子喂飽,我可以放你們走。”
女人随口的說道,好像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不過卻是對這裏所有人的侮辱,對于一個戰士的侮辱。
子墨可以肯定和這個女人不是在說笑,而是确實他有這種實力。
不過,因爲她很強,就不反抗?
子墨感覺自己面對的是一座難以撼動的大山,這個大山要将自己活活壓死,而戰鬥是自己唯一能反抗的手段。否則,沒有戰鬥,自己将一無所有。
如何戰鬥同樣也是一門學問,傻乎乎的沖上去,和一個跟你強的敵人硬碰硬?這并不是一個正确的選擇。
太過理智,這是子墨的優點,也是他的缺點。
就在子墨還在分析計算着采用何種方式和這個女人戰鬥時,岑鵬天已經沖了上去。
對于血眼,岑鵬天格外痛恨,畢竟就是因爲血眼,謝之曼才死亡。而現在和這個女人說,喂飽她的孩子,怎麽樣喂飽,給他吸血。
然後呢?被感染?有生之年,自己面對這樣的事情一定要阻止,這是岑鵬天在謝之曼死亡時,就發下的誓言。
似乎意識到了敵人的強大,朝陽被岑鵬天拿出來,全身的力量,還有慣沖力,加上本命之力,這雖然不能說是岑鵬天最強的一擊,但也差不了多少。
子墨看着岑鵬天,多少應該能試探出和這個女人的實力吧?可是随後,他就愣住了,他的嘴巴一抽。
岑鵬天蓄力的一擊,被這個女人一手擋住。
這個女人隻是輕輕一動,就握住了岑鵬天手中的長槍。然後像丢垃圾一樣,舉起了朝陽槍,帶着岑鵬天,一起丢在了地上。
這究竟有多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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