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留情往往會被當成軟弱可欺,而流露出的些許善良則會被得寸進尺。
這就是末世。
方正平沒有理會那三人,帶領着一群人離去,他們要做的是盡快的前往星曜城周圍弄清楚情況,而不是在這裏和血眼糾纏。
但是那三個人看到方正平沒有理會他們,放心了不少,卻跟了上來。
後面的血眼尋着血腥的味道,跟着他們。毫無疑問,那三人是想借着順風車逃命,在活命面前,似乎什麽害怕都沒有了。
三人因爲身上有傷,血腥味濃重,血眼對于這些最是敏感,有這三人跟着,方正平等人說不得又要和血眼戰鬥一番。
子墨看到這一幕,呵呵,這天下有免費的午餐嗎?因爲縱容而有恃無恐嗎?
這三人看來比那個青年強不到哪,一丘之貉,難怪能搞到一起。
方正平心裏也是升起了些許怒氣,對着三人說道,“别跟在我們後面,聽到沒有。”
三人中的左側桃花眼的年輕人看着他們,似乎是有了點底氣,“你們是軍人,你要保護我們。”
這話說得理所當然,絲毫沒有不好意思。
方正平心裏冷笑,是,他們是軍人,但那又怎麽樣?軍人就要爲你們拼盡性命,而你們卻不知道感恩,反而這樣,覺得理所當然嗎?
正是因爲太多人這樣想,所以,現在隻有軍隊還在前線和屍族搏殺,而淨土内的人卻在紙醉金迷。
前方将士屍骨未寒,而後方淨土内的大家族卻在醉生夢死。
隔江猶唱後庭花,殊不知,屍族虎視眈眈,而異獸随時也可能倒戈一擊,人類看似穩定的局勢,其實已經在覆滅邊緣。
軍人護衛一方甯靜,但前提是你得知道感恩,而不是這樣理所當然的享受,無動于衷。
那個年輕人看到方正平的臉色,竟然是威脅起來,“我告訴你們,你們要保護我,否則,我把這事捅出去,對你們的名聲也不好,你們軍隊最在乎的就是名聲。”
正在趕路的方正平,轉頭看了一眼這個桃花眼年輕人,這就是如今淨土衆人嗎?
他心裏突然出現了一種悲哀,爲了前線和屍族拼命的戰士,感到了不值。
子墨看着這一幕,他不喜歡廢話,能用刀子解決了問題,就不要用語言來解決,殺一個人很簡單,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如此而已。
于是他動了,藏鋒刀一刀捅進了桃花眼年輕人的心髒,一手握住了他的屍體,随手救扔進了後面的血眼群裏,血眼再次一湧而上,他們與血眼距離再次拉開。
“我不是軍人。”
子墨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然後對着方正平說道,“你看,這樣多好。不用聽那麽多廢話,而且有他們在,我們不是能更快的甩開血眼群,就像現在。其實那個姓吳的方法不錯,這辦法簡單有效。”
子墨話語淡淡的沒有任何感情,卻讓剩餘的兩人不寒而栗,子墨竟然把他們當做誘餌,他們兩人再也不敢跟着方正平一行人,向其他方向跑去。
子墨一刀劃過,兩人的身體上多了兩個傷口,吓的兩人趕緊加快了速度。而兩人這麽一跑,大部分血眼分流跟了他們上去。
子墨低着頭感歎了一句,“人就是賤啊。”
而子墨這一舉動,讓所有人都是看了他一眼,這一刀本來是能殺了這兩人了,但是子墨沒有殺兩人。
方正平若有所思,不确定的問道,“活着的誘餌比死了的誘餌好?”
子墨沒有說話,毫無疑問,這就是他的答案,看看後面,幾乎全部被那兩人身體上的傷口血腥味吸引走,效果已經不用再說了。
呂天成罵了一句,“卑鄙。”
子墨看都沒看他,“卑鄙,别忘了你是這卑鄙的受益者。或者說,你高尚,你去救他們,以你的實力,殺不了所有血眼,但世攔住幾分鍾,應該不難。”
“你......”
子墨看了一眼呂天成,嘴角譏諷,“既然不敢去,就别在這裏廢話。”
“行了。”方正平有些頭疼的打斷了兩人。
子墨做的沒有錯,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遇到血眼,還會選擇戰鬥,到現在,能甩掉,還是甩掉吧。
長時間的戰鬥,幾人已經不是在巅峰狀态。而且這時候,血眼已經出現的越來越頻繁,一旦被血眼糾纏上,越來越多的血眼就會出現,那才是最麻煩的。
這個時候,所有人将子墨放在了同樣的位置,不再當他是個一無所知的少年,相反,這個少年一路以來的表現已經征服了他們。
不輸于任何人的實力,對敵的手段,下手時的果決,以及閃電般打掃戰場的速度。這些就是最資深的戰場老鳥,看到子墨的表現,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隊伍繼續慢慢行駛,但幾人無疑心頭上的籠罩着陰雲。
二次末日下,人禍已經顯現出來。
從一個壞人變成好人,很難。但是從一個好人變成壞人,很容易,甚至不用别人教,就能自學成才。
星曜城目前大概有二萬幸存者,但是經過這場災難,能活下來的能有多少?更不用說可能這場災難永遠不會結束。
方正平心裏更是生出了一種擔心,如果他們到達了星曜城外,發現是個壞消息。比如說,星曜城已經别隔絕。或者說,星曜城周圍同樣也是發生了二次末世,那怎麽辦?
他感覺,他們就像黑暗中的旅人,明知道,前方無路,也要繼續走下去。
方正平看了一下周圍,“前面的樓房,我們進去休息一下,去找些食物,打發一下肚子。距離星曜城外,還有一段距離。”
方正平帶着幾人走進了樓房,這種高層的樓房,他們進入房頂,休息的話,不容易受到血眼攻擊,而且就算血眼攻擊,也可以依靠地勢,進行狙擊。
他們走進了樓房,在剛踏入第二層的時候停下,樓上有人,還不止一個。
這兩人似乎并沒有發現他們,聽着那男女交纏,氣喘籲籲的聲音,不用想,就知道,這一男一女在做些什麽。
方正平看了下天氣,這天還不算黑吧,白日宣淫?還真是有情趣啊。
還有這是末世,星曜城,二次末日,還真是有心情。
難怪,沒有發現他們,正在爽的關頭,估計什麽都忘記了,怎麽會發現他們。
而子墨隻想起了教官的話,人在這時候,警惕性最低,讓他心裏一凜,心裏提醒自己一定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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