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的手中當然還有現成的血晶,不過他沒有直接給姜雅竹。
在訓練營,沒有任何人有義務和另一個人分享戰利品,哪怕是戰友也要分清楚。更重要的是,這樣親手從血眼腦袋中取出血晶,再吞食下去,也不是任何一個人能做到的。
看看姜雅竹的臉色,血眼不是喪屍,喪屍異變後,完全是另一種模樣,而血眼和人類沒有什麽不同。
從人的腦子裏直接取出一塊東西,然後直接吞食,先不說髒不髒,怎麽都有種吞食人腦的即視感,而這種心理障礙,可不是任何人能跨越的。
子墨看到了姜雅竹的猶豫,他沒有訓斥她,而是神色恍惚的說道,“在廢土,我每一天都夢想着,多殺死一頭喪屍,多吞食一顆天晶,這樣我就可以再強大一點,活得再久一點。可惜,我的實力太弱小,連殺死一頭喪屍都是困難的。”
子墨看向了姜雅竹,淡淡的說道,“不是每一人都能面對你這樣的糾結的,也并不是每一次都會有選擇,更多的情況是沒有選擇。”
是的,沒有選擇,每一次都是身不由已,沒一次都是向死而生。
說完這些話,子墨吐出了一口濁氣,每一次回憶好像都不怎麽愉快,每一次回憶都充滿戰鬥。
不過這樣并沒有什麽不好,這樣才能讓他感覺到,在命運面前,他并不是什麽都沒做,戰鬥不止,抗争不止止。
而這時聽到子墨的話,姜雅竹的一愣,比起别人自己的條件已經足夠優越,她臉色的表情猶豫不見,将血晶放入口中,吸收。
子墨點點頭,重新坐上越野車,招呼姜雅竹上車,”記住在末世,一切都是假的,實力,隻有實力才是真的,隻有實力,才能讓你活下去。”
姜雅竹不知道這是子墨第幾次強調實力的重要性了,也隻有在絕望中掙紮過的人,才會明白子墨對于實力的渴望。
子墨打開了方向盤,淡淡說道,“這場戰鬥,雖然有些瑕疵,不過,以你的水平能做到這樣已經不錯了,總起來,還是不錯的。”
“照這樣下去,你的戰鬥力馬上就能和我持平,甚至比我更強。”
姜雅竹聽到這裏,心裏一動,忍不住反問道,“真的?”
不過沒等她心裏怎麽得意,子墨已經再次開口,“當然是真的,不過是在切磋之中。如果是生死戰鬥,多半會兩敗俱傷,不過最後活下來的一定是我。”
姜雅竹有些洩氣,這話不是等于白說嘛?不過想到如果平時可以虐虐子墨,也不錯的,反正子墨有不會和自己真正生死戰鬥。
想到這裏,心裏的悲傷也被沖去了些。
子墨當然不知道姜雅竹小腦袋裏想的什麽,“一會我們找到食物,找一個地方吃點東西,然後休息下,這一天也快過去了。”
說到這裏,子墨的肚子已經忍不住叫了,好像差不多一天沒吃東西了,他右手握着方向盤,左手摸了下肚子,立即排山倒海的饑餓感襲來,身體再次證實,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的正确性。
大概開車行駛的一個小時,兩人終于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條小吃街,當然更重要的是,這裏還有個百貨超市,飯店裏的東西,也就夠吃一頓,很快就會過期了,而那些保質期長久的食物,才是目前需要的。
子墨帶着姜雅竹,走進了百貨超市,還好,運氣不錯,這裏的食品并沒有被破壞,不過看着狼藉的地面,怕是這裏也經過了一場戰鬥。
他的想法剛剛落下,身體已經弓了起來,拉起姜雅竹望後一跳,而這時候一個血眼已經沖了出來。
子墨看向這個血眼,目光冰冷,這是個青年,應該是和這個商店的老闆,他看向這個血眼的眼睛,發現血紅色的眼睛不僅僅是那種暴虐,還有智慧的光芒,該死,竟然産生了簡單的神智。
難怪懂得隐藏自己的氣息,而且還懂得設局埋伏。
子墨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無論有沒有神智,都是他的敵人而已,如果非要區别的話,那隻能加上幾個字,棘手和不棘手。
“傻妞,看着,看看哥是怎麽殺這些血眼的。”
子墨并沒有讓姜雅竹幫忙,背後的藏鋒刀已經被他握在了手上,出刀,就是一往無前。
這個血眼卻輕易的躲開了,看着子墨說道,“吸了你的血,我應該就能徹底壓制住内心的殺意。”
子墨聽到這個血眼的話,一驚,竟然還會說話,看來比他想象的更聰明。還有吸血後,血眼竟然會進化。
“知道現在我和你們最大區别嗎?”青年血眼突然出口。
“什麽意思?”子墨皺起了眉頭。
“二次末日?病毒?你應該都猜到了吧?”
這個青年血眼這時候卻沒有了動手的意思,而是有些痛苦的說道,“該死,這到底是什麽該死的病毒。中了這病毒,心智就會被侵蝕,變成了隻知道吸血殺戮的野獸。不,不是完全的野獸,是心裏有一絲神智,身體卻不受控制。”
“那種對鮮血的渴望,是怎麽壓制都壓制不住。而隻要喝一口,那感覺,就像吸了毒品一樣,飄飄欲仙,讓你更加上瘾。而不吸血的話,就如同一萬隻螞蟻在啃食你的心髒。”
“那種感覺你知道嗎?”
聽到了血眼的話,子墨也沒有攻擊,他也想聽聽這病毒,血眼到底是怎麽來的。
青年血眼痛苦的拍拍腦袋,自顧自的講着,“你知道嗎?我親口吸了她的血,我控制不住,還有我女兒的。不過我不想他們變成我這樣,于是我殺了他們,親手殺了他們,殺了我的妻子和女兒。”
子墨聽到青年血眼的話,心裏一顫,心神震動。血眼,到底如何來的,怎麽比喪屍跟更可怕?
就是依他的心性,聽到青年血眼的話,心裏也是忍不住一陣絕望,身不由已,他的心微微顫抖。
青年血眼似乎是想哭,可是卻沒有哭出來,“看出來了嗎,好像徹底變成了冷血動物,連哭都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