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沖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人被姜雅竹困住,他毫不猶豫,給了他們一人一悶棍。
姜雅竹看到子墨來臨後,像找到了主心骨,一下子失去了力量,她留着淚對着子墨說道,“子墨,姜爺爺死了,被我害死的。”
“我是不是很笨,如果不是我,爺爺就不會死。都是我,是我連累爺爺。你說我是不是一直都是累贅,都怪我,都怪我。”
姜雅竹對着子墨歇斯底裏的說道,淚水止不住的流出來。
子墨皺着眉頭,心裏升起不忍,眼睛中還有一閃而逝的慚愧,“傻妞,人生是需要很多選擇了。爺爺不想讓你面對那樣殘酷的選擇,所以他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這不怪你,這是爺爺自己的選擇,爺爺他是欣慰的走。”
“傻妞,你知道嗎?五歲那年,我親眼目睹自己的父親死亡。知道那時候我的感覺嗎?就是世界榻了。每天夜裏都要小心翼翼,再也沒有人爲我擋住偷襲。”
子墨說的時候風輕雲淡,但是一想到那種日子,心裏就忍不住顫抖。每一天都要戰戰兢兢,擔心自己會不會死去。
“可是沒有用的,我們要堅強,他們還在遠方看着我們,爺爺不會希望你這樣的。”
姜雅竹抱住了子墨,嚎啕大哭,她做不到像子墨那樣堅強。
子墨拍拍他的背,目光中的慚愧再次出現,但願自己做的決定是個正确的。
他安慰着姜雅竹,然後看向那幾個人,目光中的冰冷。
這裏有六個人,都是楊承付集結的,子墨這些的人踢醒,這些人本來還想那個反抗,但是被子墨收拾了一頓後,再也沒了逃走的心思,隻能認命了。
子墨看着這些人,然後又看向了姜雅竹,目光中的不忍再次壓下,事情一旦做出,就會有事發的一天,現在自己能做的隻能,盡量将一切殘酷展現給她看。
如此,就算她一個人,也能适應這一切,可以活下去。
子墨的目光重新冰冷,冷酷道,“你們可以留下一個人?”
他掃視着六人,六人本來已經死灰的目光重新煥發出生機,蝼蟻尚且偷生,沒有人願意死。
“有價值的人不用死,沒價值的活着也是累贅。”子墨心中嘲諷卻沒有表現出來。
一個光頭壯漢有些小心翼翼的問着這個單薄的少年,“什麽叫叫有價值?”
子墨看着他,不耐煩的解釋道,“實力強大就是最有價值的。”
“實力強大這個怎麽比?”光頭大漢問道,然後恍然大悟,看着子墨,“你讓我們自相殘殺?”
“你很聰明,可惜聰明卻沒有價值會死的更快。”子墨看着光頭大漢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光頭大漢本來還有些許再次鼓動所有人聯合其來,反抗的心思,被子墨這麽一句話說的什麽心思都沒有了。
那麽就剩下了怎麽證明自己實力強大了,最直接最暴力的方法,當然是殺掉其他人了。
光頭大漢也是這麽做的,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無意的退後兩步,然後對着自己前方的人後背偷襲而去。他這一下偷襲也是算計到了,這個人是除他之外的實力最強大的人。
他這一動手,一瞬間點燃了全場,如果說剛才還有人有反抗的心思。那麽現在随着他的動手,所有人都沒了這種心思。
而随着他的動手,其餘暗中已經準備好的人也開始動手,不多不少,誰也不是傻子,這一輪下來剛好淘汰了三人。
光頭大漢看着這一幕譏笑道,“兩位真是深藏不漏啊。”
“彼此彼此。”兩人說着卻沒有在意,因爲這個光頭大漢和他們在一起表現出來的實力并不是很強。
而光頭大漢眼珠子一轉,笑眯眯的說道,“我的實力兩位也知道,對兩位也沒什麽威脅,所以基本上也沒了活命的希望。”
信你才怪,其餘兩人看着他,沒有說什麽,但是在心裏可是直接反駁。
三人呈現着對質之勢,而光頭大漢眼睛一轉,突然朝左前方一個人攻擊道,“王兄,這個人實力最強,我們先解決了他,我們兩個在比劃。”
而被叫做王兄的人,這時候一想,不再猶豫和光頭大漢一起攻擊另外一人,沒有任何疑問,最終的勝者是光頭大漢和那個王姓男子。
子墨繞有興趣看着這一幕,以往他是不願意浪費這時間的,現在不過是爲了給姜雅竹上一課。
在死亡面前人性是如此脆弱,當然在廢土子墨已經習慣了這些,但是姜雅竹不習慣,她看向子墨,又看向場上剩餘的兩個人。
人性的問題,在我們老祖宗的時候就有過争論。亞聖孟子有言,人性善。人性向善,就像水往低處流一樣。人性沒有不善良的,水沒有不向低處流的,所做壞事皆爲形勢所迫。
而荀子卻言,人性本惡。性是惡的,僞是善的,各有各的說法。
在如今這個時代,子墨更願意相信,人性本惡,善良是罪,善良的人活不長久。
姜雅竹大概明白了子墨的用意,剛剛将姜成尚埋葬的她。臉上沒有了昔日歡笑,這時候更多的是一種麻木和冰冷。
王姓男子望着光頭大漢,突然出聲道,“你隐藏了實力?”
并沒有等光頭大漢回答,他就自顧自的,有些悲涼的說着,“隐藏不隐藏,又有什麽關系呢?反正都要死。”
王姓男子看向姜雅竹,又看向子墨,“人啊,安安心心老老實實的過一輩子就行了,千萬别生出什麽不該的野心,尤其是當你的實力還配不上你的野心時。姜小姐,對不起啊。”
說完這些話,王姓男子就朝着一根柱子撞了上去。而光頭大漢看到這一幕,一愣,然後欣喜的說道,“我赢了,我活下來了。”
子墨看也沒看,直接一刀砍死了他,現在他意興闌珊了,誰知道會出現王姓男子這樣的意外。
子墨無奈的揉揉額頭,看着姜雅竹,“别悲傷太早,你隻是經曆太少,經曆多了,你就習慣了。”
子墨的目光有些深邃,敵人還是死的好,但是不說所有敵人都是壞的啊,猛然他想起了十一,隻是立場不同,不過注定要有你死我活。
戰鬥就是戰鬥,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也不會給你後悔的權利,就算那個王姓男子幡然醒悟,也并沒有什麽作用。
子墨眼睛的恍惚,一閃而逝,重新化爲堅定。二次末日,星曜城巨變,現在重要的是先搞清楚情況,然後逃出去。
至少這次災難,自己又活了下來,或者就是最大的幸運比起那些變成血眼的人,自己已經足夠幸運。